半截匕首在寒心的指間有着無匹的殺意,瞬息之間已經從邪月雪白修長的脖子處劃過。
“唰!”
凌厲的刀鋒劃破邪月的脖子,一抹殷紅瞬間出現在邪月的脖子上,刀鋒劃過空氣,發出一聲刺耳的錚鳴。
下一秒,寒心手中的半截匕首突然脫手而出,急急朝着竹葉青撲來的方向刺去。
“噗……”
剎那間,刀鋒刺入竹葉青的肩部,強橫的衝擊力直接將撲來的竹葉青震得連連倒退。
寒心這一系列的動作非常連貫,彷彿演練過千萬遍一般,行雲流水。
“啊……”
直到竹葉青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被抹了脖子的邪月才從驚駭中回過神來,後知後覺的她尖叫一聲,整個人如被踩了尾巴一般迅速後退,一連退到了和竹葉青並排站立她才停下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鮮血淋漓,但更讓邪月驚駭的是,她的脖子僅僅只是被半截匕首擦破了皮而已,若是寒心有心殺她,她的咽喉必然已經被割破。
想到這種可能,往日裡目空一切的邪月只覺得渾身汗毛炸起,用如見了鬼一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寒心。
竹葉青同樣震撼,因爲寒心扔出的半截匕首也僅僅只是刺進她肩部一點點而已,如果寒心真的動了殺機,把半截匕首很可能會直接穿透她的肩部。
被兩女如看怪物一般盯着,寒心淡淡一笑,說:“你們應該感謝自己是女人,而且還是這麼漂亮的女人,否則便已經是死人了!”
兩女對視一眼,相顧無言。
頓了頓,寒心繼續說:“我不好奇你們是受了誰的指使來我家門口蹲點的,不過我奉勸你們一句,想活命的話就別惹我,因爲你們玩不起!”
說完,寒心轉身就要進屋。
“寒心……”
邪月強壓着心頭的震撼開口叫寒心,似乎想說些什麼。
“滾!”
不等邪月開口,寒心冷冷地回頭,口中吐出的“滾”字鏗鏘有力,如有實質一般,而他那前一秒還乾淨純粹的眼眸此時分明有殺意在涌動,嚇得邪月和竹葉青差點窒息。
心中驚駭的邪月和竹葉青不敢再停留片刻,轉身疾步消失在黑暗中。
寒心太強大了,強大到令她們窒息,所以,剛出了桂花村的村口,都還沒來得及騎上摩托車,兩女直接身體一軟癱坐在地。
猶自心有餘悸,邪月捂住自己的脖子,用上氣不接下氣地語氣對竹葉青說:“你說的沒錯,寒心太可怕了,我們根本惹不起……”
“邪月姐,我們現在怎麼辦?”竹葉青嚇得臉都白了,六神無主的她急忙問邪月。
“想不到我們邪月盟初到青城市就遇到了這樣的奇人,也虧得之前我們沒有貿貿然下殺手,不然死的一定是我們了!”
邪月拍了拍猶自一起一伏的胸脯,說:“不行,這個人我們一定要拉攏,有他在背後支撐,我們邪月盟不愁不能在國內立足!”
“那左旗勝那邊……”竹葉青又問。
邪月用堅定的語氣說:“斷絕和左旗勝的一切往來,如果他不服,我不介意提前幹掉他!”
“總算是拜託左旗勝那個混蛋了!”聽了邪月的話,竹葉青喜得眉飛色舞的。
“你好像很期待和寒心的合作呢?難道你喜歡她?”對待竹葉青,邪月既是姐姐又是阿姨,怎麼可能察覺不到竹葉青的小女生心思?
“哪有?”竹葉青臉一紅,急忙否認。
……
次日一早
,萬年春就接到了百花鎮衛生局打來的電話。
“什麼?楊洪等三個同志被寒心給打了?”聽到這個消息,萬年春又驚又氣。
“是啊……”給萬年春打電話的是百花鎮衛生局的副局,他用哭笑不得的語氣說,“萬局,寒心太無法無天了,連我們派下去的人都敢打,這種人一定不能留在桂花村!”
“他還在桂花村待着?”萬年春強壓着心頭的怒火問道。
“是啊!他非但還在桂花村住着,而且還搬進了剛剛建好的衛生室呢!”
“胡鬧!實在是胡鬧!”
聽了這話,萬年春那個氣啊,恨不得將電話砸掉,頓了頓,他用命令式的口吻說:“立刻給我挑選一個合適的人選去桂花村當村醫,我就不信他寒心還能繼續賴在桂花村不走!”
“好,我這就去辦!”聽了萬年春的吩咐,百花鎮衛生局的副局趕緊掛了電話去張羅。
……
另一邊,寒心早早起牀,自顧自地在後院種地。
吃了寒心煎的藥,瀟湘的身體很快復原,這一天,她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牀。
“寒心!”
看到寒心戴着一個斗笠在後院搗鼓,瀟湘用極其尷尬的語氣說:“昨晚謝謝你……”
回想起昨晚自己敞開了衣襟讓寒心扎針的一幕,瀟湘不免有些臉紅耳熱,她不好意思直視寒心,所以就垂着頭。
“喲喲,能夠從瀟湘大美女的口中聽到謝謝連個字真是難得呢!”寒心很隨意地坐在地裡,說,“不過我不會客氣的,你的謝謝我收了!”
“那……那……那我家主人……”頓了頓,瀟湘用支支吾吾的語氣問寒心。
“放心吧,我答應你的事情不會反悔的!”寒心說,“不過我正慢着種地呢,可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城裡見鐵無情那個老王八,你告訴他,要是不想死的話就來桂花村找我!”
“那……那好吧……”
能夠讓寒心答應救鐵無情,瀟湘已經覺得是天大的恩賜了,她不敢奢求寒心去城裡,所以,和寒心告辭過後,她便走了,她的神色裡隱隱有幾分戀戀不捨的味道。
出了寒心家的門,瀟湘想了想,先去了一趟林溫柔家。
此時的林溫柔正收拾着準備開車去接鐵無情來村裡呢,從瀟湘口中得知寒心願意搭救後,林溫柔心中懸着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當即,兩女驅車前往青城市。
一路上,對於昨晚喝醉了酒的事情,兩女絕口不提,各有各的心思。
……
畢竟是萬年春親自下的令,所以,百花鎮鎮衛生局的辦事效率很高,中午的時候,鎮上派來的新村醫就到了村口。
巧合的是,新的村醫就是被寒心暴打過一頓的楊洪。
按理說,楊洪在鎮衛生局待着怎麼也要強過來桂花村當村醫,可楊洪太記仇了,爲了能夠早點把寒心擠下去,他不惜主動請纓來桂花村。
這一次,楊洪是做足了準備纔來的,身後跟着十多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有的是街上混的,有的是他的狐朋狗友,總之全都是很能打的那種。
此時的楊洪非常鬱悶,因爲他來之前鎮裡已經打電話通知林溫柔,務必讓林溫柔帶着村民們來村口接他。
電話裡,林溫柔竟然說自己在青城市,無暇分身,讓楊洪自己看着辦。
看着冷冷悽悽的村口,楊洪突然有些後悔來桂花村了。尤其是他主動和來往的村民們打招呼時竟然沒一個搭理他,這讓他更加覺得不是滋味。
“
等老子把寒心趕出桂花村後再讓我哥把我弄到青城去!”
暗暗打定主意,楊洪帶着一羣幫手浩浩蕩蕩地朝着村衛生室的方向走去。
“寒醫生……不好了寒醫生……”
一名扛着鋤頭正準備到地裡幹活的村民搶先一步衝到村衛生室,他就是之前楊洪主動打招呼而不搭理楊洪的村民之一。
不是他不好客,而是楊洪自我介紹的時候說自己是桂花村新來的村醫,這讓村民很是反感。
“怎麼了鐵蛋?”
聞聲出門,看到門口站着的村民,寒心便關切地問道:“是不是你家婆娘又生病了?”
幾天前,鐵蛋的婆娘莫名其妙發高燒,是寒心一副藥治好的。
“哎呀不是……”
叫“鐵蛋”的村民連忙搖頭,說:“鎮上派了新的村醫來找你,說是要住進村衛生室!”
“喲喲,來得還真快啊!”聽了鐵蛋的話,寒心不以爲然地笑了笑,然後對鐵蛋說,“我知道了,你先去忙你的吧,別偷懶,不然你家婆娘今晚又不讓你上牀睡覺了!”
“哎喲,我哪能走啊?”
鐵蛋急得滿頭大汗的,他甚至跺了跺腳,說:“對方可來了十幾個人呢,你一個人哪能應付?不行,我得去找鄉親們幫忙!”
說罷,鐵蛋扭頭就匆匆走了。
鐵蛋前腳剛走,寒心都還沒進門呢,楊洪等一幫人馬已經到了。
“寒心,你在呢!”
楊洪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將鎮上下達的文件遞給寒心,說:“這是鎮衛生局下達的調派文件,從今兒起我就是桂花村的村醫了,文件上明明白白的寫着,村衛生室得歸我,還希望你能配合!”
楊洪一口氣把話說完,心中那個得意啊,彷彿已經看到寒心被掃地出門的一幕了一般。
“我不是已經被罷免了嗎?既然被罷免了,鎮上要派誰當新的村醫也就不關我的事了,所以你不必把文件給我看!”
也不接過楊洪遞來的紅頭文件,甚至都不看一眼楊洪,寒心淡淡地說:“抱歉,我還得種地呢,楊村醫愛幹嘛就幹嘛去,我就不侍候了!”
“你……你……”
楊洪那個氣啊,他一把將文件收回來,然後挑明瞭說:“寒心,你還不明白嗎?你住的房子是桂花村的村衛生室,你既然已經被罷免了,這套房子就該歸我,因爲我纔是桂花村現任的村醫!”
“你搞錯了吧?”
聽了楊洪的話,寒心樂了,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氣急敗壞的楊洪,半開玩笑地說:“這套房子是我的,什麼時候變成桂花村的村衛生室了?”
冷不防聽到寒心說這棟房子是他的,楊洪更加氣悶,他之前可是鎮衛生局的人,他最清楚不過,寒心現在住的房子就是村裡籌建的衛生室,想當初林溫柔向鎮上申請款項的時候還是他籤的字呢,他能弄錯?
“寒心,你可真夠不要臉的!”
楊洪用陰陽怪氣的腔調說:“你也還算是個男人吧?既然是男人那就該拿得起放得下,你要記住,你已經不是桂花村的村醫了,你無權住在村衛生室裡!”
“傻叉,你先去調查清楚這棟房子的主人到底是誰再來鬧,成不?”寒心不屑地丟給楊洪這麼一句話,然後轉身就摔門進屋。
“媽的!”
被晾在門外,楊洪那個氣啊,連一個寒心都搞不定,他還混什麼?
怒火中燒,乾脆,楊洪用力一腳踹在緊閉的門上,怒罵說:“寒心,你他媽給老子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