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在了無邊的黑暗中,我感覺自己在漫無目的的奔跑着,但是遠方總有一絲光亮,那光亮中有着一個人影。分明就是蘇菲。
我吶喊着,呼喚着蘇菲的名字,朝着那光亮跑去,可無論我怎樣的跑,那光亮似乎也在移動,讓我永遠也無法追上她。
“蘇菲,你回來!”
我感覺自己跑的精疲力盡了,可卻還是無法追上,我絕望的一聲大喊,便睜開了眼睛。
當我睜開眼睛以後,進入眼簾的依然是那個嚴肅卻又相對和藹的中年警察,他見我睜開了眼睛,便放心的點了點頭說道:“終於醒了,放心吧,你只是情緒太激動了,所以才休克的。不會有什麼大事。”
我左右看了看,眼前也很熟悉,就是當初曾關過我們的警局拘留室,而我正躺在這拘留室的牀上,不過此時拘留所裡卻沒有兄弟們,只有我自己。
想到兄弟們,立馬又讓我想起了蘇菲,我能的坐了起來,一把抓住了中年警察的胳膊,對着他喊道:“蘇菲呢?蘇菲在哪兒?讓我去見她,我要見她!”
在我喊這話的時候,中年警察的臉上明顯有着一絲猶豫之色,但卻只是一閃而過,然後他就板起了面孔。對着我沉聲說道:“周毅,你該知道你犯了事,這裡是警局。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樣的,我已經說了,那個叫蘇菲的女孩已經死了,你去哪裡見她?現在你先休息,等你情緒穩定點了,還是要接受訊問的。”
說完了這話,中年警察就起身離開了拘留室。然後將鐵門“咣”的一聲給關上了。
“死了······死了······”當中年警察又說蘇菲死了以後,我一下子又癱在了牀上,只感覺自己的魂魄也隨着蘇菲而去了,坐在牀上的我只是一具行屍走肉,嘴裡只會喃喃的說着這兩個字。
我與蘇菲的過往如同一幕幕電影,在我的腦海裡閃過,我們初次相識的誤解,蘇菲對我的種種任性,後來我們又相知相愛,她對我細心體貼的關心。她爲了我豁出了自己的性命······
真的死了嗎?
這樣的一個問題突然在我的腦子裡冒了出來。
我開始仔細回憶當時蘇菲被嚴鑫捅了一刀時的情景,雖然當時的情況緊急而混亂,但我可以確定,嚴鑫突然朝我捅一刀,並不是想要我的命,他應該只是想要把我捅傷,這樣的話,我的兄弟們自然會擔心我的傷勢,而忽略了他,所以他就可以趁機逃跑了。
只是蘇菲心裡始終繫着我,一見嚴鑫突然偷襲我,就不管不顧的撲到了我的身上,但嚴鑫既然沒想過要我的命,所以他的刀子肯定不會往要害部位扎,我當時看到他只是紮在了蘇菲的背上,況且雷雨薇的那把匕首雖然鋒利,卻很小巧,真的可能就這麼容易要了蘇菲的命嗎?
我越想越覺得自己分析的沒錯,蘇菲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死了,而且當時那個女警察進來的時候,爲什麼要趴在中年警察的耳邊耳語呢?後來中年警察在跟我說蘇菲死了的時候,表情有着猶豫,說話也不是很連貫,還讓我繼續交代問題。
去他媽的,明知道我和蘇菲的關係,她人既然死了,我怎麼可能還有心情交代問題?
蘇菲沒死!
蘇菲一定沒死!
我越想越有這個可能,當時猛的就跳了下來,跑到鐵門跟前,拼命的捶打大門,對着外邊放聲大喊:“開門,開門,放我出去,我要見蘇菲,快開門,我要見蘇菲!”
我把鐵門砸的巨響,我撕破了喉嚨對着外邊狂喊,過了一會兒,中年警察就和那個青年警察跑了過來,隔着鐵柵欄對我氣憤喊道:“周毅,是我對你太客氣了是嗎?你給我老實點,我再說一遍,蘇菲已經死了,你不許再鬧!”
“放屁,就算她真死了,我也要去見她,我也要去送她最後一程,”我不管不顧的大喊着:“爲什麼不讓我去見她?如果過她真的死了,我也要親眼見到,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聽着我的喊叫,中年警察明顯愣了一下,但馬上他又嚴厲對我喊道:“周毅,你以爲警局是你家開的嗎?你正在接受審查,不是想出去就能出去的。”
“我們走,讓他鬧,看他能鬧到什麼時候。”對我喊完了以後,中年警察就對着青年警察這樣說了一句,然後兩人就要走。
一看他們竟然想對我採取不理不睬政策,我急怒攻心,什麼也不顧了,對着鐵柵欄,用腦袋咣咣就撞了起來,邊撞邊喊着:“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看到我竟然用上了自殘的招數,中年警察趕緊對着青年警察喊道:“快,開門,銬起來。”
嘴上喊着,兩個警察立馬衝了進來,一個迅速將我拉開鐵柵欄,一個又立馬用手銬將我的一隻手拷了起來,然後兩人合力把我拷在了牀邊上。
因爲這拘留室除了鐵門和鐵柵欄那一邊以外,其他四周的牆壁,包括牀都被厚厚的海綿和皮革包裹着,所以我一旦被拷在了這裡,就無法在用頭撞牆了,就算撞了,根本也起不到自殘的作用。
“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極端?”等把我給拷上以後,中年警察才鬆了口氣,對着我氣憤說道。
“這次看你還怎麼撞?”青年警察也是滿臉怒火的說道。
“放我出去,你們放我出去見蘇菲!”我依然大喊大叫着,拼命掙扎,但那牀是和地板焊接在一起的,我根本掙脫不開。
“他這樣也不是辦法,”看我還是瘋了一樣的折騰,中年警察思忖着對青年警察說道:“必須得有人看着他。”
說完了這話,那青年警察點了點頭,兩個人就出了拘留室。
我依然喊叫着,但過了沒多久,突然鐵門一開,徐凡他們幾個竟然被帶了進來,身後就是那個青年警察,對着他們說了一聲:“把你們關在一起,是讓你們看着他,別讓他自殘,同時也勸勸他,明白了嗎?”
此時徐凡他們的臉上也個個晦暗,深情沮喪,對着青年警察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那青年警察就關上了門走了。
等青年警察走了以後,兄弟們都趕緊圍到了我的身邊,然後羅子斌第一個憋着嘴對我說道:“毅哥,我們聽說······大嫂她······她死了······哇······”
羅子斌沒說兩句話,就把眼鏡一摘,當先嚎啕了起來。
“艹尼瑪,讓你來是勸毅哥的,你哭個jb!”一見羅子斌哭了起來,二胖不由對着他就踢了一腳,但自己卻也是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他倆這麼一哭,徐凡和田雞立馬也都哭了起來,一時間四個大老爺們竟哭的好像個娘們。共女名號。
“艹,你們給誰哭喪呢?都tm別哭了!”我此時堅信蘇菲沒死,但卻因爲警察不讓我去見蘇菲,正感到心煩意亂,聽他們這麼一哭,我更煩,對着他們就怒罵了起來。
兄弟們聽我大喊,趕緊都收了聲,但卻依然抽泣着,二胖見我沒哭,不由抹着眼淚問道:“毅······毅哥,你咋沒哭啊?你難道不知道蘇菲她······”
“我知道,警察也跟我說了,”我對着他們一點頭說道:“但我沒哭,是因爲我相信,蘇菲還活着,她根本就沒死!”
“毅哥,我知道你一定是傷心傷大勁兒了,”徐凡也哽咽着對我說道:“警察都已經說了,你怎麼還說菲姐沒死啊?你······你要接受現實······”
“我接受尼瑪呀!”我對着徐凡就踢過去一腳,然後眼神無比堅定的說道:“雖然我不知道警察爲什麼這麼說,但你們誰親眼見到蘇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