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偷襲之前,他倆萬萬不會想到,自己已經被人暗中盯梢了幾個小時。看着前面枝葉間兩個體力殆盡、疲憊不堪的模糊人影,我知道走在最前面的傢伙就是那名斥候傭兵。
“晚上吃什麼?難道還是中國罐頭。我可吃夠了盡是澱粉的牛肉午餐和盡是骨頭渣子的沙丁魚。若是能弄只山雞回去烤了,別提有多美味。”走在後面的古卜魯,百無聊賴地說了一句。
“哎哎,我說話你聽見沒。這會兒馬上就天黑了,正是山雞飛上樹過夜的時間,你注意着點,要是發現了,不妨開上一槍,打一隻拿回去烤晚餐,我還有半瓶酒呢!嘿嘿嘿……”
斥候傭兵也已氣喘吁吁,似乎沒了再與身後這個傢伙生氣的力氣。“開槍?咱們怕的就是槍聲,你要是爲了打一隻山雞就開槍,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訴你,拜菌匠隊長會把你像一隻山雞那樣宰了。”
“嘿嘿嘿,你不是有消音器嘛,裝上打一槍嘛,隊長不會聽到,他們和咱倆隔着四百多米呢。”古卜魯依舊涎皮着臉說。
“哼,SVD步槍的每顆子彈,含藥量超過了3g,即使裝上消音器,不追求初速度和精準度,響聲也弱不到哪裡去。這是在關鍵時刻用來暗殺的,你覺得用來打一隻山雞值得嗎?什麼要飢餓?你根本沒經歷過!”
就在這兩個傢伙掉以輕心、閒扯之際,我已經躲在他們的側後方,扒開一簇繁茂的枝葉,將鋼弩的射擊準星校對在了那個斥候傭兵的背部。
在短短十五米的距離,我手上的這把鋼弩,完全可以射穿對方的後心。“嗖嗡”一隻飽含穿刺傷害的箭矢,如一道黑色的激光,貼着樹枝縫隙竄飛出去。
只聽得前面“噗”地一聲,便傳來斥候傭兵急促而短暫的呻叫:“啊呵呃……”鋼弩射出箭矢的一瞬間,我就丟開了鋼弩,一邊伸手去抽後腰上的朴刀,一邊急速衝了上去。
“嗖嗖嗖……”距離對方不足十米時,鋒利的朴刀被我對準古卜魯的面門投擲而去。稀稀拉拉的枝葉,被飛速旋轉的刀刃劃得嗖嗖作響。
“哎呀吖……”昏黑慌亂之間,古卜魯徹底嚇壞了。他剛明白走在前面的斥候傭兵是被鋼弩射穿了心臟,才倒地猝死,我就已經衝撞着樹枝朝他撲來。與此同時,一把寒光四溢的朴刀,正在半空旋轉着,直擊他的腦門。
這傢伙被突如其來的殺戮嚇得站立不穩,那把急速旋轉的朴刀,沒有準確劈開他的腦門,而是將他的肩膀割出了一個大口子。
“快趴下,有野人偷襲我們。”我用越語小聲呼叫,而那個古卜魯已經踉蹌栽倒,順着斜坡開始翻滾下去。我是怕對方反應過來放響槍,才胡亂說了一句,希望用語言麻痹住對方1-2秒。
古卜魯確實有持槍還擊的蓄勢姿態,但飛旋的朴刀,不僅壓制住了對方的反擊,而且把對方逼倒摔了下去。後者是我不希望的,我生怕對方在翻滾中弄響了槍支。
跨步竄到倒地的斥候傭兵身旁,對方已經沒有了控制四肢的能力,但他尚存有一口餘氣。我順手一抓那隻扎透目標心臟的箭矢,往左狠狠一擰,硬生生地拔了出來。趴在山石上的傭兵,頃刻氣絕。
我邁着小碎步快速往坡下跑跳,因爲山林裡已經暗淡一片了,稍不小心踩上絆腳的東西,不是扭傷就是摔傷。那個肩頭冒血的古卜魯,幸好被一棵樹幹橫腰攔住。
“喔呃!”巨大的衝撞力,險些令古卜魯的內臟震碎,他手裡的長槍已經摔丟了。在他倒抽一口涼氣之後,伸手就往腰上亂摸,希望拔出手槍射殺我。
由於我逼追得很緊,自己身上的俯衝力也很大,眼看也要撞在擋住古卜魯的那棵大樹幹上,就借勢奮力躍起,張開雙臂抱住一簇垂下的大樹枝,卸掉一些慣性之後,鬆開雙手正好落在樹幹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