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鼻廢僧那兇猛異常的一鞭子沒能成功地打下來,我乘機快速後撤,想再度消失進迷幻的水霧中。
現在的凋魂門螺,總算有了可以喘息的機會,阿鼻廢僧得一邊忍着巨疼,一邊提防着腳下,防止左腿的腳筋再給我從白色水霧下悄悄伸上來的匕首割斷。
而且,阿鼻廢僧也已無法再用右腿襲擊凋魂門螺,那是一條在汩汩冒血卻沒時間包紮的腿,只要凋魂門螺脫耗時間,阿鼻廢僧很快就會像斷油的機器,動作越來越遲鈍,直至完全停止,摔下索道死亡。
我從樹冠裡躍出奇襲,摟鎖住播月時,咬得這個女人發出近乎絕望的悽慘尖叫,那聲音一傳入阿鼻廢僧耳朵裡,阿鼻廢僧便再度爆發潛能,一面抗住凋魂門螺的攻擊,一面騰出手來幫播月解圍。
阿鼻廢僧這麼做,絕不是因爲他對播月有什麼關懷之心,而是他不想讓自己落單,處於一對二的被動局勢。
播月飛蕩在鉤山繩上的時候,與我有過近身接觸,她已經略略清楚,我究竟是個怎樣的對手。她見阿鼻廢僧突然被我偷襲成重傷,頓時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兩把白閃閃的月牙割刀,像躥跳起來的螳螂前爪,直奔凋魂門螺的一條大腿後側削去。
播月心裡清楚,這種直白的攻擊,很難傷害到凋魂門螺,但她還得這麼做,以此分擔掉阿鼻廢僧的壓力,讓他有一絲歇緩和調整。
可能播月還不知道,阿鼻廢僧的腳筋已經給我割斷,這種傷害,不是坐下來喘口氣歇息一下就能恢復了的。
凋魂門螺也早早料到,播月該被迫向自己出手了。她攥在右手的那把鋒利棱刀,隨身體一個變速側轉,當地一聲,撥開了播月剪削來的利器,同時右腿跟上,低位側踹播月的小腹。
播月身體快速收縮,以單膝跪地的姿勢,保護腹部不受傷害,同時右臂乘勢下壓,格擋在凋魂門螺的腳弓外側。
凋魂門螺閃動着陰森可怖的眼睛,死死盯住播月的腦袋,而她急速扭轉的腰肢,已經像上足勁兒的發條,致使左腿像鬆開擋栓的輪軸,再度攻擊跟上。
“啪!”一記響亮的低邊腿,重重抽在播月跪蹲時直立的小腿上。凋魂門螺的招數,大多柔和了泰式格鬥裡的橫向打擊,破壞力極強。我在東南亞將近二十年,也深諳此種剛猛的攻擊。
凋魂門螺那兩條腿,硬如鐵棒快如風,一看便是在很小的時候就艱苦特訓,先練就出腿的速度,再去踢打粗糙堅固的大樹。直到將一棵一米維度的老樹踢死,再換另一棵類似的老樹接着踢。
在磨練膝擊和肘擊時,這些被當作殺人工具培養的格鬥者,大多肉身上被抹了特殊植物的麻油,迫使神經不敏感肉體的疼痛。
可想而知,這種殘酷方式培養起來的廝殺者,自然出手便是殺招,可頃刻結果普通肉身的性命。
不過,但凡這樣的殺手,由於身體超負追求一種極限,他們的壽命一般不長,很多隻在四十到五十歲之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