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兩個女孩與我隨行,萬一侏儒野人同時出現在兩岸山壁,一把狙擊步槍會首尾難顧。溪徑的盡頭,正是那片湖泊,木筏漂游三個小時,才停靠在一塊兒平坦的岸邊巖面。
我把食指入口吮溼,高舉過頭頂測試風向,山澗的過堂氣流很大,我們正處湖泊的風口。從這裡打擊侏儒部落,視野很開闊,固定好迫擊炮支架,調試彈道計算器,準備試射。
拍擊炮彈一塞滑進管膛,彈尾引擎墜撞噴爆,發出“嗖嗡”巨響,帶着厲鬼哀嚎的叫聲飛出。
兩個小丫頭,蹲在迫擊炮後捂着耳朵,她倆的耳膜稚嫩,一時無法適應這種粗獷剽悍的火藥武器。濃濃的硝煙味道,瀰漫在四周。“試着習慣這種聲波的震動,嘴巴半張開,讓口腔和耳洞裡的氣流壓力均衡。”
三顆炮彈試射完畢,蘆雅和伊涼也各自找到一塊兒大石,躲在後面執行狙擊。接下來的炮火更猛,一顆顆拍擊炮彈,猶如掄上高空中的大蘿蔔,划着拋物線鑽擊向目標。搗毀敵人村落,是傭兵營常乾的事,現在剿滅侏儒野人的部落,大同小異而已。
炮彈連續射出,並不指望它炸死多少野人,而是將敵人驚擾出巢穴,狙擊步槍自然會結果他們。湖邊林木上懸吊的幾百只大巢穴中,兩個寶箱應該就在其中一個裡面。否則,拍擊炮彈早讓他們睡着的巢穴變墳墓。
炮彈掉落的位置,火光從翻滾的濃煙中閃出,茁壯的大樹,震得踉蹌搖晃,葉子和斷枝稀里嘩啦的撲散下來。幾十只老幼病殘的侏儒野人,驚慌着爬出巢穴,嘴巴嘎嘎呱呱的沸叫。
炮彈尾翼拉着長長的呼嘯,從原始部落的上空紮下,爆發巨大威力。有些侏儒野人看到此景,忙擡起一隻胳膊,指着高空襲來的炮彈尖叫,宛如一個好奇的孩子,發現流星後大呼小叫。
爆炸武器不講情面,將它短細的四肢憤怒地撕碎,酷似無形的車裂。我不停的轟炸,迫使這羣無知的小野人暴露。發射器離侏儒部落七百米遠,又是在兩米高的草叢後面,翠綠的紗帳給我們增添了神秘,也加重了野人的愚昧。
他們只當神靈發了脾氣,天空降下懲罰,紛紛跑到空曠的巖岸,趴跪下來頂禮膜拜。伊涼和蘆雅的狙擊步槍,從雜亂的葦草中探出槍管,撩撥開狙擊鏡前幾片面條型小草葉,發出擊射。
“砰,砰……”子彈離湖面兩米的高度飛行,打進那些不斷起伏的黑亮身軀。剿殺持續了半個時辰,五十顆炮彈轟得那些巢穴搖搖欲墜。有活動能力的侏儒野人,差不多都給狙擊步槍射殺。
打擊過的範圍,彌散着股股硝煙,我們換好阿卡步槍,乘筏逼近。明鏡般的湖水,泛着粼粼綠波,蒸騰的水煙如絲如妖,我們就彷彿闖入了黑色精靈的世界。木筏緩緩來到一隻懸吊的巨型巢穴前,裡面發出嬰崽的啼聲。
巢穴由細長的樹枝和草藤紮成,懸掛在水面上即防潮,又躲避野獸,可謂空中樓閣。蘆雅好奇,剛想過去查看,被我一把揪住細軟的胳膊。她忽閃着大眼,驚異的望着我。
“噹噹,噹噹噹。”阿卡步槍對着巢穴連射,裡面的哭聲戛然而止。 “不怕小短弓射穿脖子?別讓自己的身體保護手上的武器,那樣做就反了。”
蘆雅見我冰冷的話語暗含慍怒,只低下頭去“哦”一聲,便不再說話。每檢查一個巢穴之前,都要先打進幾發阿卡步槍的子彈,防止遇險。
太陽發紅時,我們終於翻找出兩個寶箱,剩下的巢穴,在百米以外補射幾槍,扼殺裡面可能的生命,便不再理會。我們很快離開湖泊,進入狹長的溪澗,兩個女孩站在漂流的木筏上,一左一右背對着我,我告訴她倆不要回頭,端抱好狙擊步槍,警惕兩岸的山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