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我恨不得把老馮給踹死,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只是讓我奇怪的是,老馮的表情跟我平時認識的老馮有點不一樣,難道車上有什麼東西控制了老馮,才讓老馮說出這番話的?
這個車上,沒有人比我更熟悉老馮了,聯想剛纔老馮的語言,他三番兩次提醒我們,不要在車上聊天,難道也是想告誡我們?
我的腦袋急速的運轉起來了,越發覺得這事情很蹊蹺,從第一次認識老馮開始,老馮極力的反對我上車,後來我中途下車尿尿的時候,老馮跟我說的話,還有後來到車上的反常舉動,我得出一個結論,就是黑車中的老馮,只負責開車。
葉雲飛立刻就抄起桃木劍,然後就喊道着,“老馮別以爲我不敢對你動手。”
說話之間,葉雲飛就準備走過去了,但是我急忙喊了一句,“飛爺,讓他繼續開車,他說過,他只負責開車,要怪只能怪我們自己。”
葉雲飛聽到我的話後,似乎也明白什麼,我的大公雞雖然死了,但是我身體內還有兩個魚中鬼在運行着,我呼吸變得困難起來了,猶如在水中一般,幾乎就是靠着兩條魚中鬼幫忙吸收陰氣來維持我的生機。
現在不是跟老馮撕破臉的時候,準確的來說,不應該和黑車上的那個未知東西撕破臉,畢竟鍾雨馨還在車上,她懷中的大公雞並沒有死,她的紙人也沒有燃燒起來,我們還得依賴黑車。
這一次我們都沒有說話了,我緊緊的握着鍾雨馨的手,車內黑漆漆的,外面的風呼呼的刮起來了,不一會,我就感覺到渾身冰涼要命,涼風順着窗戶縫隙進入後,我打了一個冷顫,就感覺在冰窖之中。
我苦苦的支撐着,車內恢復了寂靜,死一般的寂靜,我的大公雞徹底死了,血已經冰冷無比,隱隱的,我甚至能聞到一股腐肉的味道,我不敢亂說話,只能這麼煎熬着。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就感覺到一雙冰冷的手摸着我,那感覺真的太可怕了,我甚至不敢叫出來,我緩緩的催動着引氣術,兩個魚中鬼在我體內轉動起來了,抵禦這股涼氣。
我額頭上冒着冷汗,但是就是什麼話都不說,這雙手摸了我好久後,最後還是放開了,我徹底鬆了一口氣,下面的路程就變得輕鬆一些了,我們終於熬到了六點種,當天空第一縷陽光照射在車窗上面,我就感覺到一陣暖和,葉雲飛這才鬆了一口氣道,“老馮,在路邊把車停下來。”
老馮嗯了一聲,就到路邊把車停下來了,我們下車後,我望着懷中的大公雞,早就死翹翹了,而且脖子那邊的肉已經徹底腐爛了,大公雞死的時候,瞳孔緊縮起來,看起來死的時候,蠻痛苦的。
剛剛下車,葉雲飛直接就抓住老馮的衣領,立刻憤怒的喝道,“媽的,老馮,你給我一個解釋。”
老馮立刻就把葉雲飛的手給拿掉了,然後冰冷的說道,“當初是你們來找我借黑車的,我也事先說明了,我只負責開車,如果遇到其他的事情,也別來找我,你不會忘記了吧?”
葉雲飛氣得牙根發癢,但是沒有辦法,老馮的確說過這一番話,老馮說完之後,直接就進入到車內,然後開着他的黑車消失在我們的視野內,鍾雨馨緊張的說道,“現在怎麼辦啊?”
“先回柳家屯,找邢師叔再說。”
葉雲飛低聲的說道。
我們剛剛準備走,就聽到鍾雨馨懷中的大公雞咯咯咯叫起來了,這打鳴聲音太響了,我的腦袋瞬間就天旋地轉起來,噗通一聲,直接栽倒在地面上了。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一世紀,等我醒來的時候,天空已經黯淡下來了,我的周圍圍攏着許多人,他們都緊張的盯着我,我勉強的爬起來了,我姨姥姥急忙就讓我躺下別動。
鍾雨馨擔憂的問道,“楊程,你怎麼樣了?”
我摸了摸腦袋,就感覺挺沉的,不過好像並沒有其他大礙,然後低聲的說道,“應該沒事,可能是太累了。”
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了,老邢頭跟葉雲飛並排走了進來,葉雲飛看到我醒來後,急忙就詢問情況,我簡單的說了一下,老邢頭走到了我的跟前,幫我看了看,然後嘆了一口氣道,“果然,你現在只能晚上出來,白天不能見光。”
我被老邢頭的這句話給嚇到了,這什麼意思?
難道我變成鬼了,白天不能見光,晚上才能出來活動?
“邢師叔,到底怎麼回事啊?”葉雲飛朝着老邢頭望去,老邢頭嘆了一口氣,這才平靜的說道,“這扎小人並不是用來詛咒楊程跟鍾雨馨的,而是用來詛咒小秦子的。”
我聽的有點愣神了,這紙人明明是寫着我跟鍾雨馨的生辰八字,怎麼變成詛咒秦沐風了?
“邢師叔,你的意思是,那個傢伙是利用老秦藉助楊程跟鍾雨馨續命,反過來給秦沐風下咒?”葉雲飛整個身軀不由的一顫,低聲的問道。
“不錯,所以昨天晚上,我這才讓你們找黑車,實際上,我本想用黑車散去你們兩人身上的邪術,這樣的話,這陣法就不攻自破了,但是還是出了意外。”老邢頭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想了想就說道,“邢前輩,我覺得黑車上肯定隱藏着一個大秘密,每次我們跟老馮說話的時間,老馮就告訴我們,別聊天,而且後來他說話的語氣,讓我懷疑他可能被黑車上的東西給控制了。”
“是啊,我當初以爲黑車不過就是一個使用秘術的工具,但是現在看來,我還是漏算了。”老邢頭嘆了一口氣,葉雲飛猶豫了幾秒鐘後,低聲的說道,“邢師叔,你能推測到黑車裡面的東西嗎?”
“你以爲那麼好推測?”老邢頭剮了葉雲飛一眼,葉雲飛就尷尬起來了,他急忙就轉移話題道,“邢師叔,你說楊程現在是什麼情況啊?”
“應該是有人想偷楊程的時間。”
老邢頭突然說了一句,嚇得我渾身冒冷汗,有人想偷我的時間,這是什麼意思?我的時間不是我自己的嗎?怎麼還有人能偷我的時間呢?
“邢師叔,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借楊程白天的時間,去幹一些不能幹的壞事?”葉雲飛詫異的望着老邢頭,老邢頭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早年我曾經聽過師傅提起過一件怪事,那還是嘉慶年間的事情了。”
老邢頭給我們講了這個詭異的事情。
嘉慶年間,有個燒窯的窯主叫何奎,他因爲得罪了一個朝廷大員,那個大員就命他十天內燒出一件極品龍鳳瓶,如果燒不出來的話,就要查抄他們家,而那個龍鳳瓶物件整個朝廷也只有一兩個人能燒製出來,何奎根本就請不起這兩人,眼看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何家陷入了困境中。
眼看着自己家經營兩代的窯就要毀在自己手裡面了,何奎是寢食不安,而何奎的老婆叫金莎,她父親早年認識一個道士,她就聯繫到了那個道士,那個道士就給何奎出個餿主意,那就是利用一種特殊的邪術,用來偷別人的時間,何奎一聽到這個主意後,立刻就激動起來了,急忙讓道士施法。
那個道士就利用邪術,把當時其中一個會燒製龍鳳瓶的大師白天時間給偷來了,最後按照規定時間,何奎燒製出來那個朝廷大員的龍鳳瓶了。
“那後來呢?”
我緊張的問道。
“後來啊,那個被偷時間的大師,身體變得虛弱無比,在第二年就生了一場重病,臥病不起,第三年就死了”老邢頭嘆了一口氣,低聲的說道。
我心中一顫,這不是告訴我,我也危險了嗎?
鍾雨馨低聲的罵道着,“這道士也太陰毒了吧!”
“這算是逆天而行了,難道那個何奎沒事情?”葉雲飛好奇的問道。
“怎麼可能沒事,這種邪術本來就是損陰德的,所謂舉頭三尺有神靈,做了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自然會遭到報應的,那個何奎最後也因爲使用了邪術,在壯年的時候,渾身起了黑毛,沒有幾年也死了。”
老邢頭嘆了一口氣,低聲的說道。
“可是,他們偷楊程的時間幹什麼?”葉雲飛好奇的問道着。
“當然幹只有楊程才能完成的事情了。”
老邢頭低聲的說道。
我心中一顫,幹一件只有我才能完成的事情,那是什麼事情,我一臉茫然,根本想不出來,突然老邢頭喊了一句道,“不好,我知道怎麼回事了,快去小秦子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