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007

於春風當上班長後,於珍珍就開始找於春風的麻煩。

美術老師讓於春風把上次的美術作業收好,於春風在班裡說了一下,班裡的人大多都是第一時間把作業交給了於春風,於春風數了數,發現不夠。於春風自然知道是誰沒有交。

於春風走到夏娜面前,夏娜正在照着鏡子,給自己補妝,夏娜沒有擡頭只是問了一句:有事?於春風說:你作業交一下。夏娜猛的蓋上粉餅蓋子,死死盯着於春風,夏娜輕蔑的看着於春風:不想交給你。老師說了,今天一定要交齊,你要是不想交,我也沒有辦法。你們自己去和老師說。於春風說着又看了看於珍珍和其他三個女生一眼。那三個女生,現在於春風已經知道她們的名字了,分別叫楊小惠,劉豔豔,姚琪。

啪的一聲,一個素描本就被拍在了於春風面前。是於珍珍。於珍珍滿臉笑容的說:給班長一個面子嗎。班長,哈哈哈,夏娜笑了起來。哈哈哈,楊小惠,劉豔豔,姚琪也笑了起來。於春風看着她們,心裡逐漸涌出一種羞辱感。夏娜,楊小惠,劉豔豔,姚琪也像剛纔於珍珍那樣,一個接一個把素描本拍在於春風面前。於春風慢慢整理好這些素描本,然後抱起,然後,又是啪的一聲,於春風整個人以一種非常難看的方式趴在地上,周圍都是素描本,於春風只聽到了笑聲。有男生的也有女生的,有於珍珍的,也有夏娜的。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剛剛,於春風抱着素描本還沒有走多遠,就被於珍珍絆倒了。過了三秒,於春風從地上起來,然後開始一個一個的去撿那些素描本。但是沒有人幫她。於春風撿完後,就像是沒有這些人一樣,抱着素描本向門外走去。

於春風在門口走廊停留了一會兒,她聽到的都是嘲笑。於春風不知道爲什麼,難道自己就這麼脆弱嗎?不爭氣的眼淚,還有同樣不爭氣的自己。

這樣的事,接下來一直在發生。

於春風回宿舍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於春風今天很忙,她一直在幫老師做表格。回到宿舍,於春風只想好好睡一覺,於春風路過於珍珍她們的時候,特意加快了腳步,可以說從於春風住進404,於春風就想着怎麼可以繞開她們,所以於春風選擇無視。但是有時候自己可以無視,但是被無視的人卻不可以。因爲她們依然會看到你們。於春風找班主任想調宿舍,但是班主任拒絕了她。

於春風踩着樓梯爬上自己的牀,直接鑽進了被窩。

啊…於春風直接跳了起來,天花板碰到了腦袋。但是於春風沒有理會自己額頭上的傷,於春風看着自己的被子,牀單被罩。除了枕頭其它全都是溼的。於春風看着溼透的被子,然後一手惦着到了於珍珍面前。

於珍珍和夏娜她們正在說什麼。看見於春風:有事?

你乾的是不是?於春風咬着牙說。

你說話要有證據啊。不然我可以告你誹謗的。於珍珍帶着挑逗語氣的說。

就是啊,於春風,珍珍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呢?你們說,是不是。夏娜看着楊小惠說到。

楊小惠很配合的點了點頭。

我說的是你們。於春風有些憤怒。

我們,於春風,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夏娜突然很激動。

怎麼 有本事做,沒有本事承認嗎?於春風看着她們說道。

你…夏娜有些啞口無言。

怕她啊,有本事去告老師啊 ,對了宿舍可沒有攝像頭。姚琪說到。

就是,要是敢告老師,看老孃不整你。劉豔豔威脅於春風。然後劉豔豔突然動起手來。見劉豔豔動手,夏娜也來幫忙。於春風被她們推的,身子直接碰到了桌子上,於春風覺得好疼啊。於春風撐着身子讓自己站直,於春風看見於珍珍的臉上滿是嘲笑,於珍珍的那雙看起來就很貴的高跟鞋踩在了自己的被子上。

於春風慌忙的向門外跑去,這一刻她連自己的被子也沒有撿起。

於春風跑到宿舍大門口,一邊跑,一邊給謝容打電話,但是謝容沒有接電話,她嘴上一直在說:快接快接。打了好幾個,謝容都沒有打電話。她堅持不住了,她要去見謝容,她現在就想見謝容。她真的真的非常非常想見謝容。但是於春風剛剛邁出去一隻腿,她停住了。於春風想她不能讓謝容再爲自己擔心了,謝容在外面工作一定很辛苦吧。於春風想到謝容可能現在還在工作,她就想哭,她控制不住自己。於春風開始咒罵自己: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啊?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你能不能不要再給他添麻煩了?你又想讓他擔心對不對?……罵着罵着,於春風徹底忍不住了,於春風放聲大哭了起來。她從小到大都沒有哭着和現在一樣。

現在這裡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人會問她爲什麼哭。於春風覺得這裡的人都好冷漠。沒有一點人情味。

於春風把臉深深埋在自己的膝蓋上,這時候雨下的很大很大,於春風也沒有理會自己是不是已經渾身溼透了。雨一直打在於春風的身上。

於春風感覺到什麼,沒有雨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覺了,於春風擡起頭,於春風看見自己頭頂有一把黑色的傘。傘被人輕輕的握着。指甲很長。

於春風看着撐傘的人。

你不冷嗎?於春風脫口而出。

這裡一年四季好像都只有雨。白河答非所問。

於春風看着白河。這次白河好像是在笑,好像又不是。白河的眼中依舊什麼都沒有,但又好像有了點什麼。於春風覺得白河一定是一個很有故事的神秘人。

白河把傘遞給於春風,於春風接過,白河只說了三句話。

早點回去吧!這是第一句。

還真是挺冷的。這是第二句。

我果然不喜歡下雨天。這是第三句。

於春風其實覺得可能只有第一句是白河對她說的。

白河說完就走了,於春風緊緊握住傘把,看着白河的身影一點一點消失。於春風在想:白河,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