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個月後,鄭晨拿着厚厚的一疊資料來到秦府,說道:“秦先生,我們做了一些研究,發現這是一種奇特的新材料,暫時找不到它的產地。單就分子結構來看,跟天然的三氧化鈾最接近。”
秦笛問:“它們是不是鈾的同位素?”
鄭晨答道:“鈾的質子數爲92,根據中子數目的不同,總共有12種同位素,分析這兩塊石頭的原子結構,發現它的質子數是194,就像兩個鈾原子合在一起,這是一種新型的元素,在地球上還是首次發現……”
秦笛聞言禁不住皺眉:“原子序數194?怎麼那麼靠後?”
鄭晨笑道:“是啊,通過我們的初步分析,如果用它來做核裂解,釋放的能量將會是鈾的好多倍,這是一種極佳的核工業材料,而且沒有放射性,十分安全可靠。秦先生,您是從哪裡得來的?”
秦笛心想:“我正想問你哪裡能找到仙石呢,你還反過來詢問我?”他搖頭說道:“這是我旗下的珠寶鑑定師送上來的,顧客說是珍藏數百年的寶貝,天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呢!”
鄭晨道:“那兩塊石頭,還要做進一步分析,這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材料,對國家來說很重要,所以沒辦法還給你。”
秦笛點點頭,他缺的不是一塊兩塊,而是成千上萬的仙石,才能啓動大禹留下的仙器九鼎。
“研究結果將會寫成論文,如果有更新的發現,我們會及時通知你。”
“多謝,你請走好。”
秦笛送走了鄭晨,心裡並沒有太失望,從初步的研究結果來看,仙石有着與衆不同的特性,等到論文發表之後,將是一個很好的廣告,如果地球上還有這東西,很快就會引起人們的關注,比他通過幾十個鑑定師尋找方便多了。
另外,他心裡還冒出另外一種想法:“如果到最後,我始終湊不夠所需要的仙石,能不能買一些工業鈾礦,自己提煉濃縮鈾?它是否在一定程度上能代替仙石呢?”
這只是猛然跳出來的一個念頭,具體能不能成功,只有天曉得。
他暫時不會去做這種事,且待將來走投無路時再說。
這一天,秦笛來到位於浦東的私家博物館內。
在這裡,每天都有大量的遊客,還有一些研究人員,待在館內不肯離去。
這些人一面觀賞,一面讚歎不絕。
“這是私家博物館?我覺得比國內大多數的省級博物館藏品檔次還要高!秦家真是牛掰,不但捐獻了2000噸黃金,還收集了這麼多寶貝,很多藏品都無法衡量其價格!”
“這算什麼?秦家還捐獻北京猿人頭蓋骨呢,那玩意豈不是更珍貴?”
“說什麼珍貴不珍貴,很多藏品都被列成國寶了,壓根兒不允許買賣!”
“這件碧玉西瓜,據說是慈禧太后的陪葬品,當年她的寢陵被挖開,寶物流失,不知所蹤,沒想到被秦家拿到手裡了!”
“這件元朝的青花瓷,如果拿出去拍賣的話,那可不得了。”
秦笛在博物館內查看了一圈,耳朵裡聽着遊客們發出的感嘆,忽然間,他看見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太太,對着一個紫檀木的首飾盒垂淚,她的身邊還跟着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老太太低聲道:“這是我們家祖傳的首飾盒,你若是不信,打開看看裡邊,還有你太爺爺留的字呢。當年咱們家是蘇州大戶人家,我那時候十八歲,看到街上有人貼告示,說是日本人會打進來,於是被父親送到長沙避難……後來,日本人真的打進來了,不但殺人放火,還搶走咱家的寶物……時隔多年,沒想到在這裡見到它……”
小姑娘道:“奶奶,既然是咱家的東西,應該跟博物館說一聲,看能不能還給我們。”
老太太搖了搖頭:“算了,早先被日本人搶走,就不再是我們的了。再者說,你沒看電視嗎?當年在蘇州張貼告示的就是秦先生,是他救了我一命,他對咱家有恩……”
秦笛緩緩走過去,問道:“老人家,你說這盒子裡有字,會是什麼字呢?”
老太太抹了把眼淚,轉頭看向他,然而她並不認識秦笛,因爲電視劇是演員演的,跟秦笛真人不一樣。
她以爲秦笛是博物館的管理人員,於是開口說道:“抱歉,我只是心情激動,隨口說說而已。”
秦笛道:“你若是說對了,我可以把盒子還給你。這件藏品算不得國寶。”
老太太眼前一亮,道:“盒子裡有八個字,最後一個字是‘毓’,乃是我的輩份。我姓顧,名叫‘顧毓旻’。”
秦笛有些訝異,問道:“你是蘇州顧家人?那你認識顧毓寧嗎?”
“你讓我想想……我好像有一個堂兄,叫這個名字……他比我大十幾歲,失散很多年,他大概不在人世了……”
秦笛道:“顧毓寧還活着呢,住在美國東海岸,今年可能回來一趟。”
“啊?那感情好,那太好了……”
秦笛讓工作人員將展覽櫃打開,把首飾盒取出來,裡面果然有八個字,跟顧毓旻說的一模一樣。
顧毓旻撫摸着首飾盒,心情激動,眼淚又流下來,稍停片刻,才問道:“這位小先生,請問你是誰呀?你能做主,將盒子還給我?”
秦笛微微一笑,道:“我就是秦笛,這家博物館的主人。” шшш⊕ttкan⊕C〇
“啊?你還這麼年輕?”祖孫二人都大吃一驚。
秦笛道:“我認識顧毓寧,他的夫人杜蘭是我的徒弟,電視劇上出現過。”
小姑娘眼珠子咕嚕嚕的轉,驚喜的叫道:“我知道,我知道,杜蘭和她的姐姐,是最早的奧運會冠軍,她還參加過軍統,有一次帶着九個女兵,去刺殺日本官員……”
秦笛道:“你們留個地址,等顧毓寧回來的時候,我會告訴他。”
顧毓旻道:“多謝秦先生,您是我的救命恩人。當年我和母親提前一步逃到長沙,我父親留在蘇州,他逃難的時候,不幸被炸死了……我後來輾轉去了成都,在那裡嫁了人……”
“你後來沒再回蘇州?”
“1947年,和1969年,我回蘇州探望,那時候家裡的人都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