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就是白雨衫啊!
看着謝牧荒那一臉糾結的表情,其實丁燭的心中也是十分的糾結,她多想破口而出這樣的謎底,可是她不可以,她的人設,她的年紀,以及她現在的角度都不允許這麼做,最後,她只能閉緊了嘴巴,跟着謝牧荒繼續的糾結。
心中卻不由得帶着幾分得意的悲傷,唉,這作爲一個上帝是多麼的難受啊,光知道謎底不能說得感覺,這可是……相當的……爽!!
咔咔咔咔!
這個問題一直繚繞在謝牧荒的周圍,從天明到日暮,一連好幾天他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他將所有的門下弟子,一個個的拿出來分析,一個個的設想,又一個個的否定,可是看來看去,每個人都像,又每個人都不像。
其中,他也將這個問題拿出來問過丁燭,不過丁燭十分傲嬌的表示,她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不太懂這些。
還好謝牧荒現在滿腦子都被誰是臥底這個破問題弄得心煩,也沒有去深究丁燭這個答案是不是推脫的藉口,便繼續掉頭自己糾結了。
一路上雖然兩個人一直都在日夜兼程,但是他們是從深山老林裡中行進,免不了要翻山越嶺,跟走平坦官道比起來,其實行進的時間並不算多快。
好不容易在丁燭進入了任務的第三個月,他們終於從綿延的森林裡鑽出來了。
長時間的野外生存讓兩個人看起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特別是丁燭,看過去簡直是野人一般。
究其原因主要是因爲丁燭爲了想要鍛鍊自己的單手弩的熟練度,這一路上所有的吃食都是她大包大攬,所以在林子裡鑽得簡直已經沒有眼見了,倒是謝牧荒還勉強保持着一個門派掌門的風度,如果不看他那面黃肌瘦的臉色的話。
鬆安府是抵達南海之前的最後一座大城,也是進入南海的必經之路。
丁燭算了算時間,在原劇情了,袁少寧應該已經快到南海了,說不定裴禹也快到男孩了,這樣一來,大師兄離嗝屁的時間真是不多了,這不由得讓她有些心急起來。
很快,她的這個擔心就得到了證實。
中慶客棧是鬆安府外城的一座很是熱鬧的客棧,因爲這裡佔地大,收費便宜,這裡的客人三教九流都有,販夫走卒和江湖人士混在一起倒是也是一道十分獨特的風景線。
此時此刻,丁燭和謝牧荒兩個人就坐在客棧的一個角落裡面大口大口的吃着飯,在樹林裡呆了兩個月,讓他們格外的想念人間煙火。
丁燭幾乎要用上手了,抓着醬牛肉就朝着嘴裡面塞去,做任務做成了丐幫她想估計整個無盡世界裡再也沒有她這麼慘的重置者了。
謝牧荒雖然也很餓,但是沒有丁燭這麼狼狽,他吃得也很快,但是看着丁燭的目光卻多了個傷感,這麼一個花一樣的小姑娘爲了他被折騰成這樣,真是……
長嘆一口氣,他又給丁燭盛了半碗飯和一碗香濃的牛肉湯:“慢點吃,慢點吃,不夠再加。”
“真的假的?九星門真的給了你五兩銀子?”距離兩個人不遠處的一桌上坐着三四個人,他們膚色黝黑,身上穿着武林人士最常見的短打,不過卻沒有什麼門派標緻,看起來應該是粗淺的江湖人。
這種人在江湖中最多,他們沒有學習過什麼系統的門派武功,多半是從一些武館裡習得一些拳腳功夫,但是因爲人數衆多,耳目其實要比各個門派靈敏的多,同樣消息也要準確的多。
“可不是!”說話的人臉上長着一顆大痦子,說起話來,痦子上的那根毛也跟着迎風抖動,給人格外的印象深刻,他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銀錠子,將它倒回來,指着底部說:“看看,這不是九星門的標緻嗎?我可是拿去錢莊看過了,足足的五兩,千真萬確!”
“乖乖,九星門可真是大手筆啊,那麼多銀子說給就給了。”另一個人羨慕的摸了摸那銀錠子,不過沒有等他的手靠近,大痦子就已經飛速的將那銀錠子收起來了,看得那人越發的眼熱起來。
其實不光他眼熱,同桌另外另個人眼熱,其實周圍的人都看得眼熱,他們看樣子是相熟的,見那大痦子真的得了銀子全部呼啦啦的圍了上來,開始七嘴八舌的問開了。
“最近九星門給銀子的事就一件,你難不成是得了那事的消息了?”
“可不是,我原來也不相信,能說一聲滅門餘孽的行蹤就能得到這麼多銀子,現在看來可是真的了。”
……
“你們說的是什麼事啊?什麼消息就能賣這麼多錢?”雖然有人討論的熱鬧,自然也有消息不怎麼靈通的人還不明白,眼見着這個消息,着急的問着。
“你難道不知道,九星門發了江湖令了,只要能提供無定宮餘孽的消息,無論真假,一律給五兩銀子,只要確定就加到五十兩!”
“還有這樣的好事?那麼隨便編排一個消息不就是能拿五兩銀子?”
“你是不是傻?九星門是什麼門派,裴禹是什麼人?那可是能單挑十大門派的傢伙,你敢去冒領?被他們惦記上了,你還有好?難不成你的小命只得這五兩銀子。”
自然,錢和小命比起來,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這麼說來,大痦子,你可是得到了確定的消息了!”
有這樣的顧忌下,大痦子還是拿到了五兩銀子,自然而然所有人都會想。
大痦子卻笑得一臉的神秘,把架子拿得高高的,只是不說,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坐在一邊的謝牧荒的臉色已經極爲難看了,纔剛剛從深山老林裡面出來的他並不知道裴禹爲了得到藏寶圖已經發出了江湖令,袁少寧就算再穩妥,做事再滴水不漏,可是隻要被整個江湖的人盯上,他還能有什麼好處呢?
一想到自己最引以爲傲的大徒弟馬上就要面臨什麼,他越發覺得心如油煎,恨不得肋骨下長出了翅膀,現在就找到他。
再也沒有了吃飯的心思,謝牧荒捏緊了放在桌上的拳頭,骨節白的泛青,眼見着就要掀桌而起,卻在這個時候,一隻精瘦又滿是傷口的小手握住了他的的手。
謝牧荒擡頭,卻看見了丁燭那燦爛的笑容。
她說:“師傅,不要急。”
莫名的,謝牧荒的焦躁的心就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