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時分,克萊爾來了。
“還以爲你不想回來了呢!”克萊爾一落座就打趣說:“沒在你的情侶堡壘樂不思蜀還算好。”
“情侶堡壘不是我的,”舒雲鵬說:“不但情侶堡壘不是我的,連我的護衛們也不是我的了!”
“怎麼?”到這時,克萊爾才發現,項紫丹她們很久沒出現了:“她們待在那裡不想回來了?”
“沒錯!那裡現在經常有新鮮的肉吃,比中央城更滋潤。”
“要命,你就不能不噁心人嗎?”克萊爾皺皺眉,隨即又偷偷笑了:“這麼說,這個世界終於有女人不想再依賴你了?”
“你就挖苦我吧!”舒雲鵬裝作很無奈地樣子說:“你這會兒來,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嗎?”
克萊爾笑了:“確實有,而且不少。”
她告訴舒雲鵬,在黃朗的堅持下,委員會終於討論了關於重建地球生態的議題。最後,通過了一項決議,決定引瀾滄江水灌溉中央城周邊地區,人工培植樹林。因爲中央城植物園培植的樹木不夠,太空艦隊已經接到命令,要去南方採集樹種。
另外,委員會關於和瓊斯人談判的有關問題,也已基本敲定,也許不久就會出發,去與瓊斯人簽訂最終協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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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雲鵬總算鬆了口氣。無論他能不能弄清楚他的來路,至少還是要努力一下的。即使他只能永遠陷在這個不屬於他的世界裡,那也應該明明白白,給自己一個交代。
他當然已經做好了永遠陷在這裡的思想準備了。
“這次看來還不錯,動作不慢,”他說:“看來黃朗教授花了不少心思,纔有這個結果。”
“是的,他還讓我告訴你,他已經着手準備第二批人工授精的工作了,他希望你關注這次工作的全過程。”
“我是個門外漢,我關注有什麼用?”舒雲鵬不以爲然:“我只要知道結果,過程我沒興趣關注。”
“不!黃教授說你的某些想法很特別,”克萊爾說:“他說你很多想法,專業人士反而不會去想,他很需要這樣看似門外漢,實際上很符合自然規律的、出自本能的思路的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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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過是多管閒事!當然,我有什麼想法,一定會說的,”舒雲鵬答應了:“反正我是從那個老百姓管閒事的年代裡過來的,也不會在乎別人怎麼看我!”
“好的!”克萊爾說着,看看舒雲鵬,似乎有什麼話沒說,欲言又止。停了好一會兒,她有些吞吞吐吐的說:“教授說了,他希望你再捐獻一次資源……”
舒雲鵬看着克萊爾,笑了。他現在已經明白了,其實黃朗讓克萊爾帶話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最後那件事。不過,他覺得無所謂了,已經捐過一次了,再捐一次也無妨了。
“沒問題!”他想清楚了,答應得就很乾脆:“有件事想問你,我記得我那個時代,情侶堡壘那一帶,每年夏秋之際,總是會有幾次颱風光顧,現在怎麼沒了?”
“這你還用問,擡頭看看那個殘破的月亮,還不明白嗎?”克萊爾說:“在你那個時代,月亮與地球之間的距離是384000公里,現在呢?250000公里!它的質量那時候有7350億億噸,現在呢,還不到5000億億噸了!”
“懂了!大海的潮汐是月亮引力牽引的作用,現在的大海,已經沒了當年的波濤洶涌,洋流也已經大不相同了……”舒雲鵬點點頭說,接着,他又笑道:“不過我很奇怪,很多事你是一問三不知,關於這方面,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小時候,我看着那半拉子月亮很不舒服,總是問媽媽,爲什麼不能把月亮補圓了……”
舒雲鵬大笑起來:“所以關於月亮的前生今世,你特別關注!”
他還真沒想到,克萊爾這樣的鐵血女戰士,居然也曾有過小女孩天真的夢想。
但笑過了,他又一次感到深深的悲哀。如此看來,很多事很可能就是他的一廂情願。他只想着改變地球外貌,恢復那個鬱鬱蔥蔥的綠色世界,只是這裡很多東西都與他的世界不同了!甚至這些不同還無法彌補,就象克萊爾小時候的小女孩夢想一樣。
但是,他又能怎樣呢?這裡所有人一出生就看到了這個世界,早已熟視無睹,但他卻覺得分外刺目。
他想着,嘆了口氣說:“既然要做,這就去科學院吧!我這還真有事要請教黃教授,一帶兩便了。”
反正待在家裡也沒事,說走就走。舒雲鵬和克萊爾立刻起身,和秦懷玉一起,登上了空行車,直奔科學院。
他們進了科學院,找到黃朗。黃朗看到舒雲鵬就笑着說:“我知道舒先生是個爽快人,所以一直等在這裡!”
“呵呵!黃教授真是料事如神!”舒雲鵬失笑了。他沒想到,自己的行事風格,黃朗這麼快就瞭如指掌:“不過,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黃教授能否猜一下?”
黃朗看看克萊爾和秦懷玉,克萊爾聳聳肩,表示自己一無所知,秦懷玉只是抿嘴一笑。什麼也看不出,黃朗無奈了。
“不知道,”黃朗說:“還是請舒先生明示!”
“好吧!”舒雲鵬一邊把移動盤插到黃朗的電腦上,一邊說:“我做了個方案,請教授過目!”
他把移動盤裡的方案傳送到黃朗的電腦裡,拔下移動盤,說:“教授慢慢看,有何看法及時聯繫我。”
他說完,就向黃朗告辭,去資源部了。
他和克萊爾、秦懷玉來到資源部捐獻室,那裡還是兩位美女工作人員在。這一次,她們做好準備工作後,很主動地迴避了。
他看着兩位工作人員出門後,把門掩上了,就回頭自己準備操作……他聽見了門輕輕轉動的聲音。
他回頭一看,看到克萊爾輕輕推門進來了,他趕緊拉起褲子。
“嘿!”他嚷道:“你幹嘛?”
克萊爾看看他,紅着臉支吾着:“我想看看……”
“什麼意思啊?你這不變態嗎!”
“這變態嗎?”克萊爾很吃驚:“我只是想,我太不瞭解男人了,以至於每次和你到了關鍵時刻就卡殼,所以……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男人是怎麼回事……當然,如果你不同意……”
舒雲鵬沉默了。沒有了男人,女人似乎也跟着喪失了很多東西,這個世界的怪異,也許他永遠瞭解不完!他看着克萊爾進退失據的窘態,心軟了:“反正就這麼回事……”
“好吧,”他躊躇了好一會兒,最後說:“你來吧……可是我怕你搞不好。”
“要不我叫那兩位工作人員進來,我搞不好讓她們繼續?”看他答應了,克萊爾很興奮。
“不!”舒雲鵬說:“讓懷玉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