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說得很響,話音剛落,拷打林琳、鄭小婕的兩人應聲而停,周圍的噪雜聲也立刻消失了。在場的人被他的話吸引,都轉臉看着他。
他咧嘴一笑,繼續說:“如果你們覺得打人很爽,那就打我,我皮糙肉厚,經打!”
他看到,那幾個年長一些的女人相互看看,似乎在交換意見。接着,其中一個約三十五、六歲的女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好吧……”她站在他面前,擡頭看他,整整矮他一頭。這個狀態她大概感覺不舒服了,就示意讓人給舒雲鵬拿個椅子:“請坐!”
等舒雲鵬坐下了,她就站在他面前,開始問話。
“姓名?”
“舒雲鵬。”
“出生年月?”
“1957年6月18日。”
那女人直接跳將起來,抓過站在旁邊剛剛拷打鄭小婕的那個人手中的鞭子。她手腕一抖,鞭子在空中凌空劃過,發出一聲刺耳的破空聲,她的手一揚,胳膊高高舉起。
舒雲鵬一動不動,很平靜地定睛看着她,他的右嘴角微微上翹,一絲輕蔑很明顯的掛在他的嘴角上。
她高高揚起的胳膊落不下來了,她的目光停留在舒雲鵬臉上,也移不開了。舒雲鵬長相俊朗,他的鼻樑挺直,嘴不大卻有棱有角,配上濃眉大眼國字臉,在他的世界裡,他可是不少女孩的夢中情郎!
而她,多少年沒見過男人了,尤其是眼前這樣如此英俊的男人!面對舒雲鵬,特別是面對舒雲鵬那帶着戲謔的微笑,她幾乎不能自持,鞭子也就落不下去了。
好在,旁邊的幾個女人多少看出了她的窘迫與失態,其中一個開口說話了。
“貞姐,先不忙動手……”稍微比貞姐小一兩歲的一個女人,攔住了貞姐,她轉身面對舒雲鵬:“你再說一遍,你出生於哪年哪月?”
舒雲鵬再說了一遍。
“你找死啊?”
“其實我已經死了,”舒雲鵬完全鎮定下來,半開玩笑地說:“對我那個世界的人來說!”
“你怎麼證明,你是一萬年前的人?”
“你怎麼證明,我不是一萬年前的人?”
在場的人都傻眼了,除了一個。一直被強迫坐在那裡的易如開口了:“你們爲什麼不查查他的身份證明?”
舒雲鵬倏地一下,轉臉看着易如,心想:“這他媽的,你明明知道我來時只有一條褲衩,哪來的身份證明?……”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貞姐自嘲地笑了:“昏頭了,這麼簡單的辦法都想不到!”
舒雲鵬的疑惑很快解開了。只見她們從一隻櫃子裡拿出一個儀器,形狀象個乒乓球拍,比球拍稍小,稍厚,一面有液晶屏。貞姐抓起舒雲鵬的左手,把儀器不是液晶屏的那一面按到他的手腕部位。七八個腦袋伸過來,她們的頭髮弄得舒雲鵬臉上癢癢的,他只好儘量把腦袋後仰,他反而看不到自己的手腕了。
“啥也沒有!?”
他聽到一聲驚呼,剛剛都湊在他眼前的腦袋同時往後退開,同時,七八雙眼睛驚訝萬分的目光,齊齊落在了他的臉上。
“什麼意思?”他挨個看看那些大驚小怪的女人,一伸手抓住貞姐拿着儀器的手,把儀器按到自己左手腕上,儀器確實沒反應。
“難道你們不一樣?”
貞姐把儀器換到左手,再把儀器按到自己的右手腕上:“男左女右,你自己看吧!”
儀器的液晶屏亮了,發出藍綠色的光,液晶屏藍綠色的底色上,銀白色的字跡很清楚。原來,這裡的人只要一滿十週歲,就會被有關機構在手腕上,男左女右,做一個永不消失的身份證明。這個藏在皮膚下的身份證明,平時看不到,只有特殊儀器才能看見。即使人死了,只要屍體還沒被毀,身份證明就能看到。
一經說明,舒雲鵬不禁大加讚賞,讚賞之餘,他問道:“這樣的身份證明,你們用了多久了?”
“少說也有五百年了吧?”
“應該不會有漏做的吧?”舒雲鵬雙手一攤,說:“少說也有五百年了,這至少能說明我確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了吧!”
“這事兒我們弄不清了,只好把你交給中央城了。”貞姐朝舒雲鵬點點頭:“你得留在這裡,等那邊派人來。”
“我估摸着我也走不了了,”舒雲鵬苦笑道:“她們呢?”
“她們可以回家了。”
“你們把人打成這樣,就算了?”他質問道。
“小事,明天就活蹦亂跳的了!”貞姐笑了:“你跟她們還挺有感情嘛!”
怎麼個明天就能活蹦亂跳,舒雲鵬不再多問了。那兩女孩雖然看似傷得很厲害,也就是皮外傷而已。他隱約感覺到,這個時代比起他的一萬年前那個時代來,有太多的奇蹟,他最好別大驚小怪,免得象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似的。
一獲得自由,易如就撲上來緊緊抱住他,林琳和鄭小婕也忍着傷痛上來和他告別。這一次,他沒猶豫,分別擁抱了她倆。他與三個女孩本來相互根本不熟,一場驚嚇,忽然間就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真的象一家人似的依依不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