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開!”舒雲鵬瞪着許韻之嚷道。
“我不讓!”許韻之說:“我現在是地球科學界的首席,在這種天象之下,我的意見就是行動準則。就算你是地球人的首腦,你也必須聽我的!”
舒雲鵬一把抓住許韻之,雙手抓住她的身體,很輕鬆地把她扔到了長沙發上。他大步走向門,但在門口,急速竄起的許韻之已經緊緊摟住他的後腰。
“你放手!”
“我不放!”許韻之喘息着喊道:“我不會讓你出去的!”
兩人爭持着,舒雲鵬想扳開許韻之摟着自己腰的雙手,許韻之死活不放。體重只有舒雲鵬三分之二的許韻之,此時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死死抱住舒雲鵬。終於,舒雲鵬不再掙扎,他怕弄傷了她。
“好了,放手吧!”他說:“我不出去了還不行嗎?”
許韻之把舒雲鵬推向長沙發,讓他坐下,自己則坐在沙發前的茶几上。兩人面對面看着對方,舒雲鵬笑了:“沒想到你的力氣還真不小!”
“謝謝你,謝謝你不想弄傷我!”許韻之也笑了:“我知道,如果你真要走,其實我是攔不住你的!”
“我可以告訴你,我其實是不太怕輻射的!”舒雲鵬說。他給許韻之講了他剛來時差一點死於輻射病的那件事:“她們治好了我,還在我身上弄了些名堂,所以我後來就不太穿防護服了。”
“真有這事?”許韻之有點不敢相信:“她們在你身上哪個部位安裝了東西,居然連黃教授都發現不了?”
“是的!我想,不是黃教授找不到,而是我們的儀器不夠先進,發現不了她們的東西吧?”舒雲鵬說:“要不你再找找?”
“行啊!”作爲科學家,對科學技術先進的東西,自然特別有興趣,所以許韻之說:“去科學院吧!”
“不去!”舒雲鵬說。他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許韻之當真了。上次讓黃朗在他身上尋找瓊斯人的東西,他脫光衣服躺在那裡任由黃朗擺佈了好長時間,他已經感到很不自在了。現在他得在許韻之面前脫了衣服,任由她在他身上隨意擺佈,他更受不了了。
“幹嘛呢?”許韻之當然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以爲他只是在生氣,不願配合:“瓊斯人的技術先進,我們遠遠比不上,這不是一次瞭解她們的很好的機會嗎?如果我們能窺探出她們的技術奧秘,不是件求之不得的事嗎?”
“不行!難受!”舒雲鵬說:“脫了衣服任由你一寸寸的尋找,彆扭!”
許韻之終於明白了他爲什麼不願意,大笑起來:“沒有到你還這麼講究!我說兄弟,我們都有這層關係了,你還這麼在意我看你的身體?”
“那不一樣……”舒雲鵬微微紅了臉:“那樣子我就象一件什麼物品,怪怪的很不好受!”
“如果你真的這麼不願意,那隨你,”看他真的很不自在的樣子,許韻之只能放棄:“不過很好的機會只能放棄了!”
“黃朗教授都發現不了,你能發現?”
“我不敢說我能發現,”許韻之說:“但作爲科學家,能接觸先進科技是件很吸引人的事。而且,我可以說,黃朗教授雖然是科學泰斗,水平比我高,但他也不是萬能的。他發現不了的,並不意味着我肯定不能發現,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
“我討厭被人擺佈!”
“要不我們交換一下,”許韻之笑道:“你讓我擺佈一次,我也讓你擺佈一次,行不行?”
舒雲鵬看看她,沒說話。看他實在不願意,許韻之也不再堅持。她只是坐着不動,看着他,不讓他走掉。
“你可以走了,”舒雲鵬看許韻之不肯走,就說:“我保證聽你的,近期不出去,行了吧?別象看管犯人似的這麼盯着我行不?”
“既然你這麼說了,我沒有理由不相信你!”許韻之說:“好吧,我這就走,希望你說話算話,言而有信!”
她說完就走了。
“韻之姐,哥沒事吧?”在走廊的拐角,許韻之迎面碰到了項紫丹。聞訊趕來的項紫丹,知道許韻之去勸舒雲鵬了,就一直在此等候。
“沒事了,”許韻之說:“上校只是心裡煩躁,需要發泄一下。他現在已經冷靜下來,答應我輻射不退他不出去了。”
“辛苦韻之姐了!”項紫丹心裡一塊石頭落地,緊張的表情鬆馳下來了。
“不辛苦,應該的!”許韻之笑了笑說,然後又象無意似地問道:“紫丹,上校說他不怕輻射,是真的嗎?”
“確實是真的!”項紫丹說:“他很少穿防護服,他甚至說,有時候他穿上防護服,只是爲了不讓我們擔心而已!”
“他說他兩次生病,夢中看到瓊斯人給他治療,是嗎?”
“是的,他說也許就是那時候,瓊斯人在他身上安上什麼東西,他就變得不怕輻射了……當然真假我們也不知道,但他不怕輻射確實是真的。”
“哦……”許韻之沉思着。
“韻之姐,你是不是有心事?”看到許韻之皺着眉頭,項紫丹關心地問道:“要我幫忙嗎?”
“哦!先讓我想一想!”許韻之說:“如果要你幫忙,我會來找你的!”
許韻之回到科學院自己的辦公室,腦海裡還一直縈繞着關於舒雲鵬不怕輻射的事。對她而言,見過很多因輻射而死亡的病例,受害者那種痛不欲生的模樣,給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而且,輻射對人體的傷害往往是不可逆的,所以防範比治療更重要。能有有效的防護技術,遠勝過事後的救治手段。
而舒雲鵬,居然不怕輻射,瓊斯人是怎麼做到的。瓊斯人千百年的星際航行,對輻射的危害十分了解,針對這方面的研究肯定會很重視。如果她們能做到對輻射的防範,這種技術如果能學到手,地球人將來不是很需要嗎?
她考慮了很久,心裡實在不想放棄這樣直接接觸瓊斯科技的機會。她覺得,她得尋求幫助了。第二天,她直接來到值班室找項紫丹。
“韻之姐有事嗎?”看到許韻之來到值班室,項紫丹明白許韻之肯定有事:“有事不妨直說。”
“是的,有事!”許韻之開門見山:“昨天說起上校不怕輻射的事,這肯定是瓊斯人的高科技才能做到的事。所以我想給上校做次全身檢查,看看是怎麼回事。”
“那就直接跟哥說呀!”項紫丹說:“他應該肯配合的。”
“正相反,他不同意。”
“這是爲什麼呀?”項紫丹說:“哥一向重視瓊斯科技,希望我們地球人能多學到點,怎麼會反對呢?”
“因爲要做全身掃描,”許韻之笑着說:“他需要脫掉全身衣服,並且由我……用他的話說,他不願意象個物品似的任由我擺佈。”
項紫丹笑了,笑得渾身打顫:“哥就是這麼個人,他還是他的時代的、而且還是比較保守的那個時代的人,一點沒變!所以韻之姐,你要我幫這個忙,勸他接受,我沒法幫忙!”
“那就麻煩了……”許韻之說:“張司令官能否勸得動他?”
“怕也不行,”項紫丹不無悵然地說:“坦率地說,能勸得動他的幾個姐妹,秦懷玉、易如、克萊爾司令官,都不在了!”
“真是怪事!”許韻之說:“按理說,跟他在一起過的女人也有十來個了吧,包括你、我,他居然還是那樣……”
“三歲到老!”項紫丹說:“人的本性還真的很難改變。”
“說誰哪?”兩人說話,沒注意張靜怡進來了。
“說哥呢!”項紫丹說。她把許韻之的想法告訴了張靜怡,張靜怡也搖頭了。她對許韻之說:“這哥們很固執,自尊心特強,你自己想辦法吧!”
許韻之只能怏怏作別,回到科學院。這些天,科學院裡所有人都很忙。天象鉅變,很多事要做。人類的命運如何,誰也不敢斷定。人類的科技能力,自救尚且不足,更別說改天換地了。
“教授,”樑晶晶看到許韻之心事重重,問道:“你臉色很難看,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許韻之定睛看着眼前美豔動人的樑晶晶,心裡忽然有了一個奇怪的念頭,自己爲什麼就沒長得如此美豔?
樑晶晶被她看得有點莫名其妙,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臉。她這個下意識的動作,把許韻之逗笑了。
“沒事啊,晶晶,我只是突然發現你長得好美!”她笑着對樑晶晶說:“美得驚豔,我不明白上校怎麼捨得讓你離開他。”
“我不美……”樑晶晶臉紅了:“紫丹姐和艾米莉比我美多了!”
“你們這些人中最美的,應該是秦懷玉吧?”
“是的,懷玉姐才稱得上是絕世美女。”
“這麼說……”許韻之沉吟着:“因爲你不夠美,所以你離開,上校也無所謂了?……”
“不是!”樑晶晶很堅決地說:“是我自己要求來科學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