詫異的看了雲景一眼,唐老心說他居然想和自己動手,哪兒來的自信?莫不是因爲‘撫平’昨天自己情緒波動造成的大面積影響從而就覺得他和我差距不大吧。
終究是年輕,不知天高地厚,莫說你才踏足神話境沒多久且修爲沒更上,就是你踏足多年誰給你的勇氣和我動手?
不是唐老自負看不起雲景,多年來他交手過的神話境恐怕比雲景聽說的還多,尤其是一些小地方的神話境,哪一個不是自命不凡?可交手下來的結果呢,有的死在了唐老手中,有的三兩下就被他幹翻逃命,能給他帶來威脅的都沒幾個,也就是他們龍國的其他神話境才能給他壓力罷了。
所以此時雲景是怎麼敢的?
面對雲景的‘挑釁’,唐老不爲所動,笑了笑道:“小友倒是心態不錯,欲要向老夫討教一二未嘗不可,不過不如先和老夫的幾個晚輩交流一下再說?給他們一個機會,也讓老夫看看小友的高明手段,如何?”
唐老並非不將雲景放在眼裡,實際上活到他這個歲數,面對任何人都不會輕視,但這並不妨礙雲景不如自己的事實。
而且啊,站在他們這樣的高度,哪怕下一刻就要動手,都不會一張口就污言穢語,這是一個人的教養和心性問題,若是連區區‘謹言慎行’都做不到,如何能踏足這等境界?
嘴炮謾罵之類的搞心態沒意義,總歸還是要看自身手段,當然,若是面對那種不共戴天的仇人就另當別論了,先來一句甘霖孃的同時大嘴巴子糊上去……
聽他這麼說,雲景倒是不會覺得唐老在利用盧伍等人試探自己的手段,畢竟他們雙方都清楚,不到這個境界幾乎都可以說是螻蟻,拿什麼試探?
如此一來,爲何唐老還要一再強調讓盧伍他們和自己動手呢。
轉瞬間雲景大概就明白了緣由,估摸着是昨天自己的所作所爲讓盧伍等人心有不甘,畢竟他們都是天之驕子,心態受到打擊對將來不利,所以他們要親自動手後重新找回自信,同時唐老估摸着也是打着給他們一次磨礪的機會。
都說人老成精,實際上當個人境界達到了某種高度,很多東西也就一眼就能看穿了。
想明白這些,雲景也清楚,既然盧伍他們處心積慮的要從自己身上找回自信,那麼他們必定做好了萬全之策的,否則憑什麼幾個真意鏡就敢挑戰自己這個神話境?
桃晴他們本身就是天之驕子,身懷各種厲害的秘法武技,更是絕對擁有一些神話境給他們的保命手段,如此一來,真要動手的話,雲景也不能掉以輕心。
還是那句話,任何對手都應該重視起來,一不小心翻船的例子太多了。
雲景看着唐老沉吟道:“前輩當真是對他們關愛有佳,然你就不怕晚輩一時失手讓他們永遠留在這裡嗎?”
“老夫的確有磨礪他們的意思,而且他們本就主動想向小友請教,過程中若是技不如人那是他們應得的下場,然後,老夫觀小友並非嗜殺之人,且你們雙方根本算不上有什麼恩怨,所以想來小友不至於要了他們的明吧?”唐老笑了笑道。
同時內心閃過一絲驚異,那就是幾句話的功夫,雲景依舊臨空而立,這是如何做到的?畢竟雲景根本就沒有施展任何武技秘術,就那麼輕飄飄的站在了虛空中。
神話境雖然強大,但卻做不到掙脫天地束縛自由翱翔,可並不是說神話境就做不到凌空而立了,但那卻需要施展相應的手段,都是飛行,其中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雲景聞言笑了笑,唐老是在給自己上眼藥呢,想要用道德約束自己不至於要了盧伍他們的命,而事實是雙方並沒有太大恩怨,然而云景卻是心說自己‘老家’有句話叫道德這種東西很多時候起身它都是靈活的呀。
當然,唐老估計也沒太在意自己真的能對盧伍他們高擡貴手,畢竟他還在邊上不是,若自己真要痛下殺手,他肯定不會無動於衷。
“前輩的意思是,若晚輩不指點他們一二,就沒法向你討教了唄?”看着他雲景笑道。
唐老說:“老夫還是希望小友給他們一個機會”
“無聊,若是如此,那晚輩就告辭了”,雲景搖搖頭道,誰有功夫和那麼玩這樣的把戲啊,合着你們攔路,我還得過盧伍他們那一關唄,吃撐了才配合你們。
唐老立於雪山之巔,和雲景說話的時候還仰視來着,畢竟雲景立於虛空高出,但他並不在意。
這會兒盧伍他們並沒有在唐老身邊,而是分散在雪山下方四處,且還沒聚集在一起,擺明了這個地方是精心挑選的,他們還早就佈置了一番就等着雲景入套呢。
哪兒知雲景壓根就不按套路出牌,若是雲景就此離去,他們之前的佈置不就白費了嗎,哪怕還有下次也得重新佈置,而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有機會呢。
見雲景要走,盧伍他們幾人有點急了。
寧冰兒給唐老傳音說:“唐老,雲景此人的重要性我們都明白,一定不能讓他離去”
“老夫明白,若他執意要走,老夫會攔住他的”,唐老迴應道。
盧伍就要直接得多了,衝着天上的雲景開口道:“雲兄弟,你比我們年幼卻先一步踏足神話境了,這讓我們汗顏的同時也無比佩服,我們誠心請教,還請給我們個機會,你乃神話境,我們四人聯手請教算不上以多欺少,雲兄弟一再拒絕,是在擔心什麼嗎?”
雲景低頭看向他說:“拙劣的激將法”
盧伍當即如鯁在喉,臉色憋得通紅,他的確有激將的意思,可當衆說出來臉上也掛不住啊。
“雲兄弟,還請給個機會”,白文浩的態度就要誠懇多了,說話的時候還遙遙拱手一禮。
唐老也笑呵呵的幫腔道:“小友又何必如此一點機會都不給呢”
雲景搖搖頭道:“晚輩實在是沒興趣欺負他們啊”
說得委婉,可意思卻很明顯,他們不配!
盧伍心頭憋屈,白文浩臉色都有些不自然,桃晴寧冰兒則無奈,畢竟雲景站在他的角度說的是事實。
唐老沉吟道:“小友不試試,怎麼會知道他們沒資格向你請教?老夫厚顏,還請小友給他們個機會如何?”
笑了笑,雲景道:“既然前輩都這麼說了……”,頓了一下,雲景低頭看向盧伍他們道:“你們到底遠來是客,一再誠心請教,我若再拒絕就顯得有些失禮,那好吧,你們且上來,我指點你們一二”
唐老:“……”
盧伍他們擡頭看着雲景:“……”
的確,雲景沒有拒絕,還答應了,前提是他們要去到雲景的高度,否則如何請教?問題是他們不會飛啊,蹦起那麼高短暫滯空也能做到,然而跑那麼高他們之前的佈置就白費了,且還是雲景的主場,那還‘請教’個屁。
可話說回來,人家雲景堂堂神話境,答應指點就已經很給面子了,再讓人家自降身份下來就不合適了,盧伍他們實在沒那麼大的臉啊。
他分明就是在爲難人。
“你們倒是上來啊,我趕時間的”,雲景笑呵呵的說到,你們這些傢伙沒安好心,我耍你們咋啦,憋着。
“小友既然答應指點,何必爲難他們呢”,唐老眉毛一挑道,心頭閃過一絲怒意,以他的身份,和雲景說那麼多話就已經很擡舉他了,可他居然不識好歹!
他們既然處心積慮在這裡攔路,必定是沒法善了的,不做過一場怕是不行,雲景心如明鏡。
也沒繼續讓他們難堪,達到目的就行了,雲景當即笑道:“開個玩笑,大家別當真,我這便領教一下諸位的高明手段”
從內心來說,雲景也好奇盧伍他們這些龍國之人有什麼非凡手段,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見識他們的手段或許自己也能得到些啓發,而且以雲景神話境的眼光,很多東西得到啓發稍微推導就能變成自己的手段。
他們沒攔路還好,既然主動湊上來了,雲景自然是要見識一下的。
話音落下,雲景衝着唐老點頭示意,畢竟他之前說過要討教一二的,這是在提醒對方自己指點完盧伍他們後唐老別忘了。
右手鬆開,雲景手中的白紙傘無聲無息的眨眼直衝天際,最終定格在了極高的虛空中,傘雖然不貴,但還是別弄壞了的好,人要學會過日子不是。
鬆開紙傘的時候,雲景身影剎那變得模糊,近乎瞬移般出現在了地面盧伍他們四人中間,腳下鬆軟的積雪不曾下陷絲毫。
盧伍他們份得很散,各自相隔至少一兩千米,這點距離別說雲景,哪怕是盧伍他們本身也就眨眼即至的事情。
立於他們之中,雲景微微點頭道:“開始吧”
雲景下來的時候,盧伍他們無不心頭一喜,暗道此人總算是入套了,但同時也無比凝重,面對神話境的雲景他們都感到壓力巨大,哪怕他僅僅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
神話兩個字本就帶着一種難以言述的分量。
當雲景出現後,桃晴身影一晃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任何痕跡可尋,像是徹底消失在了世界上。
留意道桃晴的身影消失無蹤,雲景饒有興致的打量各處,心說不愧是龍國來的天之驕子,每個人都身懷絕活兒呢,就桃晴此時展現出來的手段,在真意鏡這個層次就稱得上非凡了,這等隱匿手段堪稱無跡可尋,若是偷襲簡直讓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當然,這種手段在雲景看來也就那樣,到了雲景這個層次,壓根就不用刻意探尋,僅憑氣流波動就知道她在什麼地方,畢竟桃晴又不是真的憑空消失了。
而且雲景還知道,她僅僅只是將身形隱匿起來了而已,還沒真正施展手段呢。
“她體內的元氣遊走路線,通過繁雜穴位時的頻率波動,武道意志影響周圍的虛空環境……,這等隱匿手段當真非凡,真意鏡這個層次恐怕沒幾人能看穿發現,當真不錯,但是拿來吧你,現在是我的了,自己用不着,但可以交給別人啊,尤其是龍國的非凡秘法,到時候傳播開去倒是能給我們這些‘小地方’的武道繁榮帶來巨大提升,希望他們接下來能給我帶來更多驚喜”
雲景心頭如是嘀咕道。
人家只是稍微施展點手段而已,就被雲景裡裡外外一眼就琢磨透了,當然,這也就是雲景了,誰讓他念力有‘透視眼’一樣的功效呢,換做其他神話境都做不到他這樣的手段,雲景到底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桃晴隱匿身形遊走各處伺機而動,與此同時其他三人也沒有閒着。
盧伍持刀神奇前傾,似乎在醞釀驚天一擊,白文浩則微微閉目,明顯在等着什麼。
寧冰兒身影飛速往後退拉開和雲景距離,哪怕她明知這樣做實際上對神話境的雲景來說根本沒有意義。
她身影急退的同時,反手間那精巧羅盤一樣的裝置出現在手中,繁雜的手勢施展秘法,那裝置綻放璀璨的氤氳光芒,層層結構旋轉,道道神秘的符號從羅盤上升騰朝着什麼辦法散去,融入了方圓數千米的山川大地之中。
唐老立於雪山之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暗道盧伍他們配合不錯,讓他有點意外的是雲景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出手,是在展現風度嗎?但這樣有些託大啊,真當神話境的你面對盧伍他們就穩操勝券了?
雲景纔沒急着搞定盧伍他們呢,等他們多給自己貢獻點龍國的非凡手段不好嗎?否則鬼才無聊到指點他們,即使自己用不上,可其他人太需要他們帶來的秘法秘術了,畢竟‘小地方’窮啊。
某種意義上說,他們都是好人,‘送寶童子’呢,雲景心頭嘀咕道。
“那寧冰兒莫名其妙的對我有惡意,這倒是其次,她能掐會算的手段倒是神奇,但自成一脈,在基礎都不懂的前提下偷學都沒法偷,畢竟我又不會讀心,這方面倒是先放一邊,我記得大江王朝就有人擁有類似手段,但想來和寧冰兒比起來算不得神秘,倒是可以從長計議,不過她現在施展的手段嘛,類似於操控山川大地,居然能通過秘法做到這種手段,當真了得,但這種操控和神話境不一樣……,刨析她那羅盤一樣的裝置結構,真元波動,施展秘法的過程細節,嗯,能掐會算的手段太過神秘,不過這操控山川大地的手段嘛,我的了,若現在換我來施展,比她高明千百倍!那盧伍在蓄勢,醞釀驚天一擊,這是一門了不得的刀法,蓄勢越久威力越大,他是在等寧冰兒準備好嗎?還有那白文浩,精神意志在沸騰,是在施展精神方面的秘法,具體呈現出來的效果倒是隻得期待,可真意鏡的精神秘法用在神話境身上,這不相當於用嫩豆腐撞鋼鐵?”
雲景將他們的一切都盡收眼底,揣摩分析。
說來話長,其實也不過雲景來到地面後的眨眼之間罷了。
轟隆隆~!
下一刻,方圓數千米的大地在震動翻滾坍塌,在寧冰兒的秘法下,山體在移位,局部河道在改道,虛空在扭曲,這個範圍內的一切都在她的操控之下,在隨着她的想法而改變環境。
幾乎是幾個呼吸間,數十座百十米的山體拔地而起,這些山體按照特殊規律佈局,其中河道穿插其間,有水流虛空奔涌蜿蜒。
如此情況,雲景一眼就看出,寧冰兒分明是在操控這片山川大地佈置陣法!
好吧,陣法這種東西,在這偏遠之地幾乎沒人聽說過,可如今看來,龍國這方面的手段恐怕再尋常不過了。
操控幾千米區域的山川大地,寧冰兒明顯有些吃力。
雲景知道,他們目前施展的還是自身手段,真正底牌還沒動用呢,否則就憑這些手段在雲景這裡壓根就沒意義。
他們難道不清楚嗎?肯定是清楚的,之所以還要這麼做,是因爲他們四個人在相互配合啊。
隱匿起來的桃晴也‘出手’了,她身影遊走各處,無聲無息間元氣散落與被寧冰兒改變的環境中,然後雲景眼中的世界恍惚了一下,變成了另外一副畫面。
廣闊無垠的世界一片荒涼,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天空陰沉,壓抑而死寂,大地上到處都是死屍枯骨,狼羣野狗橫行,最可怕的是,在這樣的畫面中,有一頭恐怖的異獸存在。
那是一頭高百米的黑猿,恐怖的身軀肌肉宛如神鐵所鑄,它身上長滿了漆黑鱗片,面目猙獰,手中抓着一把百米長的白骨大刀,血紅色的雙目正死死的盯着雲景。
打量着這樣的緩解,雲景微微啞然,着分明是幻術嘛,而且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若是死在了這樣的幻術之下也就真的死了,這是針對神魂上的秘法。
“幻術是桃晴施展的,但卻是和寧冰兒弄出的陣法結合在了一起,否則她們兩人單方面任何一個人都做不到這種程度,畢竟是能將我神話境的意識都拉入幻境中,不得不說這樣的手段當真了得”,雲景心頭如是道。
雖然意識被拉入了幻術中,但他一點都不在意,畢竟一切都是假象,而且只要他願意,隨時都能掙脫出去,姑且看看她們還能玩兒出什麼花樣吧,施展的秘術秘法越多,雲景的收穫也就越大。
指點她們也要收點好處不是。
吼~!
幻術中的恐怖爆猿咆哮一聲,手中白骨大刀轟然朝着雲景劈來,可怕的威勢撕裂了天空中陰鬱的雲層,虛空都在扭曲,似乎要被一刀劈得坍塌,一刀鎖定了雲景根本‘避無可避’。
‘外界’,當雲景陷入幻術中去之後,桃晴當即開口道:“他已經中了我的幻術,以他的修爲必定很快就能掙脫出來,現在就是驗證我們所學的時候,能否傷他,到什麼程度就看大家的了,過後我們只能動用底牌”
話音落下,桃晴那雙粉色雙眸綻放粉紅光芒,宛如深淵,若有人與之對視必定深陷其中,她這是在施展幻術從精神層面針對雲景,也就是雲景神話境修爲了,換做他人的話,桃晴那雙眼睛是能真正做到以目光殺人的!
咔嚓咔嚓~!
與此同時,寧冰兒一指點在綻放氤氳光芒的羅盤狀裝置傷,層層結構交替旋轉,各種神秘符號升騰四散融入周圍的環境中,旋即區域內的溫度極具下降,瞬間就到了呵氣成冰的地步,虛空中奔涌的水流化作堅冰粉碎,形成一道道米許長的鋒銳堅冰,密密麻麻鋪天蓋地,宛如蒼龍般匯聚成洪流朝着‘呆滯’的雲景席捲而去。
持刀的盧伍雙眼猛然一睜,一直在蓄勢的他看着雲景雙目冰寒到極致,他手中那長刀迅捷無比的抽出,一聲刀吟似乎響徹整個世界,那長刀綻放森寒光芒,將整個世界映照得慘白一片。
盧伍身影眨眼消失在原地,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雲景跟前,那似乎能將天地都撕開的一刀當頭朝着雲景斬下。
微微閉目似乎在養身的白文浩也睜開了眼睛,虛空明顯隨着他的睜眼而輕顫了一下,瞬間他的身後宛如升起了一輪烈日,重塞宇內高懸於天,那恐怖的氣息,像是要將一切焚燬。
恐怖烈日眨眼消失,可白文浩的雙眼中卻呈現出了烈日升騰的景象,旋即他的雙目中有兩道紅色光束激射而出朝着‘呆滯’的雲景而去。
他眼中射出的光束恐怖無比,所過之處虛空都在扭曲,似乎要坍塌泯滅,沿途根本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絲毫就被洞穿毀去。
不得不說她們這幾個龍國來的手段當真了得,桃晴幻術直接作用在精神層面,寧冰兒能操控一方地域佈置陣法調動天地之力化爲己用,而盧伍和白文浩,他們施展的秘術武技威力恐怖,卻還能做到如此凝實,幾乎不浪費任何一絲力量,那種一出手就造成大範圍破壞在他們的手段面前反倒顯得花裡胡哨中看不中用。
“寧冰兒的手段運用太過粗淺,若她將陣法中的寒意凝爲一點朝着凍絕一切方向發展倒是威力更上一層樓,弄出無數冰錐反而落了下成,額,好吧,實際上她已經很不錯了,畢竟我是這方面的行家,早就能施展這方面的手段,有些先入爲主了,桃晴的幻術也是可圈可點的,從精神層面上毀滅一個人,若自身意志不夠強大,意識沒磨滅,軀體可謂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盧伍的刀法倒是厲害,意志如刀,連天地都蘊含他的刀意,難能可貴的是他將一切都融入了那一刀之中,不曾浪費一絲多餘的力量,這一刀足以將他修爲化作十倍戰力了,摧枯拉朽的斬滅一切,不管前方是什麼,一刀斬之,他們中白文浩的手段才真正讓人側目,雙目中居然能射出恐怖光束,畢竟雙目本就是人體最脆弱的部分之一呢,尤其那光束能洞穿焚燬任何擋在前方的東西,搞得我之前還以爲他在醞釀某種精神秘法,這招不錯,他們施展的手段,我稍微琢磨琢磨就能推陳出新變成我自己的”
雲景雖然被桃晴拉入精神幻覺中,但卻對周圍的一起都洞若觀火,桃晴那點精神幻術怎麼可能難得住他,況且雲景早就能做到一心多用了。
精神幻覺中,雲景面對那恐怖爆猿,暗道區區小猴子安能在我面前蹦躂?
下一刻,精神層面上,雲景的身影瞬間彷彿無限拔高,眨眼便已等肩雲層,這個程度就夠了,如此一來,那爆猿在他面前顯得跟個蹦躂的螞蚱似的,被他輕輕一腳踩死。
而他這一腳下去,天塌地陷,整個精神幻境都崩塌了。
‘外界’,擋雲景一腳碾碎精神幻境的時候,雙目綻放粉紅光芒的桃晴嬌軀一顫,臉色瞬間蒼白毫無血色,整個腦袋一片空白,意識彷彿被死成了碎片,雙手捂頭痛苦的跪倒在地,雙眼中粉紅色光芒消失,還流下了血淚。
她倒是沒瞎,但短時間那雙眼睛是別想看到東西了。
‘呆滯’的雲景雙眼瞬間恢復神采,前方盧伍正迎面一刀朝着他的腦袋劈來,那森寒映照時間慘白的雪亮刀鋒之下,虛空扭曲像是要被撕開,形成水波一樣的漣漪朝着四方擴散。
擋雲景睜眼後,對上他的目光,盧伍心頭一凝,未曾想雲景居然這麼快就從幻術中掙脫出來,可他依舊毫不猶豫的一刀一往無前。
但此時雲景卻是衝着他笑了笑,似乎是在認可他的這一刀。
然後盧伍就感覺道,明明雲景就在近在咫尺的眼前,可雙方之間卻彷彿相隔無盡遙遠的距離,可謂咫尺天涯,他那傾力一刀似乎無論如何都碰不到雲景絲毫。
“當初劉老的這一把戲還真好用,精神境界上的碾壓,扭曲了對方思維感官,我就在你眼前,可你就是夠不着”
雲景心頭嘀咕,盧伍近在咫尺,依舊是揮刀的動作,可整個人彷彿定格了一樣,手中的刀在無比緩慢的一寸寸遞進。
實際上什麼都沒改變,盧伍那一刀真實情況是劈在雲景身上千分之一秒都不到,可誰讓雲景精神意志強大呢,這點時間某種意義上在他的精神層面被延長了。
在盧伍某種意義上幾乎定格的情況下,雲景輕輕擡手,在他驚駭的目光中,輕易的就把他手中的刀拿到了自己手中,然後擡手一揮,長刀刀身拍在他臉上,將其抽非出去。
雲景這一拍,若不是收着點力道,盧伍的腦袋都要被拍碎,但哪怕雲景收着力道,盧伍臉上也出現了兩道血淋淋的傷口,一口白牙更是被抽掉了大半,他整個人更是被抽得飛出去數千米,沿路崩碎了一座座山體。
此時白文浩眼中激射出的恐怖光束也接踵而至了,可雲景的身影卻是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白文浩身邊,在對方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雲景伸手給他把兩隻眼睛的眼皮合上了。
“啊~!”
如此一來,白文浩當即發出一聲慘叫,眼皮被自己眼中發出的光束焚燬不說,估摸着他修煉這門瞳術的同時眼皮也發生了非凡的變化,反正就是,他眼中的光束在眼皮阻擋之下反噬,兩顆眼球都爆了,眼眶血淋淋的只有兩個窟窿,這傢伙當場捂着雙眼倒退,驚慌失措下跌了個跟頭。
突然的失明讓他不知所措的驚恐着摸索周圍。
“眼珠子都爆了,我還以爲他自己的眼皮能阻擋光束呢”,雲景心頭嘀咕,也沒去管他。
他之前從原地消失來到白文浩身邊,凝冰兒高出的無盡冰錐席捲而去自然是落空了,不過在寧冰兒的操控下卻是再度朝着雲景襲來。
笑了笑,雲景一指點出,指尖出現一枚巴掌大小的六角形冰藍雪花,沒有任何冰冷的氣息綻放,顯得無比的唯美。
這還是雲景以往的手段,儘管他踏足神話境後還沒根據自身情況進行改良提升,可到底以爲境界的不同,這門手段的威力也今非昔比。
只見他屈指一彈,那片雪花便迎着襲來的無盡冰錐而去,雪花似慢實快,所過之處寧冰兒搞出的無盡冰錐沒凝結在了虛空中,進而噗噗的聲音下化作碎屑紛飛。
雪花直接來到了寧冰兒跟前,咔嚓一下粉碎,恐怖的寒意爆發,但卻被雲景控制在方寸之間,那無盡寒意直接將寧冰兒籠罩冰封。
這寧冰兒漂亮是漂亮,可卻莫名給雲景一種惡意,是以雲景並未留手,是朝着要她命去的!
在那雪花的恐怖寒意下,冰封的寧冰兒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生機在快速消逝。
可下一刻,寧冰兒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了遠處雪山之巔的唐老身邊。
對此雲景並不意外,對方咋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殺掉盧伍他們任何一個。
笑了笑,雲景雲淡風輕到:“他們的手段不錯,但這纔剛開始呢,還要繼續嗎?”
桃晴遭到精神反噬,這會兒還在那邊抱頭享受痛苦呢,盧伍被抽暈過去,白文浩徹底失去了光明,雙目被毀的他等於是費了,寧冰兒若不是唐老出手估摸着已經涼了,還繼續個屁。
這是雲景刻意爲之,他知道盧伍等人之前只是施展自身手段,還有很多底牌沒用,但云景並不給他們實用的機會。
‘自己到底不是以前了,這等天之驕子,以往面對任何一個恐怕都得施展出渾身解數,可如今卻是摧枯拉朽的碾壓,沒什麼成就感,反而覺得無趣’,雲景心頭如是道。
雪山上,唐老救了寧冰兒,但之前的雪花破碎寒意爆發,寧冰兒也受到了嚴重的傷勢,身軀差點粉碎,軀體上不滿裂痕,這都是其次,麻煩的是她的很多筋脈都被凍傷寸斷了,哪怕是唐老都沒法幫她短時間恢復。
看着雲景,唐老臉上的笑容沒有了,聲音微冷道:“他們自討苦吃怨不得別人,還得多謝小友手下留情了!”
在此之前,唐老以爲盧伍他們準備充足,加之雲景雖然是神話境但本身修爲沒有跟上,他覺得盧伍等人應該能做到和雲景五五開的,結果顯而易見,差距太大了,大到盧伍他們連各自底牌都沒能用出就完敗。
他們能不能恢復還是其次,白文浩差不多算是廢了,不可謂不慘重。
雲景道:“正如之前前輩所說,我與他們談不上仇怨,指點他們而已,自然不會傷他們性命”。
話是這麼說,對寧冰兒,雲景是真的有殺意的,只是被唐老救了而已。
唐老自然心知肚明,此時道:“之前小友不是要向老夫請教嗎?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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