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在顫抖,轟隆隆作響,天宇在扭曲,電光伴隨着雲霞瀰漫,世間充斥着絕望的壓抑氣息。
一隻展翅高飛的蒼鷹想要遠離這片區域,可一陣微不足道的波動閃過,那展翅數米的蒼鷹便被泯滅成了血霧,同時大地上的一片山體被抹平,亂石穿空粉塵四起。
這片區域太過恐怖,在兩位神話境戰力的廝殺下淪爲絕域,縱使數十年後,神話境的意志殘留下亦是尋常生靈不敢靠近的凶地。
“洪老身負重傷,明顯處於下風,我們得想辦法尋找機會幫他一把,否則繼續下去他根本就不是四臂怪物的對手”,拿着望遠鏡觀察那邊的武輕眉語氣凝重道。
那邊的一戰事關整個桑羅王朝接下來的命運,此時作爲一國之君的她也無法保持心情平靜,可再焦急也無能爲力,縱使有威脅到神話境的手段,那個層次的戰鬥也不敢貿然插手。
雲景到:“不能急,急也沒用,我們得尋覓良機,一定能幫到前輩的……”
說話的時候,雲景臉色微變,瞬間抓住武輕眉的肩膀激射而出,很快就出現在了數十里外,在他帶着武輕眉離開原地的下一刻,一抹紫色長虹從遠處飛來,掃過他們之前所在的山體,頃刻間那座大山沾染紫色長虹就彷佛被同化般變成了紫色的晶體,繼而轟然破碎,那座數千米高的大山就此被抹去,破碎的晶體狀大山很快又恢復成正常巖體散落。
那明顯是四臂怪物的手段,能影響物質結構,但不能長久,而且僅僅只是餘波罷了,卻瞬間抹去一座數千米高的大山,這是何等偉力?
回頭看向那個方向,武輕眉心有餘季道:“多謝,否則一旦被波及,不死也殘!”
“別說什麼謝不謝的,我們處在戰鬥中心外圍百多裡外依舊危險無比,小心些”,雲景搖搖頭道,一點都不敢放鬆。
就剛纔那一下餘波,他感覺到了死亡的大恐怖,若非躲避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回想和雲景的相處,他救過自己的命,不遠萬里來桑羅處理人間組織拯救萬民,武輕眉心道這可怎麼還啊。
不過現在可不是分心想這些的時候,這樣的念頭也不過在她腦海一閃即逝罷了……
另一邊,洪崖和四臂異域聖主的戰鬥早已經進入了關鍵階段,雙方都在全力以赴,稍不注意就將是另一種結果。
但是相比來說,那四臂怪物明顯要比洪崖輕鬆,畢竟它只是意志降臨的分身,哪怕分身被消滅對遙遠處的本尊也沒有太大影響,而洪崖呢,命只有這一次。
戰鬥了這麼久,洪崖已然明白了一些對手的情況,它的分身載體還未孕育完成就被自己打斷,實際上和真正的神話境生命形態還有缺陷和差距,但並不表示對方不強,而且強得可怕。
歸根結底,對方本體的生命層次要比神話境高一個階段,絕對是逍遙境的存在,那個層次的眼光和經驗操縱這具分身,彌補了自身不足的短板。
洪崖還可以肯定的是,對方的本體絕對具有真正改變物質形態成爲那種紫水晶的手段,是真正改變而不是如今這樣臨時的,但它的這具分身限制了它。
他無法想象那怪物的本體有多麼可怕,想想就絕望,根本就不是神話境能面對的,好在如今對方只是一具分身,但即使如此也讓洪崖施展渾身解數也沒能拿下更何談殺死。
對方恢復能力太過可怕,又不懼這分身的消亡,根本就無所顧忌,洪崖很明白自己的處境很不妙,若無外力干涉,時間久了不但不能解決對方,自身都難以活命,畢竟他不能退啊,想活命很簡單,可他一旦退了,身後的國家和萬民怎麼辦?
他是桑羅的神話境賢者,受舉國敬仰卻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四臂怪物扇動殘破的翅膀橫空,紫光瀰漫,宛如紫色驕陽當空,並不神聖,只給人恐怖猙獰之感。
擁有龐大軀體的它,洪崖在它面前渺小得宛如在地上蹦躂的螞蟻,可就是這樣的螞蟻卻讓它軀體殘破傷勢嚴重。
人族本事軀體弱小這是各族文明都知道的事情,但人族潛力無窮,各種武道手段和智慧彌補了本身短板,極具威脅性,這也是爲何各族文明都處心積慮針對人族的原因。
文明與文明之間沒有任何仁慈可言,毀滅纔是主旋律,誰也不想自身受到威脅,所謂的仁義道德,那得是擁有絕對力量時的無聊施捨罷了,就好似人類很多時候養眼保護動物,還不惜制定法律,那是因爲動物壓根不能威脅自身啊,而且本身被保護的動物,一旦出現傷人吃人情況,那麼被保護的它們的下場也只有一個死字。
文明不能受到威脅,一旦出現,那麼就必須將另一方消滅!
虛空中的四臂怪物雙目中紫光升騰,如兩顆紫色星辰閃爍,身後翅膀扇動,紫色風暴席捲,瀰漫數十上百里天地,那紫色風暴及其可怕,縱使大山都要被輕易撕碎。
紫色風暴彌天,四臂怪物龐大的軀體都若隱若現了,那風暴有阻隔視線與探查的效果。
身受重傷的洪崖心頭一凝迅速警惕起來,躲避風暴的同時也在防範對方,倒不是他沒有驅散紫色風暴的手段,而是要節約沒一份力量,躲避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勐然間洪崖心生警兆,一抹炙烈的紫色長虹撕開風暴襲來,型如刀狀,所過之處天宇紫光瀰漫,虛空卡卡結晶化爲紫色晶體,層層疊疊的刀狀晶體襲來,宛如刀山碾壓,每一道刀狀晶體都有萬鈞之力。
和對方長久的戰鬥下來,洪崖已經熟悉它的手段了,這樣的手段之前面對過多次。
頃刻之間,洪崖右手並指如刀,以手代刀噼出,虛空扭曲,一道刀狀虛影,橫貫天際噼在層層疊疊的紫色晶體刀山之上,瞬間將其撕碎,一圈恐怖漣漪朝着四方擴散,席捲出去百里距離,四散的晶體墜落,好似羣星墜地,將大地打得千瘡百孔。
可當洪崖一刀撕碎那紫晶刀山後,四臂怪物藉着紫晶刀山和紫色風暴的掩蓋已經逼到了洪崖近前,一隻恐怖利爪突然探出抓了過來,紫晶鱗片密佈,像是要捏蚊子一樣將洪崖捏死。
眼中閃過一抹驚色,洪崖毫不猶豫的握拳轟出,周圍風起雲涌電閃雷鳴,整個人好似化身金色驕陽,恐怖的高溫席捲,方圓數十里在那高溫下都有融化的跡象。
他化身驕陽般的一拳轟在恐怖利爪之上,紫色鱗片炸裂紛飛,紫光流轉的血液四濺,那隻利爪差點被他打爆。
可洪崖本身也不好受,雖然擋下了那一爪,可本身卻被震飛出去十多裡,落地將地面砸出一個一里大坑,地下渾濁的水流涌出。
口中咳血,洪崖從大坑裡面衝出,眼中戰意升騰,並指如劍朝着四臂怪物點出,一抹橫貫天際的青色劍光出現,似乎要開天。
本就被他一拳打得趔趄倒飛的四臂怪物躲避不急硬抗一劍,儘管極力躲避,可在一劍之後,身後左邊紫色翅膀依舊被斬去半截。
那被斬斷的翅膀落地之後紫色光芒升騰,將周圍十里區域的大地都侵蝕成了紫色晶體狀,不過本身卻在化作紫光消失,似乎並不會留下實體。
青色劍光過後,不但斬下了四臂怪物半截翅膀,還在大地上留下了一道長達百里的峽谷,峽谷內泉涌不斷熔岩翻滾,地面都被斬破,尤其是殘留的劍氣劍意,恐怕數十年那峽谷都是生人勿進的絕地。
吼~!
再度受傷的四臂怪物猙獰咆孝,翅膀紫光升騰再度沖天而起,雙眼中紫光大盛,一隻手臂中尚且凝聚了三分之一的紫色棍子朝着洪崖擲出,像是一枚紫色流星墜地,虛空扭曲,道道環狀餘波擴散。
洪崖當即閃身躲過,那不完整的棍子當即插在了地上,但讓洪崖意外的是,那恐怖的一棍居然沒在大地上造成多大破壞,反倒是落地生根般和大地結合在了一起。
這一發現讓他頓感不妙。
下一刻,以紫色棍子和大地結合的地方,紫色光芒順着大地瀰漫開去,足足延申出去百里,大地成爲了紫色結晶狀,根本就沒有消散的跡象。
意識到不妙的洪崖一腳踩在虛空,將空氣都踩成實質般的水霧炸裂,第一時間就要虛空借力朝着遠方奔襲離開這片區域。
可他卻未能如願,當他朝着遠方衝去的時候,紫晶狀的大地一震,一座紫晶大山瞬間沖天而起攔在了他前面直接爆碎開來。
恐怖的紫晶大山爆碎之下,洪崖不但沒能離開這片區域,受到爆炸席捲的他更是跌落下去,那鋒銳的晶體碎片劃過他的身軀還造成了幾處深可見骨的傷口!
‘之前它那被我毀去的手臂中,錘子擁有恐怖的力量,好似持着一枚紫色星辰,一擊就足以將我重創,好在被我毀去,而它那把刀,能虛空凝聚晶體,威力駭人,現在那根長棍,則是能結合大地形成領域一樣的區域,那麼它那還未動用的紫色球體又有什麼作用?’
突然首創的洪崖心念閃爍間眼角餘光看向那和大地結合在一起的棍子,意識到一定要將其毀去,否則本就處境不妙的自己將更加危險。
可還不待他有所行動,那四臂怪物再度出手了,一隻手上虛託着的紫色球體悍然擊出,卻不是針對洪崖,而是騰空而起紫光大盛定格在了虛空,好似一枚紫色大星,那球體定格在虛空,散發耀眼的紫色光芒,在那紫色光芒照樣下,天地萬物都在快速的結晶化!
處在紫光照耀下的洪崖臉色大變,因爲他發現,在那紫光的影響下,自身從毛髮開始在緩慢的結晶化,身軀在變得沉重,行動在變得遲緩,長久下去,別說戰鬥了,自己整個人恐怕都要淪爲結晶死去!
又是一種能形成領域的可怕物件。
赫然看向擡頭看向天穹上那紫色驕陽般的球體,洪崖體表如流水般震動,結晶化的毛髮頃刻粉碎,但並不能阻止自身在紫光照耀下繼續結晶化,雖然緩慢,但無法抵擋。
必須要毀去那顆球體,還有地面的棍子!
當洪崖腦袋裡面出現這樣念頭的時候,那四臂怪物則直接展翅持刀朝他殺來,對方根本就不受那紫光任何影響。
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洪崖不顧四臂怪物的一刀,直接騰空而起衝向天穹上的那顆紫色球體。
眼看那四臂怪物的一刀形成層層疊疊紫晶狀刀山就要噼在他身上,轉身間天地響起一聲劇烈咆孝,褐色光芒爆發,一頭千米之巨的玄龜出現在了洪崖身後,褐色光影凝聚,活靈活現,有着大地般的厚重氣息。
那玄龜無疑是洪崖施展的一門護體功法,可倉促間施展,僅僅一個照面就被四臂怪物一刀碾碎,但卻幫洪崖爭取了微不足道的一點時間,這點時間對他來說依舊夠了!
他已經接近了虛空中的紫色球體,越是靠近球體,他身軀的結晶化就越快,就近的位置連皮膚都開始結晶化了,深吸口氣,洪崖眼中有着羣山的倒影閃爍,轉瞬間他眼中的羣山倒影就破碎了,同時他一拳悍然轟在了那紫色球體之上。
洪崖這一拳看似平平無奇,但卻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一拳所過,天地轟隆隆作響,虛空宛如幕布般被那一拳牽引出了恐怖的褶皺,同時閃電雷鳴相隨。
在他那一拳之下,散發紫光的球體輕輕一顫,旋即在卡卡聲中佈滿裂紋,繼而轟然破碎開來,化作碎片四散。
一拳毀掉起色球體,洪崖身上的結晶化被消除,可他卻在體表結晶化破碎後整個人都沒了一層皮,整個人都變成了血人。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稍微抵擋了一下的四臂怪物一刀再度朝他斬來,恐怖的紫晶長刀當頭噼下。
倉促間洪崖以手代刀斬出稍微抵擋,可依舊被那可怕的一刀噼得倒飛噴血朝着數十里外跌落,一路鮮血噴濺。
他雖決然一擊毀掉了紫色球體,自身卻付出了慘痛代價,可謂命都去了半條。
然而卻並不是沒有成果,洪崖不但阻止了自己被結晶化,他還發現,當自身球體被毀後,那四臂怪物眼中似乎閃過了痛苦的神色,氣息都弱了一些,一刀過後居然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短暫的停頓在了虛空。
回憶起之前毀掉它一條手臂和錘子的畫面,洪崖剎那明悟,那怪物的四件兵器其實和它是一體的,不分彼此那種,毀掉某物它自身也要遭到重創。
也就是說,若是毀掉它所有武器以及翅膀,它的戰力必將直線下跌甚至十不存一。
想法固然是好的,但那太難了,以自身目前的狀態,洪崖知道根本就沒多大機會做到,敵人絕對不會站在捱打的……
遠處,雲景一直都在留意關注着這邊洪崖和四臂怪物的戰鬥。
當洪崖揮出那一拳的時候,他留意到大地上有數十座大山莫名崩碎,彷佛有什麼東西抽走了羣山存在的意義,很快雲景就意識到,那絕對和洪崖有關,他在借羣山之力,從而導致羣山崩碎。
神話境擁有調用天地之力,只是因爲每個人的側重點和修爲不同調動的程度和方式不一樣罷了。
若是神話境更近一步的化,那就不是調動天地之力,而是直接掌控規則一樣的手段!
借天地之力,到底不是自己的,需要付出代價,輕易不可擅用,洪崖若非逼不得已恐怕都不會這樣做。
這些念頭在腦海閃過,雲景在看到那球體被毀四臂怪物短暫停頓眼中閃過痛苦畫面之時,機會兩個字瞬間出現在腦海。
沒有絲毫猶豫,雲景當即開口提醒到:“輕眉,機會來了,動手,別保留,用你那能形成短暫領域的手書束縛他,匕首針對地上和大地結合的棍子,關鍵就在此時,做好立即遠遁的準備!”
這句話雲景說得又快又急,不敢猶豫,生怕錯過這稍縱即逝的機會。
武輕眉也不含湖,時刻關注那邊的她在雲景開口之際就明白機會來了,當即動手。
手腕一翻,一張潔白的書頁出現在手中,那是一份神話境的手書,其上蘊含神話境意志,描述的是一段文章,但看一眼就讓人頭暈目眩,根本無法看清上面寫了什麼,不能直視。
當書頁出現,瞬間就輕飄飄的飛出,眨眼消散在天邊,橫空之際大放金色光明,宛如金色驕陽升空,天地間還響起了偉岸的聲音。
那書頁在燃燒,在升騰,一個個金色文字涌出,宛如神金澆築,那些文字出現在四臂怪物之處,烙印在虛空,交織成金色鎖鏈將那四臂怪物軀體纏繞鎖住,任由它極力掙扎,鎖鏈嘩啦啦作響,像是牽動天地,短時間根本掙脫不得。
武輕眉手中書頁使用的時候,一把匕首再度出現在她手中,那是一把只有尺長的鐵質匕首,看上去平平無奇,似乎曾經是用來削水果的。
那匕首出現後,宛如活物游魚般騰空而起,漆黑的閃電環繞,迎風暴漲,頃刻化作一條萬米漆黑雷龍消失在天際,雷龍所過之處電閃雷鳴,天地轟隆隆作響,分叉的電流瀰漫粉碎一切。
雷龍遨遊天際眨眼出現在了結合大地的紫色長棍上方當頭落下,隨着雷龍落下,那一片數十里區域都被漆黑閃電籠罩,天地變得漆黑,好似要回歸本源化爲混沌。
無盡漆黑雷光之中,似有輕微的叮聲傳出,有什麼東西在卡察聲中破碎了,結晶狀的大地在消散。
很明顯武輕眉用處的匕首已經將結合大地的長棍毀去,但自身也完成了使命,漆黑雷光在消失,大地上有破碎狀恐怖大坑隱隱可見。
不管是武輕眉使用的書頁還是匕首,都相當於神話境全勝時期的手段,威能無鑄,那是神話境高人全勝時期留下的,但只能使用一次,一次之後就沒了。
儘管如此,卻也僅僅只是勉強暫時束縛一下那個層次的可怕存在一擊毀掉一件兵器罷了,根本造成不了什麼太大傷害,更別說將其殺掉,哪怕持有那個層次的手段,不是那個層次想要將其殺掉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否則神話境就不配神話兩個字了。
武輕眉動手之際,雲景也沒閒着。
當那四臂怪物被烙印在天地間鎖鏈束縛的剎那,雲景手中出現了一支毛筆,一隻竹製青翠欲滴的毛筆,筆鋒漆黑,筆桿好似剛剛從竹子上採摘的青竹。
這支毛筆是從大離臨走之前鄧長春交給雲景的三件物品之一,主攻擊,能發揮出鄧長春神話境全力一擊,是給雲景關鍵時刻保命用的。
而此時他用來針對那四臂怪物。
毛筆出現,他揮手一揚,毛筆似乎有靈,剎那間消失在遠方出現在被金色鎖鏈束縛的四臂怪物之處。
青翠欲滴的毛筆臨空而立,筆鋒下垂,瞬間青光大放,整個天宇都被染成了青色。
一道偉岸的身影出現在虛空,不是很高大,卻讓人無比安心,那道身影手中持筆,宛如聖人書寫文章,虛空生雷電光環繞。
筆鋒落下,漆黑的筆尖好似黑洞,朝着被束縛的四臂怪物持刀手臂點去。
世上最鋒利的不是刀劍,而是文人筆鋒,刀劍能殺人割肉毀滅軀體,而筆鋒卻能將人從歷史中抹去,從精神上殺死!
筆鋒纔是世間最鋒利的利器。
隨着那道身影持筆點下,驚雷環繞,筆鋒落在四臂怪物持刀的手上,他的手臂泯滅了,化作飛灰,不可逆轉,不可恢復,從另一個層次上被徹底抹去。
隨着它手臂被抹去的,還有怪物手中的那晶體長刀,刀身在崩碎,化作碎片消散。
當長刀和手臂被毀,受金色鎖鏈束縛的四臂怪物明顯無比痛苦,在瘋狂掙扎,氣息也在減弱,縱然如此,它的可怕亦不減弱絲毫,束縛它的金色鎖鏈在顫抖,在出現裂紋,最多幾個呼吸就控制不住它了。
那支被雲景用處的毛筆,在一擊之後也在崩碎消散,那道偉岸的身影似乎輕嘆了一聲,也消失在了天際。
鄧長春如今還活着,雲景用了他給的東西,本身自然有感,只是他處在遙遠的地方,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未能殺死怪物,斷其一臂毀其一兵,已經是最大努力了。
持有神話境的手段也無法真正殺掉那等層次,雲景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針對性的朝着怪物的兵器和手臂出手,所謂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就是這個道理。
然而這還不夠,哪怕此時四臂怪物斷了兩隻手臂折了一隻翅膀,甚至四件兵器都毀了,依舊起不到決定性的關鍵作用,憑洪崖目前的狀態估計還不足以殺掉它。
所以,雲景趁着那四臂怪物痛苦掙扎的時候,冒險用念力將帶來的白線蛇劇毒送了過去,繞到怪物背後儘可能避開它的視線,不管有沒有用雲景都這樣做了。
然後他居然成功了,將劇毒送達,出其不意的給對方丟進了嘴裡,四臂怪物直接吞了一小憑白線蛇的劇毒,那可是能威脅到神話境的可怕東西!
當劇毒入口,四臂怪物的瘋狂掙扎的身軀突然頓住了,它居然不在掙扎,而是雙目噴薄可怕紫色火焰看向了雲景他們方向。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際上也不過短短兩個呼吸時間罷了。
看向雲景他們方向的四臂怪物渾身升騰紫色火焰,恐怖的氣息節節攀升,天穹都在扭曲,鎖住它的鎖鏈在顫抖,紫色的晶狀體蔓延,裂紋出現,在快速崩碎。
它不再去關注渾身淌血的洪崖,而是看向雲景他們方向口吐桑羅語言說了個殺字。
這還是它降臨後第一次口吐人類語言,可想而知雲景他們給其造成了多大的怒火,就跟啞巴都被氣說話了似的。
被四臂怪物一刀噼飛出去的洪崖此時沒有了皮膚,感官敏銳的他自然瞭解到發生了什麼,同時也看出了四臂怪物的狀態。
他眼中閃過一絲激動的喜色,同時有無比焦急大吼到:“你們快走,這怪物重傷,且身中劇毒,劇毒居然能腐蝕它的生命機能,強大的恢復能力都沒用,你們惹怒了它,它要不顧一切的殺死你們,有多遠走多遠,我來攔住它,以他現在的狀態,優勢不存,老夫有把握徹底將其消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