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崖神話境領域展開,籠罩數百里天地,有異象浮現,巍峨羣山當空,不但鎮壓在了領域內生靈軀體上,更是鎮壓在神魂意識上,領域內整個世界都定格了。
雲景也不遲疑,回了一個好字就行動起來。
還有另外兩個地方等着他們去處理,情況緊急,而且還不知道那兩處當下是什麼樣的局面,是以雲景也沒時間把這裡人奸腦袋裡面的蟲子一個個取出,那太費時了。
所以乾脆全都宰了省事兒!
三水城之前在人奸組織的屠殺下滿目瘡痍,屍體橫陳火光四起,絕望的嘶吼聲驚叫聲此起彼伏,宛如人間煉獄,觀之頭皮發麻。
而此刻這裡的一切都變成了定格的畫面。
在着定格畫面中,十多支劍器凌空飛舞,破空聲呼嘯,這些劍器速度極快,超越音速多倍,所過之處空氣炸裂宛如水霧,後方出現長長的氣浪。
因這些劍器速度太快,與空氣摩擦已經滾燙髮紅,像是在高溫熔爐中煅燒過,四下橫空宛如一顆顆流星飛舞。
劍器材質太差了,若再快一些就不是發紅那麼簡單,要麼崩潰要麼化作鐵水。
十多支劍器飛馳在定格的三水城中蜿蜒盤旋,所過之處穿透一個個人奸的頭顱,不但帶走他們的生命,連同其腦袋裡寄生的蟲子一併抹殺!
那畫面,好似逗比星爵的便宜老爹催動哨箭殺人一樣,但此時雲景卻是同時控制十多支劍器,效率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急速飛舞下火紅的劍器四處遊走,氣浪相隨,劃出一道道優美的軌跡,唯美而致命,在這樣的劍器之下,別說先天境界的武者,等閒真意鏡恐怕都來不及反應就被帶走性命。
人奸之前屠殺三水城的民衆,他們施展了蟲子賦予的能力,很多人奸都已經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很好分辨,哪怕他們還是人形狀態在雲景念力觀察下也無所遁形,不存在殺錯的可能性。
不可否認的是,人奸裡面也有強大的存在,某些怪物一樣的軀體宛如鋼鐵澆築,正常情況下雲景下要殺死並不容易,甚至正面交手單個雲景都不一定能抗衡,他們危險而強大,可此時他們已經被神話境的洪崖鎮壓,無法動彈反抗,淪爲了活靶子,雲景收割人頭太輕鬆了,軀體再強大,一劍不行再來一劍就能帶走。
相當於神話境的洪崖給雲景打輔助控制,他只管動手就行了,其他的壓根不用操心,挨個拿人頭,殺他個天翻地覆!
若是沒有洪崖的話,雲景別說搞定這裡的所有人奸,自己能不能活命都是個未知數,可有了洪崖,這裡的人姦殺起來對雲景來說跟割草沒什麼區別。
縱使殺人奸宛如割草,但這裡匯聚的數量不少,數以萬計,且三水城面積太大,他們分散在各處,加之一些強大的並不能一下子搞定,是以雲景一時半會兒也殺不完。
雲景飛馳在虛空,四處遊走,下方十多支劍器收割,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三水城的所有人奸搞定。
洪崖將着一切都看在眼中,心頭也很震動,饒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雲景的手段已經超乎常理,尤其是自由翱翔天際的手段洪崖也辦不到。
若不是確定雲景年齡不滿二十歲,且有神話境的經驗和眼光,否則洪崖都懷疑雲景有着逍遙境的實力亦或者是某個老怪物僞裝的了。
‘這小子,當真了得啊,明明只有先天初期修爲,可實力卻已經達到了這等層次,僅僅現在的表現來看,神話境以下恐怕沒幾個是他對手了,且還不知道他有沒有隱藏底牌!’此時洪崖心頭不僅感慨道。
他倒沒有去窺探雲景隱私的想法,類似雲景這樣出色的人誰還沒點非凡之處?太正常了,畢竟他年輕時候本身就是這麼過來的,耀眼而矚目,讓同時期的其他人望其項背,連奮起直追的心思都生不起,從而鑄就了自己的神話傳說。
神話兩個字,不僅僅只是代表修爲境界,還是一個人過往的真實寫照,唯有神話兩個字才能體現洪崖他們這樣的人一生經歷。
如此年輕的雲景這般出色,他也不會生出嫉妒之類的心思,活了幾百年,什麼沒見過經歷過?若連這點容人之心都沒有也不配走到如今的高度了。
站在洪崖他們這樣的高度,眼光已經不侷限於那小小的方寸之地和些許得失,他們某種意義上算得上是文明的領路人,能看到雲景這樣出色的年輕人內心是很高興的,證明後繼有人。
人終究是會死的,當他們這一代落幕後,需要有云景這樣的年輕人成長起來撐起大梁,這樣出色的年輕人越多越好,那纔是文明的進步。
而今雲景的表現看在眼中,他不禁在下將來雲景會成長到什麼樣的高度,那很讓他期待,自己的路已經走到盡頭了,若能在後來者身上看到更高的高度那也是無比開心的事情。
自己不曾走過的路有他人去走,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彌補了遺憾吧。
“得和小武好好聊聊了,這樣的年輕人不可錯過啊,一旦錯過餘生都將在遺憾中度過,這麼優秀的年輕人,倒貼都不丟人,若能伴在身旁領略更高的風景,一國之君的位置又算得了什麼?”洪崖心頭暗道,下定決心把事情忙完後就去催促武輕眉攻略雲景。
於公,武輕眉若能和雲景在一起,對整個桑羅都有巨大好處,於私,作爲長輩,他也希望看到武輕眉有一個良配,能爲她遮風擋雨,而不是找一個花瓶還需要她自己去照顧。
在洪崖打着小九九的時候,雲景不知不覺已經停了下來。
匯聚來三水城的人奸已經被他全部搞定,不排除有極個別的漏網之魚,但那已經無關緊要了,掀不起風浪也形成不了威脅。
耗時一個多時辰,控制的那十幾支劍器也已經報廢了,甚至中途都已經更換了好幾次。
一個多時辰同時控制十多支劍器,饒恕雲景也感覺精神有點疲憊,問題不大,很快就能恢復。
凌空飛來洪崖身邊,雲景道:“前輩,搞定了,我們去下一個地方吧”
點點頭,洪崖收起了領域,整個三水城這才‘活’了過來。
無數人的記憶還停留在被妖魔一樣的無數人奸屠殺之中,可一轉眼,他們卻發現那些讓人絕望的妖魔已經全部死去了,各種反應不一而足。
後續問題已經不是雲景他們此時需要去考慮的了,看了一眼滿目瘡痍的畫面,洪崖心頭很不是滋味,道:“走吧,我們去邊嶺城,希望還來得及,這裡的善後老夫已經通知其他人前來處理了”
雲景沒有任何異議,然後在洪崖的帶領下他們離開三水城奔赴邊嶺城。
途中洪崖忍不住驚歎道:“好小子,沒想到你還藏着這一手,不對,是藏着好幾手”
“額,前輩是指?”雲景差異問。
神話境早就古井不波了,居然能看到這樣的人反應如此大,倒是難得。
洪崖道:“會飛啊,自由翱翔天際,當真神乎奇蹟,還有你那隔空操縱多柄劍器的手段真心令我開眼,老夫不是在詢問你的隱私,我好奇心還沒那麼重,你也不用解釋回答,我只是單純的驚訝罷了,真不知道你小子都還有些什麼手段,哪天你小子生個娃娃出來老夫都不覺得奇怪”
“些許小手段不值一提”,雲景笑了笑道,也沒解釋什麼,自己的手段也不是一兩句話能解釋清楚的,即使解釋了他人也學不會。
倒不是在謙虛,他這點本事在洪崖面前真沒什麼值得顯擺的,真心算不得什麼,心頭明白,洪崖之所以驚訝,僅僅只是自己的手段是他不曾見過的罷了,見過了,估摸着在他眼中也就那樣。
差距擺在那裡,說實話,雲景手段再神奇,人家想收拾他依舊跟玩兒似的,除非將來雲景也站在那樣的高度,否則僅僅只是神奇的手段並不足以彌補巨大的差距。
嗯,雲景也不一定非要踏足神話境纔會把境界上的差距填平,畢竟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各方面也在成長,或許真意鏡就能和神話境正面剛也說不定,而今說這些還太早,沒什麼意義。
搖搖頭,洪崖說:“目前或許只是小手段,但潛力無窮啊,希望有生之年老夫能看到你徹底成長起來那天”
他已經老了,能不能看到那天還是個未知數。
當然,站在他的高度,雲景如今的表現自然只是小手段,這話也只有他們這個層次有資格說,換成神話境以下誰敢說這樣的話?估計連有資格成爲雲景敵人的都沒幾個。
很快洪崖又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一個人的成長總是伴隨着各種各樣的挫折和磨礪,可據他了解,雲景似乎壓根就沒什麼敵人,一直都順風順水,簡直奇了怪了,這當然是好事兒,但總歸和‘正常人’有所不一樣……
邊嶺城地處桑羅東北方向,是桑羅邊州州府。
這個地方多丘陵,並無太多深山大澤,繼續往東不到千里就是大江王朝,向北則挨着更北方的兩個小國,是以邊嶺城的商業極爲發達,從而促使了大量人口聚集,單單是邊嶺城的人口就常年多達近千萬,而今災民大量匯聚更勝往昔。
邊嶺城是一座組合型城市,分爲幾個大的區域,卻都緊挨着,到底是桑羅邊境州府城池,有高大的城牆包圍。
夜色下,雲景和洪崖從三水城出發,半個時辰不到就已經來到了邊嶺城外,已經是下半夜了。
當遠遠看到邊嶺城的時候,雲景和洪崖臉上都閃過一絲驚色,繼而面色凝重。
和之前的三水城不一樣,夜色下的邊嶺城完全被灰色濃霧覆蓋,無邊無際的灰霧翻滾,讓人心頭髮毛。
濃霧哪裡來的?
那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水霧,而是某種詭異的能量擴散後在視覺上的呈現方式。
濃霧遮蓋根本看不清楚城內情況,倒是能以西看到升騰的火光。
人奸組織早已經對這裡動手,嘶吼生喊殺聲絕望的吶喊生不斷傳出,看不到真實情況更讓人心生恐懼。
事態演變到哪一步了?人奸有多少人?都有着怎樣的手段和實力?
雲景微微眯眼,念力無聲無息延申過去,可轉瞬間他臉色一變眼中出現深深的忌憚。
他幾乎無往不利的念力此時居然起不到作用,根本無法穿透那籠罩整個邊嶺城的灰霧,那灰霧不但隔絕了他的念力,甚至還擁有一種雲景爲之震恐的氣息。
念力接觸灰霧的一瞬間,像是驚動了某尊恐怖的存在,他有一種被盯上了的感覺,渾身發毛心驚肉跳。
感受到那種恐怖的氣息,雲景根本提不起絲毫反抗之心,就好似螻蟻面對大象,對方動一下就能碾死自己。
收回視線,雲景深吸口氣道:“前輩,這裡的情況比三水城嚴重得多,人奸組織屠殺生靈獻祭給異域聖主凝聚意志降臨的載體,雖然還未徹底凝聚完成,但已經到了一定程度,恐怕聖主意志憑此就已經能發揮處一些手段和實力了!”
目視那翻滾不休的灰霧,感受着灰霧中散發恐怖氣息的存在,洪崖沉聲道:“莫說它載體還未孕育完成,縱使意志徹底降臨又如何,老夫何懼之有……”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飛速道:“雲小子,那邊情況不明,你就不要過去了,待老夫深入其間把最大的源頭解決了你再靠近,以免不小心有什麼閃失,聽老夫的,別想着去殺幾個人奸多救一些人,你的未來還很長,將來成長起來後莫說殺人奸,反攻異域都不是問題,待老夫把源頭解決再說,要不了多少時間的”
雲景不是聽不進去勸的人,明白厲害關係,穩妥起見自然不會輕易涉險,尤其是那灰霧居然能干擾他的念力,實力大打折扣,雖然他不知道進入灰霧後念力是不是徹底失效,最好還是不要去冒險驗證的好。
而且正如洪崖所說,事態發展到現在,他冒險去殺幾個人奸也沒多大意義,待洪崖把源頭解決他再配合行動不遲,反正也不過片刻功夫而已。
於是雲景點頭道:“那好,晚輩就在此地稍等,前輩你也要小心些”
“嗯,事不宜遲,老夫先過去了,很快就好”,丟下這樣一句話,洪崖的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原地,深入濃霧之中去直面那恐怖存在。
雲景則安靜的待在原地,等着洪崖把源頭解決,同時心頭已然明白,以這裡的情況來看,異域文明想要意志降臨的聖主不是單獨的哪一個,而是幾個分別想要降臨而來。
畢竟若是同一個聖主的意志分別降臨在幾個地方的話,那麼這裡的情況恐怕就和三水城一樣了,是扭曲成一團的黑霧而非擴散開來的灰霧。
經過以往的瞭解,雲景知道異域文明的聖主不止一位,而他們真正的實力恐怕相當於人類的逍遙境,雖然它們無法真身降臨,可僅僅只是意志也不容小覷,發揮出神話境的實力根本不是他能應對的,甚至如今的他根本就沒資格直面那樣的存在。
洪崖去了濃霧遮蔽的邊嶺城內,僅僅一個呼吸時間不到,那裡面就傳出了一聲響徹四方的怒吼,聲音猙獰而邪惡,讓人發寒,本能的排斥牴觸厭惡。
很明顯洪崖已經動手了,只是濃霧遮蔽看不到真實情形。
隨着那一聲怒吼,籠罩邊嶺城的灰色濃霧開始劇烈涌動,在飛速縮小範圍朝着某個方向匯聚。
濃霧朝着某個方向匯聚,但並不是全部匯聚了過去,依舊有淡淡的薄霧籠罩全城,但如此一來雲景至少能看清城內情況了。
心頭猶豫了一瞬間,他還是嘗試將念力延申過去,然後發現薄霧已經不能阻擋他的念力,下來影響他念力的特性已經集中起來全力應對衝進去的洪崖了。
當透過薄霧看到邊嶺城內的情況後,雲景不禁面容驚駭。
邊嶺城內,不但到處都有施展蟲子賦予能力變成怪物一樣的人奸到處殺戮,那裡面的人也在自相殘殺!
每個人都像瘋了一樣,他們雙目發紅,不顧一切的攻擊身邊的任何人,有兵器的拿兵器攻擊,沒武器的用手抓用牙齒咬,所有人都瘋了。
那畫面讓人膽寒,比之無間地獄還可怕。
看到這些,雲景瞬間就想到,人們之所以這樣,恐怕是受那灰霧的影響,是灰霧讓他們變成了只會殺戮的屠夫惡魔!
如此情況下可想而知造成了多少人間慘劇,丈夫殺妻子,孩子殺長輩,長輩殺孩子……
他們還能清醒過來嗎?而清醒後回憶起自己的所作所爲該是何等絕望的心情?
異域文明太惡毒了,令人髮指。
雲景怒火中燒,恨不得踏足對方疆域將其毀滅,可如今他做不到。
當下邊嶺城裡有人奸到處屠殺民衆,而人們也在自相殘殺,照這麼下去,不消幾個時辰整個邊嶺城都將淪爲死地,哪怕制止了,這裡的人至少也有三分之一永遠死去。
三分之一啊,那就是幾百萬人的恐怖數字,用屍山血海來形容都不爲過!
目光在邊嶺城內匆匆一瞥,旋即雲景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洪崖出手之處,濃霧遮蔽雖然看不真切,但云景卻能感受到哪裡恐怖的波動。
僅僅只是波動的氣息就讓他膽戰心驚,神話境的力量不是如今的他能面對的,若是靠近的話,餘波都無法承受就會被磨滅。
灰色濃霧飛速匯聚,僅僅兩三個呼吸,籠罩數百里天地的濃霧就縮小到了兩三百米大小。
兩三百米直徑的灰霧在距離地面千米左右的虛空扭曲翻滾,濃郁到了極致,內中有一股恐怖而邪惡的氣息在澎湃,遠遠看一眼雲景都有一種直面死亡的感覺。
洪崖已經深入了那團濃霧之中,不知道他具體面對的是什麼,已然和那未知而恐怖的存在交手了,濃霧翻滾,周圍的虛空有餘波擴散,呈一圈圈環狀波紋輻射,整個天宇都扭曲了。
估計是洪崖有意控制餘波,倒是沒有波及到下方的邊嶺城,否則若是不控制的話,餘波都能將下面的邊嶺城毀去。
他終究是人,得顧及民衆,不忍無數人在餘波中喪命。
在濃霧中廝殺的洪崖,幾個呼吸後他的身影飛了出來,明顯有些狼狽,敵人比預想中更加難纏,而且那濃郁的灰霧還在,證明他並沒有能將其消滅。
從濃霧中飛出的洪崖沒有絲毫停頓,落地剎那便再度沖天而起,不過此時他卻順手從城中隔空攝來一柄長刀,騰身的剎那便一刀朝着天空中的濃霧倒斬而去。
沒有催促的鋒芒閃耀,他彷彿只是平常的一次揮刀,可那一刀蘊含的威勢無比驚人,虛空呈肉眼可見的褶皺在扭曲,好似他那一刀要將天地斬開。
他那一刀劈在了虛空中的濃霧之上,那濃郁到極致的灰霧被他一刀撕開了,內中真正的敵人也呈現在了雲景的視線中。
直視那恐怖存在一眼雲景就移開了視線不敢多看,哪怕只一眼都讓他臉色發白頭暈目眩,再多看絕對要受傷甚至危及生命!
“異域文明到底是什麼樣的?居然是這樣的生命形態,不,這僅僅只是對方承載意志的臨時載體罷了,但想來也是根據自身凝聚的,真正的樣子恐怕比這還要驚人,而異域文明不止一種,當初那什麼福安大尊背後又是另外一種文明”
一眼過後雲景心頭震恐。
當洪崖一刀劈散濃霧後,他看到了一隻眼球,一隻直徑百米的眼球,那巨大的眼球主體是蒼白色的,上面佈滿了扭曲蠕動的像是血管一樣的東西,在那眼球上還有一條條蠕動扭曲的觸手,觸手上則佈滿了讓人頭皮發麻的類似牙齒一樣的東西。
那玩意猙獰而噁心,看一眼就讓雲景臉色發白頭暈目眩,思維意識像是遭到了無形的攻擊。
而且,那眼球絕對不是最終形態!
目前的眼球只是凝聚出來的載體一部分罷了,甚至是極小的一部分,從那眼球周圍的觸手來看,似乎每一根觸手都鏈接着一枚同樣的眼球。
稍微想想雲景都有些頭皮發麻,那玩意的最終形態,莫不是一堆觸手鍊接的大眼珠子?這樣的生命形態顛覆了雲景的認知。
洪崖的那一刀不但劈散了遮蔽那隻眼球的濃霧,更是在那眼球上斬出了一道傷口,險些將其劈成兩半,傷口中有黃色類似於血液一樣的粘稠液體滴落。
那載體到底沒有徹底凝聚完成,能發揮出來的實力有限,洪崖還能從容應付,再來幾下就能將其徹底消滅。
他一刀過後又是一刀,欲將其一舉滅殺。
不敢直視那邊的戰鬥,雲景僅用餘光觀察,看到了那眼球的戰鬥方式。
那眼球的戰鬥方式主要是精神意志方面的,這方面肉眼無法觀察,此外那眼球眨動間就有十米直徑的‘水泡’飄出,看上去像是流眼淚了一樣。
水泡是透明的,看上去輕飄飄頗爲好看,但卻蘊含着讓人膽寒的氣息,水泡飄出擋住了洪雅揮出的長刀,被劈得炸裂開來,虛空扭曲成褶皺,環狀輻射波紋擴散四方。
僅僅是一顆看似輕飄飄的水泡,雲景想象了一下落在自己身上的下場,絕對是十死無生的結局!
斬破一顆水泡,洪崖的身影被震退了一些,繼續揮刀而上,眨眼間又一刀在眼球上撕開一道豁口,但卻沒能將其斬碎,不過也在崩潰的邊緣了。
眼球估計也意識到自己不完全狀態下並非洪崖對手,乾脆不顧一切給洪崖來了一次狠的。
龐大的眼球震動天宇發出嗡的一聲悶響,下一刻周圍出現了一圈圈血紅色光環,層層疊疊一環套一環,最大的直徑超過了千米。
那些血紅色光環相互正反旋轉,宛如環環相扣的此輪。
光環旋轉之間咔咔的聲音不斷響起,虛空在扭曲,似乎天地都要被磨滅。
在施展這樣手段的時候,那眼球飛速乾癟下去,像是朽木,又像結晶體一樣佈滿了裂紋在崩碎。
爲了施展着一擊,那所謂的聖主意志乾脆捨棄了還未凝聚完成的載體。
處在層層交疊旋轉的光環中心,洪崖已經被鎖定,逃不了躲不開,唯有將其粉碎,他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但並不慌亂。
咔~!
層層交疊的光環旋轉一圈,洪崖身上的衣衫大部分粉碎。
咔~!
又一圈,他臉色微白,頭髮都粉碎了一節。
雲景不是他,無法感受他的感受,但此時洪崖絕對不好受!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眨眼罷了。
嗡~!
洪崖手中臨時取用的長刀嗡鳴,天地間再度呈現了白雲飄渺的青山,那些異象出現的瞬間就縮小融入了他手中的長刀內,雪亮的刀身上居然烙印出了白雲環繞的羣山圖案。
那一口長刀似乎無法承載這樣的力量,裂紋蔓延似要崩碎。
在這樣的力量加持下,那口只能算是相對鋒利的長刀彷彿有了神性,握在他手中彷彿握着巍峨羣山。
他揮刀劈砍斬向層層交疊的血紅色光環,天地震動,餘波成放射狀輻射,扭曲了天宇,以那裡爲中心,似乎整個世界都要破碎。
轟轟轟~!
血紅色光環被他一圈圈斬碎,每斬碎一道光環就有一道扭曲的波紋擴散,同時他手中的長刀也在崩碎。
直到最後一道光環破碎,天宇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那放射狀的波紋伴隨着電閃雷鳴。
得以脫身的洪崖顧不得自身,身影一閃先擴散的餘波出現在地面,旋即一掌撐天,虛空一震將餘波抵消,這纔沒造成下方邊嶺城被餘波抹去。
噗~!
做完這一切的洪崖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縱使神話境的他也受傷了,只是傷勢如何唯有他自己知道。
源頭已經被他解決,眼球在發出那一擊欲要殺死洪崖而不成後也已經崩碎消失,隨之而來的,則是依舊籠罩整個邊嶺城的薄霧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