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的日子總是那麼平淡且充實,吃飯,上課,吃飯,上課,然後放學,一天時間也就這麼過去了。
日復一日。
這樣的日子倒也並不無聊,畢竟每天都能學到新的東西,而且偶爾還能遇到點‘驚喜’什麼的。
就拿雲景的幾個小夥伴來說,他們漸漸的都開始展現出自己的風格和特點,時不時的整出點讓人哭笑不得的新花樣。
陳一劍自從當初鑽洞差點掉糞坑之後,被先生教訓了一頓,不但沒有吸取教訓,反倒是漸漸開始在作死這條路上狂奔,大有一去不回頭的架勢。
對於他來說,爬樹上掏鳥蛋被摔下來,捅蜂窩被蜜蜂蜇,抓蛇被咬,這些都是基本操作,有次那傢伙不知道哪兒整了個火摺子,來到學堂燒螞蟻玩兒,結果差點把學堂給點了你敢信?
好在發現的及時,沒引起火災,但那傢伙卻被打了個半死,先生打完家長打,完了還陪了一筆錢,差點都被趕出學堂了。
那傢伙是真的作啊,後來不敢玩火了,也不知道哪兒聽說了練武之人高來高去的本事,嘗試着從高處往下跳,而且跳的高度越來越高,某天爬上了學堂的屋頂,結果掉下來腿給摔折了,這才消停了一段時間,然而他不但不覺得丟臉,反而還很得意,見天的吹噓自己是不是很厲害,說總有一天自己能真正的飛檐走壁……
然後是周金泰那小胖子,越來越胖了,吃貨屬性見天的往上漲,漸漸的那傢伙已經不侷限於吃各種零嘴,是個東西都想嚐嚐鹹淡。
嗯,那次陳一劍玩火他也有參與,陳一劍燒螞蟻,燒死後他撿起來吃,那得饞到什麼程度?
路邊的草啊,能抓到的小動物啊,能吃的和想辦法能吃的,他都要嘗試一下,然後給雲景他們分享什麼東西好吃什麼東西不好吃,有次吃了一個毒蘑菇差點被毒死也沒見他消停。
總之那叫一個讓人無語,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把自己‘吃死’雲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如今還小都這樣了,以後長大了,還學到點本事的話,天知道他想吃啥。
其次是王柏林,那傢伙也有自己的特點。
估摸着是那次偷家裡丫鬟的肚兜給他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從此他對女人感興趣了起來,他倒不是變態的想把自己變成女裝大佬,就是單純的好奇女人,在家裡偷看丫鬟洗澡,來學堂給雲景他們科普女人和男孩子的不同之處,走在路上眼睛都盯的是女人。
某天他因爲太過好奇女人,聽說了有青樓這種地方,偷偷跑去青樓了,結果也不知道他是玩了啥還是被玩了,錢不夠,青樓的人帶着他去他家要錢,好傢伙,下場可想而知。
小小年紀逛青樓,差點被打死,可那傢伙不以爲恥,反而給自己安了個‘風流才子’的雅號,我都逛過青樓了,這還不風流?他還慫恿雲景等人有機會和他一起去青樓見識一下。
四個小夥伴中,雲景屬於稍微正常那個。
爲什麼說是稍微正常呢,因爲他也有自己的特色啊,時不時的整出點新鮮玩意讓王柏林他們驚爲天人。
竹管兩頭用哪種小小的果子塞住,用一根小竹棍一捅,啪一下前面的小果子就飛出去了,打在身上挺疼,這是什麼操作?
當雲景把土玩具‘槍’整出來後,一度在學堂風靡,到處都是啪啪啪的聲音,甚至還引發了一衆無聊小孩‘羣戰’事件。
後來這種‘槍’傳到了外面,鎮上都有人專門做那玩意賣了。
當人們還以爲那槍夠神奇的時候,雲景轉頭給竹管中間挖了個洞,上面綁上一根大竹管,連發的‘機槍’就出來了,拿着那樣的‘機槍’,雲景表示你們都是渣渣,我一個能戰你們一羣!
這還沒完呢,當‘槍風’逐漸消退的時候,雲景有用一塊竹片加一根繩子整出了“木老虎”,甩兩下雙手一扯,竹片急速旋轉嗚嗚作響,旋轉的竹片還有一定的切割力,這玩意被一幫小孩學去了之後,整天學堂內都是嗚嗚嗚扯“木老虎”的聲音,而且一幫無聊的小孩還玩出了新花樣,兩兩扯着“木老虎”對碰,看誰的結實,也不怕彈眼睛裡把自己整成瞎子……
總之雲景總能出其不意的整出新鮮玩意,一度引領學堂內的娛樂潮流風向,在整個學堂,提前雲景誰不認識?
幾乎都玩過他‘發明’的玩具。
這讓一度跟雲景擡槓的林夜星‘恨’得牙根癢癢,爲啥出風頭的不是自己?可雲景整出來的東西真心好玩啊……
這些不過都是日常生活中的調劑罷了,王柏林,雲景,陳一劍,周金泰,四個小孩各有各的特色,就是能玩兒到一塊兒去,關係一度達到了斬雞頭拜把子的程度。
因爲他們的事蹟太過人盡皆知,活生生的變成了學堂內的風雲四人組,當然,除了雲景之外,其他三人的名聲都是相對負面的。
學習娛樂之餘,每到休息的那天,雲景都會和師父李秋去鎮上易容擺攤,掙錢的同時,經歷不同的人聽到不同的故事,倒是讓雲景有一種品味衆生百態的感覺。
然後他反應過來,師父帶自己去擺攤掙錢,恐怕真正的用意就是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去了解不同的人,去體會人性和人心。
明白了這點,雲景不得不佩服自家師父的手段,他不會直接告訴你,甚至都不會去問你,讓你自己去看,自己去品,看得多了,經歷得多了,總能潛移默化的明白和學習到很多東西。
這種教導手段堪稱化繁爲簡返璞歸真,說一千道一萬,也不如親自去看親自去品親自去經歷啊。
第二個月底放假的時候,雲景再度回了一趟家裡。
那時已經是秋收的時節了,雲母江素素出了月子,就片刻不得閒的投入了收獲糧食的繁重體力活中去,要帶孩子要幹活兒,還得洗衣做飯操持家務,可謂忙得腳不離地。
那次回去幾天,雲景幫着家裡幹活兒,縱使每天累得不想動彈,他也沒落下日復一日的練字。
嗯,雲景回去的那幾天,他家地裡的莊稼就全都收割完了。
倒不是說雲景幫了多大的忙,一方面是因爲前幾天家裡就已經收割了一部分,另一方面嘛,則是送雲景回去的劉大壯和丁威見他家收糧食,然後就沒回鎮上,而是留下來幫忙。
他倆是練武的,體力沒得說,幹起活兒來一個頂幾個,挑個三五百斤的糧食走路帶風,還能有說有笑呢。
在他倆的幫忙下,雲景家的糧食才收割那麼快。
當然,他們幹得多吃得也多……
然後就是,那次回去雲景揍了一頓小云冬,揍得小云冬都不想認他這個哥哥了。
起因是那傢伙還想吃奶,雲母要奶小云夕,就不給,那傢伙還來脾氣了,趁人不注意拿小云夕出氣,一巴掌把小云夕打得哇哇大哭,你說這能不揍他嗎?
雲冬被雲景老老實實的揍了一頓,估計以後都不敢欺負雲夕了,還順便被強制戒奶,快三歲了還吃,我都沒吃這麼久呢。
雖說小云冬被揍得很慘,但被雲景一個從鎮上帶回來的小糖人瞬間哄好,對付這樣的小屁孩,雲景表示自己有一萬種辦法!
糖人不是雲景買的,是周金泰那吃貨送給他的,雲景又不是貪吃的小孩,所以糖人沒吃就帶了回來。
要說糖人那玩意是真的貴,一般人家壓根買不起,不過周金泰家明顯不差錢。
捏糖人還是門特別的手藝活兒,可以傳承給後代祖祖輩輩以此爲生那種,在牛角鎮上有這手藝的只有一家呢,別無分號。
秋收過後就快要入冬。
鄉下人家這個時候把糧食收完,就開始着重準備過冬的柴火了。
從家裡再度回到鎮上學習的第三天,雲景放學回到住處,李家的趙管事第一次踏足了雲景和李秋生活的地方。
他來這裡,是專門來送東西的,送完就走了。
他送來的三樣東西,分別是一張虎皮,一張熊皮和一個兔皮帽子。
這些是雲景‘老丈人’託人送來的,本來是送去小溪村雲景家的,不過雲景沒在家,雲景的家人就趁趕集的時候送來了鎮上,他們不知道雲景在哪兒,也知道雲景在上學,就沒去打擾,只得拿李秋家那邊去,然後趙管事就送這裡來了。
虎皮是給雲景的,冬天那玩意鋪牀上暖和,一個多月前王大嬸提過這事兒一嘴,沒想到雲景的老丈人蘇獵戶真的弄來了。
熊皮是給李秋的,蘇獵戶是知道雲景拜他爲師的,作爲雲景的‘老丈人’,他送熊皮給李秋表示感謝,女婿也是半個兒嘛,他給雲景是師父送禮合情合理。
兔皮帽子好醜,這是雲景的第一感覺,但他很喜歡這個帽子,因爲那是他‘媳婦’特地給他做的。
第二次,雲景收到了素未謀面的小媳婦送來的禮物。
他那小媳婦還託人帶話來呢,告訴雲景,她在學女紅了,以後會做好多衣服給自家‘丈夫’,她還說自己每天都吃多多的飯飯和肉,要快快長大嫁過來照顧雲景,那樣雲景就能什麼都不做專心讀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