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陣,纔到張鐵口的家的院外,兩人早就來了一趟,由任天棄先翻進了院,打開了院門,三人走了進去。
一進院門,任天棄讓張鐵口站住,把那柄刀給他,低聲道:“你就在這裡大聲叫,要狠些,若是做得不像大哥,我就在後面一刀先砍了你。”
那張鐵口此時命懸一線,已顧不得什麼了,連連點頭道:“行,行,兩位好漢,我依你們就是。”
當下照着任天棄的吩咐,大聲道:“千萬不要出聲,什麼也不許問,誰要是敢說話我就殺了誰,把家裡的銀子全部拿出來放在地上,然後進屋去。”一邊說着,一邊還討好的舞動着手中的腰刀。
任天棄見好戲開始,一拉豬肉強,兩人便躲到了院內的一個大水缸後,瞧着事情的發展。
只聽院內的屋子“嘠嘰”一聲,走出一個神色慌張的婦人來,瞧着那張鐵口獨自一人在院中,正要張嘴喊他,卻聽他不住的叫喊着:“千萬不要出聲,什麼也不許問,誰要是敢說話我就殺了誰,把家裡的銀子全部拿出來放在地上,然後進屋去。”一臉惡狠狠要殺人的樣子,手中一柄亮閃閃的腰刀在揮舞着,一時魂飛魄散,那裡有膽子說話,匆匆的走進屋,沒多久就提着一個包袱過來,放在地上,立即關上了屋門,捂住門後一名八九歲男童的嘴,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任天棄見大功告成,等到那婦人一進屋,連忙帶着豬肉強衝了出來,對張鐵口低聲道:“現在只說‘不許出屋。’就行了,要大聲一些。”那張鐵口連忙點頭,依着他的話又說了一遍。
提着那個包袱就溜出門外,猶自聽到那張鐵口在院中大叫大嚷着,不過要不了多久,他那個老婆就會醒悟過來出聲相詢,那張鐵口可免不了要倒大黴了。
回到客棧,武瓊兒還沒睡,正坐在任天棄他們的房間裡哼着小曲,這個少女就這點好,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樣扭扭捏捏的顧忌什麼男女之防,只要自己喜歡,那裡都敢去,這大概是她從小流浪養成的習慣吧。
見到任天棄兩人回來,武瓊兒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笑嘻嘻的道:“任小賊,這麼晚纔回來,怎麼樣,快跪下來叫我姑奶奶。”
豬肉強正要說話,卻被任天棄在後面一碰,悄悄的將那包袱放在門後,然後空着手走到她的面前,一臉的沮喪道:“想不到這杭州城的人一個個都奸滑似鬼,要找銀子可真難啊。”
武瓊兒聽他這麼一說,更是梨渦深顯,露出了兩排碎玉,秋水般的眼眸笑成了兩彎新月,道:“任小賊,這下才知道不能說大話吧,可不許食言,快快,跪下來叫我姑奶奶。”
任天棄此時就怕她抵賴不認,自然要拿話套她,當下道:“不行不行,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就給女人下跪。”
武瓊兒道:“哈,任小賊,你是不是要反悔,自己承認當王八蛋了。”
任天棄瞪着眼道:“這當然不算,要是你輸了,難道就肯乖乖的親我一口,還不是一樣要耍賴。”
武瓊兒道:“呸,胡說八道,想我武瓊兒是什麼樣的人,會給你這小賊耍賴,好笑,真好笑。”
任天棄道:“哼,早知道如此,當時我要是叫你發誓如果耍賴就要被人賣到窯子裡去,做一輩子的婊子,死後被打入那個……淫回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你一定不會肯,這個賭可不就算了麼?”
武瓊兒雖然聞他說得難聽,而且也不知道那淫回地獄是怎麼一回事,但此時勝券在握,正等着他下跪,也沒多想,便道:“哼,我早就知道你輸定了,這種誓發了又如何,任天棄,你別想岔開話兒,難道真要當王八麼?”
任天棄這時哈哈大笑起來道:“什麼都能當,這王八可是不能當的,小瓊瓊,就讓你開開眼界。”
說着就拿過了放在門後的那個包袱,打了開來,白花花的一片,足足有近三百兩,看來那個張鐵口這些年果然騙了不少的銀子。
這一下輪到武瓊兒傻眼兒了,她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邊揉了幾揉,仍然沒錯,這才愣愣的坐在靠椅上,腦中一片轟響,這纔好生後悔自己小瞧了眼前這個少年,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去打這樣的賭,要去親這個討厭的傢伙一口,那真是不如一死了事。
偏偏任天棄也不放過她了,大聲的道:“小瓊瓊,這王八蛋不能當,婊子更是不能當,還不快快親我一口,說着便把臉側了過去。”
而武瓊兒只是呆呆的坐在那裡不理他,想到自己這個賭實在打得太孟浪了,不知如何是好,眼圈一紅,一串串珍珠便流到了雪玉般的臉頰上。
豬肉強對武瓊兒可是敬如天仙,見到她哭泣的樣子好生楚楚可憐,心裡頓時酥軟,對着任天棄道:“老大,你瞧人家武姑娘好可憐,就不要欺負她了。”
任天棄頓時叫了起來道:“豬肉強,你還不是普通的見色忘友,我怎麼欺負她了,要是今天我運氣差,沒弄到銀子,給她磕頭叫姑奶奶,你會不會說她欺負我。”
豬肉強摸了摸頭道:“老大,你是男人,別人大丈夫能屈能伸,磕磕頭也沒什麼的。”
任天棄道:“放屁,男人這樣給女人磕了頭,叫了她姑奶奶,還叫大丈夫麼,那叫沒本事的膿包。”
豬肉強道:“老大,反正我說不過你,不過你瞧人家武姑娘真的不好意思,這樣吧,不如我替武姑娘代勞。”
任天棄駭了一跳,瞧着他真的伸了嘴過來,差點兒暈倒,連忙閃身避過,狠狠罵了他一句,豬肉強見他認了真,也不敢再幫忙了。
任天棄這時面對着武瓊兒,什麼也不說,只是拿眼睛瞪着她,而武瓊兒也不示弱,收住了淚水,回盯着她。
這種無聲的僵持過了許久,只聽武瓊兒尖叫了一聲道:“任小賊,親就親,有什麼了不起。”
說着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飛快的用紅潤溫膩的櫻脣在他滿是紅斑的臉上觸了觸,便奔出了屋去,沒多久在門外就傳來一陣作嘔之聲,這一晚,她噁心難禁,竟用清水加鹽漱了七十八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