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任天棄此言,範麗娟與馮雲海對望一眼,範麗娟嘴中掠過一絲喜悅,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天棄,真的,這事與你無關。”
任天棄點了點頭道:“三娘,難道你還不相信我麼,我騙大娘騙二孃,什麼時候騙過你。”
馮雲海這時也道:“麗娟,我相信天棄的話,以他今時今日的本領地位,用不着說假話哄咱們,現在瞧來,極有可能是天棄將自己的事告訴了公主,是她叫人這麼做的。”
任天棄的確是將自己過去的一些事告訴了五位夫人的,道:“老馮,到底怎麼一回事?”
馮雲海知道這事與任天棄並無直接關聯,臉色也和緩了一些,道:“前些日子,就是當今皇上回到長安登上龍庭不久,就有一隊御林軍帶着聖旨到了咱們合州,說你對大唐江山得以重興居功至偉,不過當年合州城卻有不少人曾經冒犯過你,並列出了名單,讓合州知縣全部將這些人抓捕起來,而且就地立即處斬,‘聚豔坊’的人從馬花嬌到龜公更是一個不留,而‘聚豔坊’的人早就散了,那些御林軍就逼着官府一個一個的全部找到,當場就殺死,還有當年那些常去‘聚豔坊’的嫖客也沒放過,這一次下來,至少有兩百人喪生,天棄,這太華公主雖然愛你極深,但此舉實在是殺戮太重啊。”
任天棄聽到這裡,已經完全明白了,搖頭冷笑道:“瓊兒雖然有時候刁蠻了一些,但心地卻純真善良,豈會做出這樣的事?”
馮雲海一愣,道:“那會是誰,竟對你的事這麼熟悉?”
任天棄一字一頓的道:“朱絳仙。”
聽到這名字,範麗娟與馮雲海都大是詫異,範麗娟道:“朱絳仙,怎麼會。她不是和馬花嬌挺好的麼,而且她怎會有這麼大的本領,能讓皇上下旨。”
任天棄苦笑道:“朱絳仙當然沒有這麼大的本領,可是張良娣卻有。”
範麗娟當然知道張良娣是誰,失聲道:“啊,皇后娘娘,她怎麼會做這事?”
任天棄一嘆道:“你們知道這張良娣真正的身份是誰嗎?”
馮雲海道:“不是說是中書省門下右拾遺張去逸張大人的千金麼?”
任天棄道:“是他的千金不假,不過要減一半,是個幹千金,而且這條線還是我搭的。”
見到兩人露出驚詫之色,任天棄也不多羅嗦,就將自己當年爲想大撈好處,將在京城重逢的朱絳仙扶上太子妃之事簡要的說了一遍。
馮雲海默默聽完,點頭道:“不錯,這事一定是這張皇后所爲,她假借替天棄出氣之名殺了那些曾經與她相識的人,就是爲防日後萬一有人認出了她就是合州城的妓女朱絳仙,這個女人。真是狠毒啊。天棄,這事你或許真是做錯了。”
任天棄想到若不是張良娣害怕自己追究,只怕連自己這幾位乾孃都不會放過,而且合州城還有些人見過她,說不定就找個逆黨的藉口將整個合州城都血洗一遍,眼中寒光閃了閃,哼了一聲道:“這倒容易,我既能扶她上去,也能拉她下來,她做人做得太過,只會自尋死路。”
他說了這話,想到與張良娣相識的一幕幕情景,這個自己曾經迷戀過的女人,現在雖然對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覺,但還是不希望她被自己親手所殺。
範麗娟這時已經知道自己錯怪了任天棄,一下子抱住了他,眼中含淚,悲聲道:“天棄,是三娘不好,自作聰明,胡亂猜測,你不會怨三娘罷。不管你是人也好,是仙也罷,三娘只是不希望你做出惡毒害人之事啊。”
任天棄身材已經比範麗娟高出一個頭還不止,見她還像過去一樣的來摟自己,也是心潮澎湃,道:“三娘,我怎麼會怪你呢,你就放心罷,無論我多有本領,也不會做出惡毒害人的事。”
範麗娟喜極而泣,摸着他的臉道:“天棄,其實剛纔我見到你的這付容貌,真是替你高興,不知會迷死天下多少女子哩。”
任天棄與三娘化解了誤解,頓時又恢復了本性,嘻嘻一笑,一臉得意的道:“那用得着這付容貌,就是過去那樣子,天下美女我還不是信手拈來。”
範麗娟一笑道:“嘿,連說話也比過去進步得多啦。”
任天棄道:“三娘,有些事我慢慢給你說,不過現在讓你瞧瞧我的五個媳婦兒,看我有沒有眼光。”
一邊說着,扶着範麗娟到了大廳,就一邊對着外面一陣大叫,讓李淑瓊五女進屋。
沒一會兒,他的五位夫人就和白芳芳與鄭寶兒一起進來了,範麗娟望着這五位姑娘,都是堪稱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一個個有若仙女下凡似的,一時真是笑容滿面,好生替任天棄高興。
五女從夫君嘴中可是無數次聽到這三孃的名字,知道她對夫君最好,而夫君對她也最有感情,現在瞧見範麗娟身着樸素,一臉的慈愛之情,與白芳芳與鄭寶兒的世俗果然大是不同,都對她親近尊敬,“三娘三娘”的喊個不停。
白芳芳與鄭寶兒見到剛纔似乎不大理會自己兩人的太華公主現在與範麗娟碰了面,居然降貴纖尊,主動去拉住範麗娟的手,神態大是親熱,心中也是又慕又妒,不過轉念一想,當年自己兩人雖然收養了任天棄,但對他是打的打,騙的騙,也的確只有範麗娟對他最好,任天棄給這麼多的財寶,還多半是瞧在這個三孃的份上,而範麗娟又不喜錢財,自己兩人實在是大借其光,心頭頓時就平復了。
一行人便在大廳裡熱熱鬧鬧的聊了起來,這時見到何載道匆匆忙忙的進來躬身道:“下官參見國師公主及衆位夫人。”
白芳芳站了出去道:“何縣令,有什麼事?”她自接了聖旨,被封爲二品誥命,那是比這區區的縣令高了老長一截,口氣也硬朗了些。
何載道堆着笑道:“老夫人,是這樣的,國師榮歸故里,下官與本城的一些官紳在寒舍略備薄酒給國師公主及衆位夫人接風,老夫人們可也要一同賞臉前往啊。”
白芳芳道:“那可不成,天棄難得回來,這第一頓自然是在家裡吃,我都準備好了,何縣令,你們還是改天罷。”
任天棄這時走了過來道:“你們都不要爭,我和過去那幫兄弟早就約好了在‘盛豐酒樓’痛痛快快的喝上一頓,大娘,何大人,這樣罷,明天中午我在家裡吃,晚上就上何大人那裡,好不好?”
他發了話,白芳芳與何載道自然不敢再說什麼,點頭應是。
等何載道一走,任天棄只坐了一會兒,瞧着天色漸晚,就吩咐備轎,準備去赴衆兄弟的宴會。
五女雖然知道夫君是千杯不醉的酒量,但望見他興沖沖的大有不醉不休的樣子,都有些擔心,紛紛過來囑咐,任天棄只隨便答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到了“盛豐酒樓”,李延與楊明功等一衆袍哥兄弟早就站在門外候着,而豬肉強此時也從家裡趕來了,臉上是笑容不止,想來不知被他老子誇獎了多少。
仍然上了二樓,各自坐下,一點人數,當年結義的是一百二十三人,但現在卻只有一百人零三人了,一問才知,其餘的二十人都出外謀生未回。
第一個被灌酒的當然是豬肉強,當年袍哥結義,他被父親鎖在家裡餓飯沒有參加,不過後來卻是因禍得福,跟着任天棄出去闖蕩,結果大得好處,這酒實在是該灌啊。
一氣灌了半罈子酒,豬肉強已經滿臉漲紅,舉手投降,衆人頓時哈哈大笑。任天棄爲了讓大家喝得更加高興,當場宣佈,一衆袍哥兄弟將每人得到黃金千兩之賞。
聽到這樣的消息,衆袍哥先是一愣,然後都嘶着嗓門狂吼起來,要知道這黃金千兩相當於數十戶普通人家的一生所需,這些袍哥都是些窮哈哈兒,素日裡要見到黃金也難,想不到老大一出手就是千兩,那還不讓人歡喜逾狂。
任天棄瞧着衆兄弟狂喜的樣子也是高興,其實他本來想讓朝庭給這些兄弟每人封一個小官兒當,但細思之後,卻想到自己這幫窮兄弟都是大字不識,其中也是良莠不齊,居於平凡還罷,要是有權有勢之後,有的人不免會仗勢欺人,魚肉百姓,還是讓他們做個小富翁來得安逸妥當,不過對於李延及楊明功這些和他最好的兄弟,賞賜也是自然不同。
接下來的酒,那真是喝得吼天震地,衆兄弟全都來敬任天棄的酒,任天棄也是來者不拒,有多少喝多少,也不知到底喝到多少罈老酒,到得後來,“盛豐酒樓”酒窖裡的存酒已經喝光,任天棄又讓人去別的酒樓取,竟一連喝光了三個大酒樓的酒。
看到有兄弟留言,說俺不愛與大家交流,解釋一下罷,其實過去有一段時間和一些兄弟交流過,但後來發現大家對書的意見都存在不同的見解,反而讓俺將過去準備的一些情節去掉了,後來寫出來並不理想,所以決定還是按自己的思路寫,至於大家的意見,我會看書評的,非常多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