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兩不知

去的時候,琴音煩愁了一下。那兩大袋的玩具,長途客車司機無論如何不肯帶,後來老餘來了,好說歹 說,買了比琴音的票還貴的行李票,總算勉強讓上車了。

老餘望着她那兩大袋玩具哭笑不得,又不好打擊她的積極性,只好安慰:“既然買了,是一片心意,一 定帶去。讓孩子們高興一下。到了鎮子裡,打電話給路老師,叫他多帶幾個人來接你。”

顛簸了八小時,到東子山附近的鎮子裡時,已經下午了。琴音摸出老餘給的紙片,上面有路老師的電話 。可是,不要打了吧。雖然是從沒有來過,也不希望呆了兩年的老師把自己當新人看。上山來不是要吃苦嗎 ?連去學校都要人來接,未免太嬌貴了些。

琴音在鎮子裡找了兩個老鄉,想請他們把兩大袋玩具挑上山去。

聽說是要送到東子山學校裡去的,兩個老鄉二話沒說,堅決不收錢,點頭就拿了竹扁擔去挑。打算一人 挑一袋。第一個老鄉先挑,看這袋子巨大,以爲是教科書,用力過大了些,人往後仰了一仰,險些將一大袋 子挑飛到天上去。

老鄉很尷尬。琴音也尷尬。她拿着不是挺費勁?覺得挺重的嗎。

兩個老鄉商量了一下,一個樂呵呵地走了,另一個將兩大袋子橫捆了,回頭對着琴音憨厚地笑:“鍾老 師,走吧?”

琴音跟着他。小鎮的路,都是青石板的,靠山吃山,這山上樹不好,石頭卻多。

老鄉實在走得不快,還挑了巨大的兩個袋子,把琴音的行李塞了一簍子。可是琴音才走出鎮子不遠,就 已經氣喘吁吁,汗流不止。老鄉步子大,琴音跟不上。又羞於說出口,只好扯個謊,說還要等個朋友到時一 起走,請老鄉先把東西送上去。

老鄉走了好遠,琴音纔想起來,又喘吁吁追上去問:“學校是不是一直往上走?”

老鄉笑着點頭,指指遠遠的山:“就這麼一條山路,筆直往上走,一兩個小時就到了。”

琴音放心了,看着老鄉挑了東西,健步如飛消失在山路轉角處,坐在山邊休息了一會兒,才站起來趕路 。

四點多,太陽溫暖地照着遠山,叢叢疊疊,山巒起伏,如一條色彩斑駁的龍,好不壯觀。

琴音邊走,邊賞風光。不時在路上遇到驚喜,顏色美麗的小鳥,松樹上大尾巴蓬蓬的松鼠。多麼和諧的 世界!

琴音興趣盎然,雖然走得不快,並且穿了合適的運動鞋,但不斷往上爬,腳也還是疼的,越往上走,往 裡走,山路就越陡。

山路果然十八彎!越來越難攀!

天色越來越暗。琴音不短把手搭在額前做猴狀往遠處仰望。不對呀。老鄉說一兩小時就到了。她走了都有三個多小時了,如何連學校的影子也還沒有見着?

天色晚下來了。遠山成了黛色。琴音往包裡掏手機來看時間。要命,她的手機,丟在另一個包裡,被老 鄉擔在簍子裡帶走了。

天色越來越黑了。琴音的腿肚子轉筋,山風吹得涼颼颼的冷。她只背了一個貼身的小包,裡面有一些證 件和錢包以及鑰匙之類。本來還應該有個救命的手機,但被她大意地放錯了地方。該爬了四五個小時了吧? 肚子餓啊,雖然經常運動,卻也從沒有獨自一人爬得這樣遠過。真的餓,餓得前胸貼了後背。一點力氣都沒 有了。

遠遠近近的山已經由蜿蜒的長龍變成了朦朧站立的大怪獸。山風嗚嗚地咆哮。不知名字的怪鳥在山裡發 出恐怖的怪叫聲,迴盪得很遠。

琴音幾乎要哭起來。她從沒想過要一個人呆在山裡。從沒想過日落後的山林這樣的恐怖。老鄉不是說才 一兩個小時就到嗎?她走迷路了?怎麼辦?要在山上過一夜?會不會被凍死?會不會有老熊猛虎或者狼?

琴音越想越害怕。肚子餓,身上冷,天色暗,看不見。無論如何,打死她也不敢再往黑乎乎的老林子裡 爬了。

怎麼辦?野外防護知識還是知曉一些的。畢竟兩年在美國瘋玩狂學,也不是白呆的。

琴音學着電視裡,在山路上附近來回看了一看,選了一片平坦些的地方,找了一棵比較粗大的樹,學了 電視裡,吐了兩口唾沫在手上。在掌心裡搽了一搽。

她要做什麼?爬樹。對。爬到樹上去,坐在枝丫上,好歹安全一些!就是有長臂猿或者猴子,那至少不 吃人!而南面的樹不會潮溼,不用擔心有蛇。

一次,兩次,三次。從樹半中腰摔下來,又繼續爬。天色已經全黑了。可以看到林子裡上空的點點星光 。呼呼的風聲和到處傳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灌木的嘩嘩聲以及怪異的鳥叫聲令琴音百折不撓,費了九牛二虎 之力,終於爬上了最近的一個枝丫。

琴音坐在樹枝上,精疲力竭。剛剛努力的時候不覺得餓,現在也不餓,現在是暈。餓過以後又體力透支 的暈。抱着樹幹纔不至於掉下去。爬樹的時候出了不少汗,風一吹,衣服都是冰的。冷得打哆嗦。

琴音像只樹袋熊一樣抱着樹幹坐着,昏昏欲睡,意志卻不敢放鬆。不能睡。睡着了掉下去怎麼辦?

果然是山區,果然是艱苦!這又冷又餓又黑又怕的第一課,上得實在是難忘。

琴音後悔得祥拔了自己的牙齒。爲什麼不聽老餘的,打個電話給路老師?那位老前輩來接的話,一定不 會像這樣。說不定現在已經躺在溫暖的被窩裡了!

至少,拿出電話來打,就不會再把電話給丟另一個包裡,弄得現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那個悔 啊。琴音坐在樹上,腸子都悔青了。

眼看着月上柳梢頭了。又大又圓,掛在山邊。似乎是貓頭鷹,在山野裡發出嚎一般的慘叫聲。琴音坐在 樹枝上打抖,心裡只念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小命若丟在這裡,可就真不值了。

於不安和恐懼中,琴音隱約聽見有聲音在叫:“鐘琴音!”

她耳朵一下豎起來,再聽聽,似乎沒有了。剛要泄氣,又聽見呼喊:“鐘琴音!”在蟲聲啾啾的山野裡 分外悠遠。

分明是有人在找她。琴音這個歡喜呀。差點沒站起來,骨碌碌滾下樹去。她一手顫顫他扶了樹幹,盡力 大着嗓子迴應:“我在這兒呢。”

夜靜山高,這麼一吼,聲音突然穿空寂的夜空,竟把她自己呀了一大跳。估計遠處尋人的沒聽見,倒是 把草叢裡的野免嚇跑了不少。

琴音靜下心來聽,那呼喚的聲音是朝着這邊走來。這山裡也就這一條道能正徑走人,其它都是荊棘叢生 ,估計一定會往這邊來。琴音倒不敢迴應了。自己的迴應聲,於暗夜中,分外地清脆嚇人。

又等了很久,或者只是幾分鐘,琴音覺得那樣漫長。那個聲音終於出現在附近,還能看見一隻手電筒閃 閃爍爍從山上照下來。

琴音終於敢大聲叫喚了:“我在這兒,是路老師嗎?我在這兒哪。”

山上的電筒停了一下。很快地飛跑過來。眼見着電筒到樹下了,琴音才索溜溜滑下樹來,黑暗中看不清 楚偉大的路老師的面容,只看到一個魁梧的身形。

琴音喜極而泣,幾乎是撲過去,一把抱住他的手,嗚咽起來:“路老師,路伯伯。你來得太及時了。嚇 死我了。我以爲要在這山裡過一夜了。

聽到路伯伯這個稱呼,路老師似乎僵了一下。很快地轉了身,聲音很是清冷:“跟着我。”說着塞了一 個手電筒給她。

琴音來不及計較路老師這冷冰冰的態度。連忙跟着,打亮了手電筒,高一腳低一腳緊跟着路老師的皮鞋 印子。

路老師一直沒說話。看來是很生氣,相當生氣。

琴音支支唔唔試圖怯生生解釋:“路老師,對不起,本來來得挺早,送東西的老鄉說最多兩小時就到了 。沒想到會有這麼遠。”

“你怎麼不打電話?”

路老師突然問。他的聲音不大,卻相當好聽。富有磁牲。這聲音怎麼會覺得好熟?琴音恍惚他想。然後 趕緊回答:“我想打來着,但聽說不是太遠,就想不用麻煩路老師下來接。自己上來挺好。”這算是勉強編 了點兒。事實上琴音壓根就沒打算要叫人來接。纔會落個如此下場。

路老師不再說話。山路難走,又還陡。路老師怕是走習慣了,在前面走得飛快。琴音跟了一段,本來就 餓,山風又涼。漸漸氣喘,跟不上了。

路老師竟不等她,走了好大一截,見她沒上來,才站住了。等她剛一走近,便又往前大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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