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燕剛剛回到宿舍就接到謝雨寒打來的電話:“海燕,你回到學校沒有?”
“回來了,剛到宿舍。”
“兼職推銷做得怎麼樣?”
“還可以,小有成就,推銷了一艘小型運輸艇,等你和雅麗回來之後請你們吃海鮮。”南海燕笑着說。
“好哇,雅麗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是今天晚上到學校。”
“等她回來你和她說一下,我回老家來病倒了,重感冒,你替我向《踏歌起舞》網站解釋一下,這一週的比賽我因病請假,請他們給我的報名保留,反正每週都有比賽,等我病好了再參加吧。”
“好的,你抓緊治療,注意休息,多多保重。”
“好的,再見!”
接罷謝雨寒的電話,南海燕簡單打掃了宿舍衛生,快速衝了個澡,洗洗衣服,然後打開電腦,開始寫《關於紅葉集團發展的建議》......
謝雨寒1978年9月21日出生於東海市的紅石鎮,身高1.67米,身材苗條,皮膚特白,魅力十足的瓜子臉透着迷人的氣息,那雙烏黑的大眼睛好像時刻都在微笑,她自己精心設計的金髮大波浪別具一格。她的父母都是鎮辦中學的教師,爸爸是高二的班主任兼語文教師,媽媽是多次獲獎的幾何教師。
此時此刻,在東海市望海花園公寓樓6001室,謝雨寒正在苦苦思索着。
這個房間是她租的“愛情大本營”,同學們誰都不知道,她精心挑選了這個六樓最南邊的位置,很安靜,兩室一廳一廚一衛80平米。平時,爲了掩人耳目、不引起校方和同學們的注意,她每次約會之後都回到學校宿舍住。
整個暑假她根本就沒有回家,只給爸爸媽媽打了兩次電話。從放假的第一天,她就頻頻約見《玫瑰夢》網站的好友,力爭在今年暑假期間讓自己的愛情之船找到停靠的港灣。她按照“全面撒網重點捕魚”的戰略,約見了七位在網上交往了一年多的好友,最後圈定了兩位做爲她的“戀愛勾股定理”中的“勾”和“股”兩條線。
一條線是《玫瑰夢》網站好友葛亞文,1971年7月25日出生,身高1.72米,現任東海市師範專科學校副教授兼《東海教育》月刊副主編,出版了兩本教育專著,近年來的稿酬積蓄近300萬人民幣。
另一條線是《玫瑰夢》網站好友夏武生,1970年9月19日出生,身高1.77米,現任東海市景園置業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兼董事長,固定資產約五千萬人民幣。
這兩個重點對象都是她比較滿意的目標,而且友誼都已經轉化爲愛情,眼看着暑假很快就要結束了,他們倆都邀請她去旅遊,她必須儘快做出抉擇,因爲她沒有分身術。
她認真回憶同他們接觸的每一個細節,推敲種種判斷,從人品、性格到健康狀況、工作能力和經濟實力全面進行比較,她越想越覺得頭痛,平心而論,他們倆各有所長,各有優勢。
她想好好睡一覺,讓頭腦冷靜一下再考慮,但是她怎麼也睡不着,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糾結和煩躁,她索性下牀拉開臥室後門來到陽臺上,面對大海遙望天際,陣陣海風吹來,寧人清爽,她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心緒隨着波濤在翻卷......
她任憑海風舞動着粉紅色的睡裙,吹拂着她全身的肌膚,飽覽她青春的萬般美妙……她感覺到有一種過去從未有過的舒暢……
陣陣海風似乎把她的頭腦吹得比剛纔清醒了許多,她感覺雖然那位副教授的年收入比那位董事長要少得多,但是這個文人很會疼人,心很細,和他在一起總有一種溫暖祥和之感,他的有些體貼令人回味無窮。她認爲人活在世上要追求美好生活,而美好生活不僅僅是物質享受,精神生活也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光有錢而日子過得不痛快,整天沒有好心情,那就毫無幸福可言。
想着想着,她又覺得那位董事長做事果斷,魄力比較大,能成就一番大事業,同時,跟這傢伙在一起,你會得到一種粗狂而又具有野性魅力的刺激。
正當她舉棋不定、思前想後的時候,忽然聽到“咚咚咚”的敲門聲,有人敲她的門,她隨即跑到門邊透過門眼一看,是夏武生。這時她想到,現在還沒有做好最後的抉擇,暫時誰也不見爲上策。她先是沒吱聲,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考慮該怎麼辦,但敲門聲一陣比一陣急切,最後那傢伙乾脆用拳頭擂起來。爲了不影響鄰居,她大聲說:“別敲了,站在那裡等一會。”說罷,快速穿好衣服、鞋子。
當雨寒打開門之後,她愣住了,夏武生站在門口,懷裡抱着一大束紅玫瑰。
夏武生信步走進屋裡,雙手把玫瑰花遞給雨寒,雨寒接過花放到客廳窗前那個巨大的落地花瓶裡。
“我來接你去馬爾代夫旅遊,機票我都打電話讓朋友留好了,明天早晨6點起飛的航班,爲了不耽誤事,我們今晚住在機場賓館。”夏武生用一種不容商量的口氣說道。
雨寒聽她說話的口氣太硬,心中大爲不快:“哦,親愛的董事長先生,你爲什麼不問一問我願不願意去旅遊,又願不願意跟你走呢?”
夏武生這時感覺自己剛纔說話確實太過生硬,欠妥,因爲他平時在公司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上習慣了這種說話口氣。
稍停片刻,他突然哈哈大笑,然後又非常嚴肅地喊着口令:“立正,敬禮!”同時,立正給雨寒敬了一個禮,儘管敬禮的姿勢極不標準,但他畢竟沒有當過兵,雨寒也不計較那麼多,心中的氣倒是消了七八分。
“你真心愛我嗎?”雨寒認真地問道。
“真心愛你。”夏武生象小學生回答老師提問一樣立正站在那裡答道。
“你是真心要娶我嗎?”
“真心娶你。”說罷,他從口袋裡取出前幾天在《鑽石村》網絡商城花29999元買來的白金鑽戒,舉着鑽戒盒,單腿跪地向雨寒求婚。
夏武生的這一舉動出乎雨寒的預料,她沒有想到事情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心想朋友們常說男人有錢就變壞,這傢伙是不是仗着自己有錢想跟我快活地玩一陣子再去另尋新歡?未婚同居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幹的,等他把我甩了我還沒有地方說理去,我必須堅持要法律保護的婚姻。想到這裡,她決定給夏武生來個震撼:“如果你是真心娶我,我們今天下午就去民政局把結婚證領了。”說罷,注視着夏武生的表情。
雨寒這一招確實有些猛,夏武生萬萬沒有想到雨寒今天會要求領結婚證,他“嘿嘿嘿”地笑了笑,說:“好,好,正好我的身份證今天也帶在身上。”
“不過,我還有三個條件,不知道你是否同意。”雨寒看着夏武生的臉說。
“別說三個條件,你就是一千個一萬個條件我也答應。”
“第一,我們現在只領結婚證不同居,每週酌情團聚幾次;第二,舉辦結婚典禮和懷孕生子一切都要等我大學畢業後再說;第三,結婚的事暫時對我們學校保密,什麼時候公開,將來再說。”
夏武生略加思考之後說:“好吧,我同意夫人的意見。”
雨寒聽到夏武生完全同意自己的意見,這才接過鑽戒盒,夏武生高興地站起身來,爲雨寒戴上了戒指。
雨寒是個直性子,不管什麼事情只要決定了就堅決執行。她隨即找出身份證,又麻利地快速裝好了旅遊的行裡箱,然後對夏武生說:“走吧,先去民政局領取結婚證,從那裡直接去機場賓館。”
夏武生樂顛顛地提起雨寒的行李箱,拉着雨寒的手踏上了他魂牽夢繞的新婚之旅。
就在雨寒和夏武生出發後的十分鐘,東海市師範專科學校副教授兼《東海教育》月刊副主編葛亞文也抱着一束紅玫瑰來到雨寒的門前呼喚敲門,好一陣沒有迴應,他知道有幾個人都在追雨寒,很可能別人已經捷足先登了,心中不禁產生一種失落的預感,他非常恨自己行動不力,情場如戰場,有些機會稍縱即逝,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裡的愛情對他來說可能已是南柯一夢,終身遺憾呀!說實在話,葛亞文是非常愛雨寒的,在他的內心世界裡,他早已把雨寒當作今生今世最理想的伴侶,雨寒是他夢中的女神,是他人生的驕傲,不管他走到哪裡,不管他遇到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只要想起雨寒,想起雨寒那美麗的金髮,那動人的微笑,那白皙的皮膚,那絕妙的身材,那讓他魂牽夢繞的想象和渴望,還有那……想到這些他就精神抖擻,總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勁……他和朋友們喝酒的時候,還常常半醉半醒地大肆炫耀自己的對象是如何如何貌如天仙,唱歌是如何如何好聽,他認爲這世界上唱歌最好的就是他的對象,不管是什麼世界歌王大牌歌星,統統都得往後排……他喜歡打着手勢重複一句話:只要你聽了我對象唱歌,其它任何人唱的歌你都不想聽了!
葛亞文傻傻地默默地站在雨寒的門邊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是他的第三次戀愛,前兩次都是以失敗而告終,第一次和對象相處三年分手了,第二次和對象相處兩年分手了,這一次才一年多呀,難道就這樣結束了?想到這裡,真是痛徹心脾,肝膽欲裂,他往自己的額頭上狠狠拍了兩下,連聲說道:“苦也!苦也!”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