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四平建立中共遼北省(二)

接着有一位身體膀健的工人說:“馬省長,我原是鐵路貨場上扛腳行的,這回蘇軍司令部要招僱一百名扛腳行的,要將堆放在鐵路貨場的好幾百萬擔黃豆都裝上火車運到他們蘇聯去。這些黃豆都是小日本搜刮中國老百姓的,原準備運到日本去沒有運走。這回蘇軍又要運走,我看咱們人民政府是不能叫他們運走的,這也是屬於咱中國的財產。”

在屋子兩邊長木椅上坐着的八、九個學生也都吱聲說:“馬省長,工人師傅們說的對,這些東西都是咱中國的財產,是不能叫蘇軍都運走的。”

這事情使馬省長感覺既重要又棘手,如要去和蘇聯老大哥講道理恐怕會講不通,要是讓他們將這些東西都運走,將會給恢復東北的鐵路交通事業造成很大的困難。馬省長又細看了遍這張蘇軍司令部招僱工廣告,然後對屋裡的全體人員說:“咱們大家說的都對,這些日僞留下來的東西,是屬於咱中國人民的財產,是不能叫蘇軍都運走的!咱們這四名鐵路工人同志前來稟報是非常對的,是很愛國的!而且是非常重要和及時的,他們不愧爲是我們中國的工人階級!我代表中共遼北省委和省人民政府對他們表示非常的感謝!我們政府下一步要成立工人工會組織,我歡迎這四名工人同志能夠參加。由於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們省政府要去蘇軍司令部交涉這件事情,咱們今天暫時就告結束同學們,改日咱們再談。”

學生和工人都走了後。馬省長本想用電話和蘇聯老大哥司令談這事,可又一考慮,這事情非同尋常,便與何、程兩位副省長商議這事。

何政委對這事感到很憤慨的首先說:“這蘇聯老大哥也太有些過分了!咱們得去和他們講道理,這些日僞留下的東西,都是日本侵略者在咱們中國的土地上搜刮和掠奪多方面資財而來,現在日本投降了,這些財產理所當然應是咱中國的,他們蘇軍都運走是不對的。”

程參謀長也憤慨說:“這蘇聯老大哥是太過分了。不過事情都是有兩面性的,這個理在咱中國方面

來說是對的,可在蘇軍方面人家就不這麼講了,人家說他們出了多少軍隊幫助咱中國解放了東北,犧牲了多少蘇軍指戰員,消耗了多少軍用物資和武器彈藥,將日僞留下來的東西都運到他們蘇聯去,是他們理說所當然的戰利品。就象咱中國老百姓常打的比方,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不管怎麼講,如蘇軍對咱們要不讓步,這事情就不好辦。”

何政委說:“那咱們就趕緊給延安總部發電,讓咱中共中央和蘇共中央直接聯繫交涉這事,讓他們蘇軍司令部將這些東西都給咱中國人民留下。”

馬司令員一直在思索着,最後吱聲說:“我看現在這事時不容遲,稍一耽擱恐怕這些東西就都被蘇軍運走了。現在咱們先這樣辦一下,利用咱中共和蘇共兩黨友好關係這一點,去蘇軍司令部請求那位老大哥司令,能夠關照咱們一下,讓他們將這些東西給咱們留下來。如果實在不行咱們再給黨中央發電。”

何政委說:“這事就得你去蘇軍司令部交涉了,馬省長。因你會講俄語好和他們溝通,另外你已去過蘇軍司令部和那位老大哥司令有過接觸,比較來說還能好說話。”

程參謀長說:“對了,這事就得你馬省長親自出馬了。”

馬司令員說:“好吧,我去和那個老大哥司令說說看。”

然後馬省長帶上名警衛員去了蘇軍司令部。

到了蘇軍司令部,馬省長和這位蘇軍師長一見面便風趣的用俄語說:“老大哥司令,我這個中共小老弟司令來向你求援助來了。”

老大哥司令笑了說:“咱們是友好的兄弟黨嗎,只要我們能辦到的就可以,你們需要我們援助什麼?”

馬省長見這位老大哥司令很友好,很講兄弟黨的友情,便較婉轉的說:“老大哥司令,我們中共遼北省人民政府剛成立,困難很多,特別是鐵路交通需要儘快的恢復,四平城內十幾萬老百姓很快就要斷糧沒吃的,我請求你這位老大哥司令,將你們司令部準備要運走的那五臺鐵路機車頭和那些列客貨車廂,還有鐵路貨場上堆放的那些黃豆,能夠給我們留下來,我們中國人民不會忘記你這位友好的老大哥司令的。”

這位友好的老大哥司令沉默了好一會兒,說:“要按着我們上級的指示,這些日僞留下來的東西都是我們的戰利品,是必須都運回我們蘇聯的,現在既然你這個中共小老弟司令親自來說這事,我就答應你的請求。如果我們的上級要催促這事,我就說那五臺機車頭都叫日本人給破壞了,沒有配件難以修復。沒有了機車頭那就什麼東西也運不走了。從今天起,原日僞留下來的一切東西就都歸你們中共八路軍了。我這個老大哥司令就自作主張算是援助你這個中共小老弟一下。另外日軍的軍用被服廠倉庫裡還有幾十萬米黃軍布,如果你今天要不來說,我們就都運走了。好吧,從今天下午起,鐵路機庫、貨場和停車線還有日軍的被服廠等處的看護,就由你們中國的八路軍來接管,我們蘇軍全部撤回。”

馬省長高興得給這位友好的老大哥司令敬了個軍禮說:“我代表我中共八路軍第二十四旅全體官兵及四平的人民,向你這位蘇聯老大哥司令表示非常的感謝!”

這位老大哥司令很誠懇的說:“在我的權限內能辦到的,這不算啥事。”

下午兩點鐘。馬省長派一五零團的一個連,從蘇軍手中接過了鐵路機車庫、貨場、停車線和日軍被服廠的看護。

這些倖存下來的鐵路運輸工具,在後來的東北野戰軍總部在北寧線上運兵前去包圍錦州、起了非常至關重要的作用。特別是鐵路貨場上的那些上百萬擔黃豆,使四平十幾萬老百姓沒有挨着餓。這年冬天,二十四旅的全體官兵和四平的老百姓們,幾乎是頓頓飯都是燉小豆腐或是炒黃豆、煮黃豆吃。等那幾十萬米黃軍布,後來還援助了南滿部隊一部分。解決了南滿部隊缺少冬裝的燃眉之急。

這些重要的物資沒有讓蘇軍運走,將何政委與程參謀長高興得問:“馬司令員,你是用什麼法子將那位蘇聯老大哥司令給說服了?”

馬司令員笑了回答說:“我去時心裡也沒有底,就是和他客氣些的談友好、談友情,總之就是一句話,咱們遇上了這位講友好的,同情與敬佩咱們的蘇聯老大哥了。等咱革命勝利了,咱們一定要將他請到咱中國來做客,好好的謝謝他。”

只幾天的時間內,四平的局面就變了樣,社會治安辦公室與省工會組織了工人糾察隊,與部隊巡邏隊一起來維護社會治安。亂偷,亂搶的無政府混亂局面不再有了。各商家店鋪都放心的開了業,學校恢復了上課,手工業作坊和私營工廠都開了工。

倪團長將工人糾察隊搞起來後,馬省長任命倪團長爲四平城防司令。

經歷過黑暗的人們才知道光明的可貴。老百姓們都喜傳着說:“這回可好了!共產黨的紅日頭照到咱東北來了!咱東北的老百姓該有好日子過了。”

從我八路軍第二十四旅接收了四平後。馬司令員同何政委就常騎馬跑於四平與大孤家子兩地,及時解決出現的一些問題。因此在大孤家子也設有二十四旅司令部辦公室,所以大孤家子的百姓都說,八路軍第二十四旅司令部是在他們大孤家子。

軍區派出的人去找周保中同志與其他東北抗聯進行聯繫的事情也很順利。去負責聯繫周保中的同志在長春和周保中見面後,周保中同志當即表示:他和他的部隊願意回到母親——黨的懷抱。然後用電話通過蘇軍總機給馬司令員來了電話說:“我是周保中同志,我找晉冀綏熱遼軍區馬司令員。”

馬司令員一聽是周保中同志來電話,驚喜的緊往耳朵上靠了下話筒說:“周保中同志,我就是馬司令員,我太高興了,我久聞你這位抗日英雄啊!咱們現在都同在東北共圖革命大業,真是革命緣份吶!”

周保中說:“馬司令員,咱們確是革命緣份啊!不過你對我是過獎了,抗日是每個有良心的中國人義不容辭的責任。在前些年我爲了保存抗日的火種,不得不過江去蘇聯。我和我的部隊都是中華民族的兒女,都是中國共產黨的兒女,現在我們回來了,我和我的部隊願意聽從黨中央的統一領導和指揮。請馬司令員給予轉達。”

馬司令員說:“請你放心,我一會兒馬上就給黨中央發報,將你們的心願轉達給黨中央。”

然後馬司令員和周保中互相約定了下電臺聯絡方式。

掛了電話後。馬司令員立即給黨中央發報彙報此情況。

只隔了一天。去負責聯繫東北抗聯的同志,在哈爾濱見到了東北抗聯領導人李兆麟同志。李兆麟當即用電臺進行了聯繫發來電報道:

晉冀綏熱遼軍區馬司令員、何政委、程參謀長你們好!

軍區派來的人到了我們這裡,我們非常高興。請你們代我們向黨中央轉達,我們東北抗聯堅決聽從黨中央的統一領導和指揮。

馬、何、程立即給回電道:

李兆麟同志你好!

你和你的抗聯部隊都是從非常艱苦的抗戰歲月中奮鬥過來的英雄,我們對你和全體抗聯部隊指戰員們表示同志加兄弟的慰問與崇高的敬意!你們的心願我們立即轉達給黨中央。

然後馬司令員及時到電報室,將此情況報告給黨中央。

幾天後,馬司令員與何政委、程參謀長聽說,在吉林的永吉地區有跟隨蘇軍回國的原中共東北抗聯領導人王效明、袁任遠同志在招募抗聯舊部發展人民武裝已快近千人。他們三人經商議,決定將這支人民武裝收歸到晉冀綏熱遼軍區領導之下,作爲地方部隊來進行擴展與鞏固我地方政權。事情商議好後,由軍區何政委與幾名軍區政治部的幹部帶着馬司令員的任命書前往吉林市去找王效明同志聯繫。何政委等人見到王效明說明來意後,王效明當即表示,他們堅決聽從黨中央的統一領導和指揮。願意歸屬晉冀綏熱遼軍區領導,之後何政委宣佈了軍區馬司令員對王效明、袁任遠同志的任命,任命王效明同志爲地方二十四旅旅長、袁任遠同志爲政委兼永吉地委書記。同時給永吉地區成立個地方軍區,永吉分軍區,王效明爲司令員、袁任遠爲政委。同時按着八路軍第二十四旅新擴編的七十團的排序,給王效明的地方二十四旅三個團的番號七十一團、七十二團、七十三團,讓他們進行大力的擴展人民武裝。並規定,如有戰事,要歸正規二十四旅馬司令員的調遣。從爾使東北暫時完全爲中共所掌控。

然後馬、何、程,他們三人又立即給黨中央發電彙報此情況,同時還彙報了近日的工作情況。黨中央給回電道

馬、何、程三位同志:

你們初到東北內地,頭三腳踢得好!黨中央對於你們的工作給予表揚。你們下一步的工作是,要立即着手建立下邊各縣級人民政權,好有財政來源。同時擴編我們的部隊。東北抗聯的周保中、李兆麟的部隊就暫先歸你們晉冀綏熱遼軍區領導,中央正與他們直接聯繫。

馬、何、程,他們三人接到黨中央的來電後。立即開會研究落實指示。會上,馬司令員首先說:“咱們遼北省人民政府成立這幾天來,城裡邊的工作基本上都走上了正常軌道。現在按着黨中央的指示,咱們下一步的工作重點是兩個:一是、要儘快的將下邊各縣的政權都建立起來,給各縣成立縣級人民政府。二是、擴編和整頓咱們的部隊。下面咱們研究一下這兩項工作的具體實施。”

何政委說:“這兩項工作的具體的實施,我看這樣辦,去接收下邊各縣的政權,這事就由我來抓,馬司令員和程參謀長,因你們倆是主管軍事的,你們就負責擴編部隊。”

馬司令員立即表態說:“我同意何政委的意見。”

程參謀長說:“我也同意。”

何政委說:“咱們得先去接收哪個縣呢?”

馬司令員說:“我已有個想法,我先說一下,看你們的意見如何?”然後前去掛在牆上的地圖前,指着標着八面城的圖標說:“咱們先去接收八面城。因八面城那地方,第一、距四平很近才只有三十公里。第二、八面城是原昌圖縣北部的糧食及各種農產品的集散地,是個較富裕的大鎮,很便於咱們部隊的籌糧籌款。”

程參謀長說:“八面城只是個大鎮,早也不是個縣吶?”

馬司令員說:“咱們就給那裡建立個縣。”

何政委說:“給那裡建立個縣是可以,得叫個什麼縣名呢?叫八面城縣?”

程參謀長說:“叫八面城縣也行,不過一般的縣名都是兩個字和三個字的較多。”

馬司令員說:“那咱們就起個三個字的縣名。象咱們遼北省,是因四平地處遼河流域的北部,所以咱黨中央零一號首長給起名叫遼北省。這八面城地理位置是原昌圖縣的北部,我看就叫昌北縣吧。叫起來也順嘴,聽起來也順耳。”

何政委首先贊同的說:“這個縣名可以。”

程參謀長也贊同的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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