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投機半句多,宇文山不想跟這三個不知所謂的傢伙,繼續虛與委蛇,直接說道:“兩位,畫顏的市值不低於50億,你們想要30%的份額,最多能出多少錢?”
華峻放下筷子,冷笑道:“我知道你們公司值錢,否則我也不會在這浪費口水。30%的份額,八百萬,多一分沒有!”
“華公子”宇文山面露難色地說:“50億,30%就是15億,您拿800萬買,是不是太少了一點!”
華峻哈哈一笑:“實話告訴你,我就是看上了你的這家公司,800萬我都不想給你!怎麼着?前段時間的苦頭還沒吃夠,還想讓我們找人把你這破廠子封掉嗎?”
“華公子”宇文山裝作強顏歡笑,賠禮道:“您別生氣!您開玩笑了,我們畫顏沒違法、沒違規,怎麼能說封掉就封掉呢?”
“你不信?”華峻用力拍了下桌子,得意地大聲說道:“前段時間找上你們的那些工商、稅務、消防、藥監,就是我們安排的!那只是小打小鬧,你要再跟我們囉嗦,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他們把你的場子封了!”
“不過”宇文山像是受氣包一樣,嘟囔道:“憑什麼?”
“憑什麼?”華峻一臉倨傲之色:“憑我老子是國家某部部長!憑我們手中的權利!”
宇文山又向邊強求助:“邊公子,你看大家同處一省,800萬換我15億的份額是不是太過分了?”
看了半天熱鬧的邊強,呵呵一笑,喝了一口酒,說道:“你也別在這裝瘋賣傻,你也知道我老子是副高官,要麼接受我們的條件,要麼等着藥廠被封吧!”
宇文山裝作裝作氣急敗壞,大聲說道:“你說封就封呀?我們畫顏醫藥既沒違法、違規,又照章納稅,憑什麼?”
“哈哈哈”邊強、華峻同時大笑起來,宇文山表現得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讓他們非常舒坦。他們就喜歡看這種貓戲老鼠的場景,當然作爲貓的一方是他們自己。
“憑什麼,憑我們手中的權利呀!有種你咬我們,告我們去呀?哈哈!”兩人笑得前仰後合,像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
宇文山眼底的厲色一閃而過,他極力剋制自己,現場出手教訓這兩個傻鳥的衝動,等他們笑完,一改前面唯唯諾諾的樣子,森然開口說道:“你們兩個貨色還不夠分量,讓你們身後的人出面跟我談吧!”
通過剛纔的談話,他已經確認,這兩個貨色都是草包,智商屬於永遠欠費那類,憑他們還沒有這個能力和胃口,打這15億的主意。至於連話都說不上的江金城,肯定是有其他原因纔出現在這裡,那個神秘的江哥絕對另有其人。
宇文山態度變化之大,以及眼底閃爍的寒光,讓這兩個二貨一時大腦宕機,同時心跳加快,心生恐懼。
“你、你說我們不夠分量?你要找江公子……”最囂張的華峻表現得最不堪,直接說漏了嘴。
邊強一把拉住了他,讓他沒把最後的話說出來。不過,已經夠了,宇文山目的已經達到,於是開口說道:“兩位慢走,不送了。跟那位商量一下,找機會我們再談!”
三個傢伙鐵青着臉,站起身來,華峻臨出門前還不忘威脅宇文山:“你等廠子被封吧!”
宇文山輕蔑一笑,單掌指向包廂門口,示意:好走,不送!
送走了這幾個草包,宇文山又讓包間內的服務員暫避,然後伸手從餐桌下拆下兩個還在工作中的微型錄音機。把錄音機關掉,隨手放進隨身帶着的雙肩包中,宇文山開始撥通章偉的電話:“跟上這三個傢伙,看他們去哪,找什麼人,最好能弄到他們談話的錄音和照片!”
掛了電話,又買過單後,宇文山離開金陵大飯店,在附近的超市買了一些巧克力糖果等零食,然後驅車回到畫顏醫藥。
下午五點半,王美麗難得沒有加班,準時和宇文山他們一起離開了畫顏醫藥。原來,得到宇文山來公司的消息,一下班,學姐就跑了過來,說什麼都要宇文山送她回學校。沒辦法,宇文山只能帶上她一起去見小朱丹。
王美麗家裡,保姆依照吩咐,已經準備好了滿滿一桌子菜,宇文山看了一下,好像都是自己喜歡吃的。穿着自己最漂亮的衣服,小朱丹一看到宇文山,就撲進他的懷裡,一邊抽噎着,一邊說:“宇文叔叔,你是個大壞蛋,一直不來看我!”宇文山非常喜歡小朱丹,小朱丹也非常依戀他,這個情形,讓作爲母親的王美麗既高興又心酸。
宇文山好一通安慰加各種保證,才把小傢伙哄得破涕爲笑。但一步不想離開宇文山,吃飯的時候也一直緊挨着他坐。連王美麗也沒辦法把她叫走,只能由着她在宇文山身邊不停地嘰嘰喳喳說話。
吃過飯又聊了一會,九點多了,小朱丹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還是拉着宇文山不鬆手,不讓他走。沒辦法,宇文山和學姐只能等到她在宇文山懷中沉沉睡去,才得以告辭離開。
在回學校的路上,學姐坐在副駕駛位置,一直叫宇文山慢點開,說她有些暈車。宇文山有些不解,他真不知道學姐還會暈車。於是刻意降低了車速,緩緩向學校駛去。學姐則安靜地坐在那裡,看着窗外不斷後退的闌珊燈火。她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但能跟他同處一車,還是讓她感到歡欣、滿足。雖然她自己也知道,這樣下去不好,很危險,但她依然甘之如飴,想抓住任何能跟他獨處的機會。
二十分鐘不到的車程,花了半個多小時才走完。車子在學校門口停下,學姐用左手輕握了一下宇文山的右手:“謝了!路上小心!”然後拉開車門下車,裹緊棉衣,徑直走進校園。昏黃的路燈下,高挑的背影,在寂靜的校園裡莫名的孤單。
手上微涼、柔軟的觸感,讓宇文山有些恍惚。過了一會,他才無奈地搖搖頭,發動車子,回到小樓。
剛把車在院中停好,一男一女兩個意想不到的人就走了進來。
來人是宇文山國安培訓時的同學,孟努力和吳雙。孟努力還是一如既往的憨厚,微笑着重重在他胸口錘了一拳,就被無雙擠到了一邊。
“學弟,你太不仗義了!”吳雙有點得理不饒人,上來就聲討他:“從京城回來,也不知道打電話給我們,如果不是武隊告訴,我們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呢!怎麼着,不認我們哥們了?”
小巧玲瓏的吳雙像機關槍一樣,一陣突突,讓宇文山頭皮發麻。年前就知道他們培訓出來,卻沒有安排時間找他們敘敘,宇文山自知理虧,忙嬉笑着道歉:“兩位,大哥、少俠,小弟我有罪,您兩位看在我年幼無知的份上,饒恕我這次吧!”
宇文山不停地告饒,還保證下次送禮物賠罪,吳雙才放過了他。
孟努力是受武海東指派過來送資料的,吳雙則是聽說,他要來見宇文山,自己跟來的。兩人把一個牛皮紙檔案袋交給宇文山,又聊了一會,就匆匆離開了。宇文山本來想邀請他們喝一杯的,孟努力則告訴他還有任務,拒絕了。宇文山沒有多問,把他們送出了大門。
送走孟努力他們,宇文山正準備查看邊強和華峻的個人資料,院子中突然出現的響動,引起了他的注意,隨後又傳來了“咄咄”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