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宇文山的威壓,此時趙四頭皮發麻,汗毛直立,感覺就像被人用雪亮的快刀抵住喉管,而刀刃已經劃破皮膚,稍一用力,就會讓自己一命嗚呼一樣!趙四也就是個混混頭子,壞事是幹了不少,若要他取人性命,打死他也不敢!哪像宇文山幾次歷經生死,手上的人命已不下十數條!
肝膽俱顫的趙四,定定神,換上一副笑臉,說道:“宇文兄弟,你……你放心,我保證以後……沒人敢找、找麻煩!”趙四的笑臉比哭還難看,心裡大驚:這TM是什麼人呀,怎麼感覺隨時都會宰了自己?
趙四的不堪宇文山看在眼裡,他也不爲己甚,微微一笑,收了威壓,順手接過木盒:“四哥,那我可記住嘍!先謝了!”
木盒一上手,宇文山就感覺到了不同,因爲這個偏平的盒子雖然不大,但很有些分量,這引起了宇文山的好奇。宇文山小心地揭盒子,裡面摞着四紮百元大鈔。這是趙四“還回來”的敲詐款。宇文山又把盒子蓋好,開始仔細查看盒子的外觀,同時運用神識穿透查看盒子的材質。仔細查看之下,宇文山驚訝得差點叫出聲來。
盒子長三十釐米、寬十釐米、高七八釐米左右,竟然是由上好的紫檀製作而成,榫合工藝精湛,幾乎看不出縫隙,打開盒蓋時,還能聞到淡淡清香。而更讓宇文山吃驚的是,神識中滄桑之氣的濃度顯示,這東西至少有一百五十年以上的歷史。這明顯是一個大人家女人的首飾盒,光這個盒子,如果在香港上拍的話,賣出個七八十萬港幣都有可能。趙四這個傢伙,竟然用它來裝錢直接送給了自己,完美體現了沒文化真可怕!
宇文山擺弄着盒子,裝作隨意的樣子,問趙四:“四哥,這個盒子從哪裡來的?”
此時的趙四已經平靜下來,正想着如何跟宇文山搞好關係,讓他不再想着整治自己,甚至在劉局長面前替自己開脫那麼一兩句,讓他能繼續在這片混跡。宇文山主動跟自己說話,讓他感到機會來,於是馬上答道:“從家裡拿的。我家裡還有幾個,宇文兄弟要是喜歡的話,我再送過來兩個?”
“咳咳”宇文山差點沒被口水嗆死!還有幾個?光這些東西,找合適的時機賣掉,足夠你吃一輩子了,還TM做什麼混混呀?真是沒文化太可怕啊!
“四哥呀,我是挺喜歡這些東西的,要不您帶我去你家看看?”宇文山和氣地說道,
趙四一下愣住了。宇文山的態度前後變化太大,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還有一點受寵若驚:“好,那您跟我走,喜歡的話,我都送您了!”
王敏一直在用眼角餘光關注着這邊。宇文山的表現讓她震驚。趙四她是知道的,爲人兇狠,手下混混衆多,這幫人兇名在外,得罪他們的人通常都沒有好果子吃。本來一直擔心出什麼叉子,正想着如何應付,趙四和宇文山的對話、兩人的表現,卻讓她感到混亂了:這還是一個大混混頭子嗎?這應該是一個學生嗎?所以,等宇文山把裝着四萬塊錢的盒子交給老哥,和他們兩個打過招呼,跟着趙四離開店鋪以後,她就問老哥:“你家老弟,真在上學嗎?這也太……牛氣了!”
老哥張張嘴,感覺有點詞窮:“……他是在上學?……”
宇文山沒去坐趙四的摩托,雪天路滑騎摩托車跟找死差不多,而僱了一輛帶蓬的三輪車,按照趙四給的地址,來到他家門口。騎摩托的趙四已先一步到了,正扶着摩托等呢。趙四家這一片跟宇文山家差不多,都屬於老城區。趙四家也是一座大院子。這一片像這樣的院子不少,但像趙四家這麼大、這麼特別的就不多了。
首先就是大,門房、東西廂房、再加上正房也就是北房,圍成的院子足有四百平米。其次,別人家多是平房,他家卻是青磚黑瓦的挑檐瓦房,而且房子建在七八十釐米高的青石水泥地基上,所以顯得更高大。再有,就是破敗,木質的大門已經腐朽,甚至破了幾個小洞。房頂瓦片上叢生的蒿草,從積雪下探出頭來,在寒風搖曳,顯得整個院子更是荒涼。
趙四發現宇文山在打量自己家,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那個宇文兄弟,我家裡就我一人,你別嫌棄啊!”
宇文山擺擺手,示意他不會,然後跟他走進院子。這小子也真夠懶的了,院子裡都快成滑雪場了,根本沒有掃過,只有他自己踩出來的一行小路直通北房大門。登上四級臺階,進到屋裡,趙四還想生火給他燒水泡茶,宇文山擺手制止道:“四哥,算了,我們先去看看東西吧,這也不早了!”
“好,宇文兄弟跟我來吧!”趙四一邊說着,一邊引着宇文山走出北房,沿着迴廊走到西廂房,打開門鎖,穿過一間類似客廳的房間,進入到最裡邊,趙四指着一間倉房說:“宇文兄弟,那些盒子和一些老東西都在裡邊!”
宇文山輕輕推開虛掩的房門,走了進去。裡面應該很久沒有打掃了,到處積滿了灰塵。房間裡東西不多,中間是一張大方桌,幾個大大小小的盒子擺在上面;靠北牆放着兩個寬一米三左右,高度接近二米的博古架,上面散亂擺放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積滿了塵垢看不清本來的面目;西面同樣靠牆放着兩個巨大的木箱,已經看不清材質。
宇文山心裡隱隱有預期,不想多花時間,於是放開神識,發動神識穿透,開始查看整個房間的東西。
一件件看下來,宇文山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心中一片火熱,恨不得馬上掏錢把這些東全部收入囊中!
宇文山裝作毫無目的,東張西望地屋子裡查看了一圈,然後伸右手食指在方桌上抹了一把,再捻着手指上的灰塵對趙四說:“四哥,你這個院子雖然破敗了,但地方夠大,再加上,我喜歡老物件,我想買下這個院子和這間倉房裡的東西……”
趙四一聽這話,心頭直跳:我去,你這是惦記上我的房子了,這可不能隨便給你,否則我住哪去?這地方雖然夠大,但年久失修已經開始破敗,趙四一個人住着更是顯得荒涼、孤獨,他早就想賣掉這裡,住進乾淨、有集中供暖、抽水馬桶的樓房了。但是,想買的人開價最高也就八萬元,買個一百平左右的樓要花掉五六萬,再裝修一下,就沒幾個錢剩下了,所以盤算下來,趙四沒同意。現在。他甘願冒着被整治進去的風險,他也不願意隨便賣掉。
想到這,趙四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宇文兄弟,你想出……多少錢?”趙四已經下定決心,少於八萬,他絕對……不會賣?真不賣嗎?……別少太多啊!
“二十萬,買院子,五千,買……”
“咳咳、咳咳”趙四突然劇烈地咳嗦起來,被憋得滿臉通紅。
“二十萬,你嫌少?”宇文山皺着眉頭問道。二十萬在小城裡絕對算是一筆鉅款了,光趙四的房子,是無論如何賣不到這樣的價位,有個十一二萬就頂了天了。宇文山之所以給出這麼高的價格,還存了可憐他的處境、補償所含古董的心思。
“咳咳,兄弟,你別誤會,我不是嫌少,沒問題,我賣了!”這破房子能值多少錢趙四也心裡有數,現在宇文山開出的價位,遠遠高於他的預期,傻子TM纔不賣呢!其實,這麼多年他根本沒存下什麼錢,弄來的錢都被他和狐朋狗友,吃喝嫖賭揮霍掉了。給宇文山的四萬已經把他的老底掏空,還找兄弟們籌措了一萬多,才湊齊的。現在,他口袋裡,比自己臉都乾淨,正擔心這個年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