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十點左右,宇文山和鄧青嵐、胡豔互留信息以後走下火車。
出站後,在廣場上找到財院的接站點,等了一會又有幾個新生到達,每個人都有親友陪同,大包小包一大堆。宇文山獨自一人,簡單的行李在人羣中非常突出。湊夠一車人後,大家坐上學校的中巴來到財院。
學校小的很,很多家長、同學都略露出失望的神色。宇文山毫不在意,以他現在掌握的傳承裡的東西,大學裡能學到的東西對他幫助不大。上大學只能算是增加自己見識的一種歷練,所以他看得很淡。人生就是這樣,現在在意、重視的東西多少年後,說不定像垃圾一樣,對其棄之如敝履。
太晚了,辦理入學手、分發寢具的工作人員都下班了,所以大家都住在了學校旁邊的招待所裡,等待天亮辦理入學手續。
第二天,順利辦好入學手續,走進自己五號樓三零九宿舍。對這個自己將要在裡面度過四年的宿舍他很好奇。鋼架雙層牀,中間兩張桌子,每個桌子配四把椅子。這是一個八人間,宇文山選了一個靠窗牀位把東西放下。宿舍裡已經有兩個人在了,周國棟,魔都人,皮鞋西褲小馬甲,中分頭,大眼鏡,一副大魔都市民相;另一個王成國,鄂州人,滿臉疙瘩,身體很強壯。
整理安放好自己的東西后,與兩名室友打聲招呼,宇文山走出這棟樓。他要儘快熟悉學校的情況,多瞭解一下建寧,還要儘快抽出時間去建寧博物館拜訪一下大師兄陳建軍,作爲建寧自己唯一可以借力的人,大師兄對自己在建寧能否快速成就自己的事業至關重要。
學校面積很小,但也能做到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堪堪說得過去。風水方面平平無奇,這也不奇怪,作爲沒有什麼底蘊的三流學校,當然不會花費巨資打造自己的風水體系。更沒法和夫子廟貢院這樣文氣薈萃之地比較。
建寧作爲六朝古都,蒼翠的紫金山如莽莽長龍,盤繞在城東,高高石頭城如猛虎,蹲踞在城西,虎踞龍盤拱衛着這座古城。這裡愛新覺羅•載寧,宇文山的便宜師傅重點提到的地方,就是紫金山。慈禧參政後,載寧這一支裡有人預見大清氣數已盡,族中精英陸續遣散到全國各地。一同帶走的還有近百年積累下來的財寶,這些金銀財寶掩藏在全國各地,其中載寧負責的就是建寧紫金山與白山兩地。在家族需要啓用時,這兩筆財寶由他支配,具體的藏寶信息與指示地圖,繪製、記載在一張羊皮紙上,藏在白山一處隱秘的山洞中。抗日戰爭爆發後,載寧回到東北,與活躍在當地的抗日組織一起,狙殺日軍,並給予了他們很多的物資支持。日軍投降後,他無意介入內戰,着手聯繫族人,起出寶藏,重振家門。奈何世事滄桑,近半個世紀的時間,讓族人零落世界各地,無從找起。一番努力無果以後,載寧心灰意冷,隱居在白山,準備終老此處。
天不遂人願,一個年輕的華裔帶着一支來自美國的僱傭兵找到了他,逼問這兩地的藏寶信息。載寧誓死不從,擊殺二十幾名手持槍械的敵人,以重傷的代價逃出魔掌,最終不治,命喪荒野。
這已經是40年前的事了。宇文山現在還不具備擁有這些寶藏的底蘊,亦不做他想,對此淡然處之,留待以後再做決裁。
宇文山依照地圖,在周圍逛到傍晚纔回到學校。
室友們都到齊了,又增加了吉省的李華,皖省的宋有東、朱文。幾個室友沒有什麼特別張揚鋒芒畢露的姿態,看起來都是可處之人。
大家已經計劃好一起去校外吃飯,慶祝他們大學四年的開始,正在等着宇文山。宇文山自然同意,於是在門口的小飯店裡開始了309宿舍第一次聚餐。幾杯啤酒下去後,頓感熟悉了不少,並慢慢放開。宇文山年紀最大,被五人一致推爲大哥,而他這個大哥的特權就是出事在前,享受在後、酒多的時候要多喝,酒少的時候,要讓兄弟們多喝。總知大哥必須罩着小弟,爲小弟服務。宇文山自然有這個自信,於是欣然接受,做了這個“保鏢大哥”。一頓飯吃了將近兩個小時,除了宇文山大家都已微醺,於是勾肩搭背返回宿舍休息。
第二天開始軍訓,除了宇文山之外,全班都是叫苦不迭。所以在大家知道每天訓練完後,宇文山還要晚上出門鍛鍊,都驚爲天人,直呼畜生、機器人。
一週後開始正式上課,都是一些基礎課。宇文山隨意翻翻課本,感覺毫無壓力,這些以記憶、背誦爲主的課程,對現在的宇文山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輔導員是一個微胖的青年女教師,姓趙,說話慢條斯理,對大家很和善,就像鄰家姐姐,迅速贏得大家的好感,她自我介紹時自稱愛唱歌。第一天的班會上就是由她主持。班會上選出了班委成員,出人意料的是宇文山被選爲宣傳委員,宇文山愕然,隨後才知道,自己在整理東西時,宿舍兄弟看到了自己的書畫作品,一頓宣揚,儼然成了班裡的藝術代表,成爲宣傳委員順理成章。
這天下午沒有課,吃過中飯宿舍衆兄弟聚在一起開始吹牛,千古不變的議題談論美女。自嘆沒有進師大、藝院那些美女如雲的學校,做一個新時代的護花使者,就算摘不到看看總是好的。這個議題可能在大學男生宿舍裡永遠都能排在前五,無論誰提起都能做到全員參與,大家各抒己見眉飛色舞,一個個儼然都是情場高手的樣子。
“咄咄”一整敲門聲響起。大家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看着門口。
被宇文山指定的宿舍長宋友東起身把門打開,柔美的女生響起:“請問,宇文山在嗎?”
“宇哥,找你的!”宋友東回頭對宇文山通報,一臉的眉飛色舞。宇文山站起身來,迎了過去,看到來人也不禁有些愕然。竟然是火車上遇到的鄧青嵐和胡豔。兩人都是將近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胡豔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鄧青嵐白色襯衫配牛仔褲,二女亭亭玉立站在門口,亮瞎了宿舍內這些和尚們的狗眼。
“我今天下午沒課,胡姐也調休,所以一起過來找你玩。”鄧青嵐開口解釋。“歡迎歡迎!”宇文山還沒開口,宋友東就搶了他的臺詞。
把二女讓進宿舍,坐了一會,宇文山還是把他們帶出了宿舍,實在是受不了宿舍兄弟們的熱情和那些探尋、猥瑣的目光。
帶着二女在玄武湖玩了一下午,與兩美同遊自然收穫了一大堆路人的豔羨。兩人都來自普通職工家庭,胡豔高中畢業後投靠到建寧親戚家,現在在一家國營飯店做領班,也算見多識廣了;鄧青嵐作爲建寧大學中文系高材生,也是妥妥的學霸一枚,自然也是胸有溝壑,見識不凡。
“玄武湖古名桑泊、後湖、北湖,有兩千多年的人文歷史,最早可追溯到先秦,六朝時闢爲皇家園林,明朝時也作爲皇家禁地存在。歐陽修曾說:‘金陵莫美於後湖;錢塘莫美於西湖’……”
因傳承原因,宇文山對玄武湖的人文歷史如數家珍,一路傳說軼事娓娓道來,加上良好口才形象,讓兩個女孩滿眼都是小星星。二女時不時投來的崇拜的目光,讓他小小地得意一下。特別是鄧青嵐,看着他,嫵媚的雙眼閃着莫名的神采,讓宇文山有一種心臟漏跳一拍的感覺。
玩了一下午,又請二女吃了一頓飯,三人才分開。等車時,鄧青嵐大方的邀請:“十一放假,到我們學校來玩吧,我和胡姐回請你。”宇文山自然答應,表示沒有事一定會過去找她。看着兩人一邊咬着耳朵說悄悄話,一邊坐上公交車離去,宇文山有一種莫名的興奮。
公交車上,胡豔戳了一下鄧青嵐微紅的俏臉,戲謔到:“我和胡姐回請你,喲,主要是‘我’吧?怎麼喜歡上了?”
“豔姐,你胡說什麼?”鄧青嵐紅着臉,捶打着胡豔的肩膀。
宇文山回到宿舍時,天已經黑了。少不了的,兄弟們又一頓查詢,羨慕得嗷嗷直叫。
趁着大家上晚自習的空當,宇文山練了一會書畫,而後找出一本醫書走進圖書館,默默翻看。其實帶來的醫書他基本都已經吃透,現在只是溫習而已。看書還好,能找到合適的地方,但是練功時就比較麻煩了。因爲他不希望讓大家看到自己與衆不同,還是想盡可能避開同學的視線,但在校園裡實在是難找到合適的地方。
另外每月月圓之夜,還要接受便宜師傅對他功夫的考究!
這讓他在熟悉了學校的生活後,就想搬到校外,找一個合適的地方,方便練習書畫和練功。只是錢不夠,宇文山的賺錢大計不得不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