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某作爲金龍幫的骨幹,早就在警方和陳奇峰的視線之內了,只是限於缺乏確鑿證據以及來自內部的壓力,一直未能對其採取行動。
當郝劍飛帶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圍會所時,顧某得到消息,正準備駕車逃離。在抓捕的過程中,顧某及其保鏢悍然拔槍向警方人員射擊,雙方發生激烈槍戰,造成一名會所顧客重傷死亡,三名警員輕傷的嚴重後果。最後兩名保鏢被擊斃,顧某受傷被抓獲。
在繳獲的兩個旅行箱裡,發現20公斤各種毒品,價值600萬元以上。後來在搜查會所時,又發現了大量現金、槍支彈藥,以及大量珍貴的古董藝術品,還有安排、協助傭兵衝擊博物館的證據,坐實了金龍幫勾結境外勢力,走私、販毒破壞國家安全穩定的罪名。
爲了抓住戰機警方立即展開審訊,在動用必要的審訊手段以及承諾保證其家人安全的情況下,自知必死的顧某交代了馬家父子安排其出面勾結傭兵組織,進行販毒、走私、暗殺、搶劫以及販賣軍火的大量事實。另外還交代了,因警方的嚴密監控,馬家父子手上還有近600公斤的各種毒品未能出手,價值超過1.5億元!如果能順利偵破此案,繳獲毒品,這將成爲華東警方破獲的有史以來最大的販毒案件!
震驚之餘,陳奇峰果斷封鎖了審訊結果,以防泄露消息,並及時與自己的老領導省廳廳長錢中銘做了彙報。錢廳長在取得公安部的支持後,責令由陳奇峰帶頭成立金陵警方專案組,省武警支隊協助,徹查金龍幫販毒、走私、販賣軍火案。
現在特警、武警支隊參案人員已經完成秘密集結,馬家父子以及金龍幫骨幹人員已經被嚴密監視,機場、車站、主要路段已經實施管制,嚴防涉案人員逃脫。只等確定有可能的藏毒地點後,立即實施抓捕。
郝劍飛的父親作爲陳奇峰的搭檔,10年前離奇犧牲於一場車禍,陳奇峰一直懷疑是馬金龍所爲,從那時起他一直緊盯馬金龍以及他隱藏在地下世界的金龍幫。期間家人、自己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威脅,內部人員,甚至警方高層也有人勸他放手,陳奇峰不爲所動,一直秘密調查。所以說,他和馬金龍父子以及金龍幫已經是死仇,打掉金龍幫一直是他的強烈願望。
馬金龍爲了保命,利用手中的金錢、美色,也爲自己找到了盟友和編織一張巨大的保護傘,市裡、省裡甚至京城都有自己的支持者;另外,明面上的省優秀企業家和慈善家、市****,也讓陳奇峰對他不能輕舉妄動。這就是馬金龍和他的金龍幫能逍遙到現在的原因之一。
三人吃得很快,邊吃邊聊,二十分鐘不到就解決了戰鬥,宇文山也對整個案情有了深入的瞭解。但他對陳奇峰這樣詳細通報案情大感疑惑,本來他只想知道衝擊博物館的是不是森蚺傭兵組織和與金龍幫有何關係而已,陳奇峰這樣做派,與他以前的行事方式大相徑庭,讓人費解。
“小山”臨出門時,陳奇峰突然對宇文山說:“陳琦是我的女兒、小郝的父親是我的好兄弟,馬金龍和金龍幫最遲後天就會徹底完蛋,……我今天算是嚴重違紀!”
宇文山看着眼前的兩人若有所悟:哦,這算是夙願得嘗前的傾訴吧?十年的堅持,馬山就會有結果,確實可以理解。
“我明白!”宇文山對兩人重重點頭,表示明瞭。
回到小樓,洗漱完畢,剛想給鄧青嵐打電話,就接到了她的尋呼留言。鄧青嵐告訴他自己和室友一起外出看電影,讓他不要等了,明天週末小樓再見,還說要給他帶好吃的。
看着女友的留言,腦中顯現她的巧笑薄嗔,宇文山心中一片柔軟。自從拿了小樓的鑰匙以後,鄧青嵐幾乎每個週末都會過來,無論宇文山在不在。每次過來都會把小樓打掃得乾乾靜靜,就像女主人一樣。兩人一起打掃衛生,一起做飯一起吃,每每相視一笑,滿滿的情意就會充斥小樓。
宇文山放下尋呼機,走進書房開始例行的功課。先是練了一下小時書法,又看了一個小時左右的中醫書,然後開始畫自己未完成的一幅油畫。畫中人正是自己的女友,她淺笑盈盈地坐在那,雙眼滿含情愫,看着畫外的宇文山。
午夜時分,宇文山放下畫筆,站起身來活動着四肢,一邊欣賞自己的畫作。
“叮呤呤”一陣急促的電話聲響起,打破黑夜的寂靜,突兀而響亮。宇文山一陣劇烈的心悸,就像有人把自己的心臟狠狠地捏了一下,一股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宇文山拿起電話,平靜了一下,按下接聽鍵。
“喂——”
“……”電話裡沒有聲音,只有電流的“呲呲”聲。
“喂——,你是誰,說話!”宇文山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忍不住低聲追問。
“桀桀”一陣夜梟般的笑聲從聽筒中傳出。
“宇文先生,你好!我叫阮阿三,來自森蚺,我哥哥叫阮阿大,左眼角有傷疤!”奇怪的口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從聽筒中迸出,說完一句話後,停下來,像是在等待宇文山回答。
“我不認識你們。什麼事?”宇文山的心突地一沉,一個拿着對講機,眼角帶着傷疤的傭兵形象出現在腦海裡。不好的預感在心底生成。
“你打碎了他的腦袋!我們被堵在這個該死的城市裡,反正一死,你是最好的陪葬者!”
這人頓了頓,接着狠狠地說:“你女朋友在我們手上!說一句話!”
“嗚嗚,小山——”鄧青嵐的聲音駭然從聽筒裡傳出,像有鐵錘敲在心頭,宇文山心中一陣揪痛,同時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意透體而出,他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渴望摧毀電話那頭一切!事到臨頭,宇文山迅速冷靜下來。
“嘿嘿”對面一整獰笑:“限你一個小時內趕到城南××工廠交換你女朋友!不要報警、不要遲到,否則,嘿嘿我們就要一起嚐嚐這個小娘們的滋味!”
“好,我會及時趕到!”宇文山壓抑着強烈的怒火,沉聲說道:“聽着,如果你們敢傷害她,我會一個一個找到你們還有你們的家人,包括你們的父母、妻子、兒女,然後一刀一刀地活剮了你們!”說完掐斷了電話。
飛速地換好衣服,帶上手槍和所有的彈夾、死神匕首,抓起地圖和手機,衝出小樓。
在向城南疾馳的車上,宇文山撥通了武海東的電話:“我需要幫助,兩名狙擊手,40分鐘內趕到……”
щшш ✿ttКan ✿C 〇 夜深人靜,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車輛,宇文山以最快速度一路疾馳。
警方正在全城全力搜索這些傭兵,在這個時候他們竟然找上自己,表明這些人已經窮途末路了,完全放棄逃脫的希望。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把他們全部幹掉,才能確保自己和鄧青嵐安全離開。
××工廠是一間廢棄工廠,有多棟廠房,周圍一片開闊地,沒有什麼其他建築,傭兵們選擇這個地方就是預防有人利用建築偷偷接近。他們如果分散四周埋伏,普通人確實不容易接近。
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宇文山就趕到了工廠離一公里處,找了一個隱蔽之處停下車,然後下車衝向工廠。
在接近工廠一百米以內,停下來仔細觀察。
神識全面放開,神識穿透之下,工廠裡的情況一覽無遺。廠區很大,有七八棟廠房,傭兵一共六名,有四名持長槍分別守住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中間像辦公室一樣的房間裡有兩人,一名傭兵躲在窗邊,握着手槍通過打開的窗戶,向正南方敞開的工廠大門觀望,另外一人躲在拐角裡,用手槍虛指着坐在牆角,套着頭套的鄧青嵐。守在正南方的傭兵就躲在門衛室裡,通過門衛室的窗戶警惕着前方。工廠圍牆已經被推倒,除了朝南的一面,其他三面各有一棟長長的廠房像圍牆一樣,圍住中間的幾棟小廠房,另外三名傭兵分別守在三棟長條廠房裡,單膝跪着,通過低矮的窗戶,端着槍注視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