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國帶着隨從滿意地離開了,宇文山打電話給商中華,讓他派人過來拿走那幾份買賣契約。他倒不擔心這些人再跟他耍詐,想來羅其旭父子的事,已經嚇破了他們的肝膽,否則他們也不會特意讓林建國帶話過來了。
到下午6點多,沒等來萬宇的工作人員,卻等來了商中華帶領的一衆萬宇高管。這些人經歷過萬宇此次危機,見識了宇文山的手段和財力,更堅定了跟着他走下去的信心。看着他們一個個提着大包小包走進來,宇文山一陣無語。
“商哥,你們這是想幹啥?”宇文山翻弄着王豔提過來的一大堆食材問。
“這不給您過來燒鍋底嗎,同時也恭祝您喬遷之喜!”商中華笑着回答,“我們不僅自帶了食材,還自備廚師!”商中華同時拿手點了點王豔和上京萬宇的老總汪徵。
“哈哈,老汪和王姐總說自己手藝好,今天剛好讓他們露一手!”旁邊的芮世銘插嘴道,很有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切!露一手就露一手!走,老汪,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的手藝!”王豔性格爽利,拉上汪徵就像正房走去,還沒忘了回頭問宇文山:“宇總,廚房在哪?”
“哈哈、哈哈!”引起衆人一陣大笑。不可能真的只讓他們兩個外人做飯,鄧青嵐跟大家打過招呼後,麻利地領着他們走進了廚房。本來還想讓他倆回去跟大家聊天的,但兩人一再堅持,也就作罷了。宇文山可不會跟這些人客氣,任由兩人在廚房裡鼓弄,甚至都想叫鄧青嵐出來,被鄧青嵐笑着給推了出來。
王豔兩人足夠麻利,在鄧青嵐的幫助下,一個多小時就整治出了一大桌子菜。四冷四熱,外加一個海鮮湯,擺了滿滿一桌。宇文山開了一瓶白酒,鄧青嵐以主人的身份給大家倒了酒,面對自己的小老闆娘,再加上鄧青嵐本身就溫婉清麗,讓人心生好感,衆人紛紛欠身道謝。
衆人上門道賀,這第一杯就作爲主人的宇文山和鄧青嵐總要說點什麼,於是他端起酒杯,環視一下衆人道:“首先,謝謝大家今天登門道賀,更謝謝你們帶來了禮物!”商中華等人聞之莞爾。
“另外,感謝大家在此次萬宇危機中所作出的貢獻和努力。相信大家都看到了,經此一劫,萬宇不但沒倒,反而逆勢成長爲了國內一流的地產企業!感謝大家爲此付出的努力!”
說完,宇文山把杯中酒一飲而盡。衆人響應,跟着都幹了一杯。隨後,在宇文山的帶領下,大家紛紛動起了筷子。
王豔兩人的手藝確實不錯,做出的菜色香味都屬上乘,衆人讚不絕口。飯局結束時,不僅喝掉了兩瓶白酒,九個菜更是被吃得所剩無幾。
說說笑笑,直到九點多這頓飯局才結束。把那幾份買賣合同交給商中華,再把衆人送走後,宇文山兩人收拾停當,洗漱過後上牀休息。兩具年輕的軀體,很快就在羅漢牀上合二爲一,臥室內一時春光無限。
第二天一早,宇文山帶鄧青嵐來到青妍齋所在的一一零號,想看看布展情況,順帶着也想讓鄧青嵐看看自己給她準備的這樁生意。
剛到門口,薛掌櫃就從裡面推門出來。看到他一副急匆匆的樣子,宇文山問道:“喲,您這是要到哪去呀?急吼吼的!”
“嗨,這不剛得了消息,城北的一個老藏家走了,後輩們正準備出手老爺子的藏品換錢呢!我這也想過去瞅瞅,價錢合適,說不定能淘換兩間回來呢!”薛掌櫃着急地回答了宇文山,一副你快點放我走的樣子。
“呵呵”看他這副猴急的樣子,宇文山忍不住笑了,轉頭問旁邊的鄧青嵐:“青青,想跟薛掌櫃一起過去看看嗎?”
鄧青嵐沒見識過這種事,當然感興趣,眼睛跟着都亮了:“可以嗎?”宇文山又回過頭來徵詢自己掌櫃意見。
“嘿,那感情好!”聽出宇文山也想跟着去,薛掌櫃非常高興。他可是知道自家小老闆在古玩方面的造詣的,有他在場,就不擔心自己打眼了。
“宇總,兩位那我們就快點走吧!”他一邊催宇文山兩人,一邊鑽進自己的車,打着了火。等兩人在後排坐好,然後疾馳而去。
開了近一個小時,在北二環邊上的一個衚衕口停了下來。按照掮客提供的地址,又走了三四分鐘,在一個小型四合院門口停了下來。
“就是這兒了!”薛掌櫃對比了一下手中的紙條:“宇總,鄧姑娘,我們進去吧!”然後伸手敲門。
剛敲了兩下,有些斑駁的大門就從裡面被拉開,探出一張精瘦精瘦的臉。
“喲,薛老闆,您可算來!趕緊的,這都來了好幾撥人了!”
“小李,你這話什麼意思?還有別的人?”薛掌櫃一聽這話就有點不高興了,拉住那個瘦臉小李質問。
“嗨,我也是到了才知道的!”小李苦着一張瘦臉向薛掌櫃解釋:“誰成想這姓崔的傢伙,會玩這麼一出?”
小李就是靠這拉掮的活計賺錢養家,從主人家得到消息,急忙通知了薛掌櫃,但沒想到,得到消息的可不止他一個,一下子來了好幾撥人。這讓視薛掌櫃爲大主顧、財神爺的小李有些吃味了,生怕失去薛掌櫃這個大客戶。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吧!”宇文山對還想責備幾句小李的薛掌櫃說。他明白,其實這非常正常,有好東西,誰不想賣個好價錢?只有人多競價,才能出高價不是!
薛掌櫃沒有不同意的道理,他心有不甘地用手指點了點小李,示意他前面帶路。
宇文山三人跟着小李走進院中。這是一個兩百多平的小型四合院,正房、東西廂房共七件房子,中間是一個不大的天井。
推開正房的房門,有七八個買家模樣的人圍着兩張長條桌拼起來的檯面,在挑選東西。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貌似應該是此間現在的主人,站在稍遠處盯着這些人,很是不耐煩的樣子。桌子上的東西以瓷器和玉器爲主,大概20件左右的樣子。另外,還有幾件印石、手串等小東西。
宇文山放開神識,打開神識穿透,快速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查看了一遍。根據滄桑之氣的濃郁程度判斷,桌上的東西基本都是民國以後的東西。價值上基本都不超過一兩百元的樣子。來的時候薛掌櫃介紹說,此間原來的主人崔老爺子,手上有不少好東西的,這讓宇文山大失所望。顯然,現在的這些人和自己這撥人一樣,同樣也來晚了。
來一次,總不能空手而歸吧,留薛掌櫃自己在桌邊挑挑揀揀,宇文山查看起四周。整個正房三間屋內,空空蕩蕩,基本已經搬空,從地板上的痕跡看,原來應該有10來個博古架放在這裡,可見催老先生原來的藏品真不算少了。
突然,放置在角落裡的一張行軍牀上,散亂扔在上面的幾幅軸卷引起了宇文山的注意。因爲在神識穿透形成的視野中,其中一個打開一半的立軸中蘊藏着濃郁的滄桑之氣,而且明亮如暗夜中的燈光,顯然價值高昂。
宇文山暗暗深吸一口氣,平抑一下狂跳的心臟,走上前去緩緩打開了這幅立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