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呀”陳奇峰最後在電話裡不無埋怨地說:“陳叔我謝謝你了!話說你這小子有點不夠意思呀,前段時間你公司有麻煩爲什麼不告訴我?”
邊副省長的下野,一度在金陵官場成爲熱門話題,大傢俬底下猜測,肯定是他邊某人得罪了什麼厲害人物,纔會有如此犀利的報復手段,直接把一名副省長送進大牢。而以陳奇峰的消息來源不難查出事情的真相,在隱隱猜到出於宇文山的手筆,以及事情的原委後,陳奇峰非常感慨。他實在想不到這個大一學生,什麼時候有了這樣強力的手段和深厚的人脈。另外,以他們之間的交情,公司出事,沒有找他代爲周旋,而是自己直接出手,陳奇峰一直心有小小芥蒂,所以纔有此一說。
“陳叔”陳奇峰爲人剛直,能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表明一直把宇文山當成自己人,而且語氣誠懇,所以宇文山也換了稱呼:“您別生氣!我當時就想自己處理這些事,震懾一下那些對畫顏蠢蠢欲動的傢伙,省着他們老打我的注意!再說了,我總不能老找你幫忙吧?打鐵還要自身硬呢!”
“呵呵”陳奇峰笑着說:“你這樣也好,確實沒人敢再打畫顏公司主意了!不過,以後有什麼麻煩不好解決,別忘了還有你陳叔呢!”他真的非常欣賞宇文山,從一個普通學生,不到一年的時間裡成長到如此地步,令自己都看不透。
“呵呵,好的,陳叔!我記住了,以後找到你的時候,您可不要推辭哦。……您馬上安排郝局長帶隊過來吧,此事牽涉頗多,至於怎麼處理,到時候再說吧……”
送陳奇峰和郝劍飛一件功勞,也算自己受誣陷一事有了滿意的結局,宇文山心情不錯。他喝了一會茶,又把電話打給了魔都的楊家大伯楊勝利。
他之所以不把阿迪裡直接交給京城警方或者國安,是有顧慮的。江漢源作爲國安高層,如果因爲兒子與阿迪裡這樣的新獨份子有勾連,還買兇殺人,被宇文山整倒,整個國安的面子都不好看,說不定因此就得罪了整個國安,自己還落不到任何好處。
深思熟慮後,他還是決定交給以楊勝利爲領軍人物的楊家,牽頭私底下處理這件事。這樣,他既整治了楊家父子,保全了國安的面子,贏得了整個國安的友誼,又讓楊家一系從中受益,更加鞏固了自己與楊家的關係。而自己從中獲取一定的補償或者利益,同樣順理成章。
宇文山打的是楊勝利的私人電話,雖然還未到上班時間,但電話還是很快被接通。
“楊伯伯,你好!我是宇文山!”
“呵呵,臭小子!說吧,找我什麼事?”楊勝利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親切而又充滿威嚴。
“呵呵,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是這樣,國安江漢源之子江濤,僱傭新獨份子買兇殺我,被我抓獲……,我已經通知了金陵警方……”
宇文山又把事情和楊勝利重複了一遍,並告知了自己已經通知了金陵警方,以及預想中的處理方案。
楊勝利在電話中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你這樣的處理方法非常不錯,楊伯又要謝謝你了!……這樣,你可以把嫌犯直接交給來京的金陵警方,告訴他們先在京城停留幾天,中間如何運作你就不用多管了。至於你自己嗎,小傢伙,說說吧,想要點什麼好處?”
他清楚宇文山的爲人,不會獅子大開口。但他受了這麼大委屈,又給楊家一系送上如此大禮,給些補償倒是理所應當。
“呵呵,還是楊伯瞭解我。我招募了幾個人,爲了保護自己,想要幾張持槍證。另外,京城、魔都、西子城我還想要幾塊住房用地……”
“臭小子!……好,我答應你,給你想辦法!不過你什麼時候又跑到越省開公司了?”
“呵呵,剛剛開始。越省我沒什麼人脈,到時候還要楊伯給引薦一下!”
“嚯,動作還挺快!……西子城褚副市長,是我的故交,我給你引薦一下,有時間你自己去見見他,有他照應,你在西子城內的生意應該沒什麼問題……”
結束通話前,楊勝利又感慨地對宇文山說:“你小子這樣幹下去,紀委和公安都要失業了!瞧瞧,這段時間因爲你而身陷囹圄的官員有多少?又有多少人因爲你身陷牢獄……”他感覺宇文山這小子就是一顆煞星,任誰妄圖觸動,都沒有好下場,不是身死魂消就是身陷牢獄。
宇文山:“……”他想想,好像還真是這樣呢,不過自己都是自衛,好不啦!
結束與楊家大伯的通話,宇文山神清氣爽。解決了江家的威脅,又順帶着撈了莫大的好處,由不得他不高興,連看委頓在小廳沙發上的阿迪裡都沒那麼可惡了。
城北那棟奢華的別墅裡,江濤雙目通紅,坐在沙發上不停地抽着煙,面前的菸灰缸裡已經插滿了菸蒂。
隨着時間的流逝,天色漸明,江濤的心慢慢沉淪,如墜冰窖。殺手到現在都沒有反饋,也沒有接到任何宇文山出事的消息,大概率是刺殺已經失敗。最好的結果是殺手全身而退,逃離京城;最差的結果則是被宇文山抓住,然後供出作爲買兇人的自己。一想到這樣的結果,江濤渾身發冷。先不說如何承受宇文山的報復,就是買兇殺人這一條,對他及他的父親都是滅頂之災。他最可能的結果是僱兇殺人未遂,查證後鋃鐺入獄。而他的父親,則會因爲他的事受牽連,不但進一步絕無可能,極有可能被迫退居二線,提前到無關緊要的部門養老。江家本來就人丁不旺,除了他父親並沒有什麼人出任高官,失去了國安副部長的護佑,江家其他人的結局多數可想而知。
江濤現在開始深深地後悔和不甘。他後悔自己不應該在接到父親的警告後,還去招惹宇文山這個煞星,讓自己和父親陷入如此被動的地步。他不甘的是,宇文山這個該死的傢伙,爲什麼每次總能毫髮無損!
他還抱着萬一的希望,殺手幹掉了宇文山,或者沒殺掉全身而退,現在正在逃脫途中,沒辦法向他反饋,而宇文山身死或者受襲的消息則被封鎖。這是他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是他一直沒有給自己的父親打電話彙報的原因。
江漢源今天的感覺同樣不好,隱隱地有禍事將至之感,這種不安讓他煩躁異常。他把手中的筆扔到正在批閱的文件上,一邊把雙手放在鼓脹的太陽穴揉動,一邊思索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宇文山開心地在飯店餐廳吃了早飯,又打包回來一些食物和水,餵給弄醒的阿迪裡後,就坐等郝劍飛那個濃眉大眼的傢伙上門。
郝劍飛來得很快,還不到十二點,就身着便衣,帶着兩個人找上門來。
老朋友見面少不了一陣寒暄。敘過舊,宇文山直接把阿迪裡和物證交給了他。當然不包括那盒霸道的迷藥和小瓶裝的解藥,就是錄音他都複製了一份。
郝劍飛得知,阿迪裡遭反殺,被廢掉膝蓋後,還被卸掉了兩個肘關節後,一陣無語,像看惡魔一樣,審視了宇文山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