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中飯後宇文山等人又被傳喚到了警局,這次詢問他們的是市局的警察和同樣來自市裡的國安人員。畢竟牽涉到了新獨****,國安人員的介入,在情理之中。
宇文山和章偉等人的身份,他們已經確認過了,所以對他們很客氣,沒有特別針對,只是例行調查、詢問。
詢問宇文山的是市國安的一名姓侯的副處長,二級警督的警銜,說起來竟然還認識武海東,所以他對宇文山非常客氣,在例行詢問後,告訴宇文山:“情況基本明瞭,你和你的朋友們,很快就可以離開了……”
“候處長”宇文山謹慎地問道:“阿迪裡的行蹤查到沒有?我想知道一下!”
候處長有些爲難,他小心地回答道:“首先,現在還沒有確切的結果;其次,我也不太好說,過幾天,你可以打電話問問武隊長嘛!”
“好,我知道了,謝謝候處長!”宇文山明白了他的意思:現在還沒有結果,等後續查清後,他可以找武海東出面詢問。
結束詢問後,宇文山和章偉等人匯合,一起回到了醫院。
晚上,宇文山帶着衆人,找了一間好點的飯店,痛快地吃了一頓。西北腹地的特色麪食和牛羊肉讓宇文山大呼過癮。
夜裡,留亓宏在病房陪護,大家都回到賓館,因爲沒有了環慶的威脅,都睡了個好覺。
因爲一時不能離開成紀,又沒有什麼事情可幹,宇文山就帶着章偉等人,逛遍了整個縣城,採購了大批的當地特產,如果椒、水果、果脯,以及一些特色的臘肉、肉乾、肉脯等,分開寄給了金陵的鄧青嵐、學姐和王美麗,還有吳遠山等人。另外,也寄了一些給家裡的老哥、老媽,讓他們也嚐嚐鮮。至於京城的師姐和顏未晰,等回京後再給他們也不遲。
如此過了四天,在第五天上午,宇文山等人接到了警方,可以離開的通知。宇文山特意邀請秦英傑一起吃中飯,秦英傑因爲警方有人包庇、縱容環慶在先,又在他聚衆圍攻賓館時,接警不出,宇文山等人又沒有多做計較,因而一直心有愧疚,於是爽快應允。
席間宇文山問秦英傑道:“秦局長,環慶一案最後怎麼定性?環國清又是如何處理的……”
秦英傑知道宇文山請自己吃飯,無非就是打聽案情進展,這些沒什麼好保密的,很快就會公佈,而且宇文山還有公職身份在身,所以沒有遮掩告訴他:
“環慶與****勾結,涉險叛國;另外,犯有敲詐、侵吞他人及國家鉅額財產,強姦、傷人、殺人等多項罪名,……畏罪自殺。至於其父環國清,包庇縱容兒子實行多項犯罪,涉險叛國,貪污、受賄,非法斂財,市紀委和國安、公安各部門聯合查證後,已移交司法部門進一步審理……”
這幾天,在成紀縣閒逛時,時常能聽到大家在議論環慶父子,對環慶之死和環國清有可能被拿下一事,莫不津津樂道、拍手稱快。可見這父子兩人在衆人心中的地位,以及他們的操行如何。環慶已死,環國清免不了牢獄之災,宇文山也大感痛快。而且,警方判定環慶畏罪自殺,也讓宇文山暗暗送了一口氣。環慶爲什麼會殺了巴圖爾後自殺,宇文山當然清楚,現在此事輕輕揭過,他自是求之不得。同時,畏罪自殺是警方能給出的最合理的解釋了,對這個“合理解釋”,宇文山絕對擁護、毫無異議。
“好,也算是罪有應得了!我以茶帶酒,敬您一杯!”宇文山舉起茶杯和秦英傑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宇文山又問了一些關於巴圖爾的調查結果,秦英傑告訴他,已經坐實他新獨****的罪名,同時在多地培養黑惡勢力,從事無法活動聚斂財富,資助新獨分子,死不足惜。至於,他哥哥阿迪裡的事,他則不是很清楚,是國安的人在跟進。這也不出宇文山所料。
因爲成紀事了,京城還有江濤這個大麻煩沒有解決,宇文山下午就開始安排衆人行程、打包行李,準備第二天回京城。
當天晚上,賓館的電視上,就播報了環慶一案以及環國清的處理結果,情況和秦英傑所說大體一致。環國清帶着手銬,在被帶走的鏡頭裡,面色死灰,如行屍走肉一般無二。
翌日,衆人啓程回京。經過大家一同規勸,秦雲川同意一起回京,並帶上了田禾。秦父則由馮鵬留下協助處理、整頓家事後,同去京城。
宇文山帶領衆人先開着那輛二手車,到達長安,用極低的價格處理掉後,當晚坐上了飛往京城的航班。
當晚八點多,抵達京城,留守隊員已經等待多時了。留守的隊員見到秦雲川和田禾都非常高興,過來打招呼。喊隊長、喊嫂子,搞得秦雲川和田禾既高興又不好意思。鬧騰了一會,大家上車一起回到作爲駐地的四合院。
安頓好秦雲川和田禾後,大家隨便弄了點吃的,宇文山又住進民安飯店。
剛洗漱完,準備打電話給鄧青嵐報個平安,老吳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吳叔,是你呀!您是不是在監視我?怎麼我剛到京城,您的電話就來了?”宇文山笑着跟老吳說。
“扯淡!誰監視你了!我是看到了他們給你定的機票,猜你差不多到了,纔打電話的!”老吳笑罵了一句,接着興奮地說道:“你知道嗎?據我金陵的朋友說,邊副省長被帶從省政府帶走,直接雙規了!而且他還說,好像中紀委掌握的資料,非常詳盡,他絕無洗脫可能,永遠也回不到原來的位置上了!”
老吳一口氣說了一長串,然後接着說道:“還有,他那混蛋兒子也進去,說是故意傷害、敲詐、強姦等多項罪名,少說要判個十年、二十年的,也可能一輩子都出不來!……”
老吳的興奮隔着電話都能清楚地感知。宇文山算算日子,舉報材料上交後,已經過去了十來天,查證的程序應該已經走完,因爲資料的詳實、確鑿,邊、華兩家的領軍人邊副部長和華副部長被帶走雙規,在情理之中。
宇文山剛要說話,老吳又感慨地說了起來。
“小山,你不知道,你叔我活了五十幾年,現在終於明白了什麼是人間冷暖、世態炎涼!前段時間畫顏公司被那兩人混蛋,擠兌的不行,很多部門的人趨炎附勢、爲虎作倀,我的那些老關係很多都避我不及,真是讓人絕望、寒心。現在好了,跟我們作對的邊家一家,突然被整倒,這些人又換了一副嘴臉冒了出來。”
“……首先是,難爲我們的那些職能部門頭頭,紛紛打電話到公司和我這裡道歉,說是奉命行事,給我們造成損失了,請我們原諒。一副人民好公僕的樣子。至於我那些官面上的朋友,也不玩消失了,紛紛打電話過來,噓寒問暖!”
老吳停了一下,像是在平復自己的心情,過來一會感慨道:“小山,你說,這都是些什麼事、什麼人嘛!……那語氣、那態度,與其是說他們關心我們、想跟我們處理好關係,不如說是害怕我們,生怕我們找他們麻煩一樣!”
“吳叔,您老就放心吧!怕我們就對了,誰讓我們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呢!”宇文山笑着,用調侃的語氣呼應老吳。
“什麼衣食父母?不過,這些人好像真的怕我們……畢竟剛開始找我們麻煩,就被搞掉了,也由不得他們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