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賭場,吳盡歡和金回酒店休息,順理成章的也把葉梓萱帶上了。
吳盡歡和哈格納坐前面的車,金和葉梓萱以及貝隆坐後面的車。
車內。
哈格納對吳盡歡笑呵呵地說道:“吳先生可要小心,這個中國女人是隻牙尖嘴利的小野貓,我的很多手下都傷在她的手裡。”
吳盡歡一笑,說道:“哈格納先生不用爲我擔心,我自有分寸。”
哈格納點點頭,笑道:“我當然相信吳先生的本事,吳先生連班德拉斯都能降得住,更何況她一個女人?不過,小心一點總是好的,如果吳先生在我這裡受了傷,我可沒法交代了。”
吳盡歡哈哈大笑,未再向下接話。
到了酒店,吳盡歡和哈格納又寒暄了好一陣,後者才帶着貝隆和手下人離開。
而後,吳盡歡讓金把葉梓萱安頓在自己的房間,他則去了鍾毅凡的房,探望這位業已甦醒過來的鐘先生。
打開房門,見站在外面的來人是吳盡歡,鍾毅凡探着頭,向外面的走廊兩側望了望,接着側身把吳盡歡拉入房內。
吳盡歡舉目一瞧,不由得一怔,只見牀上放着打開的行李箱,鍾毅凡已將好多的行李和日用品都放進行李箱內。
“鍾先生,你這是?”
“我們得離開這裡!立刻離開這裡!就算今晚走不了,我們明天一早就走!”
吳盡歡無奈地說道:“鍾先生,雖然事情談得差不多了,但也不用這麼急吧?”
“怎麼不急?怎麼能不急?”鍾毅凡瞪大眼睛看着吳盡歡,質問道:“剛纔在那個什麼工廠裡發生的事,你沒看到嗎?這些人簡直都不是人,一點人性都沒有,這裡我一刻也不能再多待了,走,馬上就走!”
吳盡歡來到鍾毅凡近前,摁着他的肩膀,讓他坐到牀上,柔聲說道:“鍾先生,你先冷靜一下。”
“我沒法冷靜了?他們……他們竟然把活人的器官取出來……”
“我們是來談生意的,不是來看他們都做了什麼的,無論他們做什麼,都與我們無關。但如果不能把這筆生意談妥敲定,這就與我們有關了,回國之後,怎麼向公司交差?難道要對公司說,因爲這裡有販賣人體器官的工廠,我們被嚇得什麼都不敢談了,只能落荒而逃的跑回國?”這不太可笑了嘛!
鍾毅凡看着表情平靜的吳盡歡,激動的心情漸漸穩定了一些。
他坐在牀沿,眉頭皺得擰成個疙瘩,雙手死死抓着被單,喃喃地顫聲說道:“他們怎麼能這麼幹?他們怎麼敢這麼幹啊?”
吳盡歡暗歎口氣,看來工廠裡的情況,真的是把這位鍾先生嚇壞了。
也可以理解,換成任何一個普通人,看到那樣的場面,都會和鍾毅凡做出同樣的反應。
他淡然說道:“鍾先生,我已經說過了,無論他們做過什麼,或者正在做什麼,都和我們無關,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把生意敲定。”
“做過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佩雷斯家族能長久得了嗎?我們的合作……”
“只要簽訂了合同,我們的合作,就不會再受任何外在因素的影響了。”簽下合同,哪怕第二天佩雷斯家族就垮臺了、完蛋了,只要合同還在,項目就不會終止,東興集團對卡佳島仍享有二十年的使用權。
鍾毅凡琢磨良久,他深深吸了口氣,擡起頭來,對吳盡歡感激地笑了笑,說道:“吳先生,你說得對,剛纔……剛纔是我一下子昏了頭,現在無論發生什麼事,把合同簽訂下來纔是最重要的。”
吳盡歡拍拍鍾毅凡的肩膀,說道:“鍾先生,好好休息。睡上一覺,往往明天會更好。”
“吳先生,多謝了。”鍾毅凡把吳盡歡送到門口,正色說道。
吳盡歡回頭一笑,說道:“鍾先生客氣了。”
以前,鍾毅凡還真沒看出來,李爽爲何會那麼欣賞吳盡歡。
這次來到卡佳島,看過吳盡歡的表現後,鍾毅凡總算意識到,自己的眼光和李爽比起來,差得太遠了。
若單看表面的話,吳盡歡的確沒什麼特別之處,但和他接觸的時間一長,便會發現,他絕非尋常之人。
無論面對什麼人,無論面對什麼狀況,他總能泰然處之,應對自如,在他身上,就從來找不到慌亂和恐懼這兩個詞。
更難能可貴的是,他總能和對方打成一片,在最短的時間內,以最快的速度,讓對方接納他。
在鍾毅凡看來,吳盡歡的這一點太厲害了,哪怕遊歷江湖幾十年的老油條都未必能做到這種程度,這需要極強的適應能力、反應能力以及超乎尋常的人生閱歷。
吳盡歡的表現,甚至會讓鍾毅凡常常產生出一種錯覺,彷彿跟自己在一起的這個人,不是隻有十八歲大的青年,而是個五、六十歲,都快修煉成精的老狐狸。
別過鍾毅凡,吳盡歡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間酒店裡最好的套房。
吳盡歡走進房間時,金站在房間的一側,葉梓萱則站在房間的另一側,正用戒備又充滿敵意的目光狠狠瞪着金。而金則像跟木頭似的,站在那裡,目光低垂,身子動都不動。
見到吳盡歡,金規規矩矩地躬身施禮,說道:“歡哥!”
吳盡歡向他點下頭,說道:“這一天折騰下來,大家都累了,金,你也回房早點休息。”
“是!”金點頭答應一聲,目光轉動,瞧瞧對面的葉梓萱,又別有深意看眼吳盡歡,再什麼話都沒說,邁步走出房間。
等金離開,吳盡歡看向葉梓萱,她現在和在賭場時沒什麼兩樣,身上扔只穿着三點式的比基尼,脖頸還戴着鐵質的項圈,只不過鎖鏈的另一頭業已被固定在牀腿上。
吳盡歡審視的目光落在葉梓萱眼裡,自動變成了不懷好意,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對上吳盡歡的目光,怒視着他問道:“你……你要對我做什麼?”
葉梓萱的英語一般,發音生硬,強調怪異,典型的中式英語,好在吳盡歡還能聽得懂。
吳盡歡笑了笑,徑直地向葉梓萱走過去,同時反問道:“你覺得我會對你做什麼?”
葉梓萱的英語發音不怎麼樣,聽力不錯,她握緊拳頭,衝着吳盡歡怒吼道:“你……你別過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只不過她的吼聲一點威力都沒有,因爲被注射過藥物的關係,她的吼聲柔弱無力,聽起來軟綿綿的,對吳盡歡自然也不構成任何威脅。
他走到她的近前,擡起手來,向葉梓萱湊過去。後者尖叫一聲,本能反應的掄腿一腳橫掃向吳盡歡的面頰。
吳盡歡擡起的手向旁一揮,輕描淡寫的拍在她的腳背上,把她的腳擋了下來。不等她再出手,吳盡歡拉住她的項圈,探着頭,向裡面看了看。
項圈並不緊,不過葉梓萱的脖頸已經被磨紅了一圈,顯然,在被帶上項圈之後她也沒老實過。吳盡歡嘴角勾起,說道:“哈格納說你是隻小野貓,看來他說得還真沒錯。”
啪!
葉梓萱用力揮下手,把吳盡歡拉着項圈的手打開,而後以充滿戒備的眼神目不轉睛地盯着他。
吳盡歡聳聳肩,轉身向旁走去,來到自己的行李前,從裡面抽出一件t恤,仍給葉梓萱,說道:“去洗個澡,然後換上。我不想跟個臭烘烘的人待在一起。”
葉梓萱聞言,臉色頓是一紅,她被抓的這幾天,一直沒洗過澡,身上的氣味肯定不太好聞。
她是想去洗澡,但一想到洗過澡後就可能羊入虎口,她頓時打消了念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道:“我就在這裡,我哪都不去?”
吳盡歡樂了,說道:“是你自己洗,還是我幫你洗,你自己選吧!”
剛坐下的葉梓萱騰的一下又站了起來,怒視着吳盡歡,久久沒說出話來。
“看來,你已經選擇了讓我陪着你洗。也行吧!”吳盡歡勉爲其難的再次向她走過去。
葉梓萱身子一震,急聲叫道:“你別過來!”
“嗯?”
“我自己去洗。”
吳盡歡聳聳肩,坐到牀上,隨手拿起遙控器,把電視打開。
他看了一會菲律賓當地的新聞資訊,發現葉梓萱還站在原地沒動,他歪着頭問道:“你這是非暴力不合作嗎?”
葉梓萱氣惱地拉了拉鎖鏈,質問道:“你不把這個打開,我怎麼去洗澡?”
吳盡歡恍然的拍拍額頭,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小鑰匙,甩手扔給葉梓萱,說道:“自己開。”
葉梓萱急忙把鑰匙記住,心中一動,意識到機會來了,可她還沒來得及多想,眼睛看着電視的吳盡歡已老神在在地提醒道:“別打鬼主意,只要你跑出這個房間,我可以保證,你出不了酒店大門一步,就得先被打成螞蜂窩。”
自己的心思被吳盡歡一語道破,葉梓萱狠狠瞪着她,恨得牙根癢癢。吳盡歡轉過頭來,對她一笑,問道:“你這麼含情脈脈地看着我,可是邀請我和你一起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