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急召,舒望蘇天剛亮就匆匆上路回京了,留下杜衡照顧昏迷的龍霸天,說是等龍霸天好了,就讓她會昭南,杜衡再自行回京。
龍霸天聽了杜衡一套說詞之後當場就炸了,將馬車在紅羽身上一套,踏着風雪就追了上去。
那去勢洶洶的架勢看的杜衡心潮澎湃,這樣的純陽,要是個男人她早就從了
風大雪大,銀白鋪路,紅羽一路披風斬棘的往杜衡指的方向追,直追到天色陰沉下來,杜衡暈車暈的快要吐時纔看舒望蘇的隊伍。
卻是看到輕甲兵被一大隊兵馬圍在大道之上,兵戎交接,打起來了。
杜衡趴在車窗上遠遠望過去,昏頭巴腦的問:“怎麼回事自己人打自己人”
龍霸天站在車門前眯眼看着大雪中的情形,那隊攻擊的兵馬確實是大巽的兵馬,還真是他們大巽的自己人。
“怎麼辦”杜衡問龍霸天。
龍霸天眯眼找尋着舒望蘇的馬車,在輕甲兵之後,落定目光,冷笑道:“什麼怎麼辦,動老子的人管他是什麼人,殺了就行了。”將馬車繩索一割,跳上紅羽的脊背對杜衡道:“在這兒等着老子。”一拍紅羽,“上去幹”
紅羽怒吼一聲,在大雪中破風而去,從天而降,踏着那羣進攻的大巽兵馬便殺了進去。
這廂舒望蘇正在馬車中躑躅這夥大巽兵馬是誰的人,什麼意思,要不要進攻,就已聽到那沖天的慘叫廝殺聲,和紅羽的怒吼,他心頭一跳一把挑開車簾就看到龍霸天素衣黑髮,奪了一把長刀一路斬殺的衝過來,“龍霸天”
龍霸天像是聽到他的聲音一般,在那吵鬧的廝殺中擡起頭看了過來,正撞上他的眼睛,她便在那刀光劍影的大雪之中展開了眉眼對他笑了起來。
那笑容讓他在隆冬的季節裡渾身一熱,莫名的心悸。
他便嘆了一口氣,對秀林下令道:“殺,一個不留。”
“殿下可是確定這夥人的來歷”秀林問道。
他盯着龍霸天在重兵之中廝殺,道:“既已動手便不論來歷。”
秀林領命,揮手喝令輕甲兵衝殺。
輕甲兵呼和而上,那夥兵馬很快就被輕甲兵反擊的毫無招架之力,龍霸天便丟了長刀駕着紅羽衝到了馬車前,一臉挑釁的看着舒望蘇道:“你以爲你能甩的掉老子”
她呼和皆是冷氣,眉睫和鬢髮上是白白的風雪,舒望蘇擡頭望着她,喉頭動了動,將那些不能說的話壓下去,只是冷冷淡淡的說出一句,“你這又是何必,我是不會爲你救夜重明的。”
龍霸天皺着一揚的眉低頭看着他,那神情又憤怒又困惑,她便在那風雪之中開口道:“小子,你不用心思狹隘的揣測老子,老子說過如今這樣不止是爲了小夜子,若只爲救他老子大可以強抓了你,千軍萬馬都不是老子的對手,你以爲你逃得了”她呼和是白白的霧氣,認真極了對舒望蘇道:“老子之所以這樣是因爲老子喜歡你。”
舒望蘇心頭一悸,擡頭看着龍霸天,喉頭動了動,冷笑道:“你喜歡我爲什麼你不是失憶了嗎”
龍霸天蹙着眉,奇怪的看他,“需要爲什麼嗎純陽喜歡純陰天經地義,需要爲什麼。”
舒望蘇便笑了出來,“是了,你喜歡我是純陰。”
龍霸天騎在紅羽脊背上打了個噴嚏,渾身一哆嗦的就要往馬車裡擠,“先讓老子進去,冷死了。”
“你”舒望蘇想推她。
她卻已撲在舒望蘇身上擠了進來,一翻身縮進車角,抱住車中央的小暖爐打着冷顫道:“老子現在流着血,肚子疼的快死了,你就不要趕老子下車了。”
她說的委屈極了,舒望蘇那句讓她滾下去的話便說不出口了,任由她抱着暖爐坐着,他自顧自的看着外面的廝殺。
是沒多會兒,那廝殺聲便停了,進攻的大巽兵馬無一活口,秀林利落的整頓兵馬來向舒望蘇稟報。
舒望蘇點了點頭道:“繼續上路,回京後若無人提起此事,就當它沒有發生過。”
秀林點頭應是。
龍霸天在一旁聽的笑了,“你是怕朝中有人故意拿此事做文章說你有造反之心吧那你有沒有想過能調動這樣的兵馬,會是誰萬一是你那個皇帝老子呢若是他想置你於死地,你”
“閉嘴,再多說一句讓你滾下去。”舒望蘇冷言冷麪的道。
龍霸天撇了撇嘴,“老子閉嘴,等回京之後有你哭的時候。”這些齷蹉的朝堂之事她清楚的很,別說親老子了,殺兄弒父什麼沒有。
她當真是閉上了嘴,乖乖的抱着暖爐竟睡着了,也不知是太累還是葵水的問題,她看起來很沒精神。
等到杜衡上了馬車,一起趕到離京都最近的一個驛站時她還沒有醒。
“可要叫醒龍姑娘”秀林問。
舒望蘇想了想,她如今睡得正熟,這夜也深了叫醒了估摸着就不好睡着了,便擺了擺手,扶着秀林下馬車道:“讓她在車裡休息,你留意着添炭火就好。”
秀林應是,便扶着他下車,先安頓他和杜衡入驛站休息,又去安頓兵馬。
那廂杜衡給舒望蘇熱了血嬰服下,看舒望蘇沒什麼事去睡了,她便也去睡了,哪知睡到半夜,就聽見樓下吵鬧了起來,那慘叫聲簡直讓人心驚,她被嚇醒披衣忙開門出去看,就看到樓下龍霸天披頭散髮的拽着慘叫連連的驛站掌櫃,厲聲問:“舒望蘇呢”
那樓下也不知是被她砸的,還是被小紅壓得,反正一片狼藉。
舒望蘇就從屋子裡匆匆出來,連披風都來不及披,喝了一聲,“龍霸天”
龍霸天打樓下擡起頭望過來,臉上怒意未消,望到舒望蘇神情卻是一鬆。
“你鬧什麼。”舒望蘇蹙着眉,剛睡醒的樣子。
龍霸天鬆開手,手掌在桌子上一按,騰空而起輕輕一躍就躍上了樓,立在了舒望蘇的眼前,她帶着冷風,陰沉着臉,嚇得舒望蘇往後退了半步,龍霸天的手就擒住了他的腰。
旁邊是杜衡,樓下是夥計和掌櫃,還有趕過來的秀林和他的親信,這樣多的人都看着他們二人。
舒望蘇臉色一凝,抓住她的手低喝:“放手。”
龍霸天暗金的眼睛盯着他,就是不放。
“龍霸天”舒望蘇咬牙一字字低聲道:“你發什麼瘋放開”
龍霸天緊盯着他,忽然一用力將他整個人往肩上一扛。
“龍霸天”舒望蘇一驚。
“殿下”秀林也是一驚。
杜衡更是呆若木雞,看着龍霸天就那麼扛着他一腳踹開房門走了進去,哐的一聲又將門拍了上。
杜衡聽到“咔噠”落鎖的聲音,心頭頓時一顫,媽呀這是要硬來了啊
那落鎖聲也讓舒望蘇心裡一顫,龍霸天這是又發情了
所以當龍霸天將他按倒榻上時,他第一句話就是,“龍霸天你不想救夜重明瞭嗎”
龍霸天愣了愣,困惑的看着舒望蘇。
他在費力的掙扎,一壁同龍霸天道:“你放開我,我可以考慮一下救夜重明,不然”
“你在和我做交易”龍霸天打斷他,臉上的不悅之情滿溢,“舒望蘇你以爲老子要怎麼樣你”
舒望蘇也惱怒的盯着她。
“你以爲老子是要上了你殺了你所以你拿夜重明來跟老子做交易”龍霸天忽然笑了,笑的極爲嘲諷,“你當老子是什麼人”
“純陽啊。”舒望蘇也冷笑,“你是無所不能可以隨意踐踏別人的頂級純陽,除了如此我還能如何自保”
龍霸天一時語塞。
舒望蘇卻像不罷休的刺蝟一般,繼續冷笑道:“還是你想說你不是這樣的純陽別忘了你是如何匹配我的”
龍霸天徹底無話,是,當初是她強行與他交合的,但是當時她失憶了,而且又發情了,這根本無法違背正常的天生規律啊。
但如今舒望蘇似乎氣的發抖,臉色慘白,她也無話可解釋,便慢慢鬆開了舒望蘇,一言不發的起身,大步走了出去,到門邊伸手一扯,門鎖便“咔吧”一聲斷了她。
她開門便走,和外面聽房的杜衡撞了個正着。
見她臉色不善,杜衡忙躲了開。
誰知她氣沖沖的走出去沒多遠,又氣沖沖的走回來,大步跨進屋裡。
舒望蘇剛從踏上坐起,看她橫衝直撞的又進來也是一愣,就見她一臉怒意的站在眼前,開口道:“一,之前那次是老子不對,我道歉。二,就算只是純陽純陰的喜愛,怎麼就不能算喜愛了三,老子今天只是以爲你他媽又丟下老子跑了,沒想上你。”
舒望蘇一愣。
她氣呼呼道:“四,老子很不喜歡你方纔那麼跟老子說話。五,你要是敢再扔下老子跑了,我一定乾死你,不管你喜歡不喜歡,我說到做到。”講完轉身就走。
大步流星的出去,推開圍在門口的杜衡,頭也不回的下了樓。
杜衡忙趴在窗跟前去看,低低對舒望蘇道:“她又回馬車上了,還踹了一腳小紅,好像挺生氣的。”
舒望蘇坐在榻上愣了一下,她之前那樣是以爲他又丟下她走了所以衝進來找他
他忍不住想起龍霸天朦朦朧朧醒來以爲他又走了的樣子那個樣子讓他難以剋制的產生了愧疚感,像是遺棄了她一般。
杜衡還在嘰嘰喳喳,他煩的要死,矇頭倒下道:“閉嘴,回房休息。”
杜衡便悻悻的回了房。
這一夜舒望蘇卻是沒有怎麼睡着,因爲龍霸天總是隔一刻半刻就躍上窗戶來探頭看一看他還在不在搞得他無法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