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鹽在和申曜的聊天過程中提過,她並不是專業的歌手,音樂相關的知識都是靠自己自學。
所以申曜這會兒對於這位素未謀面的網友的創作水平不報什麼希望了。
申曜將沈言鹽發過來的文件轉發到電腦上面,隨後戴上耳機。
鋼琴前奏響起,申曜心中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只有鋼琴伴奏對於曲子的表現形式來說就比較單調,對於旋律的要求很高。
而對面這位需要合作編曲的網友,倘若能夠自己寫出動聽的旋律,一般都是不需要找自己這種名不見經傳的製作人的。
接下來的三分多鐘,想都不用想,一定會很乏味.
然而,在鋼琴伴奏響起來不到兩個八拍之後,原本表情不甚在意的申曜表情逐漸變得認真起來。
開頭幾個簡單的音符,僅僅就是在這十秒不到的時間裡,跳躍成了動聽的旋律。
申曜的耳朵一瞬間就被鋼琴彈奏出來的旋律抓住了!
他握着鼠標的手指微微有些發顫,能夠看出來他內心的激動。
申曜開始有些期待人聲部分了,希望不要讓他失望。
四個八拍後,一道非常具有辨識度的女聲進了伴奏。
這音頻的音質並不清晰,但是這女聲悅耳動聽,一下子就將歌曲的好聽程度拉上了一個臺階!
雖然能夠聽出來演唱者的唱功還有一些薄弱,但是這音色真的是老天爺賞飯吃!
申曜做過這麼多首曲子,這樣好聽的音色真是老天爺賞飯吃。
等到三分半鐘後,這段《長易夢》的音頻結束播放之後,沉浸在旋律之中的申曜這才意識到這首歌曲結束了,他沒有聽夠呢。
這首《長易夢》旋律的好聽程度遠遠超出了申曜的預料。
曲風恬淡閒適,擁有一種讓人,靜下心來聆聽的魔力,再配合上演唱者那優越的音色,這首半成品都能夠當正式歌曲直接發了。
原本面無表情的申曜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你管這叫新人?!
可是,對面這位網友聲音條件如此優越,而且還擁有這樣出色的創作能力,難道沒有被音樂公司發掘嗎?
僅僅是入門不久的,就能夠達到這樣的程度,要是有了因爲公司專業的聲樂與創作培訓,將她的天賦一點點挖掘出來,那麼……
申曜想都不敢想,這樣一位怪物新人對於樂壇會帶來怎樣的震撼?
對方沒有進專業的音樂公司,是對於名利淡薄,想做獨立音樂人,還是和自己一樣,有難言之隱呢?
申曜看着對面的用戶名是“鹽”,頭像是一隻陽光開朗的白色小狗。
網名用“鹽”這個字,申曜一瞬間就聯想了到了“酸甜苦辣鹹”,看來這位網友的生活不太如意,但她依舊堅強樂觀。
難道這位網友和自己一樣,都是被公司雪藏或者懷才不遇嗎,因爲各種現實原因沒有能夠實現自己的音樂夢想?
申曜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有可能是真的。
對,這位網友連像樣的人錄製設備都沒有,連歌曲小樣都是在安靜的荒郊野外,用耳機自帶的麥克風錄下來的。
這麼簡陋,這麼寒酸,她可能過的比自己還要苦。
腦補到了這裡,申曜一瞬間就感覺到了心酸。
她都過的這麼苦了,還想着給自己版權分成和署名。
申曜忽然覺得不是滋味,一定是自己淋過雨,纔想着要爲別人撐傘吧。
自己一首歌曲一萬二的收費是不是有些太貴了?
可是自己化療也很需要錢
心中糾結萬分,猶豫不決的申曜索性決定先不想了,首先要把這首歌的編曲給做好,纔是對這位善良的網友最大的回饋。
曲子的質量不錯,而且有很大的創作空間,申曜此刻腦中滿滿都是靈感。
他打開編曲軟件,將mp3中的人聲分離出來導入音軌,隨後開始編曲創作。
*
沈言鹽這邊將自己唱的歌曲小樣發過去忐忑了好久,申曜那邊也沒有迴應自己,她還以爲對方聽了自己發過去的文件之後,會點評一下自己的原曲。
申曜這樣的天才音樂製作人,對於歌曲的質量要求應該很嚴格很挑剔吧?
該不會是聽了自己這菜鳥水平的mp3文件之後被整無語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迴應了吧?
沈言鹽撓頭,她給對方發了一條消息:“黑曜老師覺得這首曲子的質量如何呢?”
等待了10分鐘,對面還是沒有迴應。
而就在這個時候,沈言鹽所乘坐的商務車已經在和姜昕昕他們約定好的小廣場前面停了下來。
司機師傅提醒正在發呆的沈言鹽:“沈小姐,到地方了。”
“好勒,謝謝師傅~”
沈言鹽把,
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的鶴隱給搖醒。
沈言鹽和鶴隱將後備箱裡的露營裝備拿下車。
鶴隱目光望向不遠處,嘰嘰喳喳有說有笑的年輕大學生們,一瞬間社交恐懼症的毛病就犯了:“要不,我找個空檔回玉佩裡吧?”
他怕自己一說話的內容跟不上這個時代。
“行,這幾天大師給我當助理辛苦啦。”
沈言鹽不想戳穿鶴隱大師的窘迫,來商業街這邊一處小旅館辦了入住,順便將自己來尋花谷帶的行李放到了旅館房間裡。
而鶴隱在旅館房間時,鑽進了沈言鹽腰間的朱白玉佩中。
沈言鹽這邊將露營要帶的東西挑好,揹着登山揹包來到樓下和江城大學龍套天團匯合。
心心念念着寶瓶座流星雨的沈言鹽,此刻還不知道有人在密切關注她的動態。
此刻,尋花谷假日酒店一處停車場內,兩輛麪包車裡塞滿了黑衣蒙面人。
還有一輛黑色本田裡,一個戴着監聽耳機的黑衣人正對着電腦和自己的上司彙報情況。
電腦屏幕上面那個原本在不停移動的小紅點突然停了下來,並且之後再也沒有動靜。
黑衣人對着麥克風說道:“BOSS,跟蹤器到小廣場附近的一家旅館就停下來了。”
監聽耳機裡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聯繫一下黎寅看看,他那邊是什麼情況。”
“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