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衆們目睹了溫雲寧的遭遇,都非常的同情她。
【天哪,這個莊園的工作人員服務態度怎麼這樣啊!】
【說話好生硬,無語了,大家都是打工人,幹嘛互相刁難,在這個莊園裡工作很了不起是嗎?】
【溫溫只是問個路而已,幹嘛這麼生氣!問個路就要打人了,真離譜。】
【現在這些人工作不如意,不敢對老闆發泄就衝着同樣的打工人出手。】
【自己手裡拿着文件夾都能忘了,這是正常人嗎?】
【說話就不能說的詳細一點,多說幾個字會死啊?】
溫雲寧似乎是被文件夾掉在地上的響聲嚇了一跳,她肩膀嚇得一抖,面露驚恐之色,眼眶一下子變得通紅。
雖然很害怕,但是她依舊忍着畏懼,着急忙慌的幫大媽撿起地上的文件夾。
而站在一邊的沈言鹽卻疑惑地看着大媽,隨後對大媽打了幾個手勢。
原本一臉暴躁的大媽看到沈言打的手勢激動的點頭,隨後蹲下身和溫雲寧一起撿文件夾。
沈言鹽餘光瞟到莊園門口立着的一塊小木牌,她瞭然,低頭打開手機,想要確認一件事情。
【我去,這個情況沈言鹽怎麼還心思玩手機?】
【大媽對沈言鹽的態度和對溫雲寧的態度,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無語了,就因爲沈言鹽是貴客,而溫溫是來送花的小妹唄?真會見風使舵呀。】
【合理懷疑是心機婊沈言鹽專門安排了拖過來給溫溫一個下馬威的。】
“啪嗒——”
一滴淚掉到文件夾上。
溫雲寧直播間後置鏡頭,出現這個畫面讓不少觀衆都心疼的要死,直播間罵沈言鹽和這位冷漠粗魯的大媽罵的更兇了。
約莫過了兩分鐘之後,遠處一位穿着職業套裝、頭髮齊肩的中年男女人,一路小跑過來。
這人便是莊園採購負責人莊曉琴。
莊曉琴看着已經眼眶通紅的溫雲寧,連忙鄭重的朝她鞠了一躬,爲她遞上紙巾:“不好意思,我們莊園是有和江城愛心公益協會合作的殘障人士扶助項目。”
莊曉琴指向了身後草坪上的一塊小木牌,小木牌上面赫然寫着——江城愛心公益協會合作單位。
她解釋道:“莊園的部分工作人員都是殘障人士。”
莊曉琴安撫性地拍了拍那位大媽的背,隨後非常抱歉的對着溫雲寧道:“羅阿姨她有聽障和智力障礙。”
“聽障人士在語言上的表達體系是以簡潔爲主要目的,所以聽起來很生硬。”
“如果有冒犯到您,我向您道歉。”
此刻委屈的熬紅了眼眶,幾欲對着直播鏡頭垂淚的溫雲寧,這一瞬間大腦宕機。
什麼情況?這人是殘障人士?不是自己託人安排的來找茬的演員?
而直播間剛剛罵罵咧咧,爲溫雲寧打抱不平、譴責大媽粗魯的觀衆們,這一瞬間集體靜音。
片刻之後,剛剛那些發出過激言詞的觀衆們恨不得跪在屏幕上,給大媽磕一個了。
【嘛的,我真該死啊!】
【嗚嗚嗚,我居然對着聽障人士發出那樣惡毒的評論。】
【不看直播了,我先去敲木魚了。】
【完了,我今天晚上要愧疚的睡不着覺了。】
【感覺幾十年後,我夢到我剛剛對大媽發出的惡毒評論,也會坐起來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謝邀,我已經在扇自己了,嘴巴都扇腫了也沒有緩解我的愧疚之情。】
【我已經連夜上山去廟裡跪着懺悔了。】
莊曉琴趕緊把那位態度“粗魯”的阿姨口袋裡放着的一塊工作牌拿出來,仔細地給她戴好:“羅阿姨,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呀,牌子如果掉了就要撿起來掛在脖子上。”
莊曉琴把剛剛對羅阿姨說的話,又打着手語給她示意了一遍。
“記、住,好不好?”
莊曉琴對於羅阿姨的態度非常的有耐心,二人之間的互動,流露出了些許溫馨。
她轉頭對着溫雲寧解釋道:“目前我們莊園還沒有開業對於特殊人士還在崗位培訓之中。羅阿姨也是纔來沒有幾天。”
“不過我們羅阿姨很棒,她學的很快的,相信培訓一段時間之後就能自己應對這種情況了。”
莊曉琴對羅阿姨打着手語,臉上滿滿都是鼓勵的神情。
羅阿姨那邊也打手語給莊曉琴迴應,她端端正正的把自己胸前的工作牌扯好,然後對着溫雲寧露出一個帶着傻氣的真摯笑容。
莊曉琴這邊和溫雲寧解釋羅阿姨的手語:“羅阿姨說她剛剛沒太聽懂你的意思,很着急,想要幫上你的忙,結果把文件夾弄掉了。她感覺自己做錯了事情。”
“她越急,表達就越不流暢。”
“她說向你道歉,不好意思,讓你受委屈了。”
莊曉琴也跟着羅阿姨向溫雲寧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這兩人的真誠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得到。
【這種爲特殊人士提供工作崗位的愛心企業,我會大力支持的,坐等開業拉上親朋好友們一起去。】
【不過既然是殘障人士爲什麼不加大宣傳力度,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是工作人員服務態度不好。】
【不是,人家都沒開業啊,怎麼會預想到這個情況?】
【這是一家有溫度的商企,支持!】
【聽說這個莊園是沈言鹽的新經紀人投資的,我突然就對沈姐的經紀人放心了。】
人家都這樣說了,溫雲寧還能怎麼辦。
已經把自己的賣慘大法,對於這位路過的大媽使出來的溫雲寧,在心裡把這個壞自己好事的大媽罵了個狗血淋頭。
爲什麼這種表現不正常的人,要在這裡工作呢?
溫雲寧真是搞不懂這個莊園的老闆什麼想法。
估計想靠做慈善規避稅收,並且讓這些人獲得大家同情,博得個好名聲吧。
真心機。
溫雲寧氣過之後又有些苦惱,自己賣慘這一套已經對大媽使出來了,那再碰到自己安排的演員,可要怎麼辦嘛?
再賣一次慘,那可就太刻意了,觀衆又不是傻子。
溫雲寧一瞬間不安起來,她實在怕出什麼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