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沈言鹽火眼金睛,掃一眼就能夠鑑定古董真假,她現在只是在古董文物修復上有技術含量。
是鑑寶系統提醒了沈言鹽這件花瓶是高仿。
不過依據沈言鹽修復真古董的經驗來看,這翡翠釉花瓶做的確實很逼真。
估計就是劇組故意借的仿品吧。
今天會場有特別多的花瓶,都是因爲劇情需要。
王府宴會有規定不能攜帶冷兵器入內。
而被邀請的將軍得知自己要經歷鴻門宴,和王府的臥底裡應外合,將寶劍全都藏在了這些半人高的花瓶之中。
不過奇怪的是,根據鑑寶系統的標記,現場這些古董花瓶還有酒杯酒盞,有些是正品,有些是贗品,只不過贗品佔大部分。
睡意上頭的沈言鹽也沒有多想,她漸漸進入了淺眠狀態。
過了將近半個小時,沈言鹽被片場的工作人員喚醒。
她睜眼一看,片場已經佈置好了。
華美的宴會廳裡梅蘭竹菊屏風依次排列,擺放着美酒佳餚的長桌氣派無比。
好幾批羣演已經準備就緒:吹奏的樂師、身着霓裳的舞娘.
乍一看還真有古代權貴款待賓客舉辦盛宴的即視感,富麗堂皇。
這場戲李導十分注重刻畫羣像,這次多了許多生面孔,估計是新請來的前景演員。
沈言鹽注意到其中有位最惹眼的,是一位穿着甲冑的少年。
他身材挺拔如同雨後新竹,五官也是十分標緻,在場不少妹子眼睛都在往這位前景演員的身上瞟。
沈言鹽看了他一眼之後,便起身整理自己的戲服了,化妝師上前爲她補好妝。
男裝扮相的沈言鹽一出場,原先注意力在那羣演少年身上的人,此刻眼神不約而同地放到了沈言鹽身上。
“最帥還得是沈言鹽的蕭璉啊!”
“咱們劇組最帥的和最漂亮的演員都是同一位,可真是神奇!”
不知道等戲正式播出之後會掀起怎樣的轟動呢!”
那之前
這話說出來大家都紛紛贊同,賀恩熙的助理這個時候趕緊看了看周圍,還好,賀恩熙去洗手間了這個時候還沒有回來。
不然讓她聽到這話估計要氣炸了,自己肯定會被她掐着發泄。
“矚目的羣演少年也在看沈言鹽。
他名叫阮時,並非科班出身的演員,但是有個演藝圈的夢想。
入行不到半年,都是加一些劇組當前景,偶爾有幾句臺詞。
阮時年輕,還沒有十九歲,他長的白淨,像玉面書生,不是沒有經紀公司和導演找過他,只是開出來的條件多少有些爲難人。
甚至還有幾個男導演給他塞過酒店房卡。
阮時實在是難以接受,要是他能夠被正經的大型娛樂公司看上就好了。
只是他不是表演科班出身的,而且不夠帥,只是白白淨淨有種書生氣質,所以在人羣之中顯得特別了幾分,
放到大公司的選拔之中,並不是特別出挑。
阮時看着沈言鹽的眼神帶着羨慕,他真想達到沈言鹽這樣的高度,無論是演技還是容貌。
不過他想到了某個人對於他的承諾,眼神立刻堅定了幾分。
“來,小兄弟,幫我搭把手,搬一下這個花瓶。”
一位掛着劇組工作牌、戴着帽子的男人,喚了一聲阮時。
他一個人抱着一件半米高的白瓷花鳥瓶,神態十分小心,像是怕把這寶貝花瓶磕着了。
阮時跑龍套的這半年深諳要和劇組的工作人員搞好關係,所以當這位工作人員提出請求時,阮時二話不說就跑過去幫他搭把手。
工作人員:“謝謝啊,辛苦你了。”
阮時:“搬到哪裡?”
工作人員下巴朝宴會廳的方向擡了擡:“西北角那張宴會桌子後面。”
工作人員的視線被花瓶擋住了,阮時在前面託着順便看着路。
賀恩熙這個時候從洗手間回來了。
她中午吃的太撐了,撐到腸胃不舒服,跑了好幾趟廁所,現在走路都飄忽,真是倒黴。
賀恩熙扶牆從側廂房的通道走了出來,看到和工作人員擡花瓶的阮時,眼神暗了暗。
沈言鹽站在西北角宴會桌的桌邊,而她身後擺放着全場最貴的翡翠釉巨型花瓶。
然而,過了一會兒。賀恩熙發現,兩人移動的方向卻是朝着自己的方向來的,自己這裡是東南角啊!
賀恩熙此時都忍不住在心裡飆髒話了。
她的厭蠢症犯了!
賀恩熙十分看不慣地對着助理道:“娛樂圈的有些演員愛豆的腦子是真的缺一塊,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煩躁的賀恩熙不自覺地就將這句話說出來了。
賀恩熙朝正在搬花瓶的兩個人喊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這裡是東南方向啊!”
賀恩熙這句話一說出來,引來在場不少人側目。
飾演將軍的男演員曲鑫是心直口快的性格,他嘲笑道:“他們搬方向確實是宴會廳的西北角啊。”
“古代以北爲尊,咱們站的地方就是正兒八經的北邊。”
“你和他們站的方向是相反的,所以覺得是東南方向。”
周圍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
賀恩熙大腦宕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她臉迅速的紅起來,此時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自己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特別是剛剛她還特別篤定地覺得是阮時蠢!
曲鑫嬉皮笑臉地調侃道:“你不是高學歷嗎?就這?怎麼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曲鑫說話的語氣又是比較討人嫌的那種直快,賀恩熙這個時候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都要炸了。
她現在就想離開這個曲鑫,離開這個讓她無比尷尬的地方。
賀恩熙擡腿就走,不過那邊阮時和工作人員已經搬着花瓶過來,這個時候她不會犯傻,現在過去要是撞到了那花瓶怎麼辦?
所以賀恩熙明智地選擇了反方向離開。
賀恩熙快步繞到右手邊的道。
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腳步發虛的她,左腳拌右腳摔倒磕在正北方向的主位桌上。
主位那張桌子爲了凸顯王爺的地位,放在了高几級的臺階上。
賀恩熙這一磕,連人帶桌地從臺階上滾下來,撞到了臺階底下的木酒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