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機說當年在打這橋墩的時候,連着打下去七根都歪了,最後連設計師都沒辦法了,到後來也不知道是誰,請來了一個老和尚。
司機告訴我們,這老和尚就是上海玉佛寺的真禪法師,那老和尚來到地方之後看了半天,說他有辦法解決,後來帶着徒弟在那地方唸了三天經文那樁子才能打得下去的。
我心中好奇,問那師傅爲什麼打不下去,那人一臉神秘的說這橋墩是打在龍身上了,一上去龍就翻身,當然打不穩當。
聽到這我笑了,心說這肯定又是民間百姓流傳的迷信段子。
這時候那司機嘆了一口氣,說他爹當年親眼看到了這一幕,就覺得那老和尚是個老神仙,後面經常去名玉佛寺燒香拜佛,可是做完法之後過了沒多久,那真禪和尚就死了,聽說是因爲泄露了天機才死的。
說實話,我不怎麼相信這些並沒有多少根據的傳聞,但是看這師傅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我隱隱的覺得那柱子或許真的有些問題。
司機把我們送到那橋墩下,我擡頭一看,果然看到一根巨大的橋墩,白底金龍,莊嚴肅穆。
司機本來以爲我們看一眼就會走,順便拉個回頭客,沈星已經帶着老狗跑了過來,我告訴他我們有人送回去,然後付了車費下車。
等那司機開車走,我趕緊問沈星什麼情況。
沈星擡手指了指那個橋墩,說他和老狗跟着那些印尼人走到這裡,但是不敢跟的太近,誰知道那些傢伙走到這橋墩後面就不見了,怎麼找也找不到。
張耀輝來到老狗身邊,說你狗鼻子不是最靈嗎,這次怎麼把人給跟丟了,廢物,要你何用?
老狗鼻子都氣歪了,說我操你大爺,那些印尼人身上都帶着能夠掩蓋身上氣味的東西,爺爺我鼻子再好使也聞不出來。
我們圍着那跟粗大的橋墩轉了一圈,張耀輝伸手輕輕的拍了兩下,說這橋墩看來還真的有些名堂啊。
我一愣,有些奇怪的說難不成真的像那司機說的這下面有龍?
張耀輝砸吧了一下嘴,說龍那種東西不好說,但是我看這地方聚四方之氣,保不齊是一龍脈所在之處。
我問他什麼是龍脈,張耀輝說這問題比較複雜,他也不過是略知一二,在風水學裡面,山脈走勢被稱爲龍脈,這些龍脈蜿蜒延伸,高出地表形成名山大川,可以一眼看到,但是有的卻是深買地下,非風水堪輿名家不可妄斷。
所謂的龍脈也就是地脈走勢,人死後的陰宅若是能埋在這地方,汲取地脈之氣,就可保佑自己的後代能夠飛黃騰達。
張耀輝說龍虎山上有很多風水道藏,但是他不喜歡那些東西,這是略知皮毛而已。
我們圍着那橋墩轉了一圈,依舊沒有什麼線索,這時候老狗卻是停在了橋墩的地下,讓我們過去。
我走到跟前一看,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不知道老狗在搞什麼名堂,張耀輝知道老狗的本事,蹲在地上仔細的檢查,然後讓沈星到車上那個鐵棍之類的東西。
沈星到車上拿了跟撬棍,張耀輝接過來在地上一陣倒騰,那橋墩下的路面居然被他給掀起來一大塊,露出下面一個黑乎乎的洞口。
我張大嘴巴望着這個洞口,怪不得那些養鬼師會消失不見,原來是跑到下面來了。
我擡頭向着下面望了一眼,只見黑乎乎的,什麼東西也看不到,洞口只能容一個人下去,下面有梯子。
張耀輝說他姥姥的,那些狗日的肯定就在下面。
我們商量了一下,讓沈星在上面望風,我和老狗還有張耀輝下去,畢竟沈星只是普通人,碰到那些養鬼師太過危險。
商量完之後張耀輝和老狗當先爬了進去,我在最後面,等我們進去之後沈星把洞口又給蓋了起來,洞中頓時一片漆黑。
我身上帶着沈星給的手電筒,可是害怕暴露,根本就不敢用。
沿着那梯子向下去了大概有七八米的距離,下面的張耀輝說已經到底了,我在梯子上下來,和他並肩站在一起,發現這洞口已經不是筆直往下,而是在我們面前直通過去,大概能夠容得下兩個人並肩同行。
我用手摸了一下洞壁,發現這洞壁都是用混凝土打造的,這麼大的一個工程不可能是那幾個養鬼師能夠弄得出來的,最大的原因應該就是當年打下這橋墩時就留下的。
我心中一動,想着那個傳說,不由的暗暗想到,難不成那傳說會是真的?
這時候老狗走到了最前面,只見它抽了抽鼻子,說這裡面有股子邪氣,咱們要小心。
我和張耀輝點了點頭,老狗的靈識比我們要強大許多,感知到的東西也比我們多。
我們不敢用手電,只有讓老狗打頭陣,他的狗眼在黑暗中能夠看到東西,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向前走了大概有十幾米的距離,我隱隱的看到前面有兩點昏黃的光亮,那光
亮彷彿燭火發出來的一樣,同時那股陰森森的邪氣也越來越濃烈。
老狗停了下來,說前面有人。
我努力的向前望去,只見前面的空間變得寬闊了起來,像是一個洞穴一樣,朦朧的燭光下確實看到兩條黑色的人影。
由於視線太過模糊,我們根本就看不清那兩人在做什麼,我剛想要再走近點,老狗卻是突然張口叫到:“小心!”
我一愣神,就覺得一股陰風撲面,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朝着我的腦袋就撲了過來。
我倒吸一口涼氣,向着後面連退了幾步,那東西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這時候我纔看清,那居然是一個光着屁股的小鬼。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聽到前面傳來一陣吱哇亂叫,頓時冒出來十幾二十只這種東西。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張耀輝罵了一句操你大爺,怎麼這麼多!
那些小鬼停在我們面前張牙舞爪,前面的那兩個人卻是一動也沒動,不過我隱隱的聽到他們此時正在念叨着什麼。
看着那些小鬼,我轉頭問張耀輝怎麼辦,張耀輝望了我一眼,說趕緊把你的那小鬼放出來,把這些傢伙都收拾了。
我愣了一下,說你不是說不能讓鳳凰碰到這些不乾淨的東西嗎?
張耀輝說大哥啊,我是說讓你不到緊要關頭不要用,可是現在已經到了緊要關頭了,收拾了這些東西你的小鬼身上的煞氣不過又會濃一點而已,有師兄的玉佩也不會出什麼事,你怕什麼。
我沉默了一下,然後告訴張耀輝我沒帶鳳凰,我把鳳凰留給蘇鬱了。
張耀輝也愣了一下,說我操,你小子居然這麼疼女人,把小鬼都送給她,咱們現在他孃的怎麼辦!
我看了一下那將近二十個小鬼,不由的頭皮有些發麻,說要不咱們逃吧。
張耀輝還想罵我,那些小鬼都動了,張着手臂朝着我們就撲了過來。
這情形想跑也沒法跑了,我拿着張耀輝的桃木劍就衝了過去,在那些小鬼的身上使勁砍,這些小鬼怕桃木劍,雖然砍到它們身上效果不大,但是也驅趕的它們暫時不能上前。
張耀輝掏出符紙護在自己身前,老狗則是不停的跳來跳去,躲避那些小鬼的攻擊。
雖然現在大傢伙暫時都沒有安全,可是我知道我們撐不了多久,等我沒力氣了,張耀輝的符紙用完,那就完蛋了。
老狗雖然動作靈活,可是被這些小鬼圍着追趕,也別弄得很狼狽,只見這傢伙背後的毛都豎了起來,躲過一個小鬼的攻擊後落到了地上,回頭一呲狗牙,說操你大爺的,爺爺我不發威真當我好欺負啊!
我轉頭望着老狗,不知道這傢伙要做什麼,只見它蹲在地上,狗嘴裡面發出嗚嗚兩聲,緊接着一道黑影就在他的背後冒了出來。
那黑影越變越大,居然變成了一個身穿盔甲的彪形大漢,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長刀,看上去威風凜凜,真的如同一個征戰沙場的將軍一樣。
張耀輝也吃了一驚,說我操,老狗怎麼還能這麼牛逼!
那黑影轉頭擡起左手朝着張耀輝豎了一下中指,一臉的鄙視,看得我差點沒噴血,這威風凜凜的造型加上這麼猥瑣的動作,確實是讓人很想吐血。
那黑影在老狗身體裡面一出來之後那些小鬼似乎感到了恐懼,吱吱叫着向後退去,不過它們剛剛退了兩步,前面的咒語聲又大了幾分,那些小鬼立馬停止了後退,嘩啦一下子就衝了過來。
看到那些小鬼居然還敢向前衝,在老狗身上出來的黑影顯得極爲的生氣,口中發出一聲咆哮,向着前面就衝了過去。
只見它揮舞着手中的長刀,衝到那些小鬼中間,猶如砍瓜切菜一樣,手起刀落,那些小鬼的腦袋被它一刀刀的給砍掉。
我和張耀輝瞪大了眼睛,實在難以相信眼前看到的情形,這威風凜凜的傢伙是在老狗身上跑出來的,我看得出那是一道陰魂,應該就是老狗的陰魂,沒想到居然如此生猛,怪不得這傢伙平時喜歡自稱大將軍。
我十分的好奇,這條老狗到底是什麼來頭。
張耀輝顯然也沒有想到這老狗居然有這種本事,吐了一口口水,說我操,以後看來要對這狗日的尊敬一點。
十多隻小鬼,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被老狗給砍的變成了一地的殘肢,對我們再也沒有什麼威脅。
這時候那老狗的陰魂才轉過身,把手中的長刀抗在肩膀上,對着我和張耀輝擺了一個威風凜凜的造型,然後化成一道黑影,嗖的一聲鑽進了老狗的體內。
陰魂歸體,那老狗的身子晃了一下,差點摔倒,然後搖搖晃晃的走到我和張耀輝身邊,我看他臉上神色疲憊,顯得極爲的虛弱。
張耀輝瞪大了眼睛圍着老狗走了一圈,說老狗,剛纔那生猛的陰魂是什麼來頭,你家親戚嗎?
老狗氣的破口大罵,說操你大爺,那就是你狗
爺我,當年老子可是頂頂有名的符甲將,當年是中了你老牛鼻子師父的陰謀,纔回會被困在這狗的身體裡面的。
張耀輝愣了一下,看着老狗似乎真的生氣了,縮了縮脖子,也不敢再廢話。
我看到老狗提到張耀輝師父的時候一臉的苦大仇深,也不知道當年他們有什麼恩怨,不過把人家弄到狗身體裡面,還給閹了,這事怎麼看都是張耀輝的師父做的不地道。
這老狗說自己是符甲將,讓我很奇怪這到底是個什麼來頭,不過現在也沒時間去問它,因爲那些小鬼被滅掉,裡面的兩個人居然一動也沒動,這有些反常。
我轉頭過頭去,聽到那兩個人還在不停的唸叨着,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名堂。
我和張耀輝使了個眼色,小心的向着前面走去,老狗明顯有些疲憊,拖拉着跟在我們後面。
走了沒有多久,我們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兩個人,只見他們此時正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嘴巴一張一合,唸叨着發音奇怪的咒語。
我看到他們身前放着一個什麼東西,不過用紅布給蓋着,根本看不清裡面是什麼,旁邊有一堆碎土塊,碎裂的土塊上面好像還有油彩,我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尊被打碎的雕像,只不過現在已經完全辨認不出來到底是哪路神仙。
我和張耀輝擔心還有小鬼,所以走的十分的小心,等我們離那兩人還有幾步遠的距離,其中一個人突然停止了念動咒語,猛地回頭望了我們一眼。
我和張耀輝還以爲他要攻擊我們,嚇了一跳,可是那人只是扭頭看了我們一眼,然後轉過頭去,繼續唸叨,只不過這一次他們的速度要快很多,像是很着急。
我眯起眼睛緊緊的盯着那個被紅布蓋着的東西,發現那玩意不過有半米多高,在紅布之下隱隱的像是一個人的影子。
看到這東西的第一眼我就覺得陰氣逼人,渾身冰涼,一股邪惡的氣息在上面傳了過來。
張耀輝這時候也緊緊的盯着那東西,然後一臉鄭重的對我們喊道:“快阻止他們!”
我雖然不知道那東西究竟是什麼,但是也知道不對勁,此時聽到張耀輝的喊聲,大吼一聲就朝着其中一個人撲了過去。
不過令我和張耀輝感到意外的是,那兩人根本就沒有躲避的意思,一見我們衝過去,這兩人幾乎是同時擡起了左手,然後重重的落到了自己的腦門上。
手掌落下,那兩人的腦袋上傳來兩聲令人牙酸的咔擦聲,頓時頭骨裂開,腦漿都飛了出來,然後這兩人的身子一歪,都倒在了那被紅布蓋着的東西之前,鮮血腦漿噴的紅布上面都是。
我和張耀輝都愣了,想不到還沒等我們動手這倆傢伙就自殺了,而且這死法也太慘了,看得我胃裡面一陣翻騰,差點沒當場吐了。
我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印尼人爲什麼突然自殺,但是我知道他們不會就這麼平白無故的去死,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陰謀。
張耀輝愣了一會,然後突然張口叫道:“不好,快跑!”
說完這傢伙扭頭就跑,那老狗也不含糊,跟着他屁股就往外衝,我愣了一下,就見那沾滿了兩個印尼人腦漿鮮血的紅布輕輕的動了一下,是下面的東西在動。
然後那塊紅布刺啦一下就被扯了下來,這時候我纔看清紅佈下面的東西。
只見那是一個光着身子的小人,不到半米高,渾身漆黑,皮膚看上去彷彿石塊一般,兩條手臂出奇的長,都快要垂到地上,十根手指上面都是長長的鋒利的爪子。
它的腦袋很大,光溜溜的像個皮球,上面居然還長了兩隻三角形的黑色的角,一雙眼睛是邪惡的血紅色,對着我咧開嘴彷彿在笑一般,嘴裡面滿是尖利的牙齒。
一看見這東西我心裡面就有一種強烈的危險感,再也不敢停留,轉身拔腿就跑。
張耀輝和那老狗的速度比我要快的多,現在都跑的不見了影,我心裡面暗暗罵娘,心說這兩個狗日的逃跑還真他孃的是行家。
我一邊跑一邊回頭望了一眼,只見那東西歪了一下脖子,像是在活動身體一般,然後身子一動,嗖的一聲朝着我就竄了過來。
我感覺到背後陰風陣陣,知道它已經衝到了我背後,想跑也跑不掉了,只有轉身,拿起手中的桃木劍朝着它就砍了下去。
可是那東西的速度太快,身子一閃,我的桃木劍就落空了,緊接着一股大力就撞了過來,把我直接給撞的飛了出去,砰地一聲重重的砸在地上。
我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那東西一下子就撲了上來,騎到了我的身上,兩隻手爪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臂,對着我咧開了嘴巴。
他的嘴巴咧開,一滴滴帶着腥臭味的唾液滴落到我的臉上,那味道噁心的我差點暈過去。
然後這東西又張大了嘴巴,一條黑乎乎帶着粘液的舌頭在口中伸了出來,在我臉上輕輕的舔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