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古墓從張鴻離開的那天起,就再也不冒出火焰和毒氣了,讓無數修士感到無比驚奇,也讓很多學者對其產生了很大興趣。
希爾德卻又驚又喜。
他是血族,早就窺欲墓穴中那無處不在的鮮血,可惜那時鮮血蘊含劇毒,讓他只能看,不能吃,痛苦萬分,現在好了,墓穴中的毒氣消散,火焰熄滅,對他而言簡直是上天對他的恩賜。
他毫不猶疑地來到墓穴之中,藉助土遁符沉入地下,用他靈敏的嗅覺開路,一路來到了那個神秘空間。
見到如此一大池血液,而且全是修士的血液,他興奮得渾身顫抖,大呼小叫了好久,才平靜下來,自言自語:“只要我在這裡修煉幾十年,吸光血池中的血液,那我就能修煉到血族帝王的階段,今後就是血族第一人,所有美女,所有美食,全屬於我,還有,張大蛟,你給我等着,我一定要殺死你;午夜黑俠,你也要乖乖交出天地靈果,否則滅你很輕鬆。”
希爾德還真是意氣風發,瞥眼看到池邊仰天躺着一具死去的活屍,便走了過去,想要把之收拾乾淨,畢竟以後這是他的修煉空間。還真是看都不看,擡手扔出一張火球符,很快就把屍體燒成一堆灰燼,只留下了一個釘屍釘!
“好,天大的運氣,竟然還有一個法寶。”希爾德哈哈大笑,彎腰去揀,卻只覺有一個龐大的靈魂突然瘋狂涌入他的腦海,向他的靈魂發起了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
“啊~”
希爾德發出淒厲慘叫,身子在地上翻滾着,顯然劇痛得厲害,他不愧是一個經歷豐富的強者,馬上鎮定下來,在腦海中喊道:“你是哪裡來的老鬼?竟然想要奪我的舍?給我停下!否則我馬上自爆。”
“嘎嘎嘎~”
血魔發出一陣瘋狂大笑,減緩了攻擊,不過卻不停把他的靈魂鑽入希爾德的腦海,同時理直氣壯地說:“小子,你修煉的是血魔大法,就是我血魔的後裔,難道貢獻一個肉身給你的祖宗也不行嗎?”
“滾出去,滾出去,否則我自爆了。”希爾德嚇得魂飛魄散,面對着血魔那鋪天蓋地的靈魂,他心中一片冰涼,也一片絕望,知道今天凶多吉少了,但他沒有放棄,和張鴻一樣用自爆來威脅。
如果血魔沒有被張鴻用這一招狠狠戲弄過,或許希爾德還有一絲成功的希望,現在嘛,卻半絲希望也沒有了。
血魔嘎嘎直笑,喝道:“小子,乖乖讓出你的軀體,不要有任何反抗,我會保留你的靈魂,保證出去後給你找一個修士讓你奪舍,這樣你還有一條活路,否則,你就死路一條,即便你自爆,也不能傷我一根毫毛,只是白死。”
希爾德面色慘白,心中閃過無數狡計,卻沒有一條能夠解決目前的困境,說實話,他很不想死,一點也不想,但現在卻有隕落的可能。
“快點決定,如果你想死就馬上自爆,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感覺外面有很多修士,我完全可以再選擇一個。”血魔聲色俱厲地說。
“前輩,你真會保留我的靈魂?”希爾德期盼地問。
“當然。”血魔真誠地說,“滅你的靈魂沒有必要,畢竟你提供了軀體給我。”
……
希爾德在血魔那強大的壓力、無與倫比的威脅面前,經過一場艱苦的談判後,他不得不妥協了,答應配合血魔奪舍,而血魔保證不滅他的靈魂,出去後給他找一個修士奪舍。
於是,經過大約三個小時,血魔的靈魂就徹底佔據了希爾德的腦海,此時,大局已定,血魔出爾反爾,很快把希爾德的靈魂吞噬得乾乾淨淨,沒有留下分毫。
血魔意氣風發地站起身,喜悅無比的摸着自己的肉身,豪氣大起,但他一看到地上那個釘屍釘後,他的臉就變得陰沉下來,咬牙切齒地說:“我的好徒弟,我很快會出來找你的,那時,我要把你殺死,用這個釘屍釘把你的靈魂禁錮在屍體中,生生世世不得出來。”
把釘屍釘收進空間戒指,他一步一步走到血池邊,彎腰瘋狂大笑,最後聲嘶力竭地喊道:“我的好徒兒,你取走了我的心火符,卻沒有毀滅這裡的血液,是何其愚哉!要知道,我三萬年來,一直在收集和淬鍊強者的血液,已經趨於大成,現在我已經奪舍成功,而且沒有後遺症,雖然資質比你差了點,但要淬鍊這裡的血液還是很容易,一年,只要一年,我就能用這個血池中的血液淬鍊出比巨龍還強悍的血液,畫出心火符,那時,憑藉強大的心火符,還有強大的血魔功,要殺你,簡直是小菜一碟。”
說到這裡,他的臉上露出無比恐怖的笑容,繼續得意地喊:“我的好徒兒,你以爲我真這麼愚蠢,會把心火符的秘密全部告訴你嗎?沒有淬鍊心火的方法,沒有消除心毒的方法,你收集的心火越多,那就死得越快!現在你定然很高興很得意我的心火符的強大吧,你儘管用其去縱橫天下吧,嘿嘿,你卻不知,每使用一次,你的心毒就強一分,你距離死亡就近一步。”
他撲通一聲跳下血池,沉沒了下去。
這個空間又恢復了平靜,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張鴻帶着小蛟回到了國內,一直往一個固定的方向飛行,似乎胸有成竹,能夠找到蒙面女人的老巢。
小蛟有點奇怪,問:“大哥,你怎麼知道蒙面女人從這個方向逃走了?”
張鴻笑了笑,解釋道:“當日蒙面女人拉着徐靈兒穿牆逃走,我用飛劍切下徐靈兒的一隻左手,同時讓飛劍中的幾個真元粒子鑽入了她的臂膀,我就靠着和那幾個真元粒子的一絲微弱感應,尋找徐靈兒的蹤跡,我想,只要找到徐靈兒,那麼就能找到蒙面女人了。”
“大哥,你還真是深謀遠慮,蒙面女人碰到大哥你,簡直就是找死。”小蛟吐了吐舌頭,看怪物一樣地看着張鴻。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在這個殘酷的現實世界,不變得狡詐多智,活不長久,我自從死過一次之後,就深深明白了這個道理。”張鴻有點落寞,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繼續活在普通人的世界,和程蕊一起打拼,過平常卻又充實的日子。
人啊,唯有失去才知道珍貴!
一人一蛟在天空中隱身飛翔,最後來到一個平常小鎮,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了,他們的目光穿過空間,死死盯在小鎮街道上的一個斷臂女人身上。
她神情落寞地坐在街道邊,俏臉上滿是淚痕,配上她的斷臂,以及她那絕世姿容,讓無數路人心中感動,大部分人都在她面前扔下一張鈔票,都把她當成一個落難的可憐人!
毋庸置疑,她就是張鴻要找的徐靈兒。
徐靈兒由於丹田中的真元被張鴻全部吸走,又斷了一臂,變成了一個普通人,雖然還能修煉內家功法,但卻無比艱難了,所以,蒙面女人認爲她是一個累贅,把她扔在這個小鎮,說:“徐靈兒,等你功力恢復的那一天,就回山門吧,否則,你永遠也不要回去了。”
說完,她飄然而去。
這對徐靈兒的打擊很大。
因爲,她屬於一個恐怖門派,天魔門,位於一個神秘的結界之中,其中種植着一些靈草,時時刻刻都吐出天地靈氣,否則,她永遠也沒有機會進入練氣期,雖然她修煉了北冥神功,但這次古墓奪寶,纔是她第一次出江湖,第一次使用北冥神功吸收別人的真元,當然,吸收到多少真元,要貢獻給師父八成,自己只能留下二成。
既然回不了門派,那麼她想要恢復功力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連修煉到先天境界都沒有把握,和一個普通人沒有太大區別。
所以,她心灰意冷,黯然自傷,坐在街頭,久久無語。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張鴻一臉不解。
“她好可憐啊。”小蛟心地善良,不忍心地說,“大哥,我們不要殺她了。”
“不要被表面的現象所迷惑,調查清楚後再說。”張鴻淡淡地說完,讓自己的神識籠罩整個小鎮,尋找蒙面女人的蹤跡,自然是一無所獲,正要降落在街道上,把徐靈兒帶走,詢問,卻猛地停了下來,用古怪的目光看向街頭。
此時,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古怪少年來到徐靈兒面前,用一種深邃的帶色目光審視着她。
他戴一個破爛草帽,一件白色短袖襯衣皺皺巴巴,一條牛仔褲更是破爛得不成樣子,皮鞋的頭部也破了兩個洞。
從外表看去,他就是一個落魄貧窮的少年,但他卻滿臉自傲,發出的目光有漠視蒼生的意味,似乎他就是喬裝打扮出來體察民情的帝王,任何人都得在他面前低下高貴的頭顱。
他身上沒有一絲修士的味道,但肌膚細膩,古銅顏色,沒有任何疤痕或者豆豆點點,全身都發出一種健康清新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