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要命

汗溼透了男人的全身,甚至連尿意都起來了,男人的內心糾結着,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手機鈴再次響了起來,男人驚嚇地關掉了手機。

“任寧寧,你關了手機,我就更知道你在裡面啦!”屋門外傳來一個年青男孩的聲音。“你不會是聽不出我的聲音,所以才這麼害怕吧?我靠,任寧寧,我是康豪呀!你不是打電話給韓茜嗎,讓她給你買火車票嗎?現在我來接你啦!你怎麼還不開門那?我靠,你不是把我當壞人了吧!靠,我是康豪!”

聽了門外康豪的這番說話,屋內的男人嚇蒙了,他真不明白這任寧寧的朋友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可是現在人已經就在自己的屋門外了,自己該怎麼應付他呢?慌亂之間,男人沒有多想,扯起仍在昏厥的任寧寧,把她拖到臥室藏入牀下的大抽屜裡,然後返回客廳坐下,坐等外面的康豪,看他還會怎樣折騰,然後自己再想辦法應付。

“任寧寧,你怎麼啦?你不是吧?你對我的偏見就這麼深啊?靠,我是來幫你的,你就這麼對我啊!靠,任寧寧,算你狠!你不開門,我走啦!”

男人聽見門外康豪這麼說了之後,又等了一會兒,直到聽見康豪的腳步聲往樓下去了,趕緊站起身,關掉了屋內所有的燈,跑到可以看見樓門洞的窗戶,將窗簾掀開一道小縫,朝外窺視,看見一個一看就是大城市來的打扮很潮的二十出頭的男孩從樓門洞走了出來,往巷口走去。

男人想,這樓裡住着的人不可能打扮的這麼高級又時尚的,所以這個男孩應該就是那個康豪啦。男人目送着康豪往前走着,見康豪走着走着突然回過頭來望向自己的窗子,男人嚇得屏住了呼息。

康豪回頭望向任寧寧住宿房間的窗子,心想燈關的還夠快的,剛纔明明還亮着呢。想罷轉回頭去繼續往巷子外走去了,邊走邊思忖,這個任寧寧,至於這麼對自己嗎,好歹大家也是一起長大的朋友,即使她對自己各種偏見看不順眼,也不至於這樣對自己吧,何況現在她不是正處在困境中嗎,都找人幫忙買火車票了,還這麼挑剔嗎?

越想康豪越覺得不對勁兒,自己和任寧寧平常在學校裡遇見時,還有過年兩家人串門拜年時都還是能正常說話的呀。雖然他知道任寧寧把他當花花公子,總是與他保持距離,跟他說話也常像刺蝟一樣,愛拿話來刺他,可是完全對他不理不睬,這太不像正常的任寧寧了。即使任寧寧突遭家庭鉅變,她也不該這樣對待來幫助她的自己呀?康豪越想越不對勁兒。

男人大氣不敢出地目送着康豪往巷口走去,直到再也看不到康豪的身影,男人才敢呼出一口大氣,放下窗簾,用衣袖抹了抹自己臉面脖頸上狂飆的汗水,用舌頭舔着自己發乾的嘴,心裡盤算,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男人決定改變自己的原定計劃,不跟任寧寧辦事,也不把任寧寧賣掉,而是直接把任寧寧拉出去撇到隨便什麼地方,就當任寧寧從沒來過自己這兒。那樣,就算今後那康豪作爲證人能證明任寧寧來過自己這兒,任寧寧也記得來過自己這兒,但自己又沒把她怎麼樣,她又一直是昏迷狀態,也不知道自己曾試圖對她做過什麼。那樣的話,到時候只要自己硬不承認自己曾對她有過不良企圖,警察也就不能把自己怎麼樣了。

想到這兒,男人穿好褲子走進臥室,想把任寧寧從牀下的抽屜里弄出來。男人俯身拉開牀下的抽屜,嚇得怔住了。任寧寧已經醒了,圓睜着兩隻驚恐的大眼睛正瞪着他。男人怔了一下,趕緊把抽屜推了進去,再次把任寧寧關入了抽屜中,心臟慌跳,心內跳腳罵道,你這蠢女人,這時候醒什麼醒,你這是逼狗跳牆啊!唉,糟了糟了,任寧寧已經醒了,這下自己可該怎麼辦那?

男人緊張地弓着背搓着手想了一會兒,改變了之前的主意,心想這女人都醒了,自己已經不可能悄悄地把她撇在街上,人不知鬼不覺了,現在恐怕只有把任寧寧殺了,然後再把她弄碎了,衝進下水道,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那樣就算最終警察來了,也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任寧寧來過這裡。

決定這樣做了,男人起身去廚房尋找能把任寧寧弄碎的工具。找了半天,沒有合適的,男人於是考慮出街現去買一把夠大夠硬能砍碎骨頭的刀。

男人匆匆忙忙地從家裡出來,快步走下樓,下得樓來看到外面一片漆黑,猛地想起現在已經是半夜,哪兒還有賣刀的。

站在黑魆魆的街上,男人心內糾結,心想,要不乾脆自己就跑了吧,那麼就算任寧寧把自己給告了,警察也抓不到自己了。但一轉念,他又覺得虧得慌,他想想自己從老家出來打工,到處都找不到合意的工作,好不容易纔在這個火車站作搬運工和拾破爛站穩了腳,能湊合活下去了,現在若就這麼走掉,太虧了。

思來想去,男人終於擺脫糾結決定下來,自己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做,只是稍微改動一點,他決定今晚先殺掉任寧寧,明天再去買砍骨刀來分屍。

做好了決定,男人又悄無聲息地返回了自己的家,正掏鑰匙準備開門進屋,聽到屋內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走吧,快走,省得那男的待會兒回來了!”任寧寧的聲音。

“他回來,我就一鍋把他打暈!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康豪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男人心中正驚愕,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了,男人忙閃身到一旁,就見任寧寧緊張地抱着康豪的左臂,二人從屋內走了出來。見此情形,男人飛身撲向康豪的背後,將他撲倒在地。

康豪被撲倒在地,任寧寧嚇得尖叫起來:“啊!殺人啦!殺人啦!”

任寧寧以爲自己的尖叫會招來樓裡其它住戶幫忙抓壞人,然而除了自己尖叫的迴響,並沒有人出現在樓道里。

眼見着男人騎在康豪背上,掐住了康豪的脖子,任寧寧伸手去抓住男人的手臂,想把他的手從康豪的脖子上挪開,無奈自己的力氣實在太小,根本移動不了男人掐住康豪脖子的手。任寧寧力氣雖不行,嗓子卻不錯,一邊掰着男人的手一邊只管尖叫。

“殺人啦!救命啊!……”

不知是否被任寧寧不間斷的尖叫聲煩擾到了還是怎的,突然不知從哪裡傳來一個陌生男性怒吼的聲音:“要殺人滾別處殺去!你在這兒殺人,叫我們還怎麼住!”

男人聽到這聲音嚇得彈起身,心知自己現在即使殺了康豪與任寧寧也是沒有用了,早已有更多的人看到了自己乾的事情。想到這些,男人躍過康豪的身體,向樓梯跑去,他終於還是選擇了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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