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趙星河稱作舅舅的不是別人,正是原南涼王爺,當今煦州最高掌權者,秦衡。
而坐在秦恆旁邊的還有當州司馬邢明知以及其他幾名大臣。
見趙星河歸來,王爺熱情拉他坐到自己旁邊,並表現的極爲關懷道:“侄兒啊,幾日不見又瘦了好多啊,怎麼樣?在這裡過的還好嗎?”
似乎因爲自己父親的事,見到王爺後趙星河總覺得遇到了真親人一樣,鼻尖一酸,含淚哽咽道:“舅舅,我爹他……”
“事情我都知道,你也不要太難過。舅舅現以將全部鎮守邊疆的麒麟軍調動回來了,再整頓幾日便可揮師南下征討叛軍,到時候必會爲你家報仇雪恨!”
“舅舅!”
趙星河感動的抱住秦恆哭了出來,現在的他終於明白外人終究是外人,只有自己的家人才會再自己無助的時候幫自己一把。
當然,這只是趙星河單方面臆想的罷了。
哭了好一會,趙星河終於平靜下來。
王爺同樣故作的擦了擦眼淚,這纔開始進入正題:“星河啊,剛剛你進門就說有要事稟報,是不是關於李卿陽的啊?”
聽到李卿陽三個字,趙星河神情充滿了憤怒:“沒錯,舅舅,這幾日你讓我暗中觀察李卿陽,現在已經有結果了。”
其實在五天之前,秦恆幾人就已經來到了州馬縣,並且還派人偷偷找過趙星河。
原來在趙星河他們逃出長河縣被發現之後,作爲秦恆身邊第一謀士邢明知就一直在讒言趕緊剷除李卿陽。
剛開始秦恆只是認爲這小子比其他人聰明罷了,並不能造成多大麻煩。可是被邢明知一直說,秦恆心裡也開始出現了擔心。
於是便悄悄來到了州馬縣,打算暗中探一探究竟。
而通過這幾天在城內的觀察,確實發現李卿陽有些本事,秦恆真的怕了。剛纔他們討論的就是要如何除掉李卿陽。
得知趙星河有重大消息彙報,秦恆喜出望外,急切問道:“侄兒,快說說看李卿陽是不是準備要造反?”
“舅舅,您誤會他了。”趙星河竟然搖了搖頭:“李卿陽並沒有造反之意,而且相當感謝您對他的扶持。如今州馬縣變成現在這樣,也是他在回報您對他的知遇之恩啊!”
趙星河終究沒有將真相告訴給王爺。不爲別的,就算是自己對曾經的好兄弟最後一次幫助吧。
“什麼?”王爺表情極爲驚訝,畢竟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你是說李卿陽之所以致力於重振州馬縣完全是爲了感謝我?”
“是的。李卿陽真的算我們煦州少有的忠臣良將。”
趙星河說這句話時故意看着旁邊的邢明知他們說的,目的就是想告訴他們別再打李卿陽的注意,這人是我保的。
聽完趙星河的話,王爺大笑:“哈哈,看來是你多慮了啊,邢司馬。我們能有這樣一位人才是我等的幸運。”
“王爺,臣認爲這件事……”
“邢司馬,難道你還認爲星河會騙王爺不成?”
“老臣不敢,趙將軍言重了。”
被趙星河一逼,邢明知不再多言,但在他心中始終認爲李卿陽是個禍害,必須要除,可是現如今王爺更聽信於趙星河的話,讓邢明知感到失望。
“好啦,這件事不要再提了。等回霞安殿叫人送來黃金萬兩給那李卿陽,算是本王對他的嘉獎。”
“侄兒在這裡替李卿陽叩謝王爺!”
三個響頭磕地,秦恆開心的扶起趙星河,握着他的手又說道:“既然州馬縣無事,你是打算繼續留在這裡呢?還是跟本王回霞安殿團聚?”
王爺嘴上這麼說,但心裡確非常希望趙星河繼續留下,畢竟若讓他回去還要繼續演親情戲,況且這裡也需要一個眼線。
當然,趙星河也明白王爺的意思,可是現如今他已經無法再繼續留在州馬縣,只得硬着頭皮回道:“舅舅,其實侄兒想與您一起回去。”
聽到這個答覆,秦恆臉色略沉。
趙星河趕忙解釋:“一來是我現在除了您以外沒有了任何親人,我想好好在身邊侍奉您感受一下家人的存在;二來我要爲我爹報仇,帶兵殺敵取了陶榮老賊首級,以泄我心中怒火。”
簡單的幾句話聽的秦恆樂開了花,想整個朝堂,除了鮑高雯外竟無其他拿得出手的猛將。
若是能讓趙星河帶病出徵,也算好的。
“好啊好啊,回去也好,我們叔侄二人也不用再相隔如此遙遠。”
“多謝王爺成全!”
又是三個響頭磕地,王爺此時開心的像個傻子,大手一揮叫來門外的兵士:“今日本王高興,傳令,準備這裡上等的酒菜,本王要與衆愛卿暢飲!”
趙星河轉過頭望向窗外月光,雙目閃過一絲凌厲:“李卿陽,這是最後一次救你,我們的事日後我們親自算!”
與此同時,在後堂忙於工作的李卿陽突然覺得背後一陣寒意,下意識緊緊了外套。
然而維娜卻帶着滿身酒氣走了進來。
“呦,還忙呢?”
“啊,還有最後一點收尾。”
“不管變成什麼樣,依舊是個工作狂。”維娜醉氣熏天的走到李卿陽身邊,一把摟過他:“我看看,是什麼事讓我家老闆這麼廢寢忘食的工作啊?”
說着,維娜抽出桌子上的文件,定睛觀瞧原來是關於孤兒院的,瞬間氣不打一出來。
“我說什麼呢,原來是你姘頭的事啊?怪不得這麼認真。”
李卿陽有些不耐煩,一把搶過文件,沒好氣回道:“說什麼呢?我只是今天去現場時,沈月如告訴我缺少的東西,我做個支出表罷了。”
“切,還做個支出表。我怎麼沒見你給我做過?”
“你又不是別人,做什麼支出表?”
“哦?我不是別人那是什麼人?”說着,維娜猛的把臉貼近,弄得李卿陽極爲尷尬。
“左膀右臂。”
“除了這個呢?”
不管如何,在本質上維娜終究是個女生,與她臉如此貼近,李卿陽顯得格外不自在:“那……那還能有什麼……”
“比如最重要的人。”
“啊,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吧?你到底說說看在你心裡我究竟有多重要!”維娜強扭李卿陽的臉,含情脈脈的看着他
就在二人即將要發生點什麼時,沈月如不知識趣的走了進來:“大人,孤兒院那邊的文……”
話說到一半,看到眼前快要親上去的二人,沈月如小臉瞬間通紅,慌張的捂住眼睛:“我……我不知道您有這取向!我……我什麼都沒看到!不打擾二位了!”
“不!不是的!月如姑娘你誤會我們了!”
李卿陽下意識掙開維娜想要解釋,結果沈月如早已不見人影。
“維娜!”李卿陽徹底怒了,想責怪維娜任性,卻發現維娜同樣一臉怒氣的看着自己。
“李卿陽!你還要這樣對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