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獨孤天下 041 蝶戀有喜
那日獨孤如願帶着蝶戀和淳于覃回了江陵的府邸,阿那瓖不甘心放棄蝶戀,也不顧及自己顏面跟了去……
淳于覃心裡多少也是明白一些,自然也有想法,回到江陵本想再勸說可汗一番,卻不曾想撞見一個老叟揹着藥婁立在城門邊上張望,此人正是走散的藥叟,心裡喜悅也就暫且擱置了此事,迫不及待的拉着藥叟一起回了獨孤如願的府邸。
守在府門外盼了一夜的楊忠見獨孤如願領着蝶戀和一干人等回來,衆人先是一驚,旋即大喜着便叫嚷了起來,頓時府內鼓樂喧天,重新開始熱鬧起來……
賀拔勝掛念獨孤如願的安危,自然也沒有離去。留下來的還有司馬芊芊,她是足足擔心了一夜,可卻未有見阿那瓖身影,急忙往府門外跑去!
“站住!”獨孤如願話一出口,伸手將與她即將擦身而過的司馬芊芊攔了下來,眼神凌厲,吩咐道楊忠:“將她先關押起來,等成親以後再放她出府!”
“是!”楊忠接到命令,也不客氣,徑直走向司馬芊芊,一伸手就將她扛在肩上,轉身進了偏廳。
此時一身大紅的喜娘見氣氛不對立刻開口道:“好事多磨,將軍和夫人歷經多番波折終得圓滿,日後定然琴瑟和諧,舉案齊眉,子孫滿堂,白頭偕老!”
賀拔勝見獨孤如願回來,也打起圓場說道:“昨日你二人還未來得及拜堂成親,今日高朋滿座,禮樂喜娘都還不曾散去,何不在衆人見證下行了那大禮,也讓兄弟們能夠討杯水酒喝喝?哈哈哈!”
獨孤如願聽了,轉頭看向蝶戀,心中頓生憐惜之意,接過喜娘遞來的紅綢,在鼓樂聲中牽着蝶戀進了大廳。
長兄如父,淳于覃作爲女方長輩與賀拔勝一道坐在了上首,獨孤如願和蝶戀拜過天地之後便在二人面前拜過了高堂,隨後又在喜娘的帶領下對拜後便算正式禮成。
藥叟見淳于覃和蝶戀兩兄妹再無隔閡也是心中歡喜,捧着酒杯也自斟自飲起來!
衆人皆喜,唯獨一人不快,那便是柔然的可汗阿那瓖。他在府外被衆人攔截,若非因爲自己受了重傷,眼前這些人哪能是自己對手?等他終於衝進府邸時,蝶戀已經和獨孤如願禮成。
阿那瓖澀笑一聲,整個人徹底被擊垮,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半響!突然搶下侍衛手中酒罐,狠狠地灌起悶酒。
“可汗!天下好的姑娘大有人在,你又何必癡情蝶戀?唉!玉兒她沒有這個福氣,做不了汗妃,我看可汗還是先回柔然,等平靜以後,還有大事要辦!”淳于覃見阿那瓖飲酒像是喝水,心下不忍,從正廳走了出來,開口勸慰到。
“大事?還有什麼大事?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要不到手裡,還有什麼能耐去征服天下?她可真是狠心,我認識她在獨孤如願之前,她可曾給過我一絲一毫的機會?”
阿那瓖說話間,緩緩轉頭看向大廳,裡面喜慶熱鬧,心裡更是難過非凡,突然站起來就衝了進去,揮出長劍亂舞一番,嚇得裡面的賓客都逃了出來。
“阿那瓖!念及你是堂堂柔然可汗,我才未有同你計較!若是你再胡鬧下去,我絕不再手下留情!”獨孤如願見阿那瓖飲酒鬧事,話落剎那間,人已經掠至阿那瓖身旁,伸手牢牢控制住阿那瓖手中長劍,只是一個反肘便奪下其劍,駕在阿那瓖脖頸之上。
“放開他,讓他走!”蝶戀終於開口說話,目光落在獨孤如願身上,她話剛出口,一陣頭暈來襲,眼前一黑,整個人支撐不住,向後倒去……
“玉兒!”獨孤如願叫她時,已經放開了阿那瓖,快速來到她身邊,幸虧獨孤如願眼疾手快托住她的腰肢,否則這一摔,後果不可收拾……
“滾!”獨孤如願衝着阿那瓖怒斥一聲,抱起蝶戀轉身便進了府邸洞房!
“鏘,鏘,鏘……”
獨孤如願話一落,四周兵刃抽出之聲不絕,淳于覃見此,心憂不已,阿那瓖再在此地惹事生非,怕是真的不能活着出得府邸!
淳于覃想着,立刻有了打算,叫來楊忠將司馬芊芊放出,對她道:“在下與姑娘雖然不曾相識,但見姑娘也是性情中人,姑娘不妨試試,陪伴可汗回去柔然,俗話說水滴穿石、繩鋸木斷,姑娘只要堅持,定然能夠實現心中所想!”
此時房裡的獨孤如願心如刀絞,問道爲蝶戀把脈的藥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藥叟靜心把脈感受了片刻,臉色漸漸漾出了笑意:“恭喜!恭喜啊!她這是有喜了!”
“你說什麼?有喜?”獨孤如願轉頭看向牀榻上面色蒼白的蝶戀,不可罝信的問道藥叟。
藥叟取過酒杯滿滿地飲了一口:“她之前受了嚴重的內傷,經脈都受到了波及,身體還未恢復。加上她本身體質偏寒,連夜奔波,今日情緒起伏太大導致了氣血運轉過快,動了胎氣引起昏厥!放心吧!確實是有了!”
洞房傳出喜訊,正廳的阿那瓖仿若墜入了萬丈深淵,楞在原地喃喃自語:“她竟然有喜了!”不斷重複着這句話,整個人彷彿被抽去了靈魂一般。
司馬芊芊被淳于覃的話重新燃起了希望,見阿那瓖神情不對,便上前安慰,卻不想阿那瓖推開衆人,踉踉蹌蹌地向府外走去。司馬芊芊趕緊追了出去,阿那瓖魂不守舍地沿着長街向城外走去,直到出了城門再不見人煙,終於停了下來,跪坐於地。
司馬芊芊在他身邊蹲下,不曾見過像這般剛強的男子竟然滿臉是淚,一時也愣住,不知道如何安慰?
阿那瓖突然咆哮着猛拍自己的胸口,彷彿要將心中的憋屈盡數捶出一般,接連幾拳下來,口中便吐出了鮮血!
“你這是幹什麼?”司馬芊芊趕緊用力抱住眼前的男人。
“走開!不要管我,我心如刀割,她卻有了別人的孩子!她是我的,是我阿那瓖的,永遠都是!永遠……”
阿那瓖痛苦的模樣讓司馬芊芊心痛不已,自己也不知爲何會有這種感覺,她見阿那瓖忘不了蝶戀,心中對蝶戀也是越來越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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