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炎嘆了口氣說道:“怪就怪那個薛子佩壞了我們的好事!”
王老闆看了巴炎一眼說道:“如果以你這樣的態度,上面只會對你加以更嚴厲的處罰。”
巴炎一驚,趕緊抱拳向王老闆請教,王老闆斜了一眼金五吉,金五吉識趣地出去了,桑昶正想也起身離開,王老闆把他留了下來,“桑副兵不必見外,大家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桑昶聽王老闆這麼說,也就坐在一邊不說話了。
王老闆這時才轉身跟巴炎說道:“上面是信任你,所以才把那個李兆傑放到你那裡,想的是晉陽山莊裡有人把守,沒有比那裡更危險而又更安全的地方了,結果你卻捅出這麼大個漏子來,你殺那個醫師也就罷了,還鬧什麼鬼,結果事情敗露,你要知道,你這事壞就壞在你叫人去扮鬼這上面,最後你還怪在什麼一個姓薛的身上,你說上面會不會對你更不滿!”
巴炎這時還想掙扎一下,“可是…”桑昶見情形不對,趕緊就拉了一把巴炎的袖子,王老闆見關笑了笑道:“你看桑副兵都知道怎麼做事。”
巴炎這時沉默不語,王老闆接着說道:“你做錯的事你就該擔下來,你怪別人把你查出來,但你有沒想過是你在那個小醫師第一天到山莊你就叫人扮鬼嚇他,人家也只是自保才把你給查了出來,而這事怪就怪在你操之過急,他一個外人初到山莊,你去嚇他作什麼?”
巴炎這時咬牙切齒地說道:“就怪這個金五吉跟孟焦二人,他們當天就回復我說這個薛醫師是駙馬叫來暗查我們的,我想先給這人一個下馬威。”
桑昶這時候有點忍不住了,“巴軍備此話差矣,金五吉跟孟焦都是你後手下的人,他們上報什麼最終還是你做決絕,所以出了什麼事還是得由你一個擔着。”
此時巴炎語塞,他坐在屋裡想了好一陣後說道:“那你的意思是這些事都是我的錯了。”
王老闆這時說道:“難道還是別人的錯了?”
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就緊張起來,巴炎趕緊賠笑道:“是我的錯。”
“你管理整個晉陽山莊裡的人手,他們的所作所爲都得你負責,你一個小小的軍備,有組織爲你撐腰你就忘乎所以,想去挑戰駙馬的權威,結果你把事情搞得是一敗塗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想爲自己開脫,你還是先想想怎麼跟上面認錯到是真的。”王老闆語氣中明顯帶有怒意。
巴炎也沒有辦法,“請王老闆給我指明一條出路!”
王老闆怒氣還未消,“自己想辦法!”
桑昶問道:“怎麼沒看到何二孃?”
“她也被抓了!”王老闆嘆道。
巴炎這下吃驚道:“她怎麼會也被抓了?”
王老闆說道:“我們得到消息,說那個符大人和那個小醫師到了我們的訓練基地,何二孃就帶人去抓他們,但不知怎麼回事反而被他們把這些人全都抓了,所說還被他們殺了幾個人手,而何二孃則受了重傷。”
桑昶說道:“看來這位符大人還真不簡單,我們多次想抓他都失手了。”
巴炎忍不住說道:“我看是那個薛醫師纔是人才,我們每次失手都有此人在場,不得不說這人很是可疑。”
王老闆冷笑着說道:“你說這個小醫師有這能耐,上次怎麼會被我們給抓住,要不是範順這個內奸,這小子早就沒命了。”
巴炎臉脹得通紅,他想證明賈東很有本事就說明自己並非無能,但被王老闆一眼就看穿了,王老闆見巴炎這窘樣,就咳了一聲說道:“你想下用範順的事爲你開脫一下吧!”
這時外面有人端了飯菜進來,王老闆叫巴炎和桑昶二人先吃飯,就出去了,巴炎跟桑昶二人狼吞虎嚥地在屋裡吃了起來,金五吉則一個人猴在屋子外面吃東西,看來他的地位還真的不高。
賈東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這時駙馬安排人來招賈東去他那裡,賈東趕緊隨來人到了駙馬住處,進門賈東見到駙馬一臉陰沉,甘司僕等人滿頭大汗地退了出去,駙馬見到賈東進來就叫他坐,然後說道:“巴炎逃了,薛先生出山莊要小心點!”
賈東正想問什麼的時候,符陵中這時說道:“桑昶把這個巴炎給救走了,但那個金五吉卻也跟着逃脫了。”
賈東說道:“金五吉這人以前是耍把戲的出身,他有辦法解開自己身上的鐐銬是可能的,當初他當着我的面把我的腰牌給換了我也不知道,只是這個巴炎逃什麼地方去了還沒查到嗎?”
這時駙馬說道:“這正是我叫你來的原因!”
賈東馬上抱拳說道:“得令,只是不知道這幾人跑什麼方向去了,這可我費一點功夫。”
符陵中說道:“這個巴炎很狡猾,他先是逃進山中不遠處躲到天黑,然後又潛到了石門鎮,在那裡找了條船往下游航去了。”
賈東說道:“事不宜遲,我先去找人查尋他們的下落。”說完就告辭出去了。
賈東趕緊來到石門鎮,飄香樓的菜香讓他忍不住進到裡面去,小二見到他後把他帶到了後院,這時祖江陽正在院裡坐着喝茶,賈東有點吃驚地坐到了他的對面。
“館主怎麼會到這裡來了?”
“我今天有事到這裡來,本來想在這裡坐一會兒就回去了,沒想到這飄香樓的魚腥味把你這隻饞貓給引來了,這幾天有什麼收穫?”
賈東不好意思地搔頭說道:“現在他們開始注意那個李兆傑了,想從他嘴裡套劉鋹寶船的下落,從而找出山莊裡那些人的動機。”
祖范陽點頭道:“從根上查起走,這也是一種辦法,你可不要錯過對這人的審問。”
賈東點頭道:“符先生很信任我,他不會讓我錯過的。”這時賈東想到他跟符陵中易容到垂柳鎮查案時遇到木系堂主的事,他把此事的經過給祖范陽講了一遍。
祖范陽這時有點吃驚,“我怎麼不知道此事!”這時祖范陽忽然想起來什麼。
原來木系堂一直都在南方活動,跟人跡裡的其他各堂聯絡也很少,但後來木系堂裡出了大事,堂裡因爲對藥理的不同瞭解分成了兩派,雙方互不相讓,結果搞得木系堂一直都是內鬥不斷,而由於多年的戰爭剛剛平息,六陽和陰、陽二使又不知下落,沒人去協調木系堂裡的內務,其他的堂也是無能爲力,所以木系堂裡一直都是紛爭不斷。
“那我前幾天夜裡見到的是木系堂兩派中其中一派的堂主了?”
“可能是的,還有你們看到的那些人,你都記得模樣嗎?”
賈東搖頭道:“當時天太黑,他們臉上也塗有彩繪,我也只是聽到其中兩個人的聲音,而那個被稱爲堂主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沒錯。”
“你說的那個李兆傑知道那批寶船的下落,而且這些人可能認爲那批寶船還在劉鋹的手裡,所以很多人都往汴梁這個地方在聚集。”
“館主的意思是那個劉鋹的裝瘋賣傻,他實際上還控制着大批的財富?”
祖范陽點頭道:“現在我們可以這麼想,江湖中已經有道中的人在這四處走動了,看來都是想分上一杯羹。”
賈東笑道:“現在官府也注意上這事了,如果還在這鬼想這批財富無疑是虎口拔牙。”
祖范陽搖頭道:“人有人途,鬼有鬼道,最終能拿到東西的纔是贏家。”
賈東又說道:“我跟符先生還發現有人在私鍊銅礦。”
祖范陽愣了一下問道:“你可看清是些什麼人?”
“當時跟符先生在一起,他是一個書生,我不敢帶着他走近了觀察,所以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都是些當地的農戶在場地裡勞作,管理的人我沒看見,估計他們設了很多的暗樁,所以我把符先生拉走了,把這個消息告訴寧判官,他已安排人手去探訪了。”
“這位符大人就這麼聽你的?”
“我當時跟他說了,以他的身手搞不好會被這些人發覺,一旦這些人察覺不對就會溜掉,到時就不好辦了,所以我叫他最好回垂柳鎮找項副將商議後再作定奪,但去垂柳鎮的路上遇到了寧判官,我當時想這個寧判官手裡有人,這事最好不要瞞他,所以就把消息透露給他,叫安排人混進去。”
祖范陽沉思片刻後點頭道:“這樣做也好,讓大理寺跟開封府兩個衙門的人都涉足其中,他們相互之間也有個監督,我再安排人混進去探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