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韋子風后寧燮有些醉意地坐到榻上,賈東見狀嘿嘿笑道:“公子就吃醉了?”
寧燮恨了賈東一眼才說道:“我有你的酒量就好了,沒想到這位三公子還真能喝,我想辦法讓你跟他鬥一場酒。”
賈東眼睛都瞪大了,“可別!我才喝不過他,你沒看到都兩壇酒下肚了,他還一點醉意也沒有,我跟他斗酒是去找死。”
“你死又不是我死,就這樣說定了。”寧燮也會耍無賴。
“哎…”賈東還真是命苦。
吳平把寧燮送回去了,賈東見此機會難得,他偷偷跑去找冷雲,現在樊鬍子的事讓他一直都記掛在心上,但苦於一直沒辦法接近那個樊鬍子。
賈東看到冷雲正在房間裡有氣無力地半躺着,賈東趕緊上前去給他診治後發現只是一點小的傷風感冒,“冷先生這是怎麼了,這樣熱的天氣都着涼了?”
“我昨夜跟蹤到其它系的人到了江邊,他們在以前的老碼頭卸了一夜的貨,結果就把我給涼着了。”
賈東把符陵中的信給冷說了一遍後冷雲才明白這些人要做什麼,“原來他們想在金陵發展,他們想把南方的地盤吃下來。”
“我們在金陵城裡的醫師還多嗎?”
“不多了,城內的醫師大多生計不好做,要麼改行跟着我行裡的生意,要麼北上了。”
“‘人跡’是醫師爲主的組織,現在搞得都成生意人了。”賈東不由感嘆道。
“至少我們把持着藥材的生意別人搶不走。”冷雲到是很自信。
“我想樊鬍子跟阮方籍這些人勾結,是想用這些人的勢力將現在木系的堂主擠下來,她好自己坐上位。”
冷雲想了一陣也沒想明白,“管事請明言。”
“北方很多地盤都被我們佔了,其它系的如果要想立足到是沒有問題,‘人跡’的醫師到什麼地方大家都要行個方便的,但各堂的生意就不一樣了,爭鬥是必然的。樊鬍子也正是抓住了這一點,她知道現在如果跟勞堂主爭位是不可能了,所以她想利用阮方籍這些人,在金陵開啓一些生意壯大自己的實力,但單靠她一人能力有限,所以她現在拉上了火系跟水系的堂主。”
“但這樣他也不能上位呀!要想得到認可得有‘六陽’出面才行呀!”
“現在‘六陽’還出面嗎?劉鋹寶船那麼大的事‘六陽’都沒出面,甚至二使都不出面,這就給了樊鬍子機會,她只要先把自己的勢力擴大,這樣生計困難的醫師不都到她的氅下了嗎!”
“這招還真狠,如果木系的醫師都到他的氅下了,勞堂主就被她架空了,她就成了木系的掌舵人,到時候‘六陽’想不答應都不行了,因爲她成了木系推舉出來的堂主。”
“我們當然不能讓她得逞。”
“我們?”冷雲有點不明白賈東的意思,“我們不能插手木系的事務呀!”
“誰說要插手,我們只需要幫助那個勞堂主不就行了。”
冷雲啞然一笑,“管事好辦法。”
“樊鬍子還有別人任務在身,我們一直都打探不到,叫弟兄們多留心。符大人所說的這些人訓練人手之事,我們也要安排人去查。”賈東把事情安排完後就回去了。
回到住處後寧燮正在院子裡乘涼,賈東看他還沒休息,“大人今天醉了,怎麼這個時候還不休息?”
“我不休息就是等你小子回來有事商量。”
“又找我有什麼事呀?”
“你今天是怎麼一眼就看出那個韋三公子喜歡樂律的?”寧燮真的很奇怪賈東一眼就能看穿別人的喜好。
“我們進雅間的時候,易大人就注意到了我們,但這個三公子根本就不理會我們,一邊看着臺下鬥曲,一邊還在用腳打着拍子,我一看就知道他是個喜好樂律之人。”賈東的機靈勁一下就上來了。
寧燮點了點頭,“子佩怎麼看這個韋三公子。”
“聰明的習武之人,做事精明但不露聲色,我想他也是阮方籍這些人裡的一個,只是他的聲音我到是沒聽到過,不是那個我聽到的那個老大,那個老大的聲音比較蒼老。”
“習武之人我到是也看了出來,不過他一定也看出我是個習武之人,今天我怕喝酒,結果投壺之時用上了劍法上的腕力,這個內行人一定能看得出,不過也不怕,行走江湖的人怎樣也得會上一點。不過子佩說他精明,他精明在什麼地方?”
“今天他明明很喜歡月影的曲,但月影唱了幾曲後他就跟大人談事,然後又投壺了,他的自制力太好了,我連他一半也比不上。”
“不錯,子佩說得有道理,我想他喜好玩樂是假的,他實際上在管理金陵城中的生意,這樣的人需要四處走動,但他的身份又讓他不能太過招搖,所以他乾脆招搖一點反而沒人注意到他。”
賈東這時有點聽不懂了,“不能招搖又招搖一點,我不太懂。”
“不能招搖是因爲他老子是朝廷重臣,他如果捲入到金陵的生意中去一定會被他老子的政敵注意到,而他又招搖一點是他裝作一個紈絝子弟,一天到處遊玩,這樣的人誰會想到他竟然是一個管大事之人。”
賈東一拍腦門,“大人實在是高呀!”
“滾回去睡了。”
第二天賈東又睡到日曬三竿才起牀,這時寧燮早已出去了,賈東想到昨日冷雲所說有人在私貨場卸了一夜的貨,他趕緊也往私貨場趕去。
路上賈東看到九兒陪着何姥姥在鋪子裡打點,賈東趕緊進到她們的鋪子裡去了,門口孔七看到賈東來了,就把他安排到了這間鋪面的後院裡喝茶,不久何姥姥在九兒的陪同下也進到院子裡,賈東看見九兒寸步不離地跟着何姥姥就知道她怕自己在何姥姥面前告狀,他打算今天不如也調戲一下這九兒,寧燮告誡他的話他也早忘了。
“劉管家今日找老身有何事?”何姥姥開門見山問賈東。
“我今日來想找姥姥幫個忙。”
“你好大的臉皮,要我們幫忙我們就給你幫忙不成?”九兒這時總怕賈東把她上次戲弄於他的事說出來,所以事事都跟賈東作對。
“既然這樣就贖在下多此一舉了,在下告辭了。”賈東說完起身就要走,何姥姥見狀趕緊把賈東攔了下來。
“九兒先出去!”何姥姥有點慍怒地對着九兒說了一句。
這下九兒受不了了,賈東一句話就讓她被姥姥給趕了出來,但姥姥的話她又不敢不聽,九兒帶着一千個不願意出了這院子,看九兒走了後賈東這才壓低聲音問道:“姥姥可知近段時間有沒新的商家到金陵來?”
“據我所知沒有什麼新的商家到這裡來,劉管家發現什麼了?”
“有人向金陵送貨,但我也不知道是些什麼貨物進城,所以我是來告知姥姥一聲,如果有什麼異常請姥姥留心。”
“在金陵大家都有點生意,有的人囤點貨也是正常事,爲什麼劉管家這麼擔心?”
“如果只是少量的囤貨我到不擔心,可這次的貨很多,而且我都不知道這些貨到了什麼地方去了,所以我請姥姥留心一下此事。”
何姥姥也不笨,她知道賈東所說的事很不對勁,“多謝管家提醒,老身會叫人注意此事的。”
“那我就不打擾姥姥了。”說完賈東起身告辭離開了。
賈東離開後他轉身向何姥姥所在的店面看去,九兒盯着他和背影看他遠去,此時賈東得意了,想必這九兒姑娘要狐疑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