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天的話，老爺子臉上表情一愣，顯然，他還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雖然實力在人間幾乎登頂，但他還真沒有考慮過每一個境界爲什麼叫做這個名字，而不是另一個名字。
反正叫合道也好，叫化道也罷，並不影響他達到甚至突破這個境界。
“合道。合道。”
此刻，聽了林天的問題，老爺子低聲唸叨了幾句，再想到自己對於這一境界的領悟。
“合道與化神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天地之力，能夠接觸到法則。”
“沒錯！”
林天點頭，“所謂的合道，就是神與道合，合一縷道意，感悟天地法則，以成仙道。
所以，合道之所以叫合道，就是因爲想要達到這一境界，必須要與一種道相契合、以一縷神魂凝聚道種。
才能真正的掌握天地之力。”
老爺子點點頭，這一點，他大概能夠明白，也大致能夠感受的到。
“只是，這與我剛剛打破了某種枷鎖有什麼關係？”
聽老爺子此問，林天還是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那您可知道合道所何的，是什麼道？”
這一點難不住老爺子，畢竟也是突破過合道境界的大佬。
“合道所契合的道，不同的人情況不同，有人契合天地之間的火之道，則感悟火之法則。
有人與水相契合，則領悟水之道。
而即便是同一種屬性的道，在不同人的身上所反映出的情況也各有不同。
所以，合道這一境界，沒有任何別人的經驗可以供人蔘考，感悟到了就是感悟到了，領悟不了就永遠也無法合道。”
林天點點頭，又搖搖頭，“您說的對，也不對。
實際上所謂的合道，水之道也好，火之道也罷，都不過是一種具現化的體現。
而合道的真正意義，其實是與天道合。
合道之上，已經擁有了莫大的偉力，已經能夠掌控部分天地之力，所以唯有與與天道合才能成功突破。
而這個合道，自然不是如同傳說中的道祖鴻鈞那樣將自身與天道相合，去補全天道。
所謂的合道境界，就是截取一縷天道意念融入一縷神魂，合成道種。”
老爺子點點頭，這種理論，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只是現在自己兒子比自己還厲害，他倒也沒有懷疑林天是不是胡扯。
“那你剛剛就是把我那一縷神魂融合的一絲天道意念給剝離了？”
他可記得之前林天用自身火焰燒得那一縷神魂之中的意念不斷反抗的事情呢。
“滅掉了。”
剝離？敵人到了自己的地盤上，難道還有放回去的道理？能虛弱對方一分是一分的！
林天回答的很簡單，卻差點把老爺子嚇趴下。
“滅......滅掉了？”
老爺子看着林天的目光要多古怪有多古怪，就算只是一縷的意念，那也是天道的一縷意念啊，就像合道強者的一縷意念，都足以滅殺金丹幾千幾萬次。
而怎麼聽着自家兒子話裡的意思，好像天道的一縷意念在他這裡就好像阿貓阿狗一般，說滅掉就滅掉的？
“你現在......到底什麼境界？”
雖然知道自家兒子應該是仙道境界，但到底高到了什麼地步，他真的沒什麼概念。
“混元無極大羅金仙。”
看老爺子有些發直的雙眼，林天醒悟，自家老爹應該是不知道這個名字的意思，想了想，又換了一種說法，“嗯，跟傳說中合道後的鴻鈞差不多。
不同的是他藉助天道力量達到的那個境界，我......嗯，嚴格說起來，我應該是和他相反。”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老爺子眼睛變得更直了。
良久之後，老爺子臉上的表情變得認真嚴肅。
“我不管你有什麼奇遇，也不問你什麼情況，我只問一句：你還是不是小天，是不是我兒子？”
由不得他不懷疑，實在是林天給他帶來的震驚太大了。
“是，從身體到靈魂，就算把把真靈抽出來看，我也是如假包換！”
老爺子問的認真，林天回答的也嚴肅。
“好！”
老爺子點點頭，沒有懷疑林天是不是說謊。
這點判斷力，他還是有的。
“那麼，下一個問題，因爲你的情況相反，所以你和天道之間......不對付？”
林天點頭，“那傢伙給我下絆子好幾次了。”
話音一頓，他繼續說道，“不過那傢伙也好過，已經快被我玩壞了。”
老爺子：“......”
聽聽這都是說的些什麼，快把天道給玩壞了。
有這麼個兒子，真的深感亞歷山大啊！
得了林天的回答，老爺子基本上也已經腦補出了自己心中疑問的大部分答案。
“因爲與天道不對付，所以我們都成了你們之間博弈的短板。
尤其是我合道之後，真魂之中隱藏着一縷天道的意志，隨時可能發難，所以你要我重修合道境界，擺脫天道意志的束縛。”
見林天沒有否定，老爺子知道自己猜對了，繼續說道，“至於爲什麼在你和天道之間幾次博弈之後，我這邊還沒有出現任何問題，我猜測應該是因爲某些原因，天道受到了限制。
亦或者真魂之中融合的天道意志需要某種觸發條件，所以暫時我這邊沒有受到影響。
而這，也正好說明了你之前不明說，卻通過七十一號給我暗示，讓我不顧根基的損耗繼續凝練仙元，其實潛臺詞就是讓我以一種不會引起懷疑的方式毀掉根基，方便你回來抽離真魂，重鑄合道。
所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每一個合道強者，都會融入一縷天道意志，這一縷天道意志，是合道所必須，也是之後修行的助力。
但一旦有人做出違背天道的事，天道也能以這一縷意志瞬間控制真魂，繼而控制住不受掌控的人。
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一切進行的自然而然，不會引起那潛藏在我真魂之中，甚至可能在我真魂之中沉睡的天道意志的注意。
繼而找機會一舉把那縷天道意志的威脅解除掉。”
聽着老爺子條理清楚的分析，林天忍不住暗暗點頭。
老爺子不愧是老爺子，跟自己就是父子連心啊。
自己的計劃，被他猜測的幾乎沒有任何差錯。
有這種悟性，也難怪能夠成爲人間數千年來第一個渡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