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十歲畢業以來,成爲忍者加入暗部後。
白牙追殺過許多忍者。
亦被許多忍者追殺過。
大家都是這樣一路走來的。
白牙所認識的許多朋友、前輩就這樣永遠的離開了他。
他上過戰場,也見識過戰爭的恐怖。
屍山血海、火與慘叫,就是參加戰爭以後的全部印象。
他不想村子變成那副悽慘的樣子,熟悉的人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屍體,因此他決定做好一名忍者的職責。
但有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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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花街,燈紅酒綠,空氣中瀰漫着奢靡與墮落的迷醉氣味。
身爲忍者,不應該來這樣的地方。
這些罪惡的東西只會瓦解他的意志。
但,還是來了。
因爲這裡有着一份恩情與牽掛。
穿着一身花枝招展的豔麗和服,清純柔弱的女人走進屋內,點亮油燈時,看見默默坐在角落裡的男人身影。
並不怎麼奇怪,女人自顧自的對着鏡臺卸妝,說道:“不是叫你不要再來了嗎。”
男人只是沉默着無言。
“該還的恩情你已經還的夠多了。”少女說道。
不過是救命之恩而已。
那時少女與少年初見。
一個是花街養大的童女,另一個則是被狼狽追殺走投無路的忍者。
善良的女孩偷偷收留了少年,細心照顧月餘,直到痊癒。
緣就此結下。
但忍者終究是要回村的。
白牙是個真正的忍者,從不做任務以外多餘的事情。
無言的至懷中掏出錢,碼放在榻榻米上,片刻後,沉默的起身,打開窗戶一躍而出。
他身上還有着任務,並不能在此多留。
聽着身後的響動與夜風吹拂聲,終究是忍不住,女人伏案低聲抽泣起來。
無論抱着希冀幾次,每一次等來的只能是失望。
“真是個狠心又絕情的忍者大人……”
“終究是我配不上你。”
女人癡癡自語,望着鏡中梨花帶雨的嬌柔俏臉,悽婉的笑着。
美姬三人在街上走着,一路上買歡的男人與花娘避之不及。
美姬的目的明確,現在在街上閒逛是等隊長辦完正事。
雖然是花街,但配套的各種設施並不缺少。
街上各種小販衆多。
賣花的,賣小吃的,賣水果的,等等,不一而足。
所以說,他們玩他們的,美姬玩美姬的,各玩各的,互不影響。
倒是瞳有些侷促,一雙眼神無處安放。
而治裡顯得很鎮定。
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
雖然空中到處都是若有若無的嬌柔吟聲。
治裡悄悄握緊了拳頭。
“忍界之外,原來是這樣的地方嗎?”瞳這時低聲說道。
“要吃飯的嘛。”美姬說着,咬了一口糖葫蘆。
這些小吃普遍做的精緻小巧,但是賊貴。
高消費低性價。
味道也不怎麼樣。
真是生財有道呢。
“真是個叫人討厭的地方。”瞳低聲咬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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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都是虛假的笑容。”
“叫人噁心。”
“這邊……”這時,美姬說道,領頭走去。
轉進一條建築之間的小巷。
這條花街,真的蠻大的。
一共是六條長街並列,店鋪衆多,多爲那種店,大中小三個等級。
其中的小店在街上看來最爲扎眼。
街邊的店面是如牢房般的鐵欄,裡面坐着一名女子,簡直像是關着一頭畜牲一般。
不時路過的男子對着籠中女人品頭論足,肆意嘲笑打罵。
而籠子中的女子只能露出奉承的諂媚笑容。
這是街上等級最低的花娘。
雖然還算年輕,但姿色不怎麼樣,也就便宜。
但生意並不差。
被客人相中後,籠子會空上一段時間,不久後,花娘又會回到籠子等候下一位相中的客人。
薄利多銷嘛。
所以,這是什麼牛馬工作啊……
走出小巷時,正好撞見一名孩子在街上奔逃,一羣保安一般的黑衣男子在其身後追趕着。
不時放聲大罵。
這小子似乎是個偷錢的慣犯。
沒跑遠就被抓住,一衆大漢圍着孩子痛揍。
奪回錢包後,一名男子低聲下氣的來到貴族男子身前,卑微的不斷鞠躬道歉。
美姬三人看着這一幕。
瞳緊緊抓着美姬的手,輕聲說道:“美姬,村子外面好可怕。”
美劇側頭看向治裡。
治裡嘴脣緊抿。
“亂世嘛……”美姬說道:“哪都一樣,雖然是不一樣的悲慘,但卻是一樣的悲慘。”
保安們把揍了個半死的孩子丟在街上後散去。
片刻後,一名衰老病弱的女子走了出來,哭着抱住了孩子。
附近的花娘有的冷漠視之,有的於心不忍,上前幫忙。
街上恢復了之前的繁榮,浪蕩的歡聲笑語縈繞。
美姬帶着治裡與瞳來到小巷之中,看着地上這名被毒打的孩子。
十一二歲的年紀。
似是母親的女人低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但畏畏縮縮的樣子,不敢哭的大聲,驚擾這片繁榮。
一名花娘憂愁的安慰着女人。
看着這個女人,不由想到自己的未來。
人老珠黃或是患上重病後,被無情拋棄,最後死在無人知道的角落。
悲從中來,低聲悲悽哽咽。
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如瘟疫般傳染,想到自己苦命的人生,其餘花娘也抹起眼淚來。
美姬走上前時,圍在一起的幾名花娘一驚,哭聲猛然停下緊跟着一名花娘機靈的道:“忍者大人,有什麼事嗎。”
美姬看向瞳。
瞳上前蹲下,對着孩子開始進行治療。
幾名花娘看着這一幕,眼露亮光。
活着就有希望。
“這樣的孩子多嗎?”美姬問道。
外面不同木葉,到處是美姬的眼線。
即便是蟲羣,收集情報也需要時間。
“回大人的話。”之前的花娘機靈的道:“我不知道,這些野孩子也許是從外面來的,也就我們心善,常常給他們些許的吃食,所以纔會在附近遊蕩,要是驚擾到大人,只管打罵就是。”
邏輯清晰條理分明。
但是,在撒謊。
美姬看向這個女人。
一臉低眉順眼的柔弱樣子。
什麼野孩子,不就是這些花娘們的孩子嗎。
有趣的是,街道上只有男孩,沒看到女孩。
真是條發達的產業鏈呢。
“是嗎。”美姬沒有揭穿對方,看向瞳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