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僵持之時,南沼谷幾萬人的隊伍已經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毒聖谷的谷地。
紅顏的主人死後,左邱佘便佔據了他的谷地,更名爲毒聖谷,原來被紅顏的主人強行擄來的女子和僕衛大部分都被左邱佘遣散,但還有一些已經無家可歸的人選擇跟着左邱佘,左邱佘也默許了,不過他交待從此以後毒聖谷的人對谷外的人都要以理相待,因此南沼谷的人輕易便闖入了毒聖谷。
“淫賊快把夜先生交出來。”
“對快把夜先生交出來。”
此起彼伏的叫罵聲迴盪在毒聖谷的谷地中,變的越來越刺耳。
而此時的紅顏精神已經快要崩潰了,一個箭步便衝向了那扇通往崖壁的門,沒有絲豪猶豫的跳了下去。
等左邱佘明白過來大喊着:“不要。”閃身來到近前時,紅顏已經跳下去了。
左邱佘想也沒想也跟着跳了下去,他希望可以在中途截住紅顏,可還是晚了,懸崖雖然看上去深不見底,其實也並不是很高,左邱佘最後一眼看到紅顏時她已經躺在了血泊之中。
崖下谷地中所有的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這一幕,雖然都很驚訝但卻沒有一個人發出嘆息,甚至很多人的臉上都滿是不屑。
紅顏死了,左邱佘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殺了夜邙爲紅顏報仇,他沒有理會崖下谷地中人羣,幾個騰躍又來到了夜邙所在的房間。
憤怒的左邱佘緩緩來到夜邙的身邊,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夜邙已經完全驚呆了,他就這樣半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在等待左邱佘的處置。
“叔叔,我娘呢。”第五銘拉了拉左邱佘的衣服,竊竊的問道。
左邱佘的心頓時便被這個聲音融化了,他放棄了殺死夜邙的想法,他知道紅顏也不希望他這樣做。
左邱佘緩緩地轉過身半蹲下輕聲微笑着對第五銘道:“娘累了在睡覺,她說讓銘兒以後跟着叔叔,銘兒願不願意呀?”
第五銘先是竊竊的看了一眼目光呆滯的夜邙,然後又看了一眼和藹的左邱佘,她現在雖然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還是開心的點頭道:“嗯,銘兒聽孃的。”
“真乖,一會兒叔叔帶你去吃好吃的。”左邱佘微笑着摸着第五銘的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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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後來呢。”北風意猶未盡的又問道。
“你是想問,爲什麼銘兒又去了南沼谷是吧?”左邱佘說出一積壓在心裡二十多年的往事,心中苦悶得到了暫時的釋放,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道。
“嗯。”北風點了點頭。
左邱佘又長舒了一口氣道:“我放夜邙離開後,明令他不許再踏入毒聖谷,可他每天都守在谷口,銘兒也見過他幾次,不過看樣子還是很害怕,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日復一日看復一年,我倒也就不再去管他。”
“難道是夜邙強行將第五銘帶走了?”北風猜測道。
左邱佘微微一笑道:“那倒不是,如果是這樣,我也會去南沼谷把人搶回來的,是銘兒她自願的。”
“自願?”北風不解的道。
左邱又是一笑,然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我一個大老爺們,從來沒帶過孩子,也不會帶孩子,所以銘兒在我這裡一直都很悶,我每天還教她練功,因爲我不希望她以後再受人欺負,所以我有時會很嚴厲,於是她有時便會瞞着我偷偷跑出谷去玩,這樣自然而然便能在谷口遇到夜邙,也不知是誰給夜邙出的主意,他每次來都帶了很多小孩來,起先銘兒還是有些畏懼,但久而久之便放下了芥蒂,和夜邙帶來的小孩玩的不亦樂乎,由於夜邙的偏袒那些小孩也不敢欺負銘兒,你說一個是對她嚴厲的我,一個是縱容偏袒她的夜邙,你是銘兒,你會更喜歡誰。”
“我想應該是夜邙吧。”北風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因爲他從小到從都沒有被人縱容和偏袒過,所以這個問題對他來說不好回答。
“嗯,正是如此。”左邱佘苦笑道:“後來夜邙乾脆便向我提出要帶銘兒回南沼谷,我見銘兒不反對,便同意了,但是我還是要求銘兒每十天要來毒聖谷一次讓我檢驗她的武功進度。”
“那你那天......。”北風忽然想起了那天他跟蹤第五銘被左邱佘暗算的事。
左邱佘笑道:“我當時很久沒看到銘兒,我知道她每天都會去沼澤巡查,所以我用隱身術悄悄的跟着她,我從頭至尾都不出現,是因爲我並不膽心她的以她的功力在沼澤會有什麼危險,而我抓你是因爲我見銘兒居然沒有發現你,而且你的僞裝手法讓我下意識的覺得你和我一樣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哦。”北風恍然地點了點頭,忽然又道:“慘了,天清被帶到了南沼谷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聽了這麼久的故事,他這才又想起了司徒天清。
“不好說,看來我得親自走一趟。”左邱佘的神色也微微一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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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該和我說說你來沼澤找紅顏幹什麼了吧。”閉目良久的夜邙終於平復了心情幽幽的對司徒天清道。
司徒天清思慮了一下道:“既然夜先生您和我一樣也來自那一個世界,那這件事告訴你也無妨,我尋找紅顏是爲了找到回到我們那個世界的方法。”
“哼,你說紅顏知道回去的方法?”對於如此無稽的回答,夜邙的第一反應便是司徒天清說謊,緊接着又道:“說吧,左邱佘又要耍什麼花樣?”
司徒天清微微一愣,然後苦笑道:“你認爲我是左邱佘派來戲弄的我奸細?哼,我不管你們兩個之間有什麼恩怨,我實話告訴你,我不認識左邱佘,即便在原來的那個世界裡,我也沒有聽說過你們兩個人的名字,好了,既然紅顏已死,我想我也沒有再找下去的必要了,我該走了。”
司徒天清說着看了一眼第五銘便往外走,他知道整個南沼谷除了第五銘都是不會武功的人,所以除了第五銘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想走,沒那麼容易,銘兒拿下他。”夜邙冷哼一聲,他自恃有第五銘在沒有人能離開南沼谷。
“住手。”第五銘剛要動手,左邱佘憑空出現在天刑堂內。
第五銘見來人是左邱佘忙躬身行禮道:“師尊。”
司徒天清並不知道來人是左邱佘,暗道:不好,沒想到第五銘還有這麼厲害的師尊,自已本來對付第五銘的把握就不大,如今又出來一個師尊,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過令司徒天清沒想到的是,對方並沒有對自己發難,而是冷冷的對夜邙道:“你怎麼還是這樣不分青紅皁白。”
夜邙卻並不予理睬,因爲左邱佘的出現讓他更加肯定司徒天清是他派來的,冷冷地道:“裝的還挺像,說吧,你這次又想幹什麼。”
左邱佘也冷笑道:“頑固不化,我不認識這個小兄弟,我是受人之所託前來看看,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編,繼續編,你要殺我易如反掌,不用在銘兒面前做這麼多事,我這麼多年一直都在等你來殺我。”夜邙卻是油鹽不進,反脣相譏道。
左邱又是冷冷一笑道:“哼,我不和你計較,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都要帶他離開。”說着便,示意司徒天清跟他走。
“銘兒。”夜邙下令道。
第五銘一個閃身來到左邱佘的面前恭敬地道:“師尊請別讓銘兒難做。”
左邱佘用溫和的目光看了一眼第五銘,長嘆了一口氣道:“好,那你們先等一等,我去帶個證人來。”說着便又憑空消失在了天刑堂內。
半晌,左邱佘拉着氣喘吁吁的北風像風一樣出現在天刑堂內,而天刑堂門口立刻便圍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羣。
“關門。”夜邙看了看門口的人羣,對第五銘命令道。
門緩緩的關上了,人羣被隔在了門外,天刑堂內只剩下,司徒天清、北風、左邱佘、夜邙和第五銘。
夜邙目不轉睛的看着北風,最後疑惑的道:“顧秋風?”
“他不是顧秋風,他是顧秋風的兒子。”左邱佘幽幽地道。
夜邙雖然驚訝,但隨即又冷冷一笑道:“哼,真是難爲了你,你要殺我並不需要用另一個藉口,竟然還特意找人假扮顧秋風的後人,沒錯顧秋風是我殺的,你要是要替他報仇那就來吧。”
“什麼?”左邱佘沒有說話,北風卻搶先衝向了夜邙,但沒等他靠近,便被快速閃到近前的第五銘一掌打飛。
司徒天清並不明白其中的原委,快速來到北風面前,扶起北風給他服下一顆治傷的丹藥,這丹藥是鬼手李精心配置的治傷靈藥,一般的內傷不在話下。
北風嚥下丹藥後,緩緩的從地上爬起,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用怨毒的眼神看着邙道:“你爲什麼要殺我爹。”
夜邙對這一切還沒有反應過來,於是驚疑地道:“你真是顧秋風的兒子?”
“沒錯。”北風肯定的道。
“有什麼證明?”夜邙仍是不信。
北風脫下上衣,露出肩頭的燙傷,夜邙的眼神急速收縮,因爲他想起了當年刺殺顧秋風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