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微微一愣,笑着對葉萱道:“呵,這算什麼?要挾我麼?”
葉萱恭敬地道:“萱兒不敢,萱兒實在是出於無奈纔會出此下策,還望祖師體諒萱兒的拳拳之心。”
雲煙無語地看了看面前跪着的三個人,終於無奈嘆了一口氣道:“好吧,我答應你們出關。”
可三人還沒來得及高興,雲煙話音又一轉道:“不過,我不會重掌劍神宮的。”
“祖師!”三人同時驚呼。
雲煙不耐煩的打斷道:“好了,不要再說了,我意已決,既然你不願意當這個劍神宮宮主,那就讓別人當好了,說來劍神宮也有很多年沒有進行過宮主選拔了。”
葉萱聞言一驚道:“祖師想舉行宮主選拔賽?但是這個時候做這種事,恐怕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要高調行事。”雲煙肯定地道:“你覺得用什麼辦法才能最好掩蓋你爹失蹤的消息?子奇失蹤這是一件大,很容易便會吸引外界懷疑,所以只有這個方法才能讓所有人的目光從這件事轉移。”
“掩蓋?”葉萱疑惑地道:“祖師的意思是不對外界宣佈我爹是因爲去了紅雪峰而失蹤的事?”
“當然不能說。”雲煙不置可否地道:“如果說整個劍神宮的弟子都會因爲此事士氣大跌,士氣影響人心,人心不穩門派必亂,當年的沈逸宵就是一個很好例子,當初紫宵劍派在沈逸宵的手中是何等的風光,可自從他在紅雪峰失蹤以後,紫宵劍派便一代不如一代,我們要吸取教訓。”
“可是萱兒還是不明白,我爹在紅雪峰失蹤的事,能不能對外界說與這件事有什麼關聯?”葉萱仍舊疑惑地問道。
“你當然不明白,你沒有當過宮主,所以你不明白士氣和人心對一個門派的影響有多大,當年沈逸宵放眼整個中洲江湖都沒有一個人不服他,也正是因爲如此,當時的紫宵劍派是無可爭議的四大劍派之首,而當時的他也是當之無愧的江湖至尊,你不知道,當時有多少人把他當神一樣崇拜,紫宵劍派也因此變的風光無限,可自從沈逸宵在紅雪峰失蹤後,很多人都從一開始的盲目崇拜轉變成了懷疑,紫宵劍派的士氣也因爲這件事一落千丈。”
葉萱雖然她還是不明白,到底雲煙所說這些到底有什麼利害關係,也不知道沈逸宵是誰,但是她覺得既然雲煙已經決定那就應該不會有錯,於是恭敬的道:“萱兒一切都聽祖師的安排。”
雲煙讚許的點了點着道:“好了,你這就準備宮主選拔的相關事宜吧,記住,你爹的事,就對外宣稱是閉關。”
葉萱恭敬的應了一聲,便領着風信子和後天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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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最近有一個傳言,說有人活着從紅雪峰迴來了,不過沒有人知道是誰,所以只是一個傳言,但是相比這傳言來說,另一件事可能大家會更有興趣一點,那便是葉子奇退位閉關,劍神宮重選宮主。
這是一件大事,江湖已經有幾百年沒有哪個門派如此公開的舉行掌門選拔了,雖然參加選拔的只限劍神宮弟子,但還是有很多人都不遠千里的趕來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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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天之城這幾天很熱鬧,會集了天南海北前來湊熱腦的江湖人士,客棧酒樓通通爆滿。
而在這些人當中有些人卻並不只是來看熱鬧這麼簡單,比如李天行和鄭小正,他們並沒有在劍神宮的邀請範圍之內,但是劍神宮也並沒有禁止他們前來,所以他們來了。
李天行仍舊是一臉狡黠地微笑,讓人看不出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而鄭小正雖然已經不再是殺劍門的人,但是多年的習慣,讓他還是如往常一樣低調地跟在李天行的身後,走進了早已經被他們包下的悅來客棧。
而劍神宮這次邀請的人中有三大劍派的掌門、五大世家的家主和一些名門小派掌門以及在江湖有頗有名望的俠士,他們和他們的隨行人員,都被安排在了劍神宮宮主行宮內。
入夜的天之城一如白天一樣熱鬧非凡,猶其是這幾天人越來越多,天之城很多供人尋歡作樂的場所幾乎都是通宵達旦的。
因此劍神宮便不得安排弟子,晝夜巡視,以防有人在劍神宮選拔宮主期間蓄意滋事。
在熙熙攘攘的天之城街道上,正在巡視的後天忽然看到了一個十分可疑的身影,於是後天也沒來得急和幾位同行的師兄交待,便跟了上去,幾位師兄還沒有反應過來,後天便拐進了一個巷口沒有蹤影。
那人似乎是故意在吸引後天注意,有好幾次後天都以爲跟丟了,可是他又突然閃現,最後後天被引到了天之城的南郊。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沒有月光,所以遠遠的後天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那人站住後,後天也不敢靠近,便也停了下來喝問道:“閣下到底是誰,引我來此,有何目的?”
“後天,你連我都不認識了?”黑影輕笑一聲道。
後天也覺得這個聲音的確很耳熟,但是一時又想不起到底是誰,於是又問道:“藏頭露尾算什麼好漢,有種報上姓名。”
“我是北風”黑影再次輕笑道。
此話一出,後天頓時呆若木雞,片刻之後纔想起,這的確是北風的聲音,雖然只是萍水相逢,但他們兩個聊了一夜,所以這個聲音後天還是記得的,於是驚奇的問道:“你從紅雪峰出來了?那你有沒有見到我們葉宮主和我謝玄師叔祖以及天清師叔祖?”
“我見過天清,他和我一樣也從紅雪峰出來了,至於葉宮主和你、那位謝玄師叔祖,也算是見過吧,不過恐怕他們是再來回不來了。”北風繼續輕笑道,葉子奇和謝玄與他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他可談笑無忌。
後天又呆了呆道:“那天清師叔祖爲何不回劍神宮?”
北風嘆了一口氣又笑道:“他是迫不得已,他現在整個人像個冰塊,一般人連靠近他都會被他散發的寒氣所傷,而且我們從紅雪峰出來以後劍神宮已經在選拔宮主了,所以此時天清如果突然出現,必然會打亂了你們的計劃,另外他還發現殺劍和他的手下,也來到了天之城,他爲了以防不測,所以打算在暗中觀察。”
“那爲何天清師叔祖不來見我?”後天又問道。
北風笑道:“我剛纔不是說了麼,他在暗中觀察殺劍和他的手下,再過幾天就是最後的角逐了,到時不管有沒有意外發生你們都可以見到他的。所以你也暫時不要將此事上報,好了我得走了。”說完便運起身法飛身上了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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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劍神宮宮主選拔的決賽,其實總共參加選拔的只有十五個人,而且都是二代弟子,因爲這是選拔宮主,那些低輩弟子就算想去,也會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
葉萱自然是沒有參選的,但那個守衛祖師密室的凌風卻參加了,而且還力戰羣雄進入了決賽的選拔,與他爭奪宮主之位是張開。
張開是風信子的師尊,也是風劍堂的長老,劍神宮招收新弟子都是由風劍堂權全督辦,司徒天清就曾在紅丸測試時見過張開,卻沒想到他的修爲竟也如此了得。
這樣的比賽司徒天清當然也是不能錯過的,只不過他不在人羣人,而是隱匿在一座閣樓之上,這是北風找的地方,在這裡可以清楚的看到比賽場那邊的情況,而且還不會被人發現。
北風卻是比賽還沒開始,便早早的到場地中佔了一個不起眼,但又能很清楚的觀看比試的地方。
司徒天清在閣樓上觀察了很久,現在比試已經開始了,而他卻並沒有發現李天行和他的手下的蹤影,心下不由覺得有些奇怪,因爲前面的一些比試就算李天行沒來,他的手下也會來的。
正在司徒天清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聲音似笑非笑的在他身後響起:“呵呵,果然是你,我還以爲看錯了。”
司徒天清大驚,他聽出了這是李天行的聲音,還沒回頭順勢便是一掌擊出,李天行竟然不閃不避一掌迎上,硬生生的和司徒天清對了一掌。
啪的一聲,李天行和司徒天清同時後退數步,李天行呵呵一笑道:“喲長進不少嘛,不過你就這樣和老朋友打招呼?”
司徒天清冷哼一聲道:“哼,誰和你是老朋友。”
李天行將剛纔和司徒天清對掌的手背到了身後,因爲那隻手已經有些青紫了,這是被司徒天清掌上的寒氣所傷,他剛纔小看了司徒天清所以只用了五成的真力抵抗,而司徒天清卻是用上了十成,雖然司徒天清掌力不濟,但彼消己漲之下,再加上本身的帶有的玄冰寒氣,李天行算是吃了一個暗虧,但還是強作歡笑道:“再怎麼說我們也算是同鄉了吧。”
“少費話,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司徒天清並不買李天行的帳,而是冷冷的道。
“喲喲喲,看你,還急了,我能有什麼目的,是你們劍神宮舉辦宮主選拔,就算沒邀請我,我來看看熱鬧總可以吧。”李天行似笑非笑的調侃着道。
“哼,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司徒天清又冷哼了一聲道。
李天行卻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道:“那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了,不過我倒想問問你,你一個堂堂劍神宮弟子,不去看比賽,躲在這暗閣之上偷窺算是怎麼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