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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這話,蕭玥面色微白,“你不過是個奴才,還不快進去替本郡主通稟一聲?”
素言挑眉,撲閃着無辜的大眼睛。“不好意思啊郡主,我這廂一沒受過禮節訓練,二則這世上我只聽小姐一人吩咐。至於無關之人,不好意思,恕難從命。”
“你!”蕭玥一跺腳,一惱火就想衝上去。
上官致遠急忙拽住她,“你不要命了。”
素言甩了甩手中的死魚,甩得一手的魚腥水,驚得蕭玥連連後退。
“好了素言,別鬧。”上官靖羽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素言身後,“既是郡主大駕光臨,豈有拒人千里之理。”
這話剛說完,蕭玥一溜煙就跑進門。
素言張了張嘴。哼哼了兩聲,“算你跑得快。可是小姐,她分明就是來攪局的。誰敢跟小姐搶姑爺,我絕饒不了她。”
上官靖羽莞爾,“你沒瞧見她那性子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嗎?”
“那也不行。”素言將死於丟在水盆裡,端着盆子往外走。魚死了,總該去倒掉,免得真的有人吃了這魚。鬧出人命來。
“姐姐?”上官致遠站在外頭,淺淺的笑了笑。
“進來吧!”上官靖羽嫣然。
蕭玥跑進廳的時候,蕭東離正擺好筷子準備與上官靖羽吃飯。見着蕭玥,他這眉頭瞬時一蹙,“怎的是你?”
“離哥哥這是什麼話,敢情我過來瞧瞧你、你們吃的什麼也是罪過嗎?”蕭玥毫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
蕭東離轉頭看着上官靖羽帶着致遠進來,眼底的光瞬時柔和了不少。
“我們這廂還沒吃飯,一道吃吧!”蕭東離瞧了上官致遠一眼。
上官致遠倒有些不好意思,但蕭玥在這,他又不放心馬上走。這丫頭不定要出什麼幺蛾子,海潤千交代萬交代,一定要盯好蕭玥。
所以上官致遠是不敢將蕭玥獨自一人留在這裡,免得蕭玥又發什麼羊角風,傷了上官靖羽。
思及此處,上官致遠點了頭表示見禮。就着桌案邊坐了下來。
蕭玥毫不客氣。直接夾了菜餚往嘴裡送,“離哥哥,其實我是陪上官致遠過來看他姐姐的,他不放心,所以帶着我一道過來蹭飯。”
上官致遠一口湯喝進嘴裡。險些噴出來,在嗓子眼裡咳嗽了好一會,最後連臉都咳得通紅纔算作罷。
上官靖羽單手捋着他的脊背,“慢慢喝。”
“就是,真沒出息。這菜餚好吃,也犯不着如此着急,就跟八輩子沒吃過一樣。”蕭玥還不忘挖苦。
“你!”上官致遠剛要起身,桌子底下卻被上官靖羽的腳面踹了一下。他一怔,心忖:姐姐心知肚明,不過由着蕭玥胡鬧罷了!
算了算了,這廂就當吃了啞巴虧。
若是蕭玥能不鬧騰,好好的吃完這頓飯,自己也算心安。
“想不到這幽州府衙還有這麼好的廚子,做的一手好菜。”蕭玥朝着流盈道,“改明兒回去,記得讓府衙把廚子給我帶上。”
上官靖羽含笑瞧了身邊的蕭東離一眼,他彷彿渾然不覺,只顧着低頭給她挑魚肉,將刺與肉細細的分開。旁人說什麼,似乎與他沒有半點關係。斤每低巴。
見一桌子人,誰都不說話,蕭玥撇撇嘴自覺無趣。x下載p://.
卻見蕭東離將挑好的魚肉,小心的放在上官靖羽跟前的碟子裡,當下咬得筷子咯咯響。
上官致遠瞧了她一眼,不冷不熱道,“想不着郡主還好這一口,這府衙的筷子也好吃得緊,改明兒回去,讓府尹大人把筷子也打包帶回吧!”
桌子底下,蕭玥一腳踹過去,上官致遠驚得手上一滑,險些摔了飯碗。一擡頭,狠狠盯着蕭玥,蕭玥得意洋洋的朝着他擠眉弄眼。
上官靖羽笑而不語,與蕭東離對視一眼,兩人旁若無人的吃着。
一頓飯下來,最後就光剩下蕭玥跟上官致遠的脣槍舌劍,一個冷嘲熱諷,一個桌子底下猛蹬腿。
連蕭玥自己都忘了初衷,忘了進這園子原是來找上官靖羽算賬的。
可是,爲何會忘了呢?
等着蕭玥吃完飯,跟着上官致遠吵吵鬧鬧的出了門,流盈提醒她,她纔想起來,自己這是着了什麼魔?見了什麼鬼?
說好的找上官靖羽晦氣,怎最後莫名其妙成了鬧劇?
蕭玥托腮坐在天井上,十萬個不明白的望着皎潔的明月。
流盈端着空碗走過來,“郡主有心事?”
“他喝完藥了?”蕭玥瞅了一眼空碗。
流盈頷首,“公子服了藥就歇下了。”
“流盈,你有沒有覺得我哪裡不對勁?”蕭玥問。
“郡主病了嗎?”流盈慌忙放下手中的托盤,神色焦灼。
蕭玥搖頭,“沒病,只是覺得心裡堵得慌。”
“其實郡主----奴婢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流盈咬着脣,半蹲在蕭玥跟前,仰頭看着她。
“說。”蕭玥撇撇嘴。
流盈想了想道,“郡主,恕奴婢多嘴,其實三皇子的心壓根不在郡主身上,郡主就算使勁渾身解數也是不得其好。與其如此,郡主還不如另覓良人。這天下好男兒多得是,以郡主的容貌和身世地位,什麼樣的好男兒沒有?”
蕭玥難得沒有生氣,“流盈,你說什麼樣的男兒纔算好男兒?”
聞言,流盈笑得尷尬,“郡主這話----奴婢沒有經歷過,如何知道?”
“問了也白問。”蕭玥嗤鼻。
“奴婢小的時候聽娘說過,男兒該有自己的擔當,挑得起責任,養得起家就是好男兒。”流盈想了想,“約莫是書上說的,要麼能讓你過得好,要麼能爲你吃苦拼命的。”
流盈說的,自然是尋常百姓心中的好男兒。
卻並非蕭玥心中的男兒。
想了想,流盈問道,“郡主想要怎樣的男兒呢?”
蕭玥起身,猶豫了半天才道,“必須得跟離哥哥一般,武藝卓絕,見多識廣。此外,還要長得好,學識好,只對我一人溫柔。”
流盈蹙眉,“他似乎只佔了一樣。”
“你說誰?”蕭玥驟然盯着她。
流盈急忙擺手,“沒有沒有,奴婢什麼也沒說。”
“可是離哥哥不喜歡我。”蕭玥輕嘆一聲,“這世上要是有兩個離哥哥就好了。”
“其實郡主----上官公子人不錯,上次捱了郡主一茶杯,也不曾追究,這次爲了郡主差點小命不保,也算是跟郡主共患難了。”流盈道,“而且上官公子學識好,溫文儒雅。論起來上官家與咱們甘州王府,也算門當戶對。”
蕭玥點了頭,驀地眉頭怒挑,“你胡言亂語什麼?這世上除了離哥哥,我誰也不要。”
語罷,竟有些莫名的慍怒,直接跑向了府門。
流盈眨了眨眼睛,半晌沒回過味來。
這郡主是越發的怪異了!
自打竹林回來,似乎更不對勁了些。
心頭這樣想着,回過神,流盈趕緊去追。這蕭玥要是出了點事,她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夜裡鎖了院門,素言纔算鬆一口氣,進了屋子給上官靖羽收拾了被褥,“小姐放心,今夜那郡主不會再過來了。”
“你不必如此防着她,她本性不壞,何況我倒是蠻喜歡她那直性子。”上官靖羽笑了笑,褪去了外衣。
素言搖頭,“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素言自身倒也罷了,可不敢教人傷了你。”收拾好了**鋪,素言伸個懶腰,“小姐早些休息吧!院門已經落了鎖,大抵姑爺也不會過來了。”
上官靖羽點了頭,“我心裡有數,你去吧!”
聞言,素言小心的退出房門。
房內靜悄悄的,燭火微搖。
上官靖羽輕輕關上窗戶,“你回回都要翻窗戶進來,纔算痛快?如此偷偷摸摸,倒真是苟合之徒。”
她轉身,蕭東離已經坐在了**沿。
他一笑,“不如此,你怎的記憶深刻?”
她走過來,嫣然輕語,“常在河邊走,早晚要溼鞋。”
他突然俯身握住她的腳踝,快速替她脫了鞋襪,“那便不穿鞋。”
指尖滑過腳心的那一瞬,她下意識的縮了腳塞進裙襬裡,“癢。”
聞言,蕭東離難得開懷一笑,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不鬧了,時間不早,睡吧!”
他抱着她攏了被褥,她轉頭,四目相對的那一瞬,她的眼神有些難掩的晦澀,“我希望有朝一日醒來的時候,你還在身邊,而不是空蕩蕩的。”
“會的。”他深吸一口氣,“等到戰爭結束,朝中會有大變。到時候,我風風光光的娶你過門。而後----我們離開東都,走得遠遠的。”
什麼都不要,只陪你去看日出日落。
用所有的時間,換你剎那芳華。
她狠狠點頭,將自己埋在他的懷裡。
他知道,她在等着那一日。
她卻不知道,他希望那一日,來得遲一些再遲一些。
未來渺茫,可是有希望。上官靖羽想着,只要兩個人堅守一生,終有一天會在一起。可是她從未想過,等了兩世,等到的是這樣的真相;換回來的,是這樣的結果。
蕭玥跑出去了,流盈找遍了整條街,就連郡主的隨扈們,也沒能找到蕭玥。最後流盈只能找到上官致遠,由上官致遠帶着自己的相府內衛,兩撥人繼續查找。
郡主丟了,不能聲張,只能悄悄的找。
幽州不太平,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意外。
而最大的意外是,蕭玥去買醉。
城外兵戈四起,城中亂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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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該生活,就算是戰爭,也要活下去,不能眼睜睜等死。就算城破了,只要沒有屠城,幽州還是幽州,不管是大朔的幽州,還是北昭的幽州。
每逢戰爭,醉酒的人就格外多,酒肆的生意反倒是最好的。
清醒太多,心太累。
難得糊塗。
蕭玥幾乎喝得爛醉,桌案上倒伏着不少的酒壺,四下的人三三兩兩的,要麼也是爛醉如泥,要麼就是酒話漫天,倒也無人注意到她。
酒客,各自有各自的煩惱。
兩人走進酒肆,爲首的一人,一眼就將視線落在了還在喝酒的蕭玥。想了想,二人便與蕭玥拼桌而坐。
“你們誰啊,滾!”蕭玥的視線裡,唯有兩個模糊的身影。
“主子?”一人立於男子身後,“她……”
男子擡手,示意他莫要言語。
店小二上前,“客官,那頭還有桌子。”
“不必。”男子瞧了店小二一眼,便是這一眼,讓店小二心下咯噔一聲,險些給他跪下。這男子生得極爲平常,五官平常,容色平常,然則那一雙染着邪魅的眸子,只消輕輕斜睨,便頓生萬刃之利,足以教人肝膽直顫。
察覺店小二的畏懼,男子身後的隨從便道,“愣着幹嘛,上酒上菜。”
店小二急忙行禮,快速跑開,彷彿他會吃人一般。
“主子?”隨從俯身,“這裡人多,怕不安全,還是換個地方吧!”
只是男子的視線卻冷颼颼的落在了蕭玥的身上,“沒瞧見,她一身貴氣嗎?”
隨從一怔,“主子的意思是----”他心中暗忖,莫不是主子瞧上了這位姑娘?然則這姑娘容色雖好,但瞧着剛纔發性子的模樣,似乎脾氣不太好。
主子,喜歡這樣的女子?
“上官靖羽有什麼好?你們一個個都要她不要我?”蕭玥打個酒嗝,伸手摸了摸腰際,好似尋常都是流盈付錢,自己哪兒帶過銀子。
一屁股坐下來,蕭玥蹙眉,抓起一旁的酒壺,拼命灌了幾口酒。
男子回眸朝着隨從使了個眼色,隨從二話不說將銀子放在了案上,“我家主子說了,姑娘的酒錢,我們付。”
“你們以爲我付不起酒錢嗎?我只是忘了帶錢而已!”蕭玥打個酒嗝,渾渾噩噩的往外走。橫豎有人付錢了,她也不是傻子,“明日來府衙,我、我還你們。”
隨從一怔,這姑娘要走了,主子怎的一點都不着急?
正想着,男子這纔不慌不忙的起身,走出門的時候,瞧了一眼隨從,“把她帶回來。”
“是。”隨從頷首。
三五人從陰暗的巷子裡走出來,跟着那名隨從,尾隨蕭玥而去。不多時,那名隨從便扛了一個麻袋在肩頭,直接竄入陰暗處,在街口拐個彎便已消失無蹤。
流盈與上官致遠在街口碰面,始終沒能找到蕭玥。
上官致遠眉頭緊皺,天亮之前找不到蕭玥,只怕是要出事了。找,只能繼續找!就算把幽州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蕭玥。
哪知蕭玥此刻睡得正熟,早年她討厭蕭贊喝酒,是故自己也是滴酒不沾。如今,正醉得不省人事。
“主子?”隨從上前,“主子莫非想要學古人,金屋藏嬌?”
男子冷笑兩聲,指尖輕柔拂過鬢間散發,“金屋藏嬌?這四個字倒是極好,只可惜這不是金屋,她也不是嬌。”
“那主子的意思是……”隨從不解。
“她說,府衙!”男子拂袖,就着欄杆坐下。
春夜漫漫,這湖心小築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微風拂面,波光嶙峋,倒映着他眼底的邪冷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