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院長,白鹿書院好像就成了無主之地,所以誰都可以來。
但是現在不同了。
李扶搖拿着那塊象徵着白鹿書院院長的玉佩,看着在場的所有人,然後一字一句的說着讓他們滾。
這是誰都想不到的。
沒有人想到,時隔這麼多年之後。白鹿書院有了新的院長,那個院長還是個劍士。
但誰也沒有辦法反駁,玉佩在他手上。
很多心思活絡的人開始想着那位楚王殿下是否也還活着。
但更多的人卻是覺得異常憤怒,當他們憤怒的時候,總是會做出些事情來。這裡不僅僅有大儒和被罷免的官員,還有像是楊言那樣的修士。
他們即便是聽說了李扶搖是刑部供奉這件事,仍舊是悍然出手了。
一道絢爛的光華從學堂裡生出,帶着無數氣機掠向李扶搖。
那就是一位青絲境的修士出手。
李扶搖微微一笑。
一道更加絢爛的劍光生出,僅僅片刻之後,便有鮮血灑落,濺到了很多人的臉上,李扶搖面無表情。有人伸手怒指李扶搖,怒道:“你安敢在此殺人?!”
李扶搖冷笑道:“誰先動的手?”
是啊,這下才有人反應過來,原來這一開始就是那個人先出手,李扶搖這是反擊,即便是做出了些什麼事情,造成了什麼結果也不該是和他什麼關係。
不是他先出手,難不成有人出手,還不能讓他反擊了?
這個世間不會有這樣的道理。
李扶搖懸劍而立,“你們要打架?”
李扶搖是朝暮境的劍士,論戰力,在場的修士們,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在他劍下撐過兩劍,要殺人,李扶搖可以輕鬆把這些人全部都殺光,但這樣是沒有意義的。
但李扶搖讓他們滾,卻是很有意義。
他還拿着那塊象徵着白鹿書院院長的玉佩,看着這些人問道:“既然不打架,那還不滾?”
輕描淡寫,但是很有威懾力。
有人想說些什麼,但快就被自己身旁的同伴扯了扯衣袖,很多人拂袖而去,即便留下來在後面的人,也緩緩離去。
沒有人還敢留下來,畢竟他們沒有理,也沒有拳頭。
等到人都走光了之後,李扶搖才收好玉佩,往前幾步,站在了陳炳郡身旁。
陳炳郡笑了笑,主動開口問道:“當年第一次來到洛陽城便知道李仙師在洛陽城裡很有聲名了,那位偃青先生提起李仙師的時候,都是稱讚。”
李扶搖笑了笑,王偃青一直都很看好他,這他是知道的。
陳炳郡問道:“李仙師,當真是這白鹿書院的院長?”
距離上一位院長楚王殿下,已經過去了很多年的白鹿書院,即便是再出現一位院長,但怎麼看都不會是李扶搖這樣的人,他一個練劍的劍士,怎麼會像是一個讀書人一般,要去這講學的白鹿書院。
李扶搖笑道:“玉佩是真的,我這個白鹿書院的院長也是真的,不過我這一輩子,不知道有了多少頭銜,這多一個少一個的,權當不在意了。”
陳炳郡真心讚歎道:“李仙師灑脫。”
李扶搖笑了笑,與他並肩走出書院,經過走廊的時候,順手拿了傘,重新回到大街上,和陳炳郡一邊走一邊閒談,算是兩人都有些笑聲。
“今日這件事,都是受人之託,等做完這件事之後,過些日子我就要離開洛陽城,不知道何日能再見了。”
陳炳郡也是笑道:“希望李仙師以後回到洛陽城的時候,見到的,應當是個不一樣的洛陽城。”
李扶搖看着遠處的雨水,笑道:“但願如此。”
說完這句話,他和陳炳郡正式分別,從大街兩頭各自走去,沒有要多久時間,李扶搖便從一處鬧市穿過,再走一些距離,便是李府了。
他沒有注意到,那座位於鬧市的宅子叫陳宅。
陳宅的主人是東城最大的魚販子陳老闆,這位陳老闆賣了很多年的魚,卻一直都沒有子嗣,直到半個月前,他的某一房小妾給他生了個兒子,陳老闆很高興,當即就給那個孩子取名叫做陳朝雨,但是這半個月過去了,那個孩子卻是從來沒有哭過,他不吃奶,但喂些米糊之類的東西,卻是不抗拒,他從來不半夜哭鬧,到了晚上便睡下,第二天清晨才睜開眼睛。
他實在是好養活,把他放在哪裡,他就能在哪裡待一天。
府中有下人說這個孩子應該是個傻子,但是陳老闆覺得不太像,畢竟哪裡有傻子會有這麼清澈的眼睛的。
他爲了讓那個婆娘好好照顧他的孩子,也爲了這個孩子不被其他的小妾們欺負,他早已經把那些妾室們趕出了陳家。
但就是這樣,他都不放心,又找了好些下人。
但就是這樣,還是出事了。
陳老闆站在屋檐下,看着磅礴大雨,面無表情,瞭解他的人都知道,只有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陳老闆纔會這樣,在他身後,是一直都忠心耿耿的管家,他跟着陳朝雨已經很多年了。
陳朝雨這個人很是奇怪,靠着賣魚發了家,但對銀子沒有什麼追求,所以要是家裡丟了些錢,他不會這麼在意,他真正在意這件事,是因爲,丟的不是錢,是孩子。
陳朝雨不見了。
那個他等了很多年的兒子,在多年以後來到了他身邊,只待了半個月,他就走了。
或許是覺得這宅子待着不太順心的緣故。
但一個半個月大的孩子,再如何想走,你怎麼走呢?
陳老闆知道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所以他很生氣,一定是有人帶走了他的兒子。
他在城東的魚市一直是實力最強勁的那個人,但他做事一向留有底線,因此不太可能自己的兒子會被那些同行帶走,但除此之外,他陳老闆就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招惹過誰了。
除去那幾個被他趕出去的婆娘。
是的,他給了她們很多錢,但是那些錢遲早會用完,待在他這裡,卻是吃喝不愁,不管怎麼看,誰都不願意接受,所以她們會不會回來報復,這就是陳老闆擔心的事情。
管家知道陳老闆在擔心什麼,輕聲說道:“剛得到的消息,幾位夫人倒是一直都很守本分,只是二夫人的弟弟,三日前來洛陽城了。”
二夫人的弟弟。
陳老闆臉色有些陰沉,那位早年什麼都不會,只會花錢的紈絝子弟,因爲家道中落,所以他姐姐嫁給了陳老闆,但陳老闆出身太低,那位卻是一直都看不起陳老闆,這麼多年了,沒有來見過陳老闆任何一面。
陳老闆問道:“聽說幾年前他去求學修行了?”
隨着現在洛陽城裡的事情流傳的越來越廣,陳老闆自然也知道了很多事情,比如,所謂求學修行就是要成爲一個山上修士。
但是陳老闆沒有想過那個人真的有可能成爲了山上修士。
他漠然道:“這才幾年,即便他真的有可能學到些東西,但又能強到哪裡去?”
那管家擔憂道:“不管怎麼說,只要上了那修行大道,就是我們招惹不起的。
成爲了修士,哪裡會是一般人能夠招惹得起的。
陳老闆漠然問道:“那你是說,他有可能會回來報復我?”
管家點頭說道:“那人家道中落之後,只有這麼一個姐姐了,又被咱們趕出了府邸去,想來不會這麼容易就把這件事揭過的,即便是踏上了修行大道,但那才幾天,一樣會有想法的。”
管家說的很直白,就是希望陳老闆知道這個事情的嚴重性。
陳老闆吸了口氣,然後說道:“先去查,等查到了,拿錢給洛陽城那些刑部供奉,總會有人幫我們的。”
陳老闆是一個極其自信的人。
隨着現在洛陽城裡的事情流傳的越來越廣,陳老闆自然也知道了很多事情,比如,所謂求學修行就是要成爲一個山上修士。
但是陳老闆沒有想過那個人真的有可能成爲了山上修士。
他漠然道:“這才幾年,即便他真的有可能學到些東西,但又能強到哪裡去?”
那管家擔憂道:“不管怎麼說,只要上了那修行大道,就是我們招惹不起的。
成爲了修士,哪裡會是一般人能夠招惹得起的。
陳老闆漠然問道:“那你是說,他有可能會回來報復我?”
管家點頭說道:“那人家道中落之後,只有這麼一個姐姐了,又被咱們趕出了府邸去,想來不會這麼容易就把這件事揭過的,即便是踏上了修行大道,但那才幾天,一樣會有想法的。”
管家說的很直白,就是希望陳老闆知道這個事情的嚴重性。
管家說的很直白,就是希望陳老闆知道這個事情的嚴重性。
管家說的很直白,就是希望陳老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