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城主府的人要留下宋和李白時,一行人面面相覷,有些莫不着頭腦。
洛天陽向前幾步,問道“軍爺,這是爲何啊?”
守城士兵將領撇了眼前老者一眼,若是平時自然不會這般硬氣,可這是城主府下的命令,背後有城主府撐腰,自然無需客氣。冷冷說道“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其他的無可奉告。”
洛天陽沒有在問,皺着眉頭走到宋魚面前,問道“宋教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全隊人就只攔他們二人,洛天陽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也肯定問題是出在二人身上。
見此情形,洛寧心中早有猜測。之前因爲洛玉兒的事,心煩意亂。宋魚回來的時候,也並未發現什麼異樣。直到這時他纔看見宋魚臉色蒼白,精神有些萎靡,似乎受了傷。
“宋兄,昨夜你和李兄出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洛天陽聽見洛寧的話,轉頭沉聲問道“寧兒,到底怎麼回事!?”
洛天陽並不知道宋魚和李白昨夜出去過,只以爲都在酒樓休息。
聽見爺爺的喝聲,洛寧不敢隱瞞,當即把昨天徬晚李白邀他們去妓院的事說了出來。只是當說道妓院時他還是有些難以啓齒。
洛寧的話一出口,一行人心裡馬上明白了,肯定是昨夜他倆出去,惹出了禍端,宋魚自己還受了傷。
宋魚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可是洛天陽出聲詢問,他也不好不說,當即就硬着頭皮把昨夜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只是在言辭上稍微收斂了一點,並沒有說的那麼嚴重。
衆人聽完,一陣唏噓。
在唏噓過後,又是擔驚受怕。
惹上春宵樓,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在雲紗城,春宵樓的背景是城主府,這是明裡暗裡都知道的事實,而二人居然還敢到春宵樓醉酒鬧事,真的是膽大包天。
洛天陽臉色陰晴不定,站在他的位置,考慮的更多,宋魚此舉往大了說無疑已經是連累了洛家。
此刻,這位老人心中本來就在爲自己的孫女擔憂,現在宋魚又惹出這檔子事,他的心情是差到極點。
洛天陽失望的看着宋魚,神情嚴肅,口氣失望道“宋教習,你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宋魚低頭不語,任由數落,這件事本來就是自己做錯了。
老人臉色晦暗,長嘆一口氣,心中開始盤算,最後走到守城將領面前,也不知跟那將領商談着什麼。待兩人商量完,那一羣士兵中就有人快步而去。
洛寧看着宋魚,嘆氣道“宋兄,這次是你過了。”
他不知道洛天陽接下來該如何處理,也不知道城主府的態度,如果城主府真要找麻煩,那憑他洛家恐怕還保不住宋魚。
洛寧心中分的清楚利弊,如果談不好,宋魚也將會成爲棄子,爺爺肯定會果斷的和宋魚撇開關係。
只是這些天的相處,尤其是這段時間,他心中已經真正把宋魚當做朋友來看,他希望宋魚平安無事,在能力範圍內,他也絕對會盡心幫忙。只是這次的對象是城主府,洛寧做不了主,也不敢想象那個壞的結果。
林鷹此時冷眼的看着宋魚,譏諷道“沒人管的野孩子就是沒規矩,這下不光得罪城主府,還要連累洛家,真是害人害己。”
林鷹話音落下,身旁就有人開始幫腔了,本來就因爲洛玉兒的事,心情都比較承重,說話也是比較難聽。
“就是,真以爲到了靈力境就了不起了?還敢去春宵樓鬧事,真是找死。”
“就是,就是。這下好了,不光害了自己,還要連累咱們倒黴,呸,掃把星。”
衆人毫不客氣的說着難聽的話,宋魚都默默聽着,並未反駁。這些話他都已經聽習慣了。從小時候開始,村裡人罵的更難聽,他也是聽之任之。
然而這次,宋魚心裡竟然起了波動,好像是在怪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他不明白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緒,他愧疚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很真誠的道歉。
而這一句對不起,並沒有獲得大家的原諒,反而是更加助長了他們的氣焰。
“對不起有用嗎?得罪了城主府,接下來大家都不要有好果子吃,等着吧!”
“是啊,你要還是個男人,就自己解決,別來害我們。”
林鷹譏笑道“我要是你,就現在自己退出洛家,免得一會兒有什麼事還要連累咱們。”
宋魚仍是低頭不語,愧疚感越來越濃。
反而是身旁李白看不下去了,“我說,幾位說夠了吧!”
“就這麼屁大個事,有必要嗎?”
“再說昨天的事是我挑起的,你們怪他幹嘛?”
李白目光掃視這些隨從,咄咄逼人。
林鷹冷哼了一聲,小聲說道“你也不用在這裡充什麼好人,這件事你也有份。況且你還不是我洛家的人,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羅家派來的奸細,故意害我洛家。”
“就是,就是。先前老家主問你師門家族,你也不肯說,我看啦,只怕是做了什麼有辱師門的事,被趕了出來,不敢提起師門。”
李白一愣,聽這話當即就是火冒三丈,“你才被趕了出來,你全家都被趕了出來。”
王山這時候走了過來,面無表情的瞟了宋魚一眼,當即喝道“夠了,吵什麼吵,在這城門口自己人還先吵起來了,不怕丟人嘛!”
衆人禁聲。
而就在這時,剛剛跑出去的那位守城小兵又跑了回來,衆人神色一緊,只見小兵跑到那將領身邊,附耳說着。
等小兵說完,將領才起身,而早在一旁等候的洛天陽當即迎了上去。
那將領直接了當說道“我家少城主說,見面不必了,他只是要那兩位年輕人留下問他們點事情,問完了自然會讓他們離開。”
接着將領神色一變,“至於你們,少城主說了,要走就快點走,否則就別走了。”
洛天陽點頭答應,可是心裡卻是愈發奇怪。
問事?問什麼事?
難道昨夜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洛天陽目光看向不遠處那白髮身影,假如城主府要發難,應該也不是這種口吻,那又是什麼事讓自家生意被砸了還不追究?
帶着疑惑,洛天陽走到宋魚面前再次又問了一遍昨天夜裡發生的事,宋魚還是老實回答,和頭一次回答差不多。
洛天陽沒有再問,當即又說了城主府的意思,他目光看向宋魚“宋教習,你看呢?”
宋魚沉默許久,其實他心裡明白,這事他說了也不算。洛家根本沒有能力能反抗城主府的命令。
他只是心裡有些莫名的悲傷,這也算是被拋棄了吧?
片刻後,宋魚露出一個讓衆人都覺得詫異的笑容答應了下來。
看着一行人緩緩走出城門,宋魚心中感慨萬千。李白拍了拍宋魚的肩膀,笑道“這下好了。”
宋魚疑惑的看向李白。“哪好?”
李白一把摟住宋魚的肩膀“天高任咱哥倆飛還不好?”
就在這時,洛寧去而復返。
宋魚詫異的看着洛寧“洛兄,還有什麼事嗎?”
洛寧神色有些愧疚“宋兄,爺爺他也是沒辦法,回去以後我一定會讓我爹想辦法。”
這也是目前他所能做的極限了。
洛寧又說道“宋兄,三個月後,東靈學院將要招收學員,雲紗城附近幾個郡縣家族子弟都在備戰,我洛家也爲你報了名,到時候記得早些回來。”
宋魚點了點頭,東靈學院即將招收學員的事他倒是知道,而且清河郡早就有流言,洛家之所以這麼全力栽培他就是爲了在招收會上對付羅家那羅睺。
洛寧說完後便意味深長的看着宋魚,而後轉頭離去。
看着一行人漸行漸遠,李白才拍了拍宋魚的肩膀“走吧。”
宋魚轉頭“去哪?”
李白說道“那什麼秦少城主不是要問咱倆話嗎?”
“去城主府?”
李白沉聲道“去屁的城主府,本少爺今天心情不好,咱去春宵樓,在那裡等他。”
“.......”
...........
城主府。
一個書房裡。
主位之上,一箇中年漢子正悠閒的坐着,聽着下面管事報告。
漢子長相普普通通,可是人卻是不普通,他就是雲紗城主,秦漢。
雲紗城武道第一人。
在漢子座下,還有一個年輕人,正是他的獨子,秦風寒。
聽着管事稟告,中年男人緩緩說了一句“清河郡洛家那些人走了?”
管事彎腰答道“聽城門傳來的消息,走了。”
秦漢嗯了一聲,便讓管事退下了。
待管事退出房間,秦風寒問道“爹,孩兒還是不明白,你留下那兩個年輕人有什麼用意。”
中年男人耐心說道“風寒,做事要有耐心,既然咱們找不到那神秘的高手,自然要用別的辦法逼他現身。”
中年男人目光如炬“他不是要保那兩小子嗎?那咱們就用那兩小子引誘他現身。”
秦風寒遲疑道“那萬一那人只是一時興起,順手救那兩人一命呢?”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那就讓那倆小子知道知道我秦家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