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宋魚調皮搗蛋,也曾和石頭幹過些荒唐事,比如偷看同村的寡婦洗澡,那時候的宋魚還小,也不懂,被抓住後,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只是被那麼多人看着,多少有些不適應。
還有什麼事比被抓現場更尷尬的呢?
宋魚目光朝門口望了望,那以已是熙熙攘攘的擠滿了人,想要衝出去的打算立刻被打消,他看向李白,希望他能有什麼好主意。
李白哈哈笑着向前幾步,不由分說的握住楊凡的手道“誤會,都是誤會。”
楊凡一愣,戒備的看着眼前男子。
楊松連忙提醒“表哥,小心,他要偷你錢袋。”
楊凡下意識的看向自己腰間,那裡有一個深紫色的小布袋,布袋上繡有一個小藥瓶,是丹藥閣的象徵。
李白不滿的瞟了楊松一眼。
楊凡下意識抽回手掌,冷哼一聲“想不到兩位靈氣境高手,竟然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在天玄大陸,小偷是最被人看不起的。
宋魚心中重重嘆息一聲,不禁對李白的身份產生了懷疑。都這個時候了,還偷。
這完全就是慣犯啊!
李白向後退了兩步,賠笑道“誤會,誤會。各位大哥,我這裡有一個解釋,不知道各位大哥想不想聽聽?”
楊凡眉頭皺起,冷哼了一聲“說!”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總要讓人把話說完。
李白眼珠子轉了轉,才緩緩說道“其實吧,這位楊公子的錢袋子確實在我手上,但可不是我偷的,我是撿來的。”
李白笑嘻嘻的看着楊凡。
而就在這時,門口又有吵雜聲傳來,是杜白那批人。
見來人,宋魚心裡一愣,完了哦!
剛進屋的杜白就看見楊凡等人,仇人見面自然是心情不好。
杜白冷哼一聲,奚落道“楊公子這是又在這裡欺負人?”
楊凡同樣也是看杜白這羣人不順眼,冷冷道“杜公子這是準備幫他二人撐腰?”
楊凡直視杜白,目光逼人。
杜白哈哈一笑,連道不敢。
在雲紗城,他楊凡也算小有名氣,和楊松等人不同,他是完全靠自己闖出的名聲,年紀輕輕的一品丹藥師,前途不可謂不是一片光明。
而爲兩個陌生的人明着得罪一位一品丹藥師,不划算。
楊凡哦了一聲“那杜公子這是?”
杜白這才仔細打量了二人一會兒,當看到宋魚樣貌時,心裡咯噔一下,當即又不動聲色看向別處。
杜白目光滿屋子掃視一遍,這才緩緩開口“兩位,先前我一個兄弟不小心把錢袋子遺失在這裡,請問你們看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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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看着李白,話語比較委婉。
李白訕訕笑着,“啊?錢袋子?什麼錢袋子?沒看着啊。”
此時這個白衣少年已經打定主意,打死不承認。目光掃過全場,這麼多人,我又不傻!
楊松冷冷說道“杜白,你也別找了,錢袋子肯定在他們身上。”
李白當下就有些怒了,“你不說話能死嗎!”
這個傢伙一二三再而三的壞自己好事,是當自己好欺負?
李白轉身對着眼前俊逸公子笑道“你別聽他的,我身上肯定沒有。”
楊松不屑的哼了一聲,不甘示弱的說道“你說沒有,那敢不敢讓我們搜一下!”
此話一出,站在楊松周圍的幾個年輕人當即就神情激奮嚷嚷着要搜身,楊凡滿臉笑容“那就搜吧!”
李白又轉頭看向杜白,後者也是微笑着看着他,顯然,也同意這樣做。
而就在這時,擁擠的門口又是傳出吵雜的聲音,是先前離開的那兩名女子去而復返,只不過不同的是,在兩名女子身旁還多了一男一女。
男子約莫四十出頭,一副酒樓掌櫃打扮,而女子似乎還要大一些,正是這座春宵樓的老鴇子。
這對男女剛進來就是拱手笑問道“不知是我春宵樓哪裡怠慢了各位少爺啊,還請看我佟某人面子,見諒見諒啊。”
中年男人目光逐一掃過衆人,最後落在宋魚二人身上。雖然言語客氣,但神情卻是絲毫不見慌張,甚至還有幾分調笑。
中年男人笑呵呵的看着宋魚,“不知這位少爺能不能說說你們這是因爲何事鬧成這樣啊?”
宋魚腦子想着措詞,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總要解決。
李白搶先說道“您就是春宵樓佟大掌櫃?”
中年男子看着李白。
李白當即委屈喊道“哎喲,大掌櫃,那您得要給我們做主啊,我們兄弟本來今天是來春宵樓給餘花魁捧場的,哪知道只是和這位公子競了價,就被他們找麻煩上門,還不讓我們走了,今天要是你不幫我們做主,這事傳了出去,這以後誰還敢來春宵樓消遣啊。”
李白喋喋不休的說着,話中意思耐人尋味。滿臉神情,好像真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和欺凌。
中年男人面帶略有深意的笑容,淡淡說道“是嗎?”
李白使勁的點了點頭,眼神弱小中帶點期待。
楊松當即怒道“放你孃的屁,本少爺還冤枉你了?”
聞言,姓佟的大掌櫃揮手示意,楊松閉嘴不語。
中年男人笑容不止,看的李白心裡直發毛。其實在半柱香之前,他就得到下面人稟告,之前不出來只是爲了弄清楚矛頭,在春宵樓做了二十幾年大掌櫃,形形色色見過世間百態的中年男人豈會看不穿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小把戲?他笑道“嗯,在春宵樓出了事,自然是要春宵樓解決,剛纔這位公子的話我也聽了,只不過丟靈石事小,各位都是雲紗城有名的青年才俊,丟臉那就是大事了。”
中年男人直接了當道“依諸位看,這事該怎麼解決?”
楊松當即說道“搜身!”
而杜白卻是拱拱手道“全憑佟老安排。”
杜白早就聽家裡長輩說過這春宵樓的來歷背景,更是知道這樓中大掌櫃和老鴇子雙雙都是元丹境界的高人。
杜白不是愣頭青,知道在這等面前還是低調點好。
佟大掌櫃笑呵呵的多看了杜白一眼,而後才轉身對着二人說道“要不就按辦法來?”
李白剛欲開口,就被眼前男人搶先道“兩位少爺請放心,假如搜不到什麼,我春宵樓自然要爲兩位討個公道。”
“但是萬一搜到了,”中年男人慾言又止,只是冷笑兩聲“呵呵!”
宋魚當即心中一寒,從男人話語中感覺到了殺氣。
說完,門外突然涌進一批龜奴打扮的人,不由分說的將兩人團團圍了起來。
中年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走到中間,當着衆人面搜身。
楊松幾人面露得意,個個都準備好了看好戲。
宋魚看向李白,只見李白遲遲不動。
男人笑容消失,瞬間變得嚴肅無比“我奉勸兩位不要有其他小心思,要不然僅憑兩位區區靈氣境的修爲,只怕還出不了春宵樓!”
宋魚心頭一驚,這人連自己的修爲都看穿了,只怕也是一個武道強者。
宋魚暗中嘆了口氣,今天這事是沒辦法了。
他向前幾步,心中想着實話實說在真誠的道歉歸還,應該也不會太爲難自己。
就在他向前踏出一步後,只感覺腰帶被人拽住,宋魚回頭,只見李白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當哥的都還沒去,哪輪得到你?”
李白向前幾步,和宋魚並肩時,一巴掌重重拍在宋魚屁股上,還順勢扭了一下。
宋魚心頭一稟,知道這是訊號,開溜!
宋魚下意識的看向門口,那裡已是擠的水泄不通,往哪跑啊?!
李白走在人羣中間站立,當即就有龜奴近身,在李白身上摸索起來。
李白看着中年男人笑問道“哎,大掌櫃的,我聽聞有人如果在春宵樓鬧事,只要能出的了門,就既往不咎。是不是有這規矩?”
此話一出,男人臉色一沉,卻只聽一道女人聲音“咱們春宵樓啊,是有這麼個規矩,自開業以來,也曾經有幾個不開眼的試過,其中還有元丹境的老手,可無一例外,沒一個人成功過。”
老鴇子一甩手中絲帕,笑問道“怎麼着,公子今日這是想試試?”
身旁,楊松的幾人一聽這話,當即就露出不屑譏諷的表情,生長於雲紗城的他們,自然是知道春宵樓的這個說法,可就算是他們也不敢輕易去碰這條規矩。
李白淡淡笑着。
眨眼間,幾個龜奴突然倒飛而出,後方措不及防的楊松等人被飛來的黑影壓倒。
趁着龜奴阻擋的一瞬間,李白當即迅速後側,直奔窗臺。
早有準備的宋魚眼見李白動手那一刻,也是向後疾跑而出。
兩道身影從樓臺直接跳下,落在舞臺中央,下方人羣還不明所以時,卻又只聽半空中傳來一聲怒喝“抓住他們!”
緊接着,從各方入口處,涌出大量人影,眼見這一幕,當下就有反應快的人連忙起身開溜,一時間,人羣做鳥獸散,場面頓時混亂無比。
二樓之上,一行人連忙靠近露臺,探出半個身子。
楊松震驚說道“表哥,他們還真敢...”
楊凡揮手打斷,嘲諷道“不過是兩個鄉下小子沒見過世面。”
“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旁邊,張揚看着杜白“杜哥,咱們怎麼辦?”
身旁的俊逸少年道“看着就好。”
李白和宋魚也更在人羣中隨波逐流,李白大聲說道“阿魚,別怕,這春宵樓也就是嚇嚇咱們,他們不敢動手的。”
宋魚略帶遲疑的說道“是嗎?”
他回頭看去,只見後面有不少龜奴手拿武器向他們襲來。
宋魚大怒道“我信你個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