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西落。
當宋魚等人在酒樓裡吃過晚飯,李白就已經換好了衣服,並催促宋魚,洛寧也趕快去換。
對此莫名其妙的兩人也不情不願的換上了新衣服。
只是對接下來去哪還是一無所知。
李白說了一句晚上帶兩人去個好地方,而其他的卻是再也不多說一句。
看着李白那笑容,二人心裡也不禁打鼓,好像有點不靠譜?
天幕暗淡,雲紗城中亮起一盞盞燈光,彷彿夜幕下的螢火蟲。
萬家燈火。
遠遠看去,美極了。
李白喝了一口茶水,整理了幾下這身新買的衣裳,回頭對二人說道“哥幾個,走着?”
洛寧自從回來之後,就有些心緒不寧,他越微遲疑說道“要不,咱們還是不要出去了吧?”
他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是在爲白天發生的事擔憂,尤其是那少年最後一句,他表哥是丹藥閣的人。
雖說事不是大事,可這是在魚龍混雜的雲紗城,這些紈絝子弟仗着家裡有些勢力,在爭風吃醋,好勇鬥狠這些事上可謂是展現的淋漓盡致,今天吃了虧,丟了面子,那肯定是要找回場子的。
從小就被灌輸家族第一理念的洛寧可不想爲這小事給家族帶來什麼麻煩,能避就避。
反正只要在安靜度過這兩天,他們回了清河郡就萬事大吉。
李白好似知道洛寧所想“洛兄,你不要怕,打架的事由我頂着,我又不是你洛家的人,出了事你們只管推到我頭上。”
洛寧無奈苦笑,說是這麼說,可下午那麼多人看着,萬一真有什麼事,說你不是洛家的人,別人也不相信啊。
李白再次催促“快點,一會兒春宵樓都坐滿了!”
宋魚一愣,春宵樓?感覺好像有點熟悉。
洛寧則是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李兄,你...你這是領我們去妓院???”
身爲洛家大少爺又是讀書人的洛寧,長這麼大可還沒有去過妓院呢!
洛寧整了整衣衫,嚴肅道“李兄,你怎可去哪作風放浪的腌臢之地,實在是有辱斯文!”
清河郡洛寧文公子之名滿清河,一向是作風正派,向來是看不起這些紈絝行徑。
李白番了個白眼說道“什麼妓院,咱這是去勾欄聽曲,你不去就不去,哪那麼多話,再說了,咱又不是讀書人,哪來那麼多斯文。”
李白挑眉勾住宋魚笑道“你說是吧?阿魚?”
宋魚這才清醒,但一想到妓院,仍是有些遲疑的說道“要不,還是不去了吧?”
他可是聽說,妓院裡那些姑娘可是比山中異獸還要兇猛啊。
李白仍是不放棄說道“阿魚,你這可不夠意思了啊,架我也幫你打了,現在本少爺要去喝花酒,你竟然不去?!”
宋魚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他目光看了看洛寧,爲難道“一起??”
洛寧卻是一甩衣袖,哼道“要去你們去,我是不會去的!”
宋魚最終還是沒有坳過李白,被連拉帶拽的給帶走了。按照李白喋喋不休的述說,雖然還是有些難以啓齒,但內心竟還有一點點期待?
春宵樓。
這座雲紗城中排名第一的女子館,擁有歌姬舞姬成千,一向是雲紗城城中貴族消金窟。
不斷日進斗金,背後更是靠着雲紗城城主這顆大樹。
當宋魚被李白強拉硬拽的帶到門口時,就有道道女子妙笑聲傳來。
二人在門口站立片刻。
那巨大牌坊上,有道道妙目身影。
李白一腳踹在宋魚屁股上“我說阿魚,你倒是進啊。”
宋魚一個趔趄,忙道“等等,等等,我還沒準備好。”
牌坊上,道道女聲傳來,李白明顯有些急不可耐“等什麼,在不快點,裡面節目都開始了。”
李白強行拉着宋魚走到門口,當即就有老鴇笑意盎然的迎了上來,不由分說的把兩人拉了進去,剛進大門,就有龜奴過來安排。
宋魚這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竟莫名其妙的有些緊張,甚至比在天王寨時還要緊張。
龜奴安排好了包廂,纔剛剛坐下,就有兩名妙齡女子輕笑着進門坐在兩人旁邊。
李白馬上就是老練的更身旁的妙齡女子談笑風生起來。
可是卻苦了身旁的宋魚。
只見那妙齡女子依偎在宋魚身旁,語氣誘人的說道“公子,你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看不上人家啊?”
宋魚哪裡經歷過這種風浪,當即連忙擺手“不是,不是。”
當和女子對視之後,頭又垂了下去。
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這天似乎有點熱啊!
看見這一幕的李白哈哈大笑,對着宋魚旁邊的女子說道“小娘子,我兄弟這還是頭一回來,你們可得溫柔點啊。”
那女子也是掩嘴輕笑“公子說哪裡話,奴家今夜保管讓公子銷魂昇天。”
說着整個身軀都靠在了宋魚身上。
聽見這話的宋魚臉頰似乎更燙了,頭也不敢直視女子,只得自顧自的摸起酒杯一口仰盡。
樓下,早已是人滿爲患。
鶯鶯燕燕之語混雜,顯示着紙醉金迷。
今天春宵樓有大節目,據說是請了一位當紅幾座大城的頭牌花魁來表演歌舞。
大堂早已經搭好舞臺,臺下座無虛席,都只是一睹那花魁風姿。
李白吧唧吧唧嘴道“也不知道那位當紅花魁到底長成什麼模樣,既然這麼大號召力。阿魚,你看看這人,都快裝不下了。”
宋魚此刻哪裡有心情管這些,不過幾杯酒下肚,他也逐漸放的開了些。
那身旁,青衣女子說道“據說那餘花魁不斷善歌舞,模樣更是萬里挑一,保管叫兩位公子不虛此行。”
李白笑着醉人“就是不知有沒有姐姐這麼迷人,如果沒有,那在下定當一腳把他踹下臺去,讓姐姐上去做這花魁。”
青衣女子掩面直笑。
而就在這時,臺下舞臺上突然一聲銅鑼聲,宣佈着節目開始。
先是一大羣女子上臺歌舞,而後纔有主事之人上臺,宣佈着規則,每一位上臺的女子在歌舞之後,都會競價,由觀衆出價,出價最高者當可和此名花魁共度良宵。
宋魚心中不免感嘆,這可真是千金之夜,且不說樓下滿滿的人,就說像他們這樣的包廂就有十來個,這裡面呆着的纔是金主。當然,他兩是除外的。
節目很快開始,只見一名身穿綠色紋繡紗裙的女子上臺,臺下頓時爆發一陣喝彩。
待女子一曲歌舞表演完畢,就有人出開始競價。
宋魚此時已經微醺了,他酒量不是很好,連酒也才喝過寥寥幾次。
此時,他膽子愈發大了些,竟然還開始和身旁女子喝起酒來。
......
另一包廂中。
幾名年輕人正和身旁女子玩的起勁。
忽然,一名男子放下酒杯,對着坐在對面的年輕人問道“楊松,聽說你今天被人給揍了一頓?”
這名已經有些醉意的年輕人聽到此話,當即有些怒氣的說道“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幾個小雜碎,到現在還沒找着人。”
事後,這個楊公子早就派人在城中尋找,可是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最可氣的是,那羣傢伙不僅讓自己丟了一次臉,居然還把自己錢袋子給偷走了,要知道,他可是聽說春宵樓今天有花魁,特意準備的靈石好請那個是丹藥師的表哥來遊玩順便在其他幾個朋友面前露露臉的。
殊不知,在他旁邊,兩個罪魁禍首正拿着他的錢財,吃喝玩樂的正香。
那年輕人又說道“這也真是瞎了他們的狗眼,連我們楊公子都不認識,我覺得把,他們應該不是雲紗城的人。楊二,我看你得在這幾天來往雲紗城的人裡面查查。”
“總不能叫他們打了人,還能安然無恙的走出去,咱們可丟不起這人!”
作爲雲紗城中有名的幾個紈絝,在這方面一向還是很團結的。
主位之上,坐着的也是知道年輕人,只不過約莫着比這幾人大上一些。正是楊松口中的表哥,楊凡,現在是一名一品丹藥師。
他眯着眼睛看着臺下舞臺上的女子,眼中盡是貪慾。
他似乎根本沒聽到幾人的談話,淡淡問道“楊松,你看這個怎麼樣?”
一點就透的楊松心裡馬上就有了底,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表情,就要競價,男子身手攔住笑道“這個其實也不錯了,可是今夜的壓軸可是那餘花魁啊。”
楊松頓時臉色一暗,作爲當下豔名最盛的舞姬,本來就是千金難求,還不用說競價了,這雲紗城內多的一擲千金的主,還有幾位更是餘花魁的擁戴者。
楊松摸了摸自己的錢袋子,一陣肉疼。
若不是家族想要綁死這表哥,他才懶的這樣招待。
臺下接連幾位小有名氣的花魁競價完畢,也迎來了今天春宵樓最大的高潮。
場面有一時間的靜止。
突然間,整座場地變的煙霧繚繞。
一女子緩緩從天而降。
在空中翩翩起舞,宛如天女。
在煙霧中,隱約可見比女子身材婀娜。
伴隨着女子落下的還有無數花瓣。
女子從半空中起舞,一直降到舞臺之上,舞姿仍未停止。
天女甩袖,古箏輕柔。
人間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