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碰杯喝酒醉意醺醺的靈空聽了此話,不以爲然地說T[什麼天規天條,翼軫所作所爲正是逆天之事,況且這裡的衆人,哪一個又是聽命於天帝之人?我說老龍,不要忌諱太多,傳令給其他三海,說是翼讓三海龍王前來東海商議要事,若是不從,再加上一點,就說翼的師傅靈空道長有令!”
靈空醉話連篇,衆人鬨堂大笑。
應龍卻是贊同:“請來三海龍王還不是小事一樁,傾東,速令你手下以全海傳訊之法傳訊三海,便說東海有天龍在此,速來見駕!”
傾東和戴風拼酒之下,也有了幾分醉意,正心意朦朧之際,猛然聽到應龍說是有天龍在此,頓時酒醒,驚惶失措地問道:“天……天龍何在?”
傾東對應龍雖然心生敬畏之意,不過卻無法感應到應龍身份,更因應龍來歷過於高深,與世間之龍並無交集,是以傾東對應龍並無多少尊崇之心。不過身爲世間之龍,傾東卻對天龍敬畏至深,畢竟天龍乃是天地萬龍之首,如同修道之人對天仙無比仰望一般。
燭龍見應龍將他推到臺前,也不好推脫,只好向張翼軫點頭一笑,一步邁出,衝傾東微一點頭,說道:“飛羽在此,傾東不必驚慌,我現今也是翼軫的隨從罷了。”
話雖如此,傾東對天龍威名卻是聽聞已久,有着根深蒂固的懼怕崇敬之心,儘管先前也曾知道燭龍之事,不過親眼所見畢竟不同,當即向前深施一禮,惶恐說道:“天龍降臨龍宮,當是東海之幸!”
張翼軫此時只好向前,將燭龍之事簡略一說。燭龍不敢在傾東面前託大,再三禮讓。傾東卻是不肯,非要敬燭龍於上座,萬分恭敬。
相比之下,傾穎曾與燭龍大戰,對他倒無太多敬畏之心。
燭龍盛情難卻,無奈之下只好頗不自在地受傾東之禮。傾穎見狀恍然向前,與燭龍說起舊事,緩解氣氛,令傾東的緊張之心大爲緩和。燭龍也是一時放鬆,對傾穎心生感激。
有天龍在此,傾東底氣十足,立即傳訊給其餘三海龍王。不多時接到回訊,三海龍王三日內全數移駕東海龍宮!
“千年盛況。千年盛舉!了得。當真了得!”傾東志滿意得。開懷暢飲。
靈空頗爲不滿地說道:“不聽我靈空道長之言。卻認定小小燭龍有這般號召之力?哼……你等哪裡知道。要不是我靈空神機妙算收了翼軫這個得意弟子。哪裡會有今日四海昇平之事!”
“說地是。說地是。一切全是靈空道長慧眼如炬。我等對靈空道長佩服得五體投地!”戴風與靈空相處日久。比起傾東更瞭解他地性子。當即酒意上涌。交口稱讚靈空一番。
衆人一聽。都紛紛附和戴風之話。對靈空大加恭維。靈空聽聞之下。喜笑顏開。又接連多喝幾杯。終於一醉不起。
三日之後。南海傾南攜傾景。另有赤浪同行。西海傾西攜傾巍。另有藍魅隨行。北海傾北攜傾化。幾乎同時來到東海龍宮。一時龍族齊集。水族歡騰。四海盛況千年僅有。
不提三海龍王見到燭龍之後震驚之情。少不了燭龍又硬着頭皮應付一番。但說傾化來到東海之中。忐忑不安。四下看個不停。過了半晌也未發覺有異。漸漸放下心來。正要長舒一口氣之時。忽聽身後有兩人同時發話:“傾化太子。別來無恙否?可是記得北海兩大化蛇大將?”
傾化差點驚叫出聲,急忙回身一看,果然正是他遍尋不得的華風雲和華自在,二人一臉捉摸不透的笑意站立身後,並未刻意施展,氣息微微外露便令傾化心驚肉跳:二人竟然同時修爲大漲,一身本領已然躋身龍族之上。
化龍將成!
傾化無比尷尬,又不得不拉下顏面,辯解說道:“兩位將軍,先前小龍多有得罪,不過也是受人矇騙。現今也是真心改過,且又追隨翼軫左右,這……以前之事,還是就此一筆勾銷爲好,可好?”
華自在漠然一笑,並不說話,華風雲卻是得理不饒人,冷冷說道:“說的倒也輕巧,你逼得我二人自相殘殺,倉惶出逃,無處藏身。眼下形勢所迫,又低聲下氣討饒,哪裡有這般好事?傾化,不如今日趁衆人都在,我二人也比試一番,各憑本領生死不論,你意下如何?”
傾化自知並非華風雲對手,急忙扭頭過去,高聲喊道:“翼軫救我!”
張翼軫早已料到華風雲會將傾化一軍,心中已有打算。聽傾化呼救,當即衝燭龍笑道:“兩名化蛇即將化龍,燭龍,不如你收爲弟子,日後行走天庭也好有個照應。”
燭龍無奈一笑:“翼軫,諸般麻煩之事你都交我處置,你自
落個清閒,也是氣人。”
張翼軫哈哈一笑,說道:“想來這些時日全是我奔波忙碌,你只顧在我的神識之中沉睡。如今我忙裡偷閒片刻,你又有怨言不成?何況說到底,化蛇也本是因天龍之事涉及才淪落至今,由你處理,也算名正言順。”
燭龍呵呵一笑,來到華風雲和華自在面前,上下打量二人幾眼,說道:“你二人是即刻飛昇之人,何必再與世間之龍一般計較,他日在天庭之上,可否願意追隨我左右?”
華風雲和華自在即便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誰,只憑氣息也可感應得知此人與他二人血脈相近,神通無比,正是所有龍族都仰慕敬畏的天龍,怎不喜出望外!二人連話也說不出口,納頭便拜。
傾化也不傻,見此良機怎會放過,也是急忙跪倒在地,口中稱道:“請天龍收小龍爲徒!”
不提燭龍如何撓頭,卻說張翼軫正與商鶴羽和青丘說話,忽見戴嬋兒和傾穎氣勢洶洶過來,二人都是一臉怒容,醋意大發,上前質問張翼:“快快講來,你和傾景的千年之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商鶴羽和青丘見此情景,二人對視一眼,悄然一笑,趕緊溜之大吉。張翼先是一愣,隨即擡頭一看,見遠處傾景正一臉壞笑朝這邊張望,心中明白定是這小丫頭故意使壞,心中既覺好笑,又頗感無奈,只好迎着二人亦嗔亦喜的花容,解釋說道:“其實不過是爲了讓傾景安心修行,以便早日突破神人體質,晉身飛仙之境。不過異變神人萬無其一,能夠修至飛仙之境談何容易……”
好不容易將戴嬋兒和傾穎說服,又許諾一定尋求明師傳授她二人絕技,也好令她二人早日突破神人體質,一轉身卻見傾景不知何時來到近前,一本正經地對戴嬋兒和傾穎說道:“二位姐姐,景兒已將千年一諾之事稟告父王得知,父王也是一口答應,說是等我飛仙大成之時,便將我許配給張翼軫……”
不等戴嬋兒和傾穎再次向他質問,張翼軫尋個空子急忙落荒而逃。
定好七日之後在泰山正式成立四海閣,張翼軫擔憂天下三大道觀趕來不及,青丘笑道:“些許小事不用翼軫掛念,我已經派人前往三大道觀正式下了請帖,一切都在籌劃之中。”
商鶴羽讚道:“我等之中,以青丘智謀和考慮周全最爲第一,商某儘管成就飛仙已久,不過仍是自嘆不如。”
青丘打趣說道:“你我之間若是互相恭維,便與自吹自擂沒有兩樣了。”
盛況空前,衆人無不歡欣鼓舞,張翼軫也是無比欣慰,不過高興之餘心中總有一縷擔憂揮之不去,究竟是擔心何事,卻又說不清道不明。
七日之後,中土世間最東名山泰山上空,原本陰雨綿綿,忽然一陣清風吹過,雨過天青,碧空如洗,令人一望之下心曠神怡。正當衆人感嘆良辰美景之際,忽見虛空之中飄來朵朵祥雲,先是十幾片飄浮空中,隨後便見自東向西層層五彩祥雲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同時天空之中隱隱傳來天樂陣陣,更是讓人聽聞之下如臨仙境。
衆人議論紛紛,都在猜測爲何今日天降祥瑞,難道是神人下凡或是仙家現身?衆人正不解之時,只見漫天祥雲匯聚到泰山主峰玉皇頂之上,隨後金光一閃,祥雲消散不見。
有此可以一睹仙家風采的良機豈可錯過,衆人紛涌向前,潮水一般朝玉皇頂跑去,不料走不多遠卻發覺平常無比熟悉的道路變得陌生起來,轉了半天也走不到近在咫尺的玉皇頂,就連附近山民也是無比納悶,怎麼每天都要走上幾遍的山路竟然也會迷失?
不過衆人心中卻清楚得很,數月之前,一向險峻的玉皇頂卻被人憑空建造而成一處浩大的宮殿出來,有好事者也曾離近觀看,認得大殿之上金光閃閃的三個大字正是:四海閣!
不久,迷路的衆人只覺眼前一亮,一條金光大道憑空生成,現在眼前,虛空之中一個莊嚴的聲音響起:“各位父老鄉親,今日乃是四海閣成立大典,若有有意近前一觀大典盛況者,請邁入金光大道之中!”
衆人見金光大道閃亮之間如同一道霞光,無人敢冒性命危險邁上,唯恐跌入萬丈懸崖。遲疑片刻,終於有數名膽大之人一步邁上,只覺如墜雲端,無比舒適,驚叫:“果然是仙家手段,妙不可言。”
衆人這才驚醒,紛紛向前,爭先恐後要踏上金光大道,可惜卻是遲了一步,眼前金光一收,金光大道連同先前邁入之人一同消失得無影無蹤。